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現在是法治社會
第36章 現在是法治社會
孫玉山眼睛一轉,忽然開始胡謅。
他伸手一指季寒星:“我和他是高中同學,許久沒見,敘舊呢。酒一喝多了,聊的就有些激烈,一時沒控制住,我們才動起手。”
孫玉山也不是個傻子,他怎麽能認故意殺人呢?連故意傷人他都不能認!把原因推到喝酒上面,而他們還是同學,他要咬死,這只是酒後語言沖突上的一些小摩擦。
“不信你們測測,我這個酒精含量絕對超标了。”
“而且季寒星也動手打了我,我們頂多算是酒後打架鬥毆。”
孫玉山說着,眼神陰恻恻的看着季寒星,他知道季寒星現在能耐了,有晏今越給他撐腰,但那又如何。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與嫉妒,晏今越那種人怎麽可能是随便巴結就能巴結上的?更何況是季寒星天天那個死人樣,孫玉山覺得晏今越并不會為了季寒星出手。
他姐也不會放任不管他的,既然如此,他要拖季寒星一起下水。
季寒星眼神冰冷的看着孫玉山,這種戲碼,這種甩鍋方式,他曾經在夜市擺攤可沒少見。夜市攤子上少不了的就是啤酒,而很多人,幾斤馬尿下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姓什麽了。
開始對女性性騷擾,又或者挑釁他人,開始動手打架。等警察真的來了之後,他們又立刻說自己是喝醉了,一時被酒精麻痹了神經,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又說他們是熟人,或者對方也動手打人了,拖着別人一起下水。
他不僅熟,他還經歷過。
那次,那位女士剛加完班下班,來季寒星的攤子吃蛋炒飯,就被鄰桌的幾個喝了酒的混混性騷擾,季寒星上前阻攔,擋開了那幾個伸向女孩子的手。
季寒星在夜市摸爬滾打多年,他早就知道那些人的尿性,所以只挨打,未還手。最後,他傷得不輕,攤子也被砸得一塌糊塗,可因為他的未還手,那些人故意傷人的罪名落實,賠了錢,也進去了。
只是,他倒是沒想到,這些自诩上流社會的公子少爺,也是這麽的無恥下流,一副混混做派。
果然,無論是貧富,都有好壞。
晏今越:“這件事……”
他剛開口,被季寒星打斷,季寒星嘶啞着聲音:“我是當事人,我來說。”
“警察同志,第一,我沒有喝酒,我可以接受檢測。”
“第二,我也并非和他發生了争執口角,有監控錄像為證。”
“第三,是他先動手,上來就掐了我的脖子,想要殺人,我是本能反抗,屬于正當防衛。”
季寒星的話條理清晰,來的幾名警察也觀看着視頻監控錄像。慈善晚宴現場用的都是現在最先進的監控錄像,無論是夜間清晰度與可視度,還是收音,效果都是目前市場上最頂尖的。
監控視頻确實如季寒星所說,季寒星只是坐在角落裏,孫玉山發現季寒星後跟發了瘋一樣,掐住了他的脖子。
晏今越一直等到季寒星說完,才示意付方息,又跟警察交談了幾句。
孫玉山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季寒星邏輯條條理如此清晰,又見晏今越這邊溝通警察,他已經慌了。
晏家的地位,晏今越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剛剛攀咬季寒星,只是覺得晏今越不會管,畢竟之前他從未聽說季寒星和晏今越有什麽交集。
季寒星那種表面清高,不屑參與他們的集體應酬,不遵守他們這套圈子的玩法,憑什麽得到那幾個頂級豪門的青睐?
可事實打了他的臉,晏今越真的在幫季寒星。
“叩叩叩。”
包廂門被敲響,下一刻門就被推開,晏今越眼神眯了眯,他剛剛已經吩咐了外面保安,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孫玉瓊踩着高跟鞋,風塵仆仆的走進來。
孫玉山見是孫玉瓊,眼神亮了亮,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姐……”
孫玉瓊聞聲側目,目光就落在了孫玉山的身上,她徑直走過去,直接甩了孫玉山一巴掌。
“啪!”
巴掌的清脆聲響徹在包廂內,聽得出來,力度非常大,孫玉山的臉瞬間紅了一大塊。
孫玉山捂住自己的臉,震驚的看着孫玉瓊:“姐,你幹什麽打我?”
孫玉瓊狠狠瞪了孫玉山一眼:“你個蠢貨。”、
她讓孫玉山利用高中同學關系和季寒星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搭上晏家晏今越這條線,他倒好,關系沒給她攀上,還把人掐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氣的孫玉瓊手更癢了,又想擡起手甩孫玉山一巴掌。
旁邊的警察見狀上前:“這位女士,請您保持冷靜,打人是不對的。”
孫玉瓊立刻收回手,态度極好,向警察道了歉,說自己情緒一時沒有控制住。
她這邊和警察道完歉,看都沒看孫玉山一眼,轉身走到晏今越和季寒星跟前,臉上挂着歉意的笑。
孫玉瓊語氣誠懇的看着季寒星:“季總,這次真的對不住您了。”
她來之前已經把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也看的出來,這次的突破口就在季寒星身上,剛好他也是當事人。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季寒星的脖頸處,黑紫一片,看着就很瘆人。
“這次是我們玉山不對,年輕人,沖動,這才沒控制住。”
季寒星就這麽看着孫玉瓊,并沒有說話,他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孫玉瓊:“季總,您這次所有的醫療費我們都承擔。”
“玉山,要打要罰,您随意,只要能出氣就行。”
孫玉瓊這話看似是向着季寒星的,讓季寒星随便處理孫玉山,可話裏處處是陷阱。
當今是法治社會,警察還在現場呢,季寒星能把孫玉山怎麽樣?孫玉瓊看似說了一個很寬大的條件,其實是一句空話,跟放屁一樣。
“孫總言重了,我們就事論事,警察就在這裏,人證物證俱在,我們走正常法律程序就行。”
“該是什麽,就是什麽,我們交給法律。”
季寒星面容冷淡,說的話也讓孫玉瓊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