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雙面魇殺人事件(3)
雙面魇殺人事件(3)
“希羅這個家夥不知道為什麽近一年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感興趣,我正好在這邊出差,得到消息就過來接他了。”開車的那位先生說。
“澤田先生是做什麽的啊?”柯南坐在後車座安室透和白顏中間,往前看着開車的人。
萩原研二,自稱姓澤田,邊開車邊和柯南聊天:“只是個很普通的上班族。”說着他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嗎?”柯南也不知是關切還是好奇問。
“一個人要掙好幾個人要花的錢,實在是讓人感覺很疲累。”萩原研二面上似乎有些苦惱。
“诶,澤田先生已經結婚生子了嗎?”柯南以為這位先生還是單身,因為沒在手指上看到戒指。
不過那個說法,聽上去确實是苦惱家庭的丈夫會說的話啊,安室透為自己這個想法笑了一下,視線注意到諸伏景光的嘴角也沒壓住。
“其實不是了。”副駕駛諸伏景光忍不住開口解圍:“澤田說的是親人。”
沒有血緣關系勝似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原來是這樣。”柯南眨眨豆豆眼,為自己的誤會感到尴尬。
“沒錯,是親人。”開車的萩原研二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上車後一句話沒說的白顏:“這位小姐心情不好嗎?”
安室透看了看閉着眼的白顏,遲疑:“可能是因為暈車。”
“诶?”諸伏景光坐直身體往後看:“既然如此,我跟白顏小姐換換位置吧。”
“不用。”白顏睜開眼看了看,雖然汽油味皮革味混着各種甜香确實讓人反胃,但安靜躺着也沒那麽難熬。
“真的沒關系嗎?”萩原研二關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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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大問題。”白顏眼睛又閉了回去,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把窗戶打開應該會好受一點。”安室透這邊的車窗一早就被他打開了。
這麽一說,開車的萩原研二控制着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一瞬間,所有的味道都被風吹亂了,當然,耳邊只剩下風的呼嘯聲,天也聊不成了。
“顏小姐,你沒事吧?”柯南很委婉地問。
“沒事。”白顏正在整理被風吹散的頭發,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自閉。
誰能想正醞釀睡意時會被風糊一臉了,還糊了一路。
“抱歉抱歉,車開的好像有些太快了。”萩原研二這麽說,視線在幾個剛下車的人身上徘徊。
所有人的發型都或多或少被風吹亂了,江戶川柯南的那根呆毛除外。
“就是那裏嗎?”諸伏景光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魇’這件事上了。
安室透的視線順着轉過去,一間房子空無的一角從層疊的林子裏露出暗色的影子,那是一棟建造在人煙稀少的半山腰的房子,他們接下來要徒步上去。
“應該是吧。”萩原研二也不确定,跟着看過去。
一陣烏鴉驚飛的聲響,似乎昭示着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将發生。
安室透和白顏落在了隊伍最後面,并排走着。
“有發現什麽嗎?”安室透低聲問,他知道白顏的眼睛不大看的清楚,一路上都和她保持着一樣的速度。
“沒有。”白顏搖頭,這一路上走過來,一點痕跡都沒有,根本不像是那個家夥會來的地方。
所以她懷疑,所謂雙面魇也許跟他沒有關系,不過具體情況還是要看到屍體後再說。
“就是這裏了。”萩原研二看着門窗緊閉小洋房。
“我們要怎麽進去?”諸伏景光看看柯南,覺得在小孩子面前撬門翻窗不好。
“我有鑰匙。”柯南舉起手,幾個人都看向他。
“平次哥哥接到委托,委托人有把鑰匙寄給平次哥哥。”柯南邊說邊把鑰匙從口袋裏拿出來。
安室透還在觀察這棟房子,看上去不像是久居之處,院子裏角落堆砌着落葉,看上去就要腐爛,其他地方也是一片缟素。
遮天的樹木遮掩住了陽光,使得這裏沒有植物生長的養分,像是被地面吸走了所有生機,只剩死寂。
朔朔,風帶動樹冠,葉子碰撞的聲音響起,衆人的心裏像是吹過一陣寒風,只剩空虛。
“這裏好像,有點不對勁。”安室透也說不上來,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先進去吧。”白顏今日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
她要收回前言了,這裏跟那個人渣簡直再适配不過。
“好。”柯南應了一聲,拿着鑰匙打開了門,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使得氛圍好像更沉悶了。
屋內還通着電,因為透光性不好,幾個人進去後第一時間把燈打開了,門在衆人身後關上。
“聽聞屍體是在二樓被發現的,我們上去看看吧。”諸伏景光提議。
“好。”安室透應了一聲,看向在屋內四下走動摸索什麽的白顏:“白顏小姐要上去嗎?”
被喊到名字的白顏并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她的動作:“你們先去吧,我待會過去。”
“那我留在這裏陪着顏小姐吧。”柯南主動提議留下來。
“可以倒是可以。”安室透沒想到柯南這次居然願意放下案子,視線往兩位同期身上看了看,難道是因為有陌生人嗎?
“樓梯間在這裏。”萩原研二的聲音從走廊內不遠處傳出。
諸伏景光看了安室透一眼往裏走去,安室透也收回放在白顏身上的視線,蹲下囑咐柯南“柯南君,那拜托你看着白顏小姐了。”
“哦好。”柯南愣愣點頭。
雖然他是因為安室透會上去在決定留在一樓的,畢竟安室透下來後能問他上面的樣子嘛,但看安室透着放心不下的樣子……
難道案子不是重點,顏小姐才是?柯南往白顏那邊看,安室透站起來往裏走。
“話說,Zero你還喊阿顏白顏小姐嗎?”一走進樓梯間,萩原研二略帶不解的聲音就從門側穿進耳朵。
“……有什麽問題嗎?”安室透也蠻不解這個問題的,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啊,沒什麽,說起來當初阿顏說能喊她的全名,不用敬稱的。”萩原研二回憶着當初白顏的話。
“你們還不上來嗎?”諸伏景光在上面探頭往下看。
“來了。”萩原研二應答一聲往上走。
“……”經過這一打岔,安室透也沒再提稱謂的事。
其實他一直覺得,白顏應該會喜歡‘白顏小姐’這個稱呼,那是日本禮節中,人與人交往的敬稱,所以,果然還是喊白顏小姐比較好吧。
當初警察留下的現場警示條還在,屋內屍體的那一圈白也還在,屋內應當沒有收拾過,地板上的血跡已經幹涸發黑。
“這裏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吧?”諸伏景光看向門口走進來的安室透。
死者的死因是頸動脈破裂的失血過多,可屋內并沒有多少血跡,只有一小攤。頸動脈破裂是一定會有噴濺型痕跡的,可現場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警方排查過周圍和整棟房子,沒有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安室透說,所以這裏就只能定義成第一案發現場,雖然它并不符合常理。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以訛傳訛導致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魇’的存在吧。”蹲在那查看地上痕跡的萩原研二擡頭看向另外兩位。
“這裏距離死者日常居住的那個村子有多遠?”諸伏景光倒是知道這裏是死者的第二套居所,死者平日是居住在村子裏的。
“大概不超過五裏地。”萩原研二來的時候注意到了路邊的村子。
“報案的人自稱是死者的鄰居,這次發布委托的委托人也說是死者的鄰居,”安室透站在窗口面對着屋內的兩人:“但其實公安的資料上顯示,死者并沒有鄰居,在那個村子裏也是。”
也就是說,報案人連帶委托人,自始至終就是一個編纂出來的不存在的人。
“白顏小姐對這件事好像格外在意?”諸伏景光向安室透尋求答案。
“嗯。”安室透點頭,沒錯,跟所謂的‘實驗體’有關。
“我說,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和小陣平班長他們。”萩原研二這一年早就注意到了:“一年前你和阿顏離開後,Hiro就對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感興趣起來,比如說這次的‘魇’,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有這個愛好?”
最後一句話是看着諸伏景光說的。
“我就說一定瞞不過Hagi的。”諸伏景光笑着,雖然他們也沒想瞞着好友就是了。
“但這件事跟白顏小姐的隐私有關。”安室透當初透漏給諸伏景光也是不得以而為之,是想讓他幫忙在他不知情的時間調查一下有關的事。
看來他們的默契還在,就像當初安室透并沒有開口,諸伏景光也依舊在查一樣。
“好吧。”萩原研二聳聳肩:“那就等阿顏願意說的時候吧。”
樓下,柯南一直跟在沉默不語的白顏身邊,看着她的動作就像是在找什麽一樣。
一樓的每一間房間都被白顏推開查看了,還看的非常仔細。
最後,只剩下一間雜物間,打開門口裏面塵土飛揚,牆上的開關無論怎麽按都打不開燈。
柯南扭開了手表型電燈,照亮了屋內漆黑的一角,借着光源在無處落腳的屋內四下走動,最後,她站在了一個櫃子前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