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林薇娅的報複
第22章 林薇娅的報複
沈喻仰頭,将那杯兌過雪碧的紅酒飲盡。
遲宴不屑,鼻腔內擲出一聲冷哼,“第一杯你該敬的是劉導而不是我,畢竟他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話裏的諷刺,沈喻習以為常,她不動聲色回到座位,嘴角一直帶着笑容,甚至,連遲宴都瞧不出來,這抹笑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
酒過三巡,席間的高談闊論難免變的不堪入耳,女演員大多被明目張膽的占了便宜,劉存之摟着女三卿卿我我,唯獨沈喻沒人敢碰。
遲宴喝了口酒,沈喻就坐在他身邊,男人一只手臂伸過來将她摟住。
沈喻瞅了眼落在肩膀上的大手,眉頭微蹙。
遲宴貼近她,“怎麽?不适應?”
沈喻笑道:“當然。”
她想掙紮,遲宴摟她更緊,迷人的俊臉滿是邪魅,“劉導不要你,今天晚上,我要你怎麽樣?”
沈喻同他對視,“你也不嫌惡心嗎?”
“惡心?嗯?”
沈喻姣好的容顔湊過去,隔着遲宴不過巴掌寬,她聲音壓得極為暧昧,“我被劉導搞過,你也看得上?”
赫然,遲宴眸光一冽,臉上不自覺呈現厭惡,将她推開。
沈喻後仰時,手肘差點撞到桌角。
而她唇邊,始終保持着令遲宴讨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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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女人!
沈喻自個兒倒了杯酒,杯子壓過唇肉,喉間才滑過一口,衣兜內,電話鈴聲不胫而走。
沈喻摸出一看,心跳瞬間加快。
是顧南舟。
她頓時酒醒不少,忙走到窗邊接起,“喂。”
那端一股清冷傳來,“在哪兒?”
沈喻說出詳細地址,“明清路桃園飯莊。”
顧南舟冷冷抛出兩個字,“出來。”
沈喻有些懵,“你在哪兒?”
“門口。”
門口?
沈喻張唇還想說話時,電話已經被挂斷。
順着敞開的窗戶,沈喻目光往下,果然,在門口停車場的位置,見到了那輛熟悉的蘭博基尼。
炫酷的車窗又黑又暗,雖看不清裏面的人,但沈喻敢确定,那個男人就坐在裏面。
他居然能找到這兒?
顧南舟是個沒多少耐心的人,沈喻不敢讓他多等,借着去洗手間的理由,她急匆匆跑出去。
複古的桃園飯莊外,兩盞燈籠高高懸挂於大門兩側,光線微薄如同皎月,沈喻踩着雙涼鞋,徑直朝顧南舟走去。
還未靠近,大概距離蘭博基尼三米的樣子,身側猛地一張黑布罩過來,将她的頭蒙住。
耳畔,一道女音惡毒響起,“弄到胡同裏,給我揍死她!”
即便被人蒙頭拖着,沈喻也能分辨出,聲音來自林薇娅,一股恐慌感自心口蔓延開,“你們幹什麽?!”
林薇娅一腳踹向沈喻腹部,“賤貨!讓你他媽招惹我!”
想來,她是沒有注意到旁邊那輛蘭博基尼上有人的,否則也不會如此嚣張。
沈喻雙手護住頭,只覺無數拳腳砸下來,她咬牙硬挺着,并不指望顧南舟會救她。
在外面,他永遠一副不認識她的表情,把關系撇的幹幹淨淨,無非就是不想同她扯上些什麽。
像顧南舟這種身份,不是沈喻可以高攀得起的。
“打,給我狠狠的打!”林薇娅氣急敗壞,“姓沈的,你給我記着,從今往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喻不吭聲,林薇娅壓低帽沿,口罩下,那張臉如毒蛇般兇狠。
一個連名號都排不上的低流演員,竟敢同她搶女主角?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駕駛室內,顧南舟拍開指尖的鉑金打火機,冰藍色火焰湊至唇瓣,男人埋頭點了根煙。
他表情暗默,潭底的深邃黑得讓人捉摸不透。
“賤人!”林薇娅再次提腳踹去,“我管你有什麽人撐腰,不自量力就該吃點教訓!”
沈喻被罩住頭,她眼前一團黑什麽都看不見,身體的多處疼痛迫使她眉頭深蹙,可她就是倔脾氣,無論他們如何毆打都不願吱聲,不願屈服!
林薇娅惱羞成怒,“打!給我打到她求饒為止!”
沈喻臉部朝下趴着,牙關緊咬,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砸下來,她疼得脊椎都快斷了。
“什麽人?!”遠處,不知誰高喊一嗓門。
林薇娅見狀,忙吩咐同夥,“走!”
他們撤離的速度很快,一群人跳上商務車就逃之夭夭。
沈喻強忍疼痛把腦袋露出來,她捧住血淋淋的肩膀,并沒看見方才出聲救她的人。
而她旁邊,站着一雙由黑色西褲包裹修長的腿。
沈喻視線往上,看到是顧南舟。
他單手插着褲兜,如王者一般居高臨下,這一刻,真像個救世主,“我以為,你會求我救你。”
顧南舟神情淡薄,什麽表情也沒有,就好像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若不是沈喻辨別得出他的聲音,她差點會以為剛才是他開金口救了她一命。
當然,這麽無聊的事,顧先生一定不會做。
沈喻勉強坐在地上,淡淡回應一句,“我忘了。”
顧南舟垂眸沖她看去,他潭底極深,猶如能夠容納萬物,又似乎,什麽都裝不下!
爾後,彎腰,兩條結實的手臂分別穿過她的後背和膝蓋。
沈喻正詫異,男人已将她橫抱在懷中,甚至有意不去碰她的傷口。
“別動。”
沈喻剛想開口,他低沉的嗓音便不耐煩壓制過來,她只好乖乖的,任由他抱着走向車子副駕駛。
顧南舟将她放坐進去,随後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室。
沈喻背部流血嚴重,連躺都不敢躺下,只能把坐姿擺得非常端正。
顧南舟雙手撐住方向盤,修長的十指在上面輕輕敲打着,沉默半晌,他忽而問道:“需要我替你報仇麽?”
聽不出情緒的口吻。
沈喻折過頭,盯視他過於完美的側臉,這個男人可怕就可怕在,不管他說多少話,做多少動作,你永遠別妄想能從他臉上看到除淡漠以外的其他表情。
更別說,去把他猜透。
沈喻笑了笑,她當然不會傻到将他說說而已的話當真。
她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自然不會将他說的放在心上,只随口應付一句,“好啊。”
顧南舟聞言,左唇微勾,嘴角漾起的弧度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