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兔子身後跟着大灰狼
第49章 小兔子身後跟着大灰狼
“救命救命,要遲到了要遲到了!!”
那道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棉花糖一樣,不停嘀咕着,夾雜着焦急。
白臨溪尋聲望去。
一個穿着米白色衛衣的男生映入眼簾。
他長得特別可愛,五官稚氣未脫,微微泛紅的腮幫子有點嬰兒肥,此刻正抓着斜挎包拼命往前跑。
那頭淺金色的短發蓬松微卷,被風吹起,映着細碎的陽光。
簡直就像從天而降的小天使。
他的斜挎包上還挂着一個軟乎乎的挂件,糯米兔團子被葉片包裹,臉頰紅紅地抱着一顆大草莓。
“嗯?”
娃娃臉的大學生?
白臨溪挑了挑眉,感覺這張臉很眼熟,于是搜尋着原主的記憶。
很快。
他就找到了少年的名字。
顏糯。
一個被原主騙過錢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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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臨溪頭有點痛,摁着太陽穴,懶洋洋靠在椅子上,思考着如何打招呼。
誰想。
一陣風猛地刮過。
少年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抱着包飛速沖刺,一溜煙就跑遠了。
“?”
白臨溪微怔,瞧着顏糯的背影,狐貍眼上揚,單手撐臉,輕笑了一聲。
好可愛。
像只被大灰狼追趕的小兔子。
等下次見面。
自己得替原主好好給人家道個歉。
原主與顏糯的恩怨并不複雜。
幾句話就概括。
他們在軍訓期間是室友,原主由于網貸逾期,四處借錢,其他室友都不肯借,只有顏糯聽見原主說自己父親生病了,立馬掏出了僅有的五千塊。
而原主休學後……
立馬把人家給拉黑了。
這不是把人家的善良狠狠踩在了腳下嘛?什麽傻逼垃圾玩意兒?
白臨溪無語死了。
要不是他撿了原主的身體,他都想替顏糯踹原主一腳了。
顏糯已經不見人影了,白臨溪收回視線,打着哈欠起身,原路返回。
他拿出手機翻到微信黑名單。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黑名單裏密密麻麻都是人。
原主看不順眼的,不想接觸的,通通都拉了進來,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同學。
“救命。”
“這裏的該不會都是債主吧?”
白臨溪更頭疼了。
這具身體裏的記憶都是殘缺的,數據量還大,猛地一下,他還真想不起來,需要接觸到事物,才能回憶起相關的內容。
白臨溪翻着黑名單,慢慢回憶,目光落在一個ID上,指尖一頓。
【糯米團子】
這個好像就是顏糯的賬號?
白臨溪截圖微信號,将顏糯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
果然。
人家生氣把他删了。
白臨溪本想現在就加回去道歉,轉念一想,說不定人家都不會同意申請,還是明天上課的時候親自道歉吧。
順道……
拐個小兔子做朋友。
白臨溪把原主和同學們的記憶都大概過了一遍,由于原主性格孤僻,總是沉着一張臉,還愛陰陽怪氣怼人,因此,根本沒有朋友,借錢問了一圈也只有顏糯借他。
那就好。
幸虧沒有一串串的債主。
不然腦袋真要炸了。
白臨溪松了口氣,剛要收起手機,微信就彈出了幾條消息。
【傻逼金主:速歸,懷裏冷,!】
【傻逼金主:不然我出來抓老婆了!】
後面還跟着小狐貍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拍桌,尾巴炸毛豎起的表情包。
“?”
這傻逼怎麽不用熊貓人表情包了?
還有……
一口一個老婆叫得挺順口的?
白臨溪無語,直接無視了喻疏淮的消息,但怕喻疏淮真的跑出來,還是加快了步伐,朝校門口走去。
喻疏淮的車停在一個偏僻的角落。
白臨溪剛走過去,車門就從裏面推開,一只修長冷白的手伸出,迫不及待将他拽了進去:“簽個字而已,怎麽這麽久?”
“久嗎?”
白臨溪順手關門,迎上男人幽怨的目光,狐貍眼一眯,笑容燦爛:“不好意思哦,金主哥哥,我看帥哥看得忘記了時間。”
“???”
喻疏淮臉瞬間黑了,将聲音壓得很低:“寶貝兒,敢在我懷裏提其他野男人,就不怕……我吃醋弄哭你?”
他捏住白臨溪的下巴。
危險貼近。
正要強吻上,白臨溪笑着擡手,指尖輕輕一點,抵住了喻疏淮的唇。
“不對。”
“我說錯了,應該是小可愛。”
喻疏淮皺眉,想咬住白臨溪的指腹,卻被躲開了:“什麽小可愛?”
白臨溪媚眼如絲,暧昧摩挲着男人的唇瓣,嘴裏卻在提其他人。
“一只長着娃娃臉的小兔子,臉軟軟的,看上去很好捏。”
“他可比金主哥哥乖多了~”
聞言。
喻疏淮低嗤出聲,神情瞬間好轉,摟着白臨溪的腰,吻過少年指尖,貼到他耳畔,溫柔地吐出一句話——
“寶貝兒,乖,別做夢了,受跟受是沒有結果的。”
話音一落。
白臨溪就被摁倒強吻了。
臨近中午,兩人去了一家私人餐廳吃飯,飯後,白臨溪讓喻疏淮滾去賺錢,喻疏淮不肯,黏着白臨溪回了出租屋。
白臨溪無奈,攆不走大少爺,幹脆把大少爺當苦力使喚。
畢竟送上門的傭人不用白不用。
“金主哥哥,把這些不用的被子都折成豆腐塊兒,塞編織袋裏。”
“金主哥哥,廁所的地好髒,拖一下。”
“金主哥哥,把這一箱東西拿下樓扔了,記得戴好口罩把臉遮住。”
喻疏淮手裏拿着拖把,聽到白臨溪吩咐不斷,額角青筋暴起,郁悶地擡起頭,笑裏藏刀危險一瞪:“一口一個金主哥哥,誰家小情人敢這樣使喚金主啊?”
白臨溪雙手抱胸靠在牆上,眉眼一瞥,懶洋洋撩了撩耳發,嗓音暧昧帶笑:“你不是說我是你老婆麽?”
喻疏淮愣住。
深沉的眸底一閃而過亮光。
白臨溪走了過去,挑起男人的下巴,輕柔地問:“所以老婆也不能使喚老公?”
“……!”
四目相對,喻疏淮呼吸一窒,心跳不由加快,聲音略顯喑啞:“老婆,口罩在哪兒?我馬上滾去扔垃圾。”
他直勾勾地盯着白臨溪。
眸底漾開了藏不住的寵溺和溫柔。
白臨溪輕輕咬了一下唇,避開男人炙熱的目光,轉身指了指茶幾。
“那兒。”
“金主哥哥長腿跨幾步就到了。”
喻疏淮将拖把放在一旁,攬過白臨溪的腰,親了一口:“要叫老公。”
白臨溪:“……”
哦。
傻逼。
白臨溪不想搭理喻疏淮,推開男人催促着他去扔垃圾。
等喻疏淮走後。
他站在門口,靠在牆上,望着那道高挑的背影出了神。
這傻逼怎麽這麽聽話了?
難道……
真信了自己就是林尋溪?
白臨溪想了想,估摸着不是,重生,還是借別人的身體重生太違背科學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的。
更何況自己也沒承認。
大少爺十有八九是在自己洗腦自己。
白臨溪很煩去琢磨感情,他不想談情,只想賺錢,等這個月合同到期,賺夠幾百上千萬,就……溜了吧。
收回思緒。
白臨溪揉了揉肩膀,繼續整理物品。
該扔的都扔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衣服棉被可以捐到回收箱裏,明天再跟房東談一下退租的事,簡直完美。
晚上。
兩人在出租屋過了夜。
明天是複學的第一天,白臨溪怕睡過頭,睡前特意設了一個鬧鈴,還将音量調到最大,放在喻疏淮那邊。
他無法睡懶覺,喻疏淮也休想,
新時代小情人主打一個以下犯上,吵死金主,帶着金主一起做早起的小小鳥。
第二天。
喻疏淮的确醒得挺早的,白臨溪卻遭了殃,因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半夢半醒中,男人把他當成了小蟲蟲。
最後。
白臨溪頂着酸軟的腰,乏力的腿,布滿全身的咬痕去了學校。
他特意穿了件高領的粉色襯衫。
只為遮一遮吻痕。
白臨溪根據課表找到了教室,他來的早,教室裏只有零零散散的幾人。
聽到腳步聲。
教室裏的同學們下意識看來,一個個都怔了幾秒,瞳孔微震,滿臉驚豔。
“卧槽!”
“同學,你好好看啊,你是那個班的?以後怎麽沒見過你啊?”
“救命了,好像明星啊!”
白臨溪擡眸,朝她們輕輕一笑。
這時,有個同學認了他:“等等,你是不是……那個白什麽……白什麽溪的!!!”
想了半天。
這位同學也沒有記起名字。
白臨溪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單手撐着臉,笑眯眯回應大家。
“白臨溪。”
“我複學了,以後多多關照哦。”
說罷。
不等同學們反應。
他直接放下手臂,埋頭睡覺,将大家的疑問和驚嘆都堵在了喉嚨裏。
“你好你好!”
“嗯?白同學,這就睡了?”
“是昨晚沒有睡好嗎?”
見白臨溪輕哼着點頭,同學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默默收回了視線。
但也有人點開了相機在偷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教室裏的腳步聲、談笑聲越來越多。
白臨溪趴了一會兒,懶洋洋起身,打了個哈欠,撐着臉望了望窗外。
巧的是。
正好捕捉到了一只小兔子。
而小兔子的身後,這一次似乎……真的跟了一只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