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篇
番外篇
沒有了父親，大少爺早早擔起了家裏的重擔，他遺傳了大姑娘的聰明，不到二十就中了進士，很受新帝的賞識。
一日，大姑娘将他叫到跟前，商議小少爺的婚事。
大少爺嫌棄的說：“小弟太笨了，娶了新婦肯定會欺負他，等他大了再說吧。”
大姑娘說：“你也是十九成的婚，怎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成？”
“您有一個兒媳婦陪您說話不就成了嘛，還想多娶幾個陪您打麻将嗎？”
大姑娘拿眼斜他，問他到底是不想小弟成婚，還是覺得小弟這年齡不該成婚？
跟自家老娘說話，無法揣着明白裝糊塗，但大少爺說的艱難，他說他不想，也受不了。
大姑娘聽了嘆氣，“可我不能對不起你秀秀姨，至少該讓你弟弟有個自己的孩子。”
“弟弟那麽招人喜歡，新婦粘纏他怎麽辦？你看他現在出門，屁股後面老跟着一些小姑娘，之前家裏的丫鬟差點将他騙到床上去，就是放個小厮在他身邊，我也不放心。”
大姑娘險些被他氣笑，“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你還能把他像個婦人似的藏起來不成，你該慶幸他是個弟弟，他若是個妹妹，這年紀早該嫁出去了。”
大少爺哀求道：“緩幾年吧，至少讓我勸勸我自己。”
小少爺坐在書案前看信，看到大哥進來，忙拿書本蓋住。可迫于大哥一貫的威勢，還是只能硬着頭皮将書信交了出去。
信裏的表白，大少爺全然不在意，可那字裏行間仿佛嘗到甜頭的歡欣看得他心神震蕩。
他咽了咽發緊的喉嚨問是哪家的姑娘？一邊不錯眼珠的觀察着弟弟的神情。
小少爺舔了舔嘴唇，嗫嚅着說道：“是徐太師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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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眉頭又問：“你喜歡她？”
“嗯。”
小崽子回答的斬釘截鐵，大少爺嗤笑一聲，“好笑，憑你的學識，連個秀才都考不中，哪家父母願意把姑娘嫁給你？嫁給你喝西北風嗎？”
“你少瞧不起人，我會考中的。”
“那好，從今日起就不要出門了，老老實實的看你的書，什麽時候考中了，我自替你去提親。”
小少爺仿佛真的受了愛情的激勵，連頭懸梁錐刺股的架勢都用上了，春夏秋冬一年到頭不到吃飯絕不出房間，夜裏都要挑燈看書到半夜，當哥的還要趁着休沐指導他。
當喜訊真的報到家裏來，弟弟出門去會他的情人，我們大少爺就睡不着了，想他這麽多年将這個弟弟看的如眼珠子一般，如今俨然已成別人的了。
去太師府提親，哥哥希望能被人大棒子攆出來，可并沒有，徐太師一家欣然應允，老太師滿意的笑在他眼裏化成了嘲笑。
他又開始希望這個姑娘能狂喜到瘋癫，能狂喜到一口氣喘不上來，讓他們樂極生悲。
可什麽意外都沒發生，小兩口婚後你侬我侬，從沒吵過架，連他也受了徐太師蔭蔽，去了地方任知州。
小少爺的妻子懷孕了，大少爺訴職回京帶了很多補品，孕婦是雙身子，應該多補補。
生産時，胎兒太大，生不下來，一屍兩命，小少爺受不了這雙重打擊，一蹶不振，只得辭官在家。
大少爺赴任時便将他帶在身邊，希望他能寄情于山水，忘掉悲痛。
又兩年，大姑娘寄信來，希望弟弟能夠續弦，重新來過。
他回信說若不想弟弟再傷心一次的話，續弦這種話就不要再提了。
大少爺太過得意，将書信随意放在了書案上，被前來找書的弟弟看到了，便有了他拿着兩封書信去質問這個自己全然信任的哥哥。
“孕婦如果補的太多，會導致胎兒太大，生不下來，你是知道的吧！”
大少爺冷哼一聲說；“是！”
“所以說她們母子倆是你害死的！”
“是！”
“為什麽？”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從小我們兄弟倆同吃同宿，你都十幾歲了，還是我幫你穿衣服，你洗澡我幫你擦背，連你第一次洩身都是洩在我手裏，可你呢，丫鬟脫光了你就想去上她，小厮幫你咬你也不拒絕，連同窗都能勾搭着你親嘴，你還想娶妻生子，你問我為什麽，我還想問你為什麽，我如珠如寶的把你養那麽大，你他媽跟條發情的狗一樣，跟誰都能幹起來，那跟我有什麽不可以，跟我也可以！”
弟弟眼前發黑，他漸漸看不清大哥逐漸扭曲的臉，他好像聽見了他說什麽，但他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他想如果他真的是條狗就好了，如果他只是條狗就好了。
“是條狗就要忠于主人，只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