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老婆的衣服是我手洗的
第71章 老婆的衣服是我手洗的
喻先生的畫室是單獨的一棟別墅。
地段不算偏遠,但清幽雅靜,整棟院子的設計複古高級,左側是一片小竹林,還搭了個木屋信箱,右側則是梅花與魚池。
由于近幾日都在下雪,屋檐和樹梢都堆積着雪,映着微光,熠熠生輝。
“小溪。”
司機打開車門,握着方向盤,回頭朝林尋溪笑了笑:“喻先生就在裏面等你,門沒有鎖,我就不進去了。”
“好。”
林尋溪已經熟路。
與司機告別後,順着落雪的石子路往裏走,推開了門。
工作的畫室在二樓。
林尋溪擡起頭便瞧見了喻清浔的身影。
男人穿着米色的高領毛衣,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玻璃前,微卷的黑發半紮着,鏡片下的眸子清亮而溫和。
見他來了。
喻清浔笑着招了招手。
“上來吧。”
兩分鐘後。
林尋溪走到了二樓畫室,他掃視一圈,沒看見喻清浔,出聲輕喚。
“喻先生。”
隔着一面牆,男人應了一聲。
喻清浔優雅走出,手裏端着一杯新咖啡,遞給林尋溪:“天冷,先暖一暖吧,裏面放了兩塊方糖,不苦。”
“謝謝。”
林尋溪接過咖啡,輕抿了一口,明明喻先生溫柔又體貼,但他總有些拘謹,不像在喻疏淮面前那樣從容自在。
他想。
或許是喻先生年長,是長輩的原因。
暖完胃,喻清浔沒有聊其他的,直接進入了正題,在林尋溪來之前,他已經搭好了畫畫需要的背景。
主題為聖誕節。
挂滿裝飾的聖誕樹當然不可少。
聖誕樹下鋪着一張毛絨絨的毯子,周圍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姜餅人玩偶,整體的氛圍溫馨又可愛。
喻清浔遞給了林尋溪一套新衣服。
“先去換衣服吧,都是殺菌洗過的,你可以放心穿。”
“好。”
林尋溪乖乖走進了更衣室。
喻清浔目送少年進去,點開手機,看了看與侄子的對話。
【阿淮:小叔小叔,我老婆來沒有?】
【阿淮:你別讓我家溪溪太累了,畫一會兒,就讓他活動活動,休息休息。】
【阿淮:對了,你別告訴溪寶,衣服都是我手洗的,也別告訴他是我買的,雖然我想讓他知道,但他知道了肯定不會穿的。】
【阿淮:就算礙于你的面子穿着,我家小玫瑰的心裏肯定也不舒服的。】
【阿淮:TMD,又是想砍死自己的一天。】
後面跟着一張流淚滿面躺屍的表情包。
喻清浔看了看消息,打字回複。
【喻清浔:別說髒話。】
【喻清浔:要罵罵自己,別帶上你母親。】
下一秒。
對面發來了一張熊貓人含着淚,劈爛桌子,仰天長嘯的表情包。
【阿淮:知道了!】
【阿淮,照顧好我老婆,也別太溫柔,別讓我老婆愛上你,不然我要瘋!】
“……”
喻清浔哭笑不得,回複完喻疏淮,便坐在畫架前調色。
過一會兒。
林尋溪換好衣服出來了。
喻疏淮選的這一身很襯少年,白色慵懶風襯衫,搭配米色紅紋馬甲,領口系着格子花紋蝴蝶結,還配了一頂針織聖誕帽。
“喻先生。”
林尋溪理了理領結,擡眸,張開手轉了一圈兒,漂亮的臉上挂着慵懶散漫的笑:“怎麽樣?”
“好看,很适合你。”
喻清浔溫柔點頭,随即,将一個綠色花孔雀的玩偶遞給了林尋溪:“等會兒你坐在地毯上,抱着這個。”
“?”
林尋溪有些疑惑:“為什麽是孔雀?聖誕節感覺雪人更适合吧?”
“因為……”
喻清浔抿了抿唇,認真解釋:“聖誕節的色系就是紅配綠,你穿着一身紅,配個綠孔雀剛剛好,很顯眼。”
“……”
林尋溪挑眉。
總感覺喻先生話裏有話。
但他沒多問,畢竟拿錢辦事,老板有什麽要求,他照辦就是。
屋內開了空調,很暖和。
林尋溪抱着孔雀玩偶,雙腿交疊坐在地毯上,朝着喻清浔擡了擡下巴,笑容明豔,詢問着動作行不行?
喻清浔豎起畫筆做參考,推了推銀邊眼鏡,認真指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畫布上已經顯現出了整體的輪廓,雖然只是色塊,可色彩豐富,造型完美,少年明豔的笑容已然綻放,可見男人的畫技精湛。
林尋溪閑來無事。
忍不住偷偷觀察喻清浔。
喻清浔和喻疏淮長得很像,但喻先生的五官更柔和,氣質優雅矜貴,渾身都散發着平易近人的親和感。
而且……
喻先生認真作畫的樣子很迷人。
看着看着,林尋溪攥緊了手裏的玩偶,臉上一閃而過仰慕。
但很快。
他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模樣。
不知過去多久。
窗外,一股寒流卷席而來,竹葉嗦嗦作響,大雪飄然落下。
林尋溪懶洋洋捏着孔雀的腦袋。
無意中擡頭,發現喻清浔手懸在半空中,正盯着窗外看。
林尋溪沒多想
以為他只是在欣賞雪。
幾分鐘後,喻清浔竟然還側着頭在看。
“喻先生?”
林尋溪心生好奇,忍不住出聲詢問:“喻先生,您怎麽了?”
“……”
喻清浔慢慢回眸,桃花眼低垂,聲音出奇的溫柔,柔若春風。
“沒事。”
“只是想到了一個愛雪的小朋友。”
林尋溪心咯噔一跳,面露驚訝:“小朋友?您有孩子了?!”
喻清浔微愣,沒想到少年會這樣想,搖頭一笑,耐心解釋:“我還沒結婚呢,哪兒來的孩子?不過,他對我而言,的确是個小孩兒,我看着他長大的。”
說到這裏。
男人唇角勾起,語調寵溺。
林尋溪怔了怔,忍不住問:“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嗎?他是誰?”
喻清浔鏡片下的眸子深了幾分,笑容溫和,卻沒有回答。
“我們繼續畫畫吧。”
“畫完臉,讓你休息一會兒。”
林尋溪好奇心愈發濃烈,但喻先生不說,他也不便追問。
只是。
剛擺好動作。
喻清浔的電話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