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淮哥夢裏都是小狐貍
第77章 淮哥夢裏都是小狐貍
白臨溪接過手機,低頭一看,先是一愣,繼而心跳變得劇烈,渾身的血液像是脫缰的野馬,在體內叫嚣奔騰着。
沒想到……
竟然是自己在戲院裏的照片!
照片是兩三年前拍的,看角度還是偷拍,拍攝的人站在門外,鏡頭穿過木門,裏面是偏僻幽靜的院子。
此時正是春天。
院裏種的幾棵桃花樹開了滿枝頭,灼灼其華,在一棵樹下,青澀貌美的少年微微仰着頭,笑靥如花。
他穿着一身淡粉的水袖戲服。
腰身輕扭,長發及腰如墨潑灑,左手撫過桃花,右手半掩紅唇,纖纖玉手白如凝脂,一颦一笑皆動人。
不知是桃花的吸引。
還是美人兒驚豔,自帶體香。
少年的身旁竟飛着幾只嫩黃的蝴蝶,在陽光的映照下,它們恍若閃爍的星光,揮舞着翅膀,自願為美人做襯。
“……”
好久了。
好久沒穿過戲服,唱過戲了。
白臨溪看着照片,一時心情複雜,不知不覺就出了神。
恍惚間。
他聽見男人的嗓音在耳畔回蕩。
“這是我偷偷拍的。”
“那天,我被你唱戲的聲音勾引了過去的,透過門縫一看,瞬間呆住,好美,花蝶都淪為陪襯了,這是誰家的漂亮妹妹啊?”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有喉結,原來不是漂亮妹妹,而是漂亮弟弟。”
“我本想想翻牆進去找你的,只是……”
男人話音一頓。
骨節分明的手指捂住了屏幕。
白臨溪回歸神,擡起頭,迎上喻疏淮含情脈脈的目光,心咯噔一跳,忍不住問:“只是什麽?”
喻疏淮黑眸微動,唇角勾起,笑道:“只是我要出國留學了,我怕要是翻牆聊上幾句我會更喜歡你,等出了國就會得病,日思夜想,相思成疾。”
白臨溪挑了挑眉,沒說話。
“後來啊……”
喻疏淮起身,蹲在白臨溪的面前,仰着頭,細碎的黑發淩亂淩亂,透着痞氣。
“我思來想去,感覺好像不聊上幾句更會得病,于是準備翻牆,誰想,這時,有人叫你,你又轉身走了。”
男人目光炙熱濕黏,聲音越來越啞。
他的手順着手機往上撩撥,握住了白臨溪的手腕,暧昧摩挲。
“溪溪,我好後悔。”
“我一開始就應該直接翻牆,沖上去,抱着你叫老婆。”
白臨溪垂眸,掃了眼男人的手,神情恢複了鎮定,嫌棄一哼:“你要是真沖上去,估計會把林尋溪吓一跳,大罵你變态。”
“……”
聽到老婆又以第三人稱稱呼自己,喻疏淮瞳孔黯淡,難掩失落。
沒事沒事。
慢慢來。
自己可以攻略小玫瑰的。
喻疏淮把自己安慰好,單膝跪在少年面前,抱着他的腿,歪頭蹭了蹭:“我就是個變态,每天都想舔老婆,親老婆的變态,溪溪,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白臨溪靠着椅子,眼簾低垂,從變态兩個字瞬間聯系到喻疏淮床上的人偶,男人親屍體,抱着屍體睡覺,不由後背發涼。
啧。
這傻逼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男人直勾勾盯着他,一臉期盼,等着他接話,白臨溪如他所願。
“什麽秘密?”
問完,白臨溪将手臂搭在椅子上,枕着臉,笑吟吟道:“反正還不餓,來,金主哥哥繼續說,講講你那些不為人知的變态故事。”
喻疏淮眸底暗潮翻湧,帥氣的臉貼着白臨溪的腿,讨好地蹭了一下。
黑發淩亂散開,眼神深情灼人。
“其實沒遇見你之前,我是直的。”
“你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那時,我還不知道什麽叫一見鐘情,只是感覺你真的好漂亮,直到出國後,天天夢到你。”
“溪溪……”
“你想不想知道,我都夢到了什麽?”
白臨溪有股不祥的預感,要不是眼前這張臉夠帥,他早就将人踹飛了。
“夢見了什麽?”
他晃着手,懶洋洋挑眉,問:“你可別告訴我是春、夢,你們那個時候都還不認識吧?你就夢到把人家上了?”
喻疏淮滿臉贊賞,一副老婆你好聰明,一猜就猜對了的表情。
“不止是春、夢,有很多種夢,有時是我撕爛了你的戲服,把你壓在桃花樹上,有時候是你坐着秋千,我在後面搖,有時是我把你牽回家,你害羞地跟着我叫爸媽。”
“更多的時候是你給我唱戲。”
“我以前對京劇沒半點興趣,你一聽,我頓時感覺,艹,原來這麽有韻味!”
聽到唱戲,白臨溪眉頭微皺,笑容淡了幾分,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轉過身。
用筷子夾了一塊兒蟹黃雞翅,咬了一口,漫不經心感嘆。
“原來林尋溪還會唱戲啊。”
“可惜了,我都沒有聽見他唱過一次,不過,選秀裏好像唱過一兩句戲腔。”
喻疏淮跟着起身,手臂散漫搭在椅子上,另一手落在白臨溪後背。
隔着布料撫摸少年的蝴蝶骨,笑容富有深意:“那你想不想聽一下,那天我不止拍了照,還錄了視頻。”
白臨溪啃雞翅的動作一頓,長睫在肌膚上投下一片陰影,笑得勉強。
竟然錄了視頻?
這傻逼還該不會看着做過那種事吧?
白臨溪不敢深想,生怕一個沒忍住,抓起凳子砸男人頭上。
忽地。
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畢竟男兒多薄幸……】
帶着一絲傷感的女聲響起,珠圓玉潤,悠揚婉轉,氣息很穩。
白臨溪轉過身,一段視頻映入眼簾。
他站在桃花樹下揮袖,收放自如,因為是花旦,因為僞的女聲,神情也融入戲詞中,帶着些苦澀的控訴。
【誤人兩字是功名,甜言蜜語真好聽,原來都是那假恩情~】
白臨溪呼吸微窒,心跳加速,腦海裏瞬間浮現了幾個字。
這出戲是《春閨夢》。
少年攥緊了筷子,長睫低垂。
喻疏淮暫停視頻,彎腰俯下身,貼到白臨溪頸窩,悶悶蹭了幾下。
“我最開始不知道這是什麽戲,後來去搜了一下,叫《春閨夢》,講的是有一對新婚燕爾剛成婚,丈夫就在戰場上中箭身亡,妻子以淚洗面,相思成疾,時常夢見丈夫安平歸來,夫妻團聚,可是……”
“一睜眼,卻發現原來是夢。”
“溪溪,我其實也好怕,好怕一睜眼再次失去你,什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