第55章 章
第 55 章
軍訓結束,很快迎來國慶假期,但在這之前還要上一段時間課,而且天天是滿課。
錢奕和唐文齋都鬧着躺平當鹹魚,實際這倆貨上課比誰都積極,哪怕是早八的課,也會早起去教室搶前排。
裴讓心态比較佛系,上課主打一個不遲到早退即可,仗着自己視力不錯,從來只坐靠後門的位置,上課前方便溜進來,下課後方便溜出去,不會在教室裏耽誤一點點他的寶貴時間。
鐘嶼沒有他們那麽熱愛上課,他跟着裴峥一塊坐,上課期間或埋頭睡覺或打游戲,惹得不愛管閑事的裴讓都忍不住問:你對這課不感興趣,幹嘛要選這個專業。
鐘嶼的回答是因為抓阄抓到了。
好嘛,反正看鐘嶼這樣子,不好好學習的下場多半也只是回家繼承億萬家産。
裴讓暗中考察了下另外兩位室友的學習能力,認為可以拉他倆入夥做個小游戲,到時候投入市場試試水,不過這倆自稱鹹魚的卷王除了忙碌于課業,課外時間都獻給了社團或者學生會的活動。
錢奕加入了學校的乒乓球社,一門心思要跟別的學校打比賽;唐文齋則進入學生會,全心全意為本院系的學生服務。
總而言之,他倆都沒有陪裴讓試水創業的時間,裴讓又不能指望鐘嶼這睡神,思來想去還是單打獨鬥算了。
勇敢裴讓,不怕困難。
因為即将迎來長假,宿舍裏在讨論要不要趁這時間回家。
鐘嶼是一定得回去的,反正他是本地人,回去一趟也方便;唐文齋還在糾結,因為買票比較麻煩;錢奕已經跟家裏爸媽說好,長假讓他們過來,一家三口游帝都。
不管是哪種情況,他們仨小長假期間都不會住宿舍,只留裴讓自己獨守空門。
裴讓樂得清淨,雖然室友們都好說話,但說起話來沒完沒了也會讓裴讓感覺到困擾,小長假這幾天正好可以用來閉關,他已經盤算好去圖書館搜集資料大展拳腳了。
小長假開始前一天的下午,他們班就沒有課了,很多同學都是中午離校,包括錢奕和唐文齋,唐文齋采用了錢奕的方案,将他叔叔嬸嬸請到帝都來,似乎是要和錢奕家一起組團游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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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嶼沒那麽着急回去,還陪着裴讓多住了一晚。
晚上裴讓快睡着了,對面床的鐘嶼忽然說:“你要沒地方去,可以去我家。”
“沒別的東西招待,但應該不會讓你這幾天感到無聊。”
如此好意,裴讓承受不起,趕忙婉言謝絕,“我覺着我一個也挺自在的。”
逗得鐘嶼發笑:“行吧,倒是我自作多情。”
“也別這麽說,你要在家待着無聊,可以回學校陪我泡圖書館。”裴讓反過來邀請道。
“我考慮考慮。”這下輪到鐘嶼裝矜持,“有什麽事打電話,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裴讓回嘴:“那我盡量不打電話,難為你來給我幫倒忙。”
混熟以後,他跟鐘嶼的關系更進一步,可能因為他倆都是真正的鹹魚體質,互相有共同語言,所以現在宿舍大致分成兩派:他和鐘嶼的鹹魚派,錢奕和唐文齋的卷王派,但大家關系都不錯,沒有發生什麽争執。
照着這樣的氛圍發展下去,裴讓一定能收獲一段完美的理想的大學生活。
他是這麽想的,第二天起床還特別仗義地幫鐘嶼搬箱子下樓,見鐘嶼上了那輛低調的保時捷,才揮揮手扭頭回宿舍。
放長假整棟宿舍樓的人都走了七七八八,裴讓享受着清晨的寧靜,正要哼着小曲通過門禁,結果在宿管大爺的門前看到一熟悉的身影在填寫登記表格。
嘶,我這是做什麽夢呢?裴讓給了自己一巴掌,疼,且清晨的風吹在臉上是實際性的涼絲絲。
這不是夢。
反應過來後,裴讓轉身就想跑,但那人也覺察到了他:“裴讓,你躲什麽?”
*
裴峥想過堵裴讓宿舍門口,把他直接綁走。
但那太大張旗鼓,且很多人看着,他不好來硬的。
那就來軟的呗,裴峥對扮演成一個體貼的好哥哥頗有心得,猜想到裴讓除了學校沒地方去,而小長假當天大多學生都會回家或者出門,故他大清早混進學校來,裝模作樣地在宿管那裏登記,說是來接弟弟回家,只等進入宿舍樓,趁人少的時候把裴讓帶走。
沒想到裴讓正打外邊回來,和他撞了個正着。
秉承着輸人不輸陣的原則,裴峥外強中幹地吼了一聲,成功把小兔崽子吼愣在原地,他緊走幾步上前,拽住了裴讓的手腕。
他做好了裴讓掙脫的打算,但裴讓沒有,似乎等着他來那麽一下。
裴峥想起自己之前失誤撥出去的電話,暗嘆一聲打草驚蛇,面上倒波瀾不驚:“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幹脆趕了過來。”
這話半真半假,只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到底還是你有本事,我跑這北邊來了,你都能找到。”裴讓啞聲說,他別過臉去,不看裴峥,但裴峥從他的語氣裏感覺到了委屈。
你委屈什麽勁兒啊!裴峥恨得牙癢癢,“既然知道我跑這邊來不容易,可否賞個臉一塊吃個飯?”
裴讓掙開了他的手:“我帶你去食堂。”
“你們食堂不好吃,我自己挑館子。”裴峥寸步不讓,“走吧,我車就停學校外邊。”
*
敢情裴峥不光摸清楚他學校和宿舍的位置,還去體驗了食堂的菜式,裴讓坐上裴峥的副駕駛,心裏吐槽這人到底是有多閑,難道就不管工作了嗎?
裴讓偷偷瞥着裴峥側臉,将近兩個月沒見,裴峥基本沒什麽變化,依舊把自己打理得幹淨妥帖,除了渾身上下有股揮之不去的疲憊。
這是怎麽了?沒休息好?
裴峥等他系好安全帶,将四下車門鎖住,包括窗戶。
“不留條縫透氣嗎?”裴讓感覺到隐隐的不妙。
但裴峥渾身的氣質淡漠得很,和平時他心情不好時沒兩樣,表情真的很像裴讓那天抓到的貓貓頭。
他理解裴峥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裴峥說:“沒一會兒就到地方。”,他聽信了,還稍稍松了口氣——和以前一樣心煩,裴讓有的是辦法反制住裴峥,畢竟誰讓他比裴峥勁兒大。
裴峥發動了汽車,沒話找話地問:“到這邊上學,還适應嗎?”
“除了吃的不太習慣,其他都好,”裴讓調節着過于緊繃的安全帶,“我室友都很好相處。”
他餘光瞥見裴峥從車門夾層裏摸出件東西,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面前便被噴了一陣清涼的帶有奇異香味的噴霧。
裴讓沒有防備地吸進去一口,頓時感到頭暈眼花:“裴峥……”
裴峥并沒有停手,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對着裴讓噴霧,裴讓就這麽一點點意識下沉,直到完全無力地合上了眼。
*
還挺好用,裴峥把那銀色的小瓶子丢回車門夾層,開了窗散味兒。
他租的房子離這裏不遠,基本拐個彎就到。
差一點手抖,讓自己也中招了,裴峥打了個哈欠,将車停在了住處樓下的停車場。
探身解開裴讓的安全帶,這孩子便毫無防備地靠上裴峥的肩膀,剛剛沒心思多打量小兔崽子,只想着将人帶走,裴峥這會兒安下心來,目光肆意地在裴讓臉上游走:
兩個月沒見,裴讓似乎又長開了些,氣色不錯,襯得五官都豔麗了幾分。
一想到他這些日子寝食不安,而小兔崽子卻四處沾花惹草,裴峥心裏的郁結擰得愈發厲害,他伸手擰了擰裴讓腮邊的軟肉,怼着裴讓沒什麽衣料遮擋的脖頸咬了一口。
租的房子在一樓,因為這邊沒有電梯,裴峥考慮到自己沒辦法将一成年男性扛上更高的樓層,反正屋子裏窗簾很厚實,裴峥也不擔心被人窺探到什麽。
将人扔到卧室的床上,裴峥還有餘力,摸摸索索地從床底搜出有他手腕粗細的鏈子,一頭鎖在床腿,一頭鎖住裴讓的腳踝,他拉扯了兩下,确認了鏈子的結實程度,才癱倒在裴讓旁邊,和人額頭抵額頭地喘息。
待會兒還得把手铐搜羅出來,免得裴讓動手反抗,但他又想把小兔崽子拎去浴室,仔仔細細給洗一遍。
髒兮兮的,像什麽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一直清楚小兔崽子長得好看,但從沒有特別在意過此事,畢竟好看的皮囊他見過許多,而且他答應跟裴讓開始不正當關系,也不過是出于逗小孩子玩玩的心理。
眼下鬧了這麽一通,重新把裴讓拴在自己身邊後,裴峥最先感受到的是自己過激的心跳。
和運動量過大沒關系,和生氣惱怒也沒關系。
他與裴讓額頭抵額頭,目光清晰地描繪出裴讓的五官輪廓,他切切實實地發現裴讓長開了,五官愈發生動明豔。
裴讓不再是那個有事哭哭啼啼、沒事裝乖逞強的小孩子。
“好像……”裴峥笑了一下,“要栽到你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