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占有
占有
江時予關掉手機後,看了眼路枭。
“疼嗎?”他看路枭吃東西都吃力,終于沒忍住關心了句。
“疼……到處都疼。”路枭委屈巴巴地說。
“對不起,”江時予輕輕嘆了口氣,“主要是今天事有點多,太煩了,一下車就看見你從黎晚裏走出來,沒控制住……說到底還是我的問題。”
“沒事,沒事,都是小傷,小傷,而且我穿得厚,其實也就腫了點……”路枭說。
“我今天晚上回家睡吧。”江時予盯着桌面說,沒敢看路枭的眼睛。
“我就知道,”路枭看向玻璃外,說,“你每次生氣或者鬧矛盾了都會跑回自己家。”
“你說你回去幹什麽呢?”他托着下巴,又扭頭看回江時予,眯了眯眼。
“回去……睡覺。”江時予一擡眼就對上了路枭帶着審視意味的目光。
“在我家也能睡。”路枭就這麽看着他說。
“我喜歡一個人靜靜。”江時予避開視線,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
“我可以不出聲一整天,或者待在客房裏一整天,飯點再出來給你做飯,保證能讓你一個人靜着。”路枭另一只沒有托着下巴的手往前伸了伸,掐住江時予的臉,擡起來迫使他看向自己。
江時予拍開了他的手,又低下頭,沒有說話。
“回家幹什麽?吃藥?和醫生通話?”路枭這話剛一出來,江時予的身體就猛地顫了顫,但他臉上卻什麽表現也沒有。
“哥哥,你不會真的覺得我不可能不經過你的同意就私自調查什麽吧?”路枭用食指指腹沾了沾杯子裏的茶水,在幹燥的桌子上寫着江時予的名字,“你的通話記錄,沒保存的,被删除的,我都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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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唇,又沾了點茶水,畫了個愛心把名字圈起來,繼續說:“我手機上還存下了那位醫生的聯系方式,你要看看……”
“閉嘴。”江時予打斷了他。
“別生氣啊,”路枭站起身,走到江時予身旁坐下了,把占着位置的江時予的羽絨服扔到了對面的沙發上,“我這也是關心你嘛。”
“路枭,”江時予轉頭看着路枭,神色如常,聲音卻很冷,“你的關心太極端了。”
他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路枭笑了笑,沒攔他,起身給他讓出了個過道。
把自己的羽絨服披上後,他拿起江時予的羽絨服追了上去。
那些沒用完的藥……留着給飯店的人用吧,路枭已經懶得管那麽多了。
江時予剛出到店外,一陣冷風就瞬間鑽進了身體裏。
操,忘記拿外套了。
他想着,轉身剛想回去,一件羽絨服就從他身後披了過來。
“怎麽穿這麽少,着涼了怎麽辦?”路枭拉着他的手幫他穿好了外套,笑吟吟地說着。
江時予沒理他,在路邊打了輛車。
車到的時候,路枭先他一步打開車門,鑽進了後座,然後還朝站在門外一臉無語的江時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車。
江時予突然沖路枭微微一笑,沒有上車,一推就關上了後座的門。
接着車子沒等江時予上車就發動了。
“我操!”路枭小聲罵了句,看向司機,剛想溝通一下讓對方停車,一看到司機身上穿着的衣服就瞬間閉了嘴。
更操了!!
這他媽是江家的司機!不可能聽他的!!
江時予打了個哈欠,真正叫的車在兩分鐘之後才到。
“是去墓園嗎?”司機在開車前先确認了一遍。
“是,謝謝,”江時予打開副駕的門上了車,“有暈車貼嗎?”
“可以開窗。”司機說。
江時予嗯了聲,給窗開了條縫。
路枭被強行送回小區樓下之後,他的臉色并不怎麽好。
他給鄧實打了個電話。
“怎麽了枭哥?準備期考了我這邊複習呢,真沒時間陪你出去吃。”鄧實說。
“不是為這事,”路枭說,“幫我個忙。”
“什麽忙?”鄧實問。
“一小時後給江時予打電話,說我出車禍了。”路枭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他往小區內走去的時候,鄧實又打來了電話。
“萬一他手機關機怎麽辦?”鄧實問。
“他不是正在談項目的時候嗎?他不敢關機的,放心。”路枭說。
鄧實嗯了聲,電話又再次被路枭挂了。
回到家裏後,路枭聯系了一下醫院。
“路先生?”一道女聲傳了來。
“我骨頭可能斷了,打架打的,不用跟路明說,我預約一下,一會過去做檢查。”路枭說。
“好的。”那邊說。
江時予的手機依舊是震動,他在墓園和江媽媽說了些話。
這兩個月來他還是時不時就會跑來看江媽媽,墓園裏常在的人幾乎全都認識他了。
今天聊得比較多,還問了江媽媽很多問題。
比如要不要把自己想起來了十年前的那件事告訴醫生她們。
要不要告訴路枭自己有病。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長震了一下,江時予沒理,繼續低聲在墓前說着什麽。
說完後,他才掏出手機。
不是路枭,是鄧實。
他站了起來,一邊走出墓園一邊接起電話。
“喂?”他打了個呵欠。
“喂?江時予嗎?”鄧實的聲音很小,似乎是躲着打的電話。
江時予嗯了聲。
鄧實小小聲地說:“枭哥他出車禍了,不讓我告訴你,我現在躲廁所……”
“什麽?”江時予腳步猛地一頓,“他出車禍了?你在哪?他在哪個醫院?”
不可能啊,他司機不是那麽不小心的人。
就算路枭在車上鬧,他司機也會熄了火把兩人一起鎖車裏的,不可能會有車禍這一說。
要麽是路枭裝的,要麽就是路枭被送回小區之後一氣之下出來了,再被車撞。
雖然江時予更偏向前者,甚至覺得一定是前者。
但出于擔心,他還是得去看看。
哪怕是假的也要去。
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對于這種事情就永遠不會放任不管。
路枭就是吃定了他這一點,才會讓鄧實這麽說的。
江時予咬了咬牙,跟鄧實核對了一下醫院後,在路邊攔了輛車。
“怎麽樣?”路枭躺在病床上,身上包紮着剛換過的繃帶,地上散落着的是之前在飯店裏随便紮的繃帶。
“過來了,”鄧實松了口氣,在老狐貍面前撒謊還是非常需要技術含量的,“你是真被打了啊?”
“嗯,沒還手,”路枭盯着天花板,說,“不敢還手,怕他一氣之下跑了。”
“你其實打不過他的吧,”鄧實說,“你就是陰招特別多,口袋裏還總背着把小刀。”
路枭笑了笑,說:“正面打肯定打不過他,但是我會智取。”
“我今天把小刀放裏面的口袋了,畢竟去黎晚,別人要是在我身上浪一把,然後發現我口袋裏有刀,那不得當場報警啊?”他笑着說,“然後我就把外面的口袋換成了棒棒糖,也還好換成了棒棒糖。”
“不然你的刀就要架在你自己的脖子上的是吧。”鄧實說。
“是啊是啊。”路枭說。
江時予來到病房前的時候,鄧實就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不凍屁股麽?剛坐下沒多久吧。”江時予沖他沒好氣地笑了笑,沒等鄧實有動作,轉頭打開了病房門。
路枭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床板,手裏正在轉動一把小刀,偏頭笑看着江時予。
“車怎麽沒給你撞死了,笑得一臉春風蕩漾。”江時予回手關上了門,走向路枭。
路枭就這麽看着他,看着他漸漸逼近自己。
江時予走到床邊的時候,路枭收起了小刀,把刀抛進了電視機下方的垃圾桶裏。
“想來搶刀麽?”路枭挑了挑眉。
江時予沒有說話,一只腿半曲着壓上了床,他側身,抓住路枭的雙手,一曲手肘,按在了路枭頭頂。
路枭的笑容停滞了兩秒,接着笑得更加春風如玉。
江時予低頭看着路枭,另一只手繞到路枭的下巴處,捏着把他的臉擡了起來。
路枭的嘴角有傷,眼尾有淚痕,腮上有被暖氣悶出來的紅暈。
還在笑。
笑得江時予一陣燥熱。
他就這麽盯着路枭,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有些低沉地說:“你再笑一個試試看。”
路枭收斂了一下表情,接着輕笑了一聲,又輕輕喊了聲:“哥哥……”
江時予感覺心中有股欲/望在熊熊燃燒。
某種想要把面前這人按着狠狠幹一頓的沖動特別強烈。
理智和欲/望又開始打架。
就在他愣神的這幾秒,路枭突然一擡膝蓋,撞在江時予的肚子上。
江時予按着路枭手的勁猛地一松,路枭瞬間掙開,樓住江時予的肩向下一翻。
江時予就這麽的被按在了床上,路枭又撐到了他上方。
江時予剛想擡腿,路枭就指了指江時予的鼻子說:“我身上有傷,現在穿的可不厚。”
江時予動作一頓,他咬了咬牙,最終沒有動,別過臉罵了句:“操。”
路枭一只手按着江時予,另一只手把他的臉扳正了,強迫他看着自己。
“好哥哥,乖。”路枭輕聲說着,低頭吻了下去。
江時予不敢回應,他怕碰到路枭嘴角的傷。
濕潤的唇覆上,路枭霸道地撬開了他的牙齒,舌頭迅速鑽了進去,在之中不停地攪動着。
他能感覺到自己逐漸粗重的呼吸,也能聽見江時予急促的喘/氣。
江時予的舌尖突然動了動,像是在回應,路枭的動作頓了頓,接着更具侵略性地吻了下去。
“……嗯,停……”江時予的手掙紮了一下,他含糊地說着。
“回家。”路枭松開了這一吻,拉着江時予站了起來。
江時予很順從地站了起來,看着路枭把外套穿上。
路枭穿好外套後,一把拽住了江時予的手,死死扣着,帶着他往醫院外走。
“你至于麽這麽牽着……”江時予看着自己被拽着的手,有點好笑。
鄧實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的,不過昨天江時予在朋友圈看見鄧實說他要好好複習,這會應該回去複習去了。
路枭沒有說話,出到醫院外,正門口停着一輛車。
他拉開後座的門,手裏一拽直接把江時予先扔上了車。
江時予被扔上車的這個姿勢并不怎麽美觀。
他趴在車座上,一個人占了兩個位置。
路枭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又推了推他,給自己挪出了一個位置,随即關上了門。
江時予聽見車門被鎖了的聲音的時候,先是愣了愣,剛想回頭罵路枭一句,車就啓動了。
“坐好。”路枭腦袋靠在窗上,側着臉冰冷地看着他。
江時予啧了聲,但還是坐好了。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小區樓下,路家的司機看了眼路枭,路枭先去拽住了江時予,然後司機才打開了車鎖。
江時予是被路枭拽下車的。
“你不至于吧……”江時予站穩後,無奈地說,“你騙我你出車禍了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路枭還是沒說話,他拉着江時予去到自己那一棟的電梯前。
江時予幾乎每一步都是被拽着走的。
回到路枭家後,路枭還是沒說話。
他目的明确地拽着江時予走到房間,把門關上後,将江時予往床上一砸。
“哎……”江時予後背摔在了床上,他手肘撐着床,看着路枭,“你至于……”
路枭絲滑地把外套脫了下來,随手扔到了地上,接着俯身壓了下來。
江時予的話猛地收住了,他往後傾了傾身體,像是在躲避。
路枭勾住江時予的外套拉鏈,輕輕向下拉着。
整個房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拉鏈下滑的聲音。
這道聲音在路枭的手中發出,莫名地誘人。
江時予咽了咽口水。
路枭把他外套脫下後,也随手扔到了地上。
“哥哥,”路枭終于說話,他捏起江時予的下巴,看着他說,“我們該繼續上一個話題了。”
“上一個話題?”江時予笑了笑,“你指的是醫院那個還是……”
“飯館,”路枭突然把手伸向了床頭櫃,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卷膠卷,“乖。”
江時予反應過來後立刻推開了路枭,路枭也沒掙紮,看着他站起來走向房門。
江時予走到門口,壓了壓門把手,發現門被鎖了。
“我操,你……”江時予罵了一句,剛回頭,一聲很近的膠卷撕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呲”的一聲,路枭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他的身後的。
江時予想轉身準備動手,路枭就先發制人的,在他轉身之前先把他兩只腳的膝蓋窩都踹了一腳。
江時予跪下的同時,路枭抓住了他的雙手,往他身後一勾,接着迅速用膠卷在他被抓在一起的雙手手腕上滾了兩圈。
江時予掙紮了幾下,沒有掙開,于是十分氣惱地罵了句:“我操。”
路枭沒有用剪刀,他低下頭,親了親江時予的手,而後用牙咬斷了膠卷。
他把膠卷一扔就扔進了還沒關上的抽屜裏,接着抱起江時予,把他扔回了床上。
不過這回江時予是臉沖着床的。
路枭貼着他的背壓了上來,一只手掐着他的後頸,另一只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
他在江時予的耳邊輕輕吐出一口氣,又舔了舔江時予的耳垂。
江時予身上只穿着白襯衫,衣服材質比較薄,還修身,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形和線條。
“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可愛嗎?”路枭順着耳垂舔下去,舔到了他的頸側。
摸着臉的那只手也緩緩地向他的腰側滑去。
江時予沒有說話,他把臉按進了被子裏。
“你知道我有多在意你嗎?”路枭拿起了放在床頭的手機,打開了錄音文件,扯着江時予的頭發,讓他擡起頭,接着把手機放到他面前讓他看。
手機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路枭和江時予的通話錄音。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我們每一次通話,每一次的語音聊天,我都會錄下來,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路枭貼着江時予的耳朵說。
溫熱的呼吸灑在江時予的頸側,如果不是路枭說着如此病态的話,那江時予此刻應該會覺得路枭很撩人。
“瘋子。”江時予低聲罵了句。
“嗯,”路枭關掉了手機,扔回床頭,低下頭隔着淺淺的布料親了親江時予的肩,“說吧,今天去哪了?”
“跑項目。”江時予說。
“去哪跑項目了?”路枭的手隔着衣服在江時予的背上輕輕勾畫着。
“項目暫時私密,有結果了會第一時間通知路氏。”江時予的說辭和他爹倒是一模一樣。
“哥哥,”路枭勾起江時予的衣擺,輕聲說,“我不想自己去查,比起從自己這得知,你親口說出來的會讓我更高興。”
“我不是說了嗎?”江時予閉上了眼睛,感受着路枭在他身上的揉捏。
不得不說,很舒服。
“我想聽實話。”路枭的手突然向下滑了滑,往前一勾,打開了江時予的皮帶。
江時予的呼吸瞬間一緊。
“這就是實話。”他的手動了動,似乎是想掙開被膠卷捆在一起的雙手。
路枭的神情變得有些哀傷,他的語氣也一并哀傷了起來:“好吧,哥哥。”
他又伸手拿來了床頭的手機。
“你要聽聽你今天說了什麽嗎?”他爬上床,拎着江時予坐了起來,自己背貼着床板,讓江時予坐在自己懷裏。
“不要。”江時予被路枭環着腰,雙腿也被壓着,動彈不得。
“那還由不得你,因為我想聽了。”路枭一邊按下播放鍵,一邊低頭對着江時予的唇吻了下去。
“路枭,你可以答應我件事嗎?”
從手機中傳出了江時予稍微有點委屈的聲音。
但是卻沒聽見有路枭回答的聲音。
他把他自己的聲音全部裁掉了,只剩了江時予的。
江時予的身體顫了顫,他背在身後的手又掙紮了幾番,依舊沒用,路枭捆得很緊,但卻不勒,精準地掌握好了力度。
就像這一個侵略的吻一樣,并沒有帶給人不适。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手機還在響着。
路枭開着錄音播放把手機扔到了一旁,捏着江時予的下巴加深了這一吻。
江時予就坐在他的懷中,他身上的反應江時予在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
感受到他和自己同樣的反應。
“就算我走了,你也一定要來找我,好嗎?”
江時予第一次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那麽刺耳。
路枭松開了吻,摟着江時予向上提了提,只手解着江時予領口的扣子,接着吻上他的脖頸。
“沒事,剛剛和人談的時候聽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我有點害怕……”
江時予閉上了眼,輕輕地哼了聲。
分不清是因為路枭令人舒服的手法,還是因為那向下游走的濕潤,觸碰到了胸前的敏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