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人
找人
阮雨棠醒過來的時候,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床,床上一片冰涼。
她微微的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起身簾子就已經被掀開,何為常看着還在打哈欠的阮雨棠說道:
“太陽已經曬屁股了,小懶貓,你還不起來。”
阮雨棠伸手揉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
“今天早上吃什麽呀?前幾天早上都是喝白米粥,沒有早點甚至連一點鹹菜都沒有。
今天早上呢,要還是白米粥,我還不如多睡一會兒不吃早飯算了。”
何為常只好拉她起來,“你還是還是跟在家懶得吃飯就不吃,遲早要弄出胃病來,不知道上次胃疼的直冒冷汗的是誰啊。
快起來吧,今天早上我做了雞蛋餅,保證不會再讓你喝白粥了。
你要是再不起來就來不及收拾了,等一下花含煙來給你請安,你還能躺床上受禮麽。”
阮雨棠想着自己既然穿到了姚重唐身上,就怎麽也不能給公主丢臉,只好懶懶散散的坐到梳妝臺前對何為常說道:
“你去幫我把聽雲聽霜叫進來,快讓她們幫我梳洗吧。”
何為常卻站到阮雨棠的身後拿起梳子,“以前小時候也是我幫你梳頭的,今天我就再幫你梳一回吧。
我記得傅蓉裳跟梳頭嬷嬷學過怎麽梳頭的,而且手藝還很不錯。”
何為常一邊說着,一邊拿起阮雨棠的一縷長發就替阮雨棠梳起頭來。
誰知道何為常越梳頭發越打結,不一會兒梳子竟然被纏進頭發裏動都動不了。
阮雨棠原本聽見何為常主動提起小時候的事情來,還要主動替她梳頭發,非常的開心,所以哪怕頭發被扯痛了也裝作不知道,怕打擊到何為常。
可是誰知道何為常越梳打結,阮雨棠看着鏡子裏自己自己打結到亂成一團的頭發,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為為,你還是幫我把聽雲叫進來吧,你再梳下去,我的頭發怕是不能要了。”
何為常看着纏進頭發裏的梳子,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我去把早飯端進來。”
等吃完早飯,等花含煙請完安後,阮雨棠讓聽雲聽霜把府裏要處理的事情都報上來。
聽雲聽霜把瑣碎的事都已經處理好了,如今只剩幾件她們不好做決定的事情報給了公主,同時也說出了處理方法供她參考。
雖然來國公府還沒幾天,但是聽雲聽霜已經基本上把國公府的仆人都了解清楚了。
國公府的人員也不多,當年和谷氏宗族撕破了臉,親戚間迎來送往的事情都少了很多。
阮雨棠邊聽聽雲她們講那些後宅大大小小的事,一邊心裏暗暗感嘆:
要不是聽雲聽霜前前後後忙着替她打理家務,加上也沒什麽需要公主出面的事,阮雨棠怕是不能過的如此自在。
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把府裏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阮雨棠讓聽雲聽霜下去處理事情。
再把除了何為常的人都支出房間後,立馬歪倒在躺椅上,懶懶的說道:
“累死我了,管家可真不好做。再說古代的禮儀真的好複雜,還好我有姚重唐的記憶,不然什麽都不知道,肯定要穿幫了。”
阮雨棠一偏頭,發現何為常坐在一旁暗自思考着什麽,阮雨棠又換了了姿勢問道:“為為,你在想什麽?”
何為常嘆了一口氣到:“就算你記得行禮的要求,也不一定能做好。
就像剛剛我給你梳頭一樣,明明我記得傅蓉裳跟嬷嬷學過梳頭,并且傅蓉裳梳頭的技術挺好的,可是我根據記憶梳頭的時候,發現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簡單點來講,就是我們只是繼承了她們的記憶而已,畢竟不是她們,知道怎麽做和能做好根本不是一回事。”
阮雨棠聽完,有點不相信,就随手拿起桌子旁邊的毛筆,蘸了蘸墨在紙上寫起字來,等她寫完就明白何為常的意思了。
記憶裏姚重唐的寫的一手工整娟秀的毛筆字,可是現在她寫在紙上的字雖然是虞朝時期的字體,卻寫的歪歪扭扭不成樣子。
阮雨棠不信,老老實實的坐直身子,重新蘸了蘸墨認認真真的寫了一行字,可是除了比上一行字大小均勻一點,可是筆畫仍舊是橫七豎八的不成章法。
何為常看了看阮雨棠的字說道:“就算我倆擁有她們的全部記憶,終究不是她們,遲早會被別人發現的。”
阮雨棠把筆放下,重新用鹹魚的姿勢躺好,說道:
“只好時時小心一點了,這也沒有辦法。唉,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不如先想一想怎麽找到那個把我們帶過來的老人吧。”
何為常也點點頭說道:“現在是古代,沒有什麽好的通訊方式,我們也不知道那個老人是不是和我們一樣是用落水的方式穿過來的。
就算是和我們一樣是落水的方式穿過來的,想找同一天內落水的老人,也是大海撈針。”
阮雨棠低頭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們想辦法在城門旁邊刻上一行字。
虞國管控十分嚴格,百姓進出都是從城門過,我們現在呆的地方還是虞朝的國都,那個老人如果來國都或者出城,總能看見的。”
何為常想了想,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說道:“就試試這個辦法吧,那寫什麽好呢?”
阮雨棠看着何為常笑着說:
“就刻上where are you from 吧。”
何為常覺得那個阮雨棠的笑容裏有着她一貫的促狹。
聽她說完後只能笑着搖了搖頭:“說說吧,你是怎麽想到這句話的,又打着什麽壞主意呢。”
阮雨棠晃了晃翹起的腳說道:“既然我們能穿越過來,就有可能有別的人因為各種原因穿越過來。
這些穿越過來的人對我們來說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如果我們暴露了自己,有可能被壞人抓到把柄。
所以我們要留下一句既能聯系到穿越者,又不會暴露我們身份的話,我準備在城牆下刻where are you from這句話,就是因為這句話簡單易懂啊。
只要學過幾天英語的人都能夠看懂,他就會想辦法留下別的話聯系我們。
這樣我們就能聯系上他了,當然,如果聯系我們的人是老人最好了。”
何為常邊喝茶邊聽阮雨棠說,順便替阮雨棠也倒了一杯茶。
阮雨棠自然的拿過那杯茶喝了起來,又得意的說道:
“怎麽樣,我這個辦法不錯吧。
所以你中午給我做什麽好吃的獎勵我?”
何為常朝外面看了看,太陽已經快到正空了,就起身說道:
“我今天早上看到廚房買了鮮活的黑魚,也看到廚房裏有幹辣椒,中午就給你做水煮魚吧,你現在的身體沒有胃病,
我可以多放點辣椒進去,去一去黑魚的腥氣。你呀留在這裏好好地練一練字吧,古代總是需要自己寫一點東西的,以你現在的水平,怕是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練完字記得把帶字的紙燒了,省的別人看見。”
阮雨棠一邊坐直身體練字,一邊說道:
“燒了的話別人還會發現痕跡,別人要是發現了帶字的紙,我就說是你想學寫字,這些字都是你練字寫的。”
何為常聽完阮雨棠的話有點哭笑不得,
“我以前可是學過書法的,雖然說寫的不算好,至少也不像你寫的這般歪歪扭扭的。
從小上學的時候我就讓你好好寫字,你要是肯聽,現在也不至于這樣。”
阮雨棠捂住耳朵說道:“知道啦知道啦,為為你再不去做飯我就要餓死了。”
何為常沒有辦法,上前捏了捏阮雨棠的臉轉身出去了。
當冒着熱氣表面浮滿鮮紅色辣油的水煮魚端上來的時候,阮雨棠決定不和何為常計較她捏自己臉的事。
熱辣鮮嫩的魚肉,加上冰鎮過的自制肥宅快樂水,阮雨棠第一次覺得穿越也沒有那麽的慘。
吃飽喝足之後阮雨棠擦了擦嘴,拿出好幾本史書和地圖冊來。
阮雨棠遞給何為常兩三本書,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來一起看,不管怎麽講必須要先好好的了解她們現在所處的環境。
姚重唐雖然從小看過不少史書,到底沒怎麽離開過皇宮,對皇宮外面的世界了解的不多。
傅蓉裳就更不用說了,基本沒離開過國公府,更不認識字,對外部環境的了解就更少了。
何為常懂阮雨棠的意思,就接過她遞過來的書坐在她的身邊看了起來,幸好何為常學習過書法,基本認識這書上的字,便是有一兩句不懂,随時問問阮雨棠就好了。
認字倒是不難,只是這虞朝的書沒有标點也沒有斷句。
對于習慣了看已經斷好句的文章的她們,看這種沒有斷句的書,理解和斷句就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看書的速度也很慢。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何為常把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看到阮雨棠還在看書就走過去合上了她的書:
“我們有的是時間,不用這麽着急的。下午的時候我說你讓我給你買新鮮的蓮子,出門去城門旁邊的牆上刻下哪句話了。
字也的并不大,但是能讓人看見,現在只能安心的等了,希望老人能早點看見趕緊聯系我們吧。”
等吃過晚飯,阮雨棠拉着何為常在府裏裏走走好消消食。
從穿過來基本都沒怎麽出過門,可憋死她了。
雖然在現代阮雨棠是一個喜歡追劇打游戲的死宅,可是如今沒了小說沒了游戲,時間長了許多,整天呆房間就顯得太悶了。
她們走着走着就來到了姚重唐落水的池塘邊,阮雨棠突然想起驸馬谷空山就快要回來了。
她對旁邊的何為常說道:“為為,過幾天我就找個理由把你趕出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