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觀看直播的觀衆同樣有疑惑。
那個沒有大氣層，表面布滿球狀環形坑的星球上，長出一個巨大的橢圓型白色鼓包，十分巨大，光靠肉眼就能看得清，它是由無數絲線構成，以東面赤道的位置為圓心，朝着四周輻射而去。
直播觀衆望着毛絨蓬松的巨大繭子，表面有着金屬一樣的光澤，只看着就能感受到冷意，偶爾會閃過不起眼紅光，伴随着規律地跳動出現消失，巨繭四周有許多擰成一股的絲線，它們就像是植物粗壯的根，又像是輸送養分的血管，密麻遍布星球，讓人心生畏懼。
這個龐然大物與其說是繭子，更像是某種膿包，以及隐藏在其中的詭異事物，叫人聯想到它不斷吸取着上面的生命力的樣子，全身發冷。
有人失去力道地跌坐在地，“我的天，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這樣的生物實在超乎想象。
“又惡心又可怕……”
更多的人寂靜無聲，他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似乎這樣才不會被屏幕裏面的怪物盯上。
有人艱澀開口，“卡牌師就是在和這樣的生物戰鬥……”
作為一個從來不會反省自己的人，他難得感到愧疚，以往在網上大罵特罵那群特權主義，只享受衆多民衆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卻什麽都付出，殺人都有豁免權，即使行事惡劣的會被處刑，但也比普通人高出太多太多，而且等級越高待遇越好，他甚至認為這群人只是投了個好胎，都不需要努力，只要天賦夠高，世界就能圍着他們轉。
但此刻望着虛拟屏幕中的影像，根本不是面對面，危險感源源不斷刺激着皮膚呀，讓他已然感到被猛獸盯住不敢動彈，求生意志迅速流失，而這樣恐怖的東西，那些卡牌師不光要面對戰鬥，乃至要殺死。
男人掃過那一張張臉，看上去非常年輕，最小的那個叫做黎可的甚至還沒有成年，自己這麽大年紀的時候還在做什麽，好像是躺在家中的沙發打游戲，又或者是跟朋友出去吃飯泡吧。
而就是年紀和他女兒差不多的黎可，也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從和剛才截然不同的神情，他敏銳察覺到這次出現的敵人恐怕非常厲害，那個一直笑眯眯的大塊頭，睜開了眼睛。
男人注意到這細小的變化，不由頭皮發麻，原本就重的危險感驟然加劇，變為根根尖刺，不停刺激着他的神經，跑，快跑，他無聲尖叫，但屏幕裏面沒有任何人這麽做，其實以他們的能力，想要逃離根本不是難事，即使整片宇宙都被蟲族占領，依照他們的本事，一樣能活下來。
而他們不跑，是因為身後躲着無數同胞，肩負全人類的命運，男人面色複雜，他遇到危險能求助能放棄，但卡牌師不可以，他們無法後退，也沒有人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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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附近的戰場，凱瑟琳這個外表冷，聲音也冷的女人開口，“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看過。”
哈德森聽她這麽說，露出追憶的神色，“我也感覺熟，難道以前殺過？”
凱瑟琳的面色更冷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這樣，在場的人都是玩戰術的人精，在看到巨繭的第一眼，當即猜到蟲族将戰場選在此的原因，一定是和這玩意有關，但它們沒有表現出來，以及逃跑都要選擇相反的方向，明顯是不希望被他們發現。
零一嘆了口氣：“0248號星，地底。”
她這樣一說，其他人很快想到之前看過的影像，“那只大毛蟲？”
哈德森想到那次救援，就是四個考生發現蟲族的陰謀，其中就包含搶了毛蟲星核能量成功晉升的黎可，他本來以為毛蟲将蟄伏，等待機會，只是沒想到蟄伏是蟄伏，但過程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哈德森目光凝重，對方上一次希望通過星核進化被破壞，現在以這幅摸樣寄生在星球上，這麽快就找到另外的進化手段？
黎可同樣詫異，随後想到這顆星球估計蟲族早已找到，作為替選備用的手段，不過作為最深刻接觸過星核的人，她黎立刻察覺到些許不同，雖然蟲繭裏面也有和星核相似的能量，但不如她之前那顆龐大。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時候，她高聲建議，“動手，不能讓它順利從蟲繭中出來。”
不講武德可不會影響她偷襲，只是擔心那六個S+++裏面，要是有什麽武癡堅守道義，不會對她的提議生出不滿嗎，就這麽想着的時候，她看到另外六個人對她投來欣賞的目光。
還有人給豎起大拇指：“不錯，頭腦靈活。”
黎可：“。”
就不該對黑心的卡牌師有什麽幻想。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七人已經殺向蟲繭，就如黎可說的，不趁現在敵人無暇顧及外界剿滅，難道要等它升級完畢再動手嗎？
感受到危險，3蟲繭四周紮入星球的根根長絲暴起，朝他們掄過來，黎可側身閃避，盯着遠處那個大家夥，踏上一條高高揚起的絲線上，巨大的蟲繭就在下方，一根有一根蟲絲被拔起，在它周身舞動。
黎可行動起來，沿着這段粗壯鼓起的弧度往下沖去，這可比千米跳崖刺激多，期間不斷□□右閃避開掄過來的巨大蟲絲，在壓低身體避開迎面拍來蟲絲，被遮擋的視覺恢複後，她就發現前面的路被數根交錯的蟲絲封死，而剛才那根蟲絲顯然是分散她注意力的陷阱。
她用力一蹬，身體就如炮彈沖出去，正好從兩根蟲絲的間隙射出，不到眨眼的工夫，她就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震蕩，原本踩着的那段堅固蟲絲，在這次攻擊中被直接拍斷，砸在下面的環形坑。
可能是她的仇恨值太深，繭裏的毛蟲要她死得念頭非常強烈，不惜自毀也要殺死她。
怪小氣的，不就是搶了它一個星核能量嘛，不，嚴格說起來那個星核是無主之物，誰撿到就是誰的，又沒有人規定不能去敵人身體內部撿，怎麽能說是搶呢。
黎可腦中想着有的沒的，現實中不停逼近蟲繭，不光是她，哈德森等人也來到蟲繭附近，配合遠處凱瑟琳發動攻擊。
大家聯手，沒有東西能擋得住，即使這個讓他們感到威脅的繭子也一樣，只是這些攻擊即将落在蟲繭上時，被突然冒出來的蟲子以身體擋住。
是剛才逃走的兩只蟲子！
黎可閃過疑惑，雖然他們的攻擊光靠兩只蟲子不可能攔得住，但至少得攔一攔，再做出最後這個用身體阻擋的選擇，怎麽上來用走投無路的底牌，好像之後沒有機會用一樣。
她注意到後面蠕動的重繭，高聲提醒，同時動手阻止兩只蟲子的行動，“它們要獻祭！”
其他六人沒發現這點，被她提醒慢了一拍出手，但黎可已經算好這點，她的力量也許留不住兩只蟲子，可能阻擋一會，只要阻攔成功，後面攻擊跟上把它們留在這裏，不管蟲子有什麽陰謀，都不會實現。
不過第一步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用來控制蟲子的力量抵達它們身邊，卻莫名消失一部分，導致她沒能留住蟲子，然後它們就拖着殘破的身體，撞入蟲繭之中，一陣能量沖擊環向外擴散，将衆人擊翻。
黎可翻身穩住，第一時間看向蟲繭，和之前相比，那一縮一放的跳動變快變急促，那隐約的紅光也越來越盛，相反那些灰霧的蟲絲反而柔順下來，不再追着攻擊他們，這給她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不光是她這樣，其他人也察覺到，零一率先動手攻擊，只是攻擊落在蟲繭上，就如泥入水消失無蹤，黎可注意到這個情況，攔住其他想要攻擊的人，“等等，不太對。”
雖然和黎可并肩戰鬥不久，這個小姑娘的年紀又着實年紀，但那愉快痛快的被輔助戰鬥經歷，還是讓他們選擇相信她的話，沒有動手。
黎可的判斷很對，攻擊停下以後，蟲繭似乎很遺憾地跳了兩下，然後慢慢回縮，它外層那些像是根須的蟲絲突然幹枯脫落。
從直播中見到這幕的人湧出狂喜：“它是不是死了？”
“死得好啊！這東西看上太不對勁了！”
“真的死了嗎，剛才那兩只明明逃走的蟲子居然會，把自己融進蟲繭裏，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啊……”
“我也覺得這東西沒死，反而是在憋大招慌得很，快喘不上氣了。”
似乎驗證他那句話，縮小的蟲繭停下趨勢，在萬衆矚目中，蟲繭正中出現一道裂口，大家的心提到頂點，拼命睜大眼想要看清裏面的東西，可并沒有東西鑽出，這讓出了一身冷汗的人重新活過來。
“什麽啊，我還以為會鑽出個怪物，也許就是裏面的東西死了，繭子才會壞掉。”
“你說得對！如果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就勝利了，畢竟蟲族頂尖的力量全部被消滅，而我們卻多了一個S+++，戰争是不是結束了？”
聽到戰争結束這個詞太美好，很多人眼中不由露出希望的光，不再受到蟲族威脅，不會哪天起來就與親人陰陽相隔，那樣的生活太過美好，即使其中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他們都下意識認為這就是結果。
但現實往往不如意，不知誰開口，“上方，那片飄動的彩色光帶……之前就有嗎？”
大家心一跳，慢慢看向屏幕上方，如果對方所說有一片絢麗的光帶，它飄動着，被裹在其中的光粒發出或粉或藍點點光澤，顏色多變而複雜，就如一團美麗的夢境。
可即使再好看，此刻也只讓人胃部發沉，只要不笨，都能想到這突然冒出來的東西，應該是從蟲繭中跑出來的。
所以到底沒有結束啊。
在光出現的霎那，黎可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早地發現它，原本以為會冒出只大蝴蝶，結果卻是如此意識流的東西，連生物的基本形态都沒有。
那團光看着很輕，仿佛沒有重量飄飄散散，色澤也不停在變化，但沒有人被它美麗的外表迷惑，黎可身邊的S+++擡起槍，一顆狙擊.子彈射出槍.口，随後穿過面前繁瑣的花紋，從光團面前的花紋中鑽出。
能中。
黎可判斷出，只是與子彈擊穿光團的預想不同，它在接觸光團的瞬間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又是這樣。
三次出現同樣的情況，大家多多少少有些猜測，消失的攻擊肯定是那團光搞的鬼，如果單純是讓攻擊無效還好，要是……
大家想到那兩只自我獻祭的蟲子，頓覺心驚肉跳，它們的力量明顯是被光團吸收，如果他們的攻擊同樣會被吸收，那這個敵人就太可怕了。
衆人心情沉重。
舉着狙.擊.槍的那個嘶啞開口：“任何事物都有個承受的限值，一起攻擊。”
哈德森心思一動：“這個可行。”
零一反駁：“但一擊沒能殺死它呢。”
這個可能讓哈德森額頭冒汗，集合所有人全力一擊，會養出什麽怪物來，連他都不敢想象。
其他人被這個恐怖的前景震住，一時沒有人開口，槍.手低頭撫着自己的槍，以前無論多麽艱難的戰鬥，他都可以依舊自己的老夥伴取得勝利，沒想到有一天夥伴的槍.口會對準自己。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團光忽然動了，朝着這邊飄過來，任何被吞入光中的都會融化，無一例外，這讓所有人感到紮手，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家夥，大家只能被動躲避，但這樣下去不行。
光團在不斷成長，而他們無法限制它的行動，如果它飄到首都星，不，應當說就在前往首都星！
弄清光團的路線後，哈德森的眼神變了，這個拔掉一只眼睛都笑的男人，此刻臉上陰雲密布，光團的速度不快，等它趕到首都星前，足以轉移上面的人，不會有人死，最多損失一座星球，設備沒有了可以再生産，只要足夠的時間和資金，首都星也能‘複活’。
看上去問題不大，可之後呢，難道光團每到一個星球，就要撤離上面的民衆，任由星球被毀滅嗎，這是什麽賭命的□□游戲，而且誰也不知道光團會不會繼續發生異變，如果速度增加，也許那一次将來不及讓人撤走。
必須想辦法扼制它。
當元首發現光團朝首都星前進時，第一時間下達全星撤離的命令。
倉惶的人們從避難所惶惶而出，入眼是一張張同樣慌張的臉，他們抓緊自己的親人，抱着手裏的財物，還不會說話的孩童咬着手指，懵懂注視着大人們，首都星上的功能建築不斷關閉，将能源集中預留給，首當其沖的就是各種享樂功能，舒适宜人的恒溫系統消失，冷冽的寒風直接刮過皮膚，凍得原本還迷惘的人們猛地哆嗦。
然後更加茫然地環顧四周，才弄明白現在的情況，這個叫做寒冷。
全自動傳送人行帶也停了，他們要自己走到飛船停靠地方，手中的重物不斷璀璨着他們的精神，一旦失去各種便捷科技以後，他們才發現生活中到處都是難處，而這只是個開始。
那個怪物無法控制，他們将習慣颠沛流離的生活。
一架架飛船升空，逃離的人們望着地面越來越小的家園，終于有人控制不住情緒小聲哭泣，紅着眼的孩子擡頭問，“爸爸，我們什麽時候回來？”
再也回不來了，他摟着自己的孩子沒有說話。
這一幕被其他星球的人看在眼中，誰都沒想到情況突然就差到這種地步，他們望着上面殘酷的一幕十分感同身受，即使光團沒有飄到他們這來，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也許某一天他們也會這樣背井離鄉，失去原本的生活。
誰來做點什麽啊……
期盼的眼又不自覺落在戰場的七人身上，求求了。
戰場中，哈德森他們都在思考，槍.手說的集中攻擊是好辦法，可風險太大，不到走投無路的最後時刻不能使用，以免養出超級大怪物，至于其他的辦法……他頭疼地按住腦袋。
這時一道天籁之音響起：“我有辦法。”
哈德森猛地朝人看去，說話的居然是黎可，“如果不動用卡牌，單靠肉.體力量如何？”
凱瑟琳一怔，越想眼睛越亮，“不錯的法子，喬伊說得對，年輕人的确腦子靈活。”
黎可沒有居功，她能想到是之前大考中，卡牌力量受到限制，不得不靠純身體力量考試，而這些卡牌師沒有那樣的煩惱，當然不會立刻想到。
哈德森一錘雙手：“那就試試……”
他的話音剛落，人就鬼魅般出現在光團前，他用盡全身力量重重轟在光團身體，即使是沒有實體的光，在巨大的力量面前也扭曲波動，末尾一團光散開，就這麽消失在虛空中。
有效！
見到這幕的人喜上心頭，但十分沉得住氣，并沒被喜悅蒙蔽，做出不理智地攻擊，而是觀察起光團，發現它雖然波動，但很快平息下來，雖然消失的部分沒有回來，可對于整體而言很小，幾個眨眼的工夫就長了回來。
而退回的哈德森狀态并不好，他的手受到光團腐蝕，而在離開光團後，情況也沒有停，還在往上蔓延，哈德森面無表情折斷手掌，熟悉地止住血，傷口快速地愈合，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出一只全新的，就如他的眼睛一樣。
他總結經驗：“可行，但不能直接觸碰，否則觸碰的地方會被侵蝕，轉化為它的力量。”
零一補充：“就和那些行星碎片一樣。”
凱瑟琳皺眉，這樣一來不就又繞回到前面的困境了，無法攻擊，一攻擊就是資敵，這樣說來靠肉.體力量也不可行的話，那麽毒.藥高溫之類的物理殺滅方法能行嗎？
她望着嚣張的光團，內心不抱希望。
槍.手看出她的想法：“不對，我能看出來。”
他的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睛：“它吸收哈德森手掌和行星碎片得到的能力不相同，哈德森更為營養一些。”
什麽叫做更為營業，說的他好像是什麽食物。不過槍.手的意思他明白，“你是說我們可以借助工具，只要造成的傷害，超出它所能吸收恢複的，那麽就可以殺死它！”
槍.手颔首：“沒錯。”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即使他們不借助工具，一路上的碎片也在被吸收。
凱瑟琳咬碎嘴裏的冰塊：“行，這次一起上。”
黎可提出異議：“我來給你們輔助。”
零一詫異：“可是你表現出來的三張卡牌，此刻都不适用，我們不需要盾牌，也不用控制敵人，弱化更不行了，一碰到光團就會被吸收。”
黎可反問：“你有想到卡牌力量逆向運轉會如何嗎？”
零一眼睛微張：“這還真沒想過，逆向……你該不會？”
黎可：“對，我想逆向運轉弱化，來強化你們的力量。”
哈德森皺眉：“嘴上說的容易，實際很難做到吧，力量的釋放途徑是天生的，這要怎麽改變？”
黎可：“試試又不要錢。”
但這要命啊！
哈德森本想這麽說，但望着黎可自信的臉，最終咽下這句話，都當卡牌師了，誰還沒玩過命呢，“那就試試。”
他們六個很快挑選到自己所要用到的行星‘武器’，然後等到黎可扭轉卡牌，她的額頭冒出點點冷汗，耳朵有血水流出，大家感受到她身上強大的能量波動，但運轉得非常艱澀，她嘴角眼角同時流出鮮血，大家心情跟着起伏，就在以為黎可失敗之際，那種艱澀感消失，黎可大喝一聲，“動手。”
六位S+++齊齊閃現在光團身邊，感受到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感覺自己的狀态好得不行，此刻能做到一切，而光團應當是感受到危險，第一次停下飄動，注視着六位敵人，哈德森他們完全不給它機會，當即将手中的武器砸下。
這一次光團劇烈浮動，大量光消失，所有看到這幕的人爆發出狂喜，能成功嗎，一定要成功啊！
可惜事與願違，光團再次平複翻滾，它的身體雖然消失了三分之一，距離徹底死去差得很遠，吸收到的物質還在不停填補失去的部分。
哈德森咬牙，他們還可以繼續攻擊，四周的武器還有很多，應該可以将它慢慢磨死，只是在他這樣想也這樣做的時候，光團驟然炸開，他不得不先避開撲到臉上的光，以免滋補敵人。
在變得稀薄後，光團的速度快上數倍，并且能随時擴散，他們要是再想攻擊，就必須要防備它這手段，偏偏更加糟糕的是，新的蟲子出現，雖然不是頂尖力量，可數量繁多，根本望不到頭。
一旦如此數量的蟲子被光團吸收……
已經有蟲子開始獻祭，望着重新長大的光團，哈德森呼吸急促，大家培養出的默契，讓他們再次齊齊出手，只是這一次的結果比之前還要差。
沒有機會了，哈德森垂下手，在那麽多蟲子的獻祭下，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人類完了。
“沒結束！”零一聲音響起，“先殺死那些蟲子，斷絕它成長！”
對，哈德森正要沖過去，一道人影忽然越過他，出現在光團上空，是黎可！她要做什麽！
黎可手中抓着一個小行星，被這把巨大的‘錘子’遮掩，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就在下一秒，她抓着大錘子狠狠朝光團砸過去，不知道察覺到什麽，光團膨脹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但黎可沒有退縮，她感覺到自己可以殺死這只蟲子，可一旦她避開再次，恐怕就超過臨界點，無法再殺死它了。
既然大家不行，那就她來。
進入光團的感覺很不好受，就如無數張嘴撕咬着她的身體，這樣的痛楚就連黎可都忍不住洩露出一絲聲音，但痛楚不會影響她的動作，只會激發出她的兇性。
“給我……死！”
伴随這聲響徹宇宙的怒吼，黎可攜帶行星重重砸在光團身上，明明是在虛空之中，卻地動山搖，層層力量波動撲面而來，将其他人擊飛出去，翻滾中哈德森聽到啵的一聲，仿佛什麽東西破掉。
他心裏激起驚濤駭浪，朝光團看去，就看到這輩子最震撼的一幕，在一團散開飛射的光中，一道纖細的人影立着，那一片黑壓壓的蟲子直接被清空，剩下的則被按下暫停鍵，望着那片空蕩蕩的空間，最後齊齊發出悲鳴，仇恨撲向中間的影子。
哈德森他們連忙上前支援，沒有卡牌使用受限，這些蟲子清理起來只是時間問題，零一接住昏迷的黎可，掃過她血粼粼的身體，帶人急速趕往臨時治療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