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相親會
相親會
本來曲銀燈不需要跟進騎行俱樂部的事情，但第三期活動組織了調香沙龍，顏嘉恒比較感興趣，就拉着她和霍思年一起參與。
從上海回來後，霍思年的衣着上有了一些改變。
平時她穿的基本都是衛衣、T恤這類比較寬松的衣服，最近換成了比較有設計感的裙子、襯衫和短上衣。正好是夏天，也開始嘗試一些有露膚度的衣服。
顏嘉恒大方給她分享寶藏店鋪，衣服價格在30-800不等，配飾更是便宜的5塊，貴的3000，價格差距極大。
“愛美和慕強，是刻在人類基因裏的東西。社會是很現實的，無論怎麽推崇‘美不該被定義’、‘工作不分高低’，但美貌和財富就是無可争辯的稀缺資源。”顏嘉恒侃侃而談，“我覺得你開始可以買點便宜的，找到風格之後再提預算。”
倆人聊得不亦樂乎，霍思年猶如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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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行俱樂部的相親會都在非工作日舉辦，地點基本是郊區。
因為俱樂部設置的會員加入門檻是騎行車的品牌，所以基本上參加者的消費水準都在差不多的區間。大部分人都有車，定好時間地點自己開車去，小部分沒車的就在市區集合，跟着皮皮定好的商務車一起去。
“我還以為真是騎行去相親呢。”霍思年驚訝道。
“騎一身臭汗，都沒法打扮，相什麽啊？”山貓白她一眼，“相好了再約騎行才對，這些什麽車友會、騎行俱樂部的男的可都鬼精的，你以為跟你校園裏似的呢……”
調香沙龍的舉辦地點是海澱、昌平交界處的一家咖啡館，本身老板是做畫廊的，所以室內的裝潢、陳設、裝飾畫都非常精致獨到，很有小資情調。因為環境好，經常會接一些小衆活動，比如讀書會、知識分享會、觀影會等等，最多能容納70人同時參加。
曲銀燈三人早上跟山貓的車提前去，到的時候，調香師和助手已經在擺放調香工具和器皿了。
調香師是個穿着中式絲質禪衣的姐姐，說話非常優雅氣質。她們帶了幾十種香味提取物的原料和樣品做講解，又按照人數帶了足夠的工具盒，每個盒子裏放着提取物的分裝滴管、試管、試香紙、5ml噴嘴瓶。
“這是每人一套的，”調香師拿給曲銀燈，“麻煩等客人們進門的時候，幫忙分發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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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家主辦俱樂部一共來了42個成員，30個男的、12個女的。
大家陸續進場的時候，山貓神秘兮兮在群裏發：“右手邊靠角落那倆，絕對同道中人。”
“怎麽看出來的？”霍思年好奇。
“倆人次次參加，都坐一起，我只要眼睛沒瞎就能看出來！”
霍思年讪讪一笑，尴尬地移開了視線。
顏嘉恒只幫着簽到，結束後就報名領了三套工具盒，跟曲銀燈、霍思年到最後一排鋪開，跟着調香師的講解，一點點嘗試着配制自己喜歡的香。
她是香水大戶，大品牌的經典款香水幾乎都集全了，另外還有“哥哥們”的代言或同款。曲銀燈去過她家，一抽屜的大小香水，根本用不過來，隔三岔五還會分裝小瓶給同事們分着用。
“我打算給自己調一個獨一無二的‘顏香’。”她信心十足。
有的男生已經開始跟女生打招呼了，長相和身材比較好的幾個女會員明顯更搶手。
這種相親會沒有某些婚介來的直接，有看對眼的大家會主動去聊，但不會一上來就問“收入多少”、“家境怎樣”、“有車有房”、“要孩子嗎”。
曲銀燈在香味裏浸久了有點暈，自己的香調了一半就走開了，坐在窗戶邊上一邊透氣一邊觀察。
顏嘉恒倒是很耐心，跟着步驟一點點來。不過香味真的很難把握，她調了兩次都不太喜歡，最後跑去跟調香師請教。
調香師把她調好的兩瓶分別拿到面前，輕輕用手扇了扇：“你喜歡甜蜜柔和的香氣，那就不能放這麽多種，要凸出主調的甜香和清香，其他的用量一定要克制。”
她帶着顏嘉恒走到前排一個男人旁邊：“可以聞聞這位男士調的味道。”
那男人穿着襯衫馬甲，有點莫名喜感，看了兩人幾眼，把自己調好的香噴到試香紙上，遞給了顏嘉恒。
“哇，這個……”顏嘉恒有點陶醉了，“這是我想要的那種欸，有點像晚香玉，但又沒那麽粘稠……怎麽做到的？”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網上查的配方。”
幾人聞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曲銀燈還是回去把自己随心所欲調的香水完成了，聞起來味道有點複雜，前調偏木質，有點像銀色山泉的味道，但沒那麽清冽，後面開始走偏，倒是不至于難聞，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個味道。
工具盒裏一共有三個5ml噴嘴瓶，每人都可以調3種。
穿馬甲的男人見顏嘉恒的3個瓶子都用完了，便把自己剩下的一個給了她。
曲銀燈只調了一瓶，收回了本想遞過去的兩個空瓶，沉默地走到了一邊。
顏嘉恒并不是個鑽營取巧的女孩，她的社交在最開始的時候并不涉及任何目的和手段，只是她具有這種才能、恰好能應用在工作上而已。
誠然随時間推移，無論是跟部門領導還是跟工作夥伴，都是她的關系更近些。但對于她的這種“長袖善舞”，曲銀燈還是認同的時候更多，畢竟自己做不到，而如果工作上沒有這樣一個同事相助，大概會多很多困難。
而且顏嘉恒有一點很純粹，就是她喜歡追星，理念是“愛誰就給誰花錢”。男愛豆打造的完美人設，恰好符合女孩們內心的期望和追求，這種追逐是奉獻，同時也是自我的滿足。但對于現實中的男人，與其心甘情願給海王當魚，倒不如适當轉向，去挑選更合适的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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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和小棟一個負責車馬、用餐，如果涉及住宿，還要聯系酒店或民宿；另一個負責現場組織和人員協調，像之前的品酒師、熱氣球安全員、這次的調香師，都是小棟聯系來的。
山貓主要在現場跟會員們聯絡感情，他雖然長得不大招人喜歡，但勝在臉皮夠厚，遇見那種不好意思主動的，就由他來牽線搭橋，很快就能給對方創造合适的機會。
這三個人的配置分工非常合理，工作重心也跟曲銀燈、顏嘉恒小組有所區別——一個重在人際關系、一個重在內容創意，正好可以完美消化公司接回來的活兒。
調香的過程需要足夠的耐心，咖啡館準備了甜點和簡餐，餓了的人就可以離開活動區去用餐。
馬甲男跟顏嘉恒一邊吃一邊聊，這才驚訝地知道，原來她是工作人員，并非俱樂部會員。
曲銀燈吃了點東西，要了杯咖啡，結果竟然坐在門口的沙發上打起盹來了。
不得不說，陳也用“20歲龍精虎猛的小夥子”來形容方亞，的确是十分精準而又恰到好處的。
盡管這些天休息的挺足，曲銀燈還是時不時就感覺疲乏得厲害，好處是改善了她的睡眠，人倒在哪兒、就能直接睡在哪兒，壞處是只要閑着就犯困，就像是緩不過來似的。
以前她認識一個自己創業的姐姐，既不缺錢、人也長得不錯，但她的男朋友非常其貌不揚，在別人看來特別不能理解。
當時曲銀燈還是nobody，出現在酒局上純粹是被叫去湊數的。
只聽其中一個人問那姐姐：“你這麽好看，又有錢，怎麽不找個帥點的男朋友啊？”
姐姐也是有點喝嗨了，拿着酒杯湊過來，調笑道：“我倆那方面特別和諧……你還小不懂，男人啊，哪兒不行都行，唯獨這個不行……”
以前曲銀燈不會特別在意這方面，她內心其實很保守，剛開始甚至一直覺得結婚之前不能有任何越軌行為。就算到後來切身感受過了，但也一直把性看作是感情的催化劑或潤/滑/劑，是一種依托于情感而生的、附加的東西。
但是她的固有認知，似乎沒辦法應用在方亞身上。
剛開始她對方亞更多的是好奇，是一種新鮮感，而後聊的話題多了，自然而然産生了心理上的認同，對她來說，方亞身上的許多東西，是她羨慕、向往，卻又遙不可及的。
但現在，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身體的快感帶來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理解和依賴，每當大腦處于瀕臨一線的時刻，她的理性和道德就會全線崩塌，直到慢慢清醒、理智回籠。
“曲曲。”霍思年出來找她，“怎麽在這兒睡着了？裏面差不多結束啦，稍後大家出來合格咖啡，參觀一下畫廊，就能自由活動了。”
曲銀燈茫然轉醒，看着眼前的一切，緩緩坐起來：“好……我馬上進去，你先去吧。”
調香師助理分發給了每人一個禮盒、禮袋，方便大家把調好的香水帶回去。
顏嘉恒因為對自己的前兩個作品不滿，就不打算要了。
馬甲男走過來問：“我可以帶走嗎？”
“啊？”顏嘉恒愣了，“可以啊，你喜歡的話拿去吧。”
他于是把自己的那瓶遞給她：“那這瓶你喜歡的，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