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風羲揚拉起蕭子煜胳膊上的衣服,白皙的肌膚沒有半點兒痕跡,看上去真的沒被雷劈中。
蕭子煜不動聲色的将右手臂往後藏了藏,語氣輕松地說:“哥,你怎麽還不相信我呢?”
風羲揚沒有說話。
見他似乎沒那麽生氣,蕭子煜連忙笑着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靈泉能加速恢複靈力嗎?”
“你不是早就估計好了嗎,可以恢複一層。”
蕭子煜露出乖巧讨好地笑:“那就好,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擡腿沒走幾步,耳邊就傳來了風羲揚沉重的聲音:“……小煜。”
蕭子煜回過頭:“嗯?”
風羲揚深深吸了一口氣,躲過雷劫陣得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不知道蕭子煜是如何躲過的,但這種運氣絕不可能一直都在。
“你以後不許再做這麽危險的事,我歸根結底是神族的人,即便現在我靈力微弱,也有自己的辦法回天庭,雷劫陣對你而言或許不會致命,但也會重傷于你,你不要再為我冒險,明白嗎?”
蕭子煜眉頭微蹙,悶悶的“嗯”了一聲。
有着靈泉和複靈丹以及蕭子煜輸送的靈氣,風羲揚的臉色肉眼看的到的速度變得紅潤光澤。
雖然暫時只有一層的修為,但是随心所欲控制随心已經毫無壓力。
最主要的是,因為有了靈力,他明顯的感覺到,全身上下都變得無比舒适輕盈。
看着日益好轉的風羲揚,蕭子煜一顆緊繃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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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歲月容易過,十幾天的日子如同白白駒過隙一般匆匆而逝。
無憂無慮的日子讓蕭子煜每天過的極其滋潤,不是坐在石頭邊欣賞美男沐浴圖,就是進山裏抓抓山雞,野兔什麽的。
兩人同食同睡,幾乎連體,風羲揚對于蕭子煜時不時偷吻占便宜的小動作,從最開始的臉紅發燙,漸漸變得習以為常。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默許讓蕭子煜越來越不能滿足,心裏跟住着一只偷腥的貓一樣,想要的也越來越多。
“哥。”
帶着熱氣的溫度貼了過來,風羲揚剛睡醒,睜眼就看到蕭子煜緊抿的薄唇和驚心動魄的精致面孔。
“嗯?你這麽早就醒了?”
蕭子煜慢慢湊了過去,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口,放在他腰間的手也加重了些力道,将人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些。
“哥,今天你晚點修煉好不好?”
習慣歸習慣,風羲揚雖然不拒絕,甚至可以說是享受他的親吻,卻還是難免露出幾分窘迫。
他實在有些消化不了這份慵懶而邪氣的笑容:“為什麽?”
“我喜歡抱着你,想多抱你一會兒嘛。”
風羲揚有些哭笑不得,一晚上,就是睡着了,他都不曾松過手,做夢還往自己臉上親。
用這種撒嬌的語氣說話,風羲揚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那好吧,那就再睡一會兒。”
蕭子煜将腦袋湊了過去,埋進了他的頸窩裏:“哥。”
“嗯?”
“我喜歡你。”
風羲揚心髒顫了顫,輕輕的“嗯”了一聲。
蕭子煜吻了吻他紅潤的臉龐,他半眯着眼睛,眼神有一絲難以形容地向往:“如果我們能一直都住在這裏就好了。”
風羲揚勾起一個心酸的笑容。
這半個月的安逸時光,無論是對于自己還是蕭子煜,都是極其難能可貴的,如果可能,他也願意永遠避世不出。
只是無論是自己,還是小煜,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已。
“小煜,你……”剩下的話,風羲揚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出口了,母親慘死,那樣殘酷的沖擊力,即便是個凡人,也是不可能釋懷的。
“什麽,哥,你說啊。”
風羲揚笑笑:“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天,天帝知道自己錯了,你會原諒他嗎?”
蕭子煜眉心一擰,目光中有了冷冽堅定的寒意:“除非他和我娘一樣,被萬鬼吞噬,我就原諒他!”
風羲揚面色微變,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了。
天帝兩個字,讓蕭子煜臉上的溫存慢慢淡了下來,松開了手。
半個月來的安逸穩定,讓他沉溺在了風羲揚的溫柔之中,早就忘了自己身上背負着的深仇大恨。
他閉了閉眼,穿好衣服下了床:“哥,你再睡會兒,我去做飯,我們也該走了。”
風羲揚望着他的背影,難受的嘆了一口氣。
蕭子煜很快就端來了粥,兩人靜默地吃着。
吃完飯後,他安頓好風羲揚,揮手撤去了結界。
适才的歡喜被沉悶取代,倆人都有些心緒難平,誰也不願意打破現在的平靜。
風羲揚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無聲的撫慰他的情緒。
“救命……救命……”
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蕭子煜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
微弱的呼救聲傳進耳朵,若不是将馬車停下,這樣虛弱的聲音只需車轍聲便能掩蓋。
“上神……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距離很近,而且極其耳熟,兩人跳下馬車,在車轍的縫隙裏找到了一朵幾盡枯萎的昙花。
“上……上神,帝君……帝君大人,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花妖?”
虛弱到極點的聲音讓風羲揚心裏一陣陣發緊,真怕她下口氣喘不過來,他小心翼翼的将她從車轍縫隙取下,捧在了手心。
蕭子煜眉頭微蹙,瞪了一眼這棵爛草,譏諷道:“你到還真不死心,找靠山找的肉體都沒了?”
被神族氣息包圍,花妖枯萎的枝葉漸漸有了氣色,聲音也有了一些氣力。
“魔尊大人,我,我不是故意跟着你們的,我是來這裏找靈泉療傷的,可是,我進不去。”
蕭子煜微眯着眼,看似平靜的眼波下,卻暗藏着銳利如膺的眼神:“你怎麽知道我是魔尊的?”
花妖枝葉微顫,有了一瞬間的遲疑:“不是我知道的,是妖族已經傳開了,說魔族要和神龍帝君一起攻打妖族,上次您告訴我,他是龍帝,那您不就是魔尊嗎?”
“攻打妖族?”風羲揚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蕭子煜。
蕭子煜冷聲道:“帝鴻還真是無孔不入!”
“花妖,你聽誰說的我們要攻打妖族?你又怎麽會靈力喪盡,毀了肉體呢?”
花妖忍不住抽泣起來,原來當日她尋求庇護不成,便離開了此地,卻不料半路中,遇到妖族兩大祖巫內讧,她靈力微弱,無辜被波及,以至于肉體被毀,險些灰飛煙滅。
她好不容易找到靈泉,想借此療傷,卻又被結界阻擋,長達半個月的等待,讓她再也沒有離開的氣力,原本她也報什麽希望了,哪知天無絕人之路,她聞到了風羲揚的氣息,這才冒死纏上車轍。
風羲揚面露愧色,以他神族的血脈,治愈一只小小的花妖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想要再次恢複人形,怕要多花一些時間。
“你傷勢加重也與我有關,這樣吧,以後你就跟着我們。”
蕭子煜很是不悅,只是風羲揚既然已經決定,他也沒再多說什麽。
花妖可謂因禍得福,一路上極盡所能的讨好,叽叽喳喳的跟他們講了很多無關痛癢的事。
蕭子煜被她聒噪的聲音刺激的心煩意亂,忍無可忍地低吼了一句:“閉嘴,再敢說話,我把你身上的葉子都扯掉!”
花妖吓的一個哆嗦,還沒說完的話生生卡住,她緊張的将葉片慢慢收攏,死死的貼着枝幹,也不敢再話多,纏在風羲揚的手腕上就去修煉去了。
風羲揚面容有些不太自在:“小煜,你怎麽能對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
見花妖纏着風羲揚,蕭子煜覺得很是刺眼,心裏無端升起一股怒火來。
“什麽這種話?我說什麽了?不就是扯它幾片葉子嗎?能要它命?”
出生便是正神,蕭子煜自然不知其他生靈如何修煉,風羲揚有些尴尬地說:“葉子、羽毛是花鳥一族的衣服。”
蕭子煜愣了愣,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哥,你別誤會,我沒想脫她衣服!”
風羲揚笑了一下:“我知道,以後這樣的話可不能再說了。”
花妖似乎是害羞,花枝纏的風羲揚的手臂又緊了一些。
蕭子煜更加看不慣了。
馬車行到鎮上,他特地買了一個小土盆,強行将她從風羲揚手腕上扯了下來,栽種在了花盆裏。
趁着風羲揚離開的空蕩,蕭子煜冷着臉警告道:“給我安靜待着,沒事不許說話,更不準碰帝君,要不然,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