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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引郎入室】

“娘,叔叔,下雨,冷……”

山裏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通常半個時辰,最多一個時辰,雨勢便會漸漸轉小,慢慢停了。

雨後的山裏瞬間放晴,被雨水洗過的葉子油油亮亮的,看起來像剛長的嫩葉,十分鮮綠。

鳥兒會出來覓食,松鼠在枝?間跳躍,渾身是刺的豪豬在豬爹爹的帶領下,一家子在樹底下刨呀刨,挖出躲在底下的蟲子和草根,“啊嗚”一聲一口吃掉,鼻子拱呀拱的。

可是這一次的雨下得有點反常,連下了兩個時辰多還未見停點的跡象,而且越下越大,雷聲隆隆。

李景兒并非鐵石心腸,曾是冒火救人的消防人員,她心裏根深蒂固的觀念是以人為先,聽着大雨聲,她的心也咚咚咚的敲着,憂心屋外那個人是否無恙。

“月姐兒,你冷嗎?被子蓋上就不冷了。”有些魂不守舍的李景兒拿起自己的外衣給女兒蓋住,渾然不覺衣服和棉被的重量有所差異。

“娘,小妹妹是說外面在下雨,蕭叔叔會淋雨,我們可以讓他進來躲雨。”霜明撲上完整的說明。

“對,娘,讓叔叔躲雨,外面冷,很可憐。”月姐兒裝出很可憐的表情,兩道彎彎的眉毛往下垂。

“你們要讓叔叔進來嗎?”李景兒看着孩子們。

月姐兒重重的點頭,小手一直指向門外,霜日月遲疑了一下才稍微點了點頭,見哥哥妹妹都點頭,霜真也頭一點。

三個小的無異議通過,倒是李景兒躊躇了老半天,在要與不要間游移,耳邊聽着撒豆子般的雨聲,她坐立難安,在屋裏來回走動。

最後,她過不了自己的良心,拿下一根根拴好的門闩,把門拉開,她才一扯喉,颀長的身影已立在身前。

“景娘……”

聽着沙啞的聲音,她喉頭一緊,一股歉意湧了上來。“一身的水滴到我了,你剛從水裏撈起來不成?”

“草棚裏漏水……”雨水不斷地打進來,落在地上的水也往裏面流,他當床的幹草全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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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我同情你,你是打過仗的人,我就不信你沒在雨中行軍。”只是沒看見不心疼,瞅見了心裏抽痛,沒法子自己喝着熱湯、熱茶,而那道孤伶伶的身影屈身抱膝。

他低笑,“我很可憐的,收留我吧!”

“你……哼!進來吧!先拿幹布把自個兒擦一擦,那邊有火,烤幹了再說。”這狼狽樣,像個人嗎?

李景兒随手扔了一條給兒子淨身後擦拭身體的布巾,巾子下方繡了一只可愛的青蛙。

不過蕭景峰一往身上搖就顯得小了些,擦了頭發,衣服就幹不了,提了前胸,後背滴水,抹了臉,全身濕。

實在看不下去的李景兒只好叫他衣服全脫了,她買了一塊春色綠的布要給女兒和自己做明年的春衫衣裙,現在正好可以讓他拿來裹身,好過赤身裸體……

傷眼睛。

“脫光?”蕭景峰眉一挑。

“難道你要穿着一身濕衣服烤火?”她是不反對,個人意願無從評論,有人天生過不了好日子。

屋子裏不用煤油,以防孩子玩火灼傷了自己,在竈臺旁有個挖空的壁爐,柴火熊熊地往上竄燒,這是一室光亮的來源,能照亮屋裏每個角落,石壁上挂了幾把備用火把,有事要到屋外或到儲放食物的洞裏都可以使用。

其實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原本就有的石桌,李景兒搬了幾個木墩子當椅子,一個用木頭釘成的簡陋衣櫃,放置母子四人的衣物,以及一些針線、碎布頭、束發的頭繩,棉被是不收的,一年到頭都擱在石床上,髒了、潮了,找一天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拆洗、晾曬,曬上一天蓬松了再收回去,攤開再用。

角落邊有一排架子,是用來挂臘肉、鹹豬肉的地方,陰幹了才好儲存,平時也挂菜幹。

練習寫字的沙盤,孩子的毽子,山裏拾來的玩意兒,草編的炸臨,竹盒裏的帼蝈兒……一目了然。

“我是怕你介意。”一說完,他開始脫衣,先解腰帶,再脫外衣……蕭景峰彎着笑意的嘴角微微勾起。

“等一等,我背過身後你再脫。”看他脫得裸了上身,李景兒才回過神來,表情尴尬的叫停。

哎呀!者什麽時候了還發花癡,看男人的身體看到入迷,他也就背肌結實了些,倒三角腰,腰部緊實有力……

呃,好像看太多了。

“你又不是沒看過,我們新婚夜你還哭着喊疼……”他也是急了點,下身一沖動就闖了進去。

一想到當時被包裹的緊致,蕭景峰安分了兩、三年的小蕭動了一下,他腰部以下有股熱源往兩腿間沖。

“停——”他不羞人她都聽得臊。“以前是以前,過去的事已經過去,誰也不許再提。”

提多了容易出纰漏。

要不然她怎會一走就離家千裏,沒打算回頭投奔娘家,因為認識她的人越多,她被人發現性情大變、判若兩人的機會也越高,遠離所有的可能性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可是顯然她走得不夠遠,還與故人狹路相逢。

多麽可憎的墨菲定律呀!不論走到哪裏,該碰上的還是會撞上,老天爺見不得人過得太順心。

“對我而言,猶如咋日。”閉上眼,他看見的是她含羞帶怯的樣子,神情僵硬的笑得雙唇發抖。

“不想被我丢出去就繼續回憶從前,昨日種種璧如咋日死,花謝了再開也不會是原來的那一朵。”她暗示該斷的就要斷,不要牽絲攀藤,世事不能重來,只能不回頭的往前走。

嘴邊的笑一淡,多了苦澀,追妻之路還很遙遠。“景娘,你嘴硬心軟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呢。”

她暗自嘀咕着,不同的人哪來相同的心性?“脫好了沒,別唠唠叨叨的像個老太婆,我可沒閑功夫伺候你。”

看她拿着姜湯在一旁等着,蕭景峰笑了。“好了。”

他不是全身裹布,而是腰上系了一塊春日綠棉布,布上淺綠的花紋正好蓋住他微微擡頭的兄弟。

如果他蠻橫些,此時已将拜過堂的妻子推上床,用身體壓住她,肆意妄為的胡來一回。

可惜想歸想,他還做不出人面獸心的行徑,有孩子在,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幹瞪眼想着怎麽上那張石床,如果和她秦得更近些,夫妻間的隔閡應該能慢慢修補起來。

他不急,一步一步來,就像行軍打仗,耐不住性子的人注定出師不利,兵敗如山倒。

“喏!拿去。”熱湯一塞。

“嗯,多謝。”他不怕燙的一口飲盡,不一會兒,身體熱了起來,額頭冒出細細的蒲汗。

“餓不餓?”李景兒若無其事的問。

“餓。”真餓了,不是假話。

“你等等,我給你弄吃的……蕭景峰,我看見你番角揚起了,別以為我顧念舊情,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屋子裏,拖具屍體出去很麻煩。”她是基于人道主義,死刑犯也能吃飽了再上路。

“我知道。”但他仍遏制不住心底的樂。

“知道個毛,綠頭烏龜。”她指着他身上的綠布。

李景兒也曉得心軟的毛病要不得,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逃難的途中撿了七個孩子,搞得自己阮囊羞澀,差點淪為乞丐婆四處行乞。

只是要改得過來就不是她了,盡菅她不喜歡小孩,還是不忍心看到孩子受苦,極盡所能的幫助他們,人溺己溺,人饑己饑。

“我好久沒看到白米飯了,真香。”是故鄉的味道。

南方食米,北方食面,蕭景峰是南方人,不習慣北方人的大餅,但打了幾年仗,他什麽都吃。

因為餓呀!軍中夥食常常供應不及,他們是有什麽吃什麽,餓極了還捉過田鼠吃,能飽了肚子才有命回家見爹娘。

因此他一瞧見用大鍋子裝的香軟白米飯,眼眶熱辣辣的,心裏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有得吃就吃,将就點,那是我們吃剩的剩菜剩飯,扔了喂雞很可惜。”原本她打算加點水,明早煮粥吃。

李景兒也太随興了,找不到海碗盛飯,直接端起煮飯的鍋子,将半盤的炒大白菜連同菜汁倒進鍋子,又把剩半截的炸魚頭也擱上去,加上幾片炒肉、幾塊三杯兔肉和清炖豆子,這麽一鍋也夠一個大男人飽餐一頓了。

“不将就、不将就,很好吃,這魚頭炸得很酥,肉一點也不老……這是什麽?”

沒有筷子,蕭景峰用飯匙舀着吃,他一插好像頂到什麽,把白米飯拔開一看,是一顆白煮蛋。

沒能忍住的,他邊吃邊落淚,這顆蛋一看就曉得是特意為他留的,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還是念着他的。

“飯飯很難吃嗎?”

暖暖的小手撫上蕭景峰面頰,他一僵,不敢動,內心激動得仿佛草原上有萬馬奔馳而過。

“好吃。”

“那你為什麽哭?”她幫他擦淚。

“因為太好吃了,我感動得哭了。”這小丫頭長得七分像她娘,彎彎的月牙眉,圓圓杏眼,小嘴巴。

“你別怕,不好吃就不好吃,娘說要說實話,我也不吃綠綠的菜菜,娘逼我吃,我哭了還是叫我吃……”娘壞,綠菜菜,苦,她都哭了,娘說不吃會生病,營養要均衡。

什麽是營養,會飛的螢火蟲親戚嗎?

聽到自己被同情了,蕭景峰哭笑不得。“你不吃娘會打你嗎?”月姐兒脖子一縮,朝她娘偷看了一眼。“不打,但要吃更多更多的菜菜,有這麽多,月月怕。”

小手臂一畫,畫了個大圈圈,表示她要吃很多菜。

“要吃菜才會長大,你看爹吃好多的菜。”他脫口而出,一口把白菜吃光。

小丫頭嘻嘻地捂嘴笑,小臉蛋宛若盛開的白玉蘭。“是叔叔,不是爹,月月沒有爹,爹死了,打仗,你說錯了。”

他一聽,心酸死了,“你爹沒死,他在……”

“月姐兒,不早了,是不是該上床睡覺了。”

“人死不能複生”,他還是早日入土為安。

“娘,月月還不困,跟叔叔說話。”月姐兒頭一次沒聽娘的話,她想多陪陪可憐的人。“不,你困了,眼皮都垂下來了,好困好困,要睡了。”李景兒先捂住女兒的雙眼,将她眼皮往下覆,以誘導的方式告訴她該休息了,孩子的心思很單純。

“月月不困呀!我……”說不困的當頭她打了個哈欠,小手揉揉發澀的眼,小腦袋瓜子往下一點。

“困了,小羊羊找你玩喽!”

一說到小羊羊,月姐兒真的困了,在夢裏數羊,很快就睡着了,她眼皮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

“來,妹妹,哥哥帶你去睡覺。”怕妹妹被人搶走的霜明趕緊過來牽妹妹的手,陪她慢慢走向床。

“呢,謝謝鍋鍋。”她好困了,要睡覺。

“不客氣。”小胳膊、小細腿的奮力地将妹妹推上石床,擔心他把人擇着了的蕭景峰看得心口七下八上。

先上床的霜真把被子拉開一角,眼睛已經睜不開的月姐兒鑽進去,頭一沾枕,被子一蓋,酣然入眠。

她是标準的一秒睡,小孩子的通病,前一秒還嘻嘻哈哈的玩湯匙,再一看,沒聲音了,低垂着頭,已然入睡。

“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能認……”蕭景峰說得委屈,化悲憤為食量的大口鏟飯吃。

“認了之後呢?你要帶她走嗎?”他在興頭上,想得不夠周全,女兒當然能認,但然後呢?

“我……”他忽地梗住,無話可說。

他自個兒就住衛所營區裏,雖說有個獨立的小院,但是住上一家人太逼仄了,還不如這山裏石屋。

“你是随軍隊調防的,今日在三河衛所,誰知明日又要調派到哪個犄角疙瘩,你自己都不安定,又怎麽能給孩子一個安穩的家,女兒還小,不能跟着你東漂西流的遷徙。”當兵的就是這點不好,銀子少,風險大,居無定所。

“我可以買個宅子安置你們,我一得空就回來看你們……”他提出辦法。

“你是指三年五載,還是十年回來一次,如果你被調到邊關呢?以你的官職只怕要在那邊安家了。”有的将領一輩子也回不來,埋骨異鄉,若無異心,邊關守将少有調動。

他一僵,一口飯含着幾乎要吞不下。“最近在議和了,不打仗,若一、兩年內邊關戰火未起,我們這些被征調的民夫就會卸甲歸田,各自回到原籍地重操舊業。”

“可你自個兒也說過并不确定,也許會有突發變故,若是議和破局呢?眼前的平和便是假象,很快烽火又要再起。”人的眼光要看遠,不能局限在別人願意讓他看的這一塊。

“景娘,你想太多了,陳将軍已做好萬全準備,不打則已,一打便要他們退無可退。”直搗黃龍。

“好吧!那你銀子打哪來?我前些日子去縣裏問過了,二進院子帶水井的最起碼要一百五十兩,三進院子約兩百兩,你手頭上有多少銀兩?”不是她要打擊他,這是現實問題。

“有十……十五兩。”他支支吾吾的,面皮漲紅。

在卧龍村,十五兩夠一家五口用上兩年了,但在楊柳縣,二進院子一年的租金是十二兩,這還不包括日常的開銷。

聽到十五兩,李景兒都要嘆息了,想也知道他的銀子去了哪裏。“你一個月的軍饷有多少?”

“十兩。”他認為很多了。

“所以你要不吃不喝存上兩年才能買上一間像樣的宅子,期間不能生病,不能請客,不能有額外的支出,否則你仍然買不起。”她一一細數,切斷他不切實際的想法。

“景娘,我們可以買小一點的……”他小聲的說着,唯恐讓人知曉他沒出息的樣子。

“再小你也買不起,老家那邊你不用寄銀子回去嗎?”知道他沒死,鐵定每個月等着他供養。

“這……”他一怔。

“你要是敢不給銀子,你爹娘就會千裏迢迢來要錢,這話你信不信?”人一橫,什麽也不怕。

“信。”他爹娘就是這種人,要銀子不要臉。

“何況住了你的宅子我成了什麽人?那是外室,比妾的身份壞低,你這是在折辱我。”男人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沒想過禮法和外界的看法,以為船到橋頭自然直。

“景娘,你是我的妻子,糟糠之妻不下堂,我這一世絕不負你。”蕭景峰臉色嚴肅的捉住她的手。

“放手,孩子在看着。”她要抽手,卻被緊捉着不放。

“不放,孩子們睡了,今天我們把話說清楚了,除非我死,否則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即使再娶你一回也無妨。”他下定決心與她執手白首,不負心,不薄幸,比翼雙飛。

“你要再娶我一次?”這人是傻了嗎?好馬不吃回頭草,好夫不娶二嫁妻,他還想娶和離的妻子?

他點頭,“是。”

“你腦袋壞了吧?”專幹傻事。

蕭景峰輕輕一扯,将她扯到身前。“我會對你好的,景娘,你相信我,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但你很窮。”他比她還窮。

不怒,他反而頭一點,“我會努力建功,争取上頭的賞識,等我當上二品大官就有錢了。”

這話一出,李景兒都氣笑了。“等你等到猴年馬月呀!我還不如自己掙錢,一只活蜈蚣一百個銅板,十只活娛蚣便一兩,我十天一百只進帳十兩,一個月就有三十兩,我嫁你幹麽?”

他正色道:“景娘,捉毒蟲太危險了,你不要冒險。”

“蕭景峰,我告訴你賺錢的法子如何?”維對是無本生意,而且是僅此一家,正經生意人搶不了。

“什麽法子?”他願聞其詳。

“賺死人錢。”

“賺死人錢?!”他大驚。

“打仗不死人嗎?你們最後總要清理戰場吧!自己人就算了,若是敵軍,我們搜刮一些戰利品有什麽不對,那是我們該得的,人死了還留着銀子做什麽,連盔甲、戰袍、鞋子、身上的飾物都能摘下來賣……”

蕭景峰越聽越入迷,他發現自己居然在考慮。

“你胸前的傷口是怎麽回事?”李景兒近看才發覺他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道十字劃開的傷疤。

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形有多兇險。

蕭景峰撫向凹凸不平的疤痕,神情異常平靜。“我是陳戎将軍的親信,跟随他左右,當時一支箭射向将軍後背,身為親信的我義無反顧,而這支射入我左胸的箭,連軍醫都搖頭說沒救了,不久後便傳出我的死訊……”

那時他在九死一生的關頭,幾度撐不過去,周神醫以刀尖割開他的血肉,取出有倒勾的箭頭,又下猛藥強灌,他昏迷了十來天,最後才緩過來,惜才的陳戎将軍便允他回家一趟與家裏團聚,這才知曉軍情誤傳一事。

“娘,你怎麽還不睡,沒聞着你的味道我睡不着。”

“臭小子……”什麽叫沒聞着娘的味道就睡不着,他都五歲了還不獨睡……好吧!屋子裏就一張石床,別無他法,可是這小子未免太黏人了,他都沒抱過妻子幾回。

吃味不已的蕭景峰暗暗咬牙,小心眼的瞪着不及他腿高的“情敵”,他像打翻了醋醰子似,渾身酸溜溜。

那就是一個孩子而已,值得他小題大作嗎?

可是好事被破壞了,那個恨呀!真是椎心刺骨,好不容易和妻子有點進展,這小子一開口就全毀了。

“蕭景峰,你的衣服烤幹了。”李景兒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眼神看得人不由得心虛。

“外面還在下雨。”他指着濛濛細雨。

下雨天,留客天。

雖然雨勢已經持小,但被雨水泡的草棚還能住人,半夜冒雨下山更危險,一不留神人就沒了。

所以說,他不留不行。

李景兒避看他雄偉的六塊肌,眼神飄移的落在他挂在石壁上的玉石弓。“你和霜明睡一床,靠牆。”

“那你呢?”想到兩人并肩一躺,他渾身就熱起來,血脈偾張。

她抿唇一笑。“自是在另一側,中間隔了三個孩子,秋天一過冬天來,某個地方也要冷靜冷靜。”

“景娘……”哪能冷靜得下來,他熱血沸騰。

“叫娘也沒用,穿好衣服上床。”李景兒将壁爐的柴火撥散,讓它自然熄滅,不會火星迸出的點燃一旁的木頭。

“真狠……”女人心,莫測窩深。

蕭景峰僅着裏衣裏褲,單薄的布料遮不住他精瘦身驅,男人從李景兒面前走過,還刻意放慢腳步,展露傲人的臂肌,手指頭還有意無意地往她手心一滑,引起她微微一呼。

見她雙頰泛紅,呼息一抽,這才滿意的嘴角一勾,走向分開牛郎與織女的長床,那石床該死的大!

帶十幾個兵在上面滾動還有空隙,可見床真的不小。

原先李景兒帶着三個孩子是集中睡中間的位置,她好照顧得到,可是多了一個具有侵略性的大男人,只好從中一分為二,再在中間隔了一條布簾子,男的一邊,女的一邊。

“娘,我不想跟他睡,他身上不香。”有股味兒,不難聞,但他不喜歡,還是娘香香的比較好。

“霜明,忍耐一下,天亮他就走了。”雨一停,他就沒有借口留宿,她不養窮人。

走?

蕭景峰目光一閃。

霜明頗為苦惱的想了一下。“好吧!我聽娘的。”

“乖。”

好孩子忍痛分出一半的棉被,咬着嘴唇的霜明以為自己肯定睡不着,沒有娘在身邊他會害怕。

但是一個惡夢也沒作的他睡得很熟,連半夜有人偷掐他的鼻子也不知道,他用嘴巴吐氣,連愛卷棉被的小毛病也改了。

無聲的輕笑柔如棉絮,壁爐中最後一絲灰燼滅了光亮。

一室昏暗。

雨停了,烏雲散去,月亮出來了。

明亮的月光從小小的窗戶透入,照亮原本的黯淡,即使在洞窟鑿成的屋子裏,仍能看見屋內的一景一物。

夜深沉,蛙聲齊嗚,所有人都睡了,除了一人。

黑暗中,一雙幽深的瞳眸修地睜開。

靜悄悄,蹑足而行,獵豹一般的潛移,只為……

偷香。

“景娘。”

不知有人靠近的李景兒睡得正沉,她感覺有風掠過耳際,伸手一撥,翻了個身繼續睡。

殊不知她這一翻正中某人下懷,毫無懸念的翻入某人懷中,細腰被溫柔的擁住,與君面對面相偎。

果然是又香又軟呀!臭小子說的一點也沒錯。

嗅着淡淡的體香,某人有些自作孽的苦笑,看得到,吃不到,委屈了他的小兄弟,最殘忍的折磨莫過于此。

僵着身,他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中竟出人意料的睡去,無比的安寧,很久不曾這麽放松了。

這是回家的感覺,溫暖、溫馨、溫潤他的心……

但是被發覺了就不太妙了,譬如——

“蕭景峰——”咬牙切齒的聲音。

天濛濛亮,感覺有重物壓身的李景兒沒法翻身,她似醒非醒的睜開眼,眼神還有幾分迷離,朦胧地不知在消防隊的宿舍還是野外求生營,此時的神智處于混沌狀态。

要一杯咖啡提神的她要過好一會兒才會完全清楚,原本的生理時鐘已經醒了,身體再疲倦也會蘇醒,但契合的魂魄會晚半個時辰,這個時候是她天人交戰最掙紮的時刻。

驀地,她的手似乎摸到一硬物。

有心跳聲。

腦海中意識到不對,孩子不可能一夕長大,這個充滿危險性的生物是什麽,從哪裏來?身體比大腦反應快的倏地出手,她要先下手為強,絕不能給對方反擊之力,一擊致命。自由搏擊中的絕技——

鎖喉。

“景娘,我不反對你的投懷送抱,但一早太急切,為夫的會受到驚吓,咱們慢慢來,不急。”

一只手被扣住,輕輕反轉,改擒為握的包覆在熱度正高的大掌裏,貼在跳動的心口上。

看到近在眼前的放大臉孔,李景兒先是錯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得這麽熱,有人躺在身邊竟毫無所覺,繼而是懊惱警覺性降低,太自以為是,鐵木做的門板防得了外面的巨型野善,防不了引入室的狼。

當兩種感受都過去後,胸口燃起的是滔天大火,她引以為傲的鎖喉絕技竟然輕易被破解,不但未達到攻擊的作用反而受制于人,平白讓人占了便宜,她心火熾烈。

殘存的理智提醒她身邊還躺了三個孩子,盡管怒火已燃眉了,她仍壓低喉間的怒吼,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恨吶!

紋絲不動的布簾子是一大諷刺,似在嘲笑她的識人不清,此舉防君子不防小人,多此一舉。

“在你睡着時。”蕭景峰低笑。

此時的他雖然臉上帶笑,實則忙得很,一點也不輕松,要不是他及時用大腿壓制住棉被下亂踢的玉足,他的兄弟八成要廢了,這女人打哪學來的陰招,這麽狠絕。

“你的無恥是打哪學的,自學的,無師自通?”她忍不住要譏諷兩句,不甘心讓人輕易得手。

李景兒的憤怒顯而易見,打她穿越過來以後,這是第一次落居下風,她居然掙脫不開的只能由人擺布。

太傷自尊了,她以為穿越人有的優勢蕩然無存。

“夫妻同睡一張床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瞧你慌得像遇到狐貍的小白兔,哪有洞就往哪裏鑽,為夫自問長得不算太差,怎吓得你四處逃竄?”說得無奈的蕭景峰有幾分自嘲,他想敞開胸懷呵護懷裏的女子,可她不領情。

她咬着牙,壓抑着不放聲咆哮。“要不要我借你一把榔頭,狠狠敲開你的腦袋,在本朝律法中,我們已經和離了,在縣府有女書的,即使你想施壓消除也是不可能,讓我一再提醒你既定的事實很有趣嗎?”

“我也說過再娶你一回,你怎麽就不相信?”他不怕麻煩,如果能夫妻和好如初,他願大紅花轎迎娶入門。

當初婚事辦得太匆促了,有點草率,因為趕着在入伍前娶親,一切禮數從簡,新娘子沒什麽嫁妝的坐着牛車來,急就章地拜了堂、宴客,入了洞房,隔早新媳婦敬茶。

她甚至穿的不是豔紅嫁衣,而是一般的紅衫紅裙,臉上塗了過豔的濃妝,手上沒一件飾物。

蕭景峰是聽說過後娘苛待前婦生的孩子,李景兒的父親在一年妻孝後就再娶了,來年生下一個大胖兒子,已有三子二女的李父老來得子,自是喜不自勝,便将家裏的事交給新婦,由她管着家務。

自從這位婦人入了李家門後,這五個孩子的日子就難過了,大兒子過了二十還不給說親,誰叫後娘怕兒媳婦進門會奪權,二兒子十八有了心儀的對象不給娶,硬說家裏沒銀子,拿不出聘金,逼得他進城打零工,好賺足娶老婆本。

小兒子十二,據說很有讀書天分,要不是上頭有四位哥哥姊姊護住,先前讀了四年書的他恐怕連私塾也去不了。

女兒的情況更糟,李景兒是大女兒,一出孝就被胡亂配人,明面上說給足了豐厚嫁妝,實則只有幾口空箱子,小女兒十四,被迫嫁給孫財主家的瘸腿兒子,哭着被擡走。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有說過要覆水重收嗎?你那個家我嫁過一次就領教過了,你還要我重入火窟,居心不良。”又不是真沒人要了,非要葬在那口水深火熱的六裏。

“我不是說了要分家,你等我,景娘,很快我們就能各過各的,你不用和其它蕭家人共處一室。”奉養雙親理所當然,但他不會再傻到連大房、三房兩口人也養。

盡孝非散財,他能力有限。

“等你分了家再說。”想法豐富,現實骨感。

李景兒在心裏翻白眼,暗想:就那個極品家哪容得了他輕易脫身,不用錢的勞力,任勞任怨的耕牛,要銀子有銀子的金主,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放了他走是全家人的損失。

“景娘,我一定會分家,不會再縱容他們的一再需索無度,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安穩的家,你不用再奔波勞碌,等着坐在家裏呼奴使婢就好。”有朝一日會實現的,他再達幾個功就能往上升,做到千戶、衛指揮使……

“蕭景峰,把你的手拿開。”李景兒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叫人不寒而栗。

他微喘,聲線不穩。“就摸摸,解解渴。”

“你摸的是我的胸。”還把手探進去,又揉又搓的捏按,撚着茱萸果子讓它變得又硬又挺。

“長大了。”真好。

生完孩子乳房會變大,為哺育下一代,但由他口中說出就偏了咮道,多了些旖旎氣息。“長再大也與你無關,你要再不停止登徙子的行徑,別怪我不客氣。”男人的壞是女人寵出來的,而她從不寵男人。

“別跟我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哦嗚!景娘你……”她真的……不客氣。

“娘,打雷了,怕怕。”好可怕的聲音。

李景兒輕拍女兒的背,哄她入睡。“不怕,娘把雷公趕走了,他不會再打雷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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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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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5.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6.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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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