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vs猿飛日斬
vs猿飛日斬
暗部的人很多,每一層的隊形都很嚴密。不斷向入侵者攻擊,猶如蜂擁的螞蟻前赴後繼,佐助已經不記得自己打傷了多少人,草薙劍上滴滴答答淌着無盡的鮮血,衣服被劃破了多處,下到第三層的時候他覺醒了須佐能乎,此後一般的攻擊便如毛毛雨不值一提。
只是,查克拉已經不太夠了。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确可以一擊得勝,不過也只有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最有效。還剩兩層……佐助靠着龜裂破損的牆壁,這裏沒有可以躲避攻擊的東西,他不敢撤回須佐,只得從忍具包裏翻找藥品。
兵糧丸的味道實在難以恭維,但在體能和查克拉提取上管用就行;大蛇丸的實驗藥品……算了,如果我死在這裏的話,何嘗不算是一種結局。
他胡亂地吞食了一些藥品,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枯竭的查克拉也重新變得充盈。“嘩啦——”佐助再一次把雷遁諸如到地板上,八層火影樓被打了個通通透透,最後在地面上翻滾着落下的時候,他瞥見了一個身形伛偻的老者。
“你是……誰?”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皺着眉望向他。
答應過佩恩不以曉的名義出兵,又不能因為宇智波的名號讓族人陷入困境。佐助停了一會,決定放棄回答這個燒腦的問題:“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要解開根部咒誓的辦法。”
猿飛日斬可不是會束手待斃的人,他咬破手指,通靈陣法席地而起:“通靈術·猿猴王·猿魔!”窄小的樓層被巨猿瞬間撐破,三層樓如同稚子的玩具般被連根拔起,佐助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那猿魔轉出金箍棒,只一掃就把外圍的家夥們丢出了主戰場。
遠距離的千鳥千本和火鳳仙術都如同打在石頭上的雞蛋,被通靈獸輕而易舉地撥開。盡量要減少查克拉的使用,佐助打消了召喚青蛇的念頭,那個龐然大物召喚完了能不能打敗眼前人還另說,萬一不留神弄死了有關“根”和咒誓的關鍵人物,那就得不償失了。
“萬花筒寫輪眼·伊邪那美!”但還沒等他再次擡起頭,眼睛就一陣酸疼。接着黏糊糊滑膩膩的液體從眼眶裏滑落下來。……該死,佐助揉了揉眼睛,右眼的視力在不知不覺中惡化,現在左眼也迅速下降了。
嚓——視力下降的同時,聽力變得尤為敏銳,金屬劃破空氣的聲音清晰地形成了肌肉反應。呲——噌——铮,混亂中他只顧着用草薙劍擋了幾次金箍棒的進攻。然後嗓口一陣鹹腥,腳也軟了下去。
“這種劍法……”通靈獸既然起不來作用,猿飛日斬只得把它收回,然後凝重地望着佐助熟練地又用出招式,銳不可當的劍氣直沖而上,“……大蛇丸?”
“什麽?”最後一下對手及時收勢,而鑽入耳中的詞語讓佐助微微一愣。大蛇丸?難道他把我當成大蛇丸的又一大容器了嗎?可惡……這一點能不能變成自己的優勢,或者說……上一世在大蛇丸殺死他時,曾經有過什麽交流?
“不……你不是。”三代目火影似乎從什麽久遠的記憶裏抽離了出來,少見地搖了搖頭,“老了老了,花了眼了,他又怎麽可能回來呢……”
就算有什麽聯系……既然是破壞村子安寧的家夥,還是殺了吧。
雖然再次強開須佐,佐助倒不至于立刻受什麽無法挽回的重傷,但是藥的副作用也逐漸開始體現,混合了長久維持須佐能乎的透支,他只覺得捉襟見肘的查克拉從骨頭縫裏被一點點榨出來,身上也是酸疼地不行。
不可以……怎麽可以在這裏停下?在這裏停下來的話,還怎麽給鳴人一個好結局?總是這樣——總是這樣面對着太多的無能為力,親眼看着他的付出卻無法回報……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與此同時的猿飛日斬同樣頭疼,看得出來眼前這個戴面具的家夥是形态變化的高手,火遁和雷遁的修煉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且從呼吸之間也能感受到他的年紀并不大。究竟是什麽樣的環境能培養出這麽優秀的忍者?這些年忍村們聯合舉辦的中忍考試他還歷歷在目,不可能!雲隐不可能有培養這種年輕人的能力。
究竟是哪裏漏掉了?音忍?草忍?還是雨忍?
“你是曉的家夥?”猿飛日斬的攻擊變慢了,老了老了,對面雖然看着是強弩之末,卻像是憋着一口氣,壓榨着所有的生命力卻死活不願閉上眼。而且……似乎如有神助,查克拉在潛移默化中如同鬼火的燃燒……骨架之上慢慢生出了血肉。這東西……猿飛日斬睜大了眼,從前跟着師傅修行的時候,似乎聽說過這種神奇的血繼界限。
須佐之男。
千手扉間曾畫出過潦草的圖片。身披铠甲的武士,向死神借來力量的術。源自于……宇智波一族的血繼界限。
“果然……還是要動手嗎?”三代目輕嘆了一聲,慢慢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個擺出手勢。未——亥——巳——子——戌——卯——巳——
這是……因為視力的受損,現在的他只能眯着右眼看清。不對……不是……這是——禁術!雖說佐助從未承認大蛇丸的确是教了他許多本領的師傅。他曾在蛇窟的禁術卷軸上見過這種術,封印了大蛇丸雙手,但是施術者同樣會死去的忍術。
屍鬼封盡。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的時候,佐助猶如被一個鈍重的悶雷擊中。怎麽……就到了這一步了?他茫然地想。我只是想合理地給鳴人一個好結局——這樣子的願望,就算是如此沉重的罪過嗎?
青面獠牙的魂體慢慢從三代目的軀殼裏鑽出來。佐助慌張地背靠着牆壁,要怎麽抵抗?如何抵抗?怎麽面對?真的會被封印在這裏永世不得超生嗎?不……不可能的,都已經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走到這一步了!我不能失敗!
沒辦法了……就算會瞎掉——
萬花筒沒有轉出來,瞳力和查克拉猶如退潮的海浪,一遍遍地擊打着他的精神。不要——他無聲地吶喊,不可以!在朦胧的視角裏,佐助胡亂地摸出禁藥,把根本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的藥品全部倒進了嘴裏。
稍微恢複了一點感知力,他立刻意識到周圍震動地非常厲害了,是剛剛打敗的暗部又重新爬起來了嗎?不可能……被千鳥流電傷,短時間內無法發動有效攻擊。
不對……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是周圍的腳步。是腳下在震動。
佐助低下了頭,火影樓底層的地板開始迅速地變形,鉚釘脫落,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巨物如同陡然膨脹的氣球,裂縫一直從他和三代目對戰的中心向四面八方蜿蜒,爬上了斷垣頹壁的牆體,似乎要把整座樓徹底弄塌。
“哎呀,真是不容易呢。”帶着螺旋紋面具的男人站在巨物的頂端,饒有興致地望着三代目火影,“根嘛,已經沒有了。這樣的話……外道魔像也能起作用了,對吧?”
透過面具上的小孔,鮮紅的寫輪眼望着戰場中的兩人。
“!!”呼吸變得過于急促,加上藥物的副作用,所有的器官都毫不留情地擠壓着他的心髒,他幾乎要靠着草薙劍才能勉強站穩,不至于跌倒在地。
“啧啧,也就差一點了。”帶土這麽說着,目光落到了地板下面。
“就算這樣,”猿飛日斬氣喘籲籲地說,“曾經封印過一次的九尾,想必屍鬼封盡也能第二次起作用吧。”
“……佐助……”這時候,一個輕飄飄的聲音莫名其妙地湧入了他的耳朵,佐助下意識地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模糊的紅色的一片。
四腳着地的紅色狐貍順着堆積成小坡的木板慢慢往上爬。“……鳴人?”他茫然地看着他。這是鳴人?雖說終結之谷已經見過他開一尾的模樣,但那時候至少保留了人的身體和四肢,而現在,全然是一只懂得戰鬥的野獸了。
“……佐助。”那只巨大的狐貍似乎還會說話,但也只能無意識地念叨這個詞彙。
停下來……佐助跌跌撞撞地走向幾乎要把他自己的皮膚都燒光的九尾。停下來啊——超級大白癡!現在的尾獸查克拉——分明已經開始燃燒你的意志、你的生命了!你不要命了!收回去啊!給我清醒一點啊!漩渦鳴人!不要過來!他們準備用屍鬼盡封鎖住你的魂!笨蛋!我已經不能就這麽救走你了!
沒有回答,紅色的狐貍只是腳步不穩地繼續爬行,空洞的眼睛偶然望向他的方向。
太好了。它似乎在這麽說,佐助,我終于,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