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蘇恒遠還來不及說話,大佬道:“你的朋友最近的經歷倒是頗為有趣。”
蘇恒遠:?他的朋友??
大佬這一波是真把蘇恒遠弄蒙了,不過大佬就是大佬,蘇恒遠都沒來得及問,手機裏便多出來了一段新的視頻,視頻剛剛開始,蘇恒遠就明白了!
這視頻裏出現的人可不就是他的朋友,他大學寝室的老三池浩成麽,而老三在的地方不就是他們生活的母校東南省大學麽,老三跑學校幹什麽去了?
因為大佬的話,蘇恒遠可不覺得老三只是閑的無聊跑母校遛彎兒去了。
果然,短短半個小時的視頻稱得上驚心動魄、險象環生,要不是視頻的主角是他的好兄弟,蘇恒遠都要拍着大腿喊好家夥了。
直到看到池浩成掏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銘牌,蘇恒遠才知道池浩成為什麽要這麽作死,老三竟然也被收容所選中了?
不怪蘇恒遠驚訝,扮演苦修士發出銘牌完全是收容所自帶的自動招聘功能,他沒有插手一星半點,後續也沒有關注編外研究員的名單,還真沒想到裏面會有他蘇恒遠認識的人。
蘇恒遠思緒紛飛,視頻也進入了尾聲,黑夜中池浩成小心翼翼前進,哪怕周圍昏昏暗暗,蘇恒遠也認得出來,池浩成這是在往他們學校最有名的古建築‘娘子樓’跑。
說到這個‘娘子樓’,也算是他們市裏小有名氣的網紅打卡點,當時東南省大學整體搬遷,學校還花了不少錢租借各種大學設備把娘子樓搬到了現在的地方。
基本只要是東南省大學的學生就沒有人不知道娘子樓的故事,這是發生在民國的故事,也有民國特有的凄美,大體無非就是娘子樓本來不叫娘子樓,只是一個富商送給愛女的成年禮物。
這個富家小姐有一個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未婚夫,按照正常軌跡,她的一生應該是富足幸福的,但天有不測風雲,戰争開始了。
富家小姐的未婚夫并不是一個只知享樂的纨绔子弟,這個有知識有抱負的青年上了戰場卻再也沒有回來,他不負國家卻最終負了那個一心等他歸來的女子。
富家小姐突聞噩耗很是悲傷,悲傷過後,富家小姐決定終身不嫁,後來世道越來越亂,富家小姐便開始收留保守戰争之苦的女人,在戰争後期這些被收留的女孩在富家小姐的帶領下,為國家做了不少後勤工作,其中有不少女孩還成為了醫療兵。
這棟傳奇故事開始的別墅也就被後人成為‘娘子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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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浩成摸黑去的地方就是娘子樓,但悄咪|咪的池浩成怕是不知道,在他的身後一直跟着一個穿着古代裙裝的女人,女人還牽着一個穿着的現代校服的小男孩。
這兩人一看就不對勁兒啊,就在蘇恒遠開始緊張的時候,視頻畫面一黑,視頻結束了。
蘇恒遠看了眼外面大大的太陽,沉默了,顯然這個視頻已經是之前的事了。
“大佬……”
“是不是很有意思?”
怎麽感覺大佬在笑啊,別說,大佬這樣說話聲音更好聽了,蘇恒遠揉了揉耳朵,但到底還是放不下老三,問道:“大佬,我朋友現在怎麽樣了?有危險嗎?”
“危險麽,倒是沒有。”
大佬依舊溫溫和和的,蘇恒遠手機再次亮起,就跟追電視劇一樣,這次大佬沒有再故意搞事,蘇恒遠一下看到了大結局。
結局倒是有國産鬼片大團圓的味兒了,池浩成與唯美影像社團互幫互助,池浩成竟然成功與一大一小兩個鬼物達成了合作意向,而順帶着之前學校裏不少總做與火有關噩夢的學生自此一夜好眠。
之所以池浩成能和唯美影響社團撞到一起,還是因為唯美影社團拍到的苦修士的照片,以及苦修士送出去的那根紅繩。
蘇恒遠也是沒想到,他竟然在此次事件中還有了些參與感。
不過蘇恒遠也借此弄清楚了一些事,之前東南省大學發生的兩次火災額确實是這兩個鬼物造成的,但之所以這麽做,一次是因為學校線路老化在宿舍充電的電動車電瓶即将爆炸,兩個鬼物在事發前努力做過提醒,可惜要不被心大的女生當作惡作劇,要不被膽小的當作是鬼物作怪。
另一次則是因為一起即将發生的命案,蘇恒遠不由有些唏噓,有些事情還真是沒法說,有的鬼有了超凡的能力是去犯下滔天罪孽,但有的鬼則是在努力救人。
造成的火災範圍是有些大,但到底沒有人員傷亡。
蘇恒遠也不想對兩個一個死于炮火,一個被火燒死才擁有了控火能力的鬼物要求太高。
知道老三已經把事情解決了,甚至更進一步,蘇恒遠放下心。
“高興了?”
蘇恒遠收起臉上的笑容,嗯了一聲。
“那就好。”
卡池星辰湧動,一張卡牌出現,蘇恒遠産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大佬給他看老三的近況,不會是想給他放松一下心情吧?
蘇恒遠心裏升起莫名的情緒,對于他突變打工仔的身份,蘇恒遠一直接受良好,甚至認為這是一次很不錯的機遇。
“大佬,剛剛那個視頻是對我最近工作積極的獎勵嗎?”蘇恒遠打趣道。
“獎勵……不是獎勵。”只是覺得這樣你可能會開心一些。
蘇恒遠只聽到了大佬的否認,見大佬不再說話也沒有追問。
抽卡池上出現一個手拿畫筆,背後背着一個巨幅畫板的青年,棕褐色的頭發發梢泛起絲絲縷縷的金黃色,一身修身的淺色休閑服再加上那張白皙俊秀的臉,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是個藝術家。
蘇恒遠摁下确定鍵前鬼使神差道:“為什麽選我?”為什麽偏偏就選中了我?
還沒等到回複,蘇恒遠眼前一黑。
一陣清風吹過,窗簾發出細微的聲響,蘇恒遠靜靜躺在沙發上,有聲音響起:“不是我選中了你,是你選中了我,不過……”
漫長的停頓過後,接着道:“謝謝你選中了我。”
可惜問出問題的人并沒有機會聽到,熟悉的眼前一黑,等眼前再恢複光亮,蘇恒遠習慣性的觀察周圍環境,周圍人來人往,大多人金發或者棕發,膚色也有些偏白,再加上周圍偏歐式的建築,很明顯不在華夏。
蘇恒遠快速打量了一下自己,就是那副藝術家打扮,不過這個卡牌人物可不是單純的藝術家,而是神筆一脈的主家,馬家族長。
蘇恒遠心裏吐槽:這哪怕不是主家,不是族長也不行啊,畢竟在水藍星目前就只有一個神筆一脈的人,等神筆一脈在水藍星發揚光大,他不僅是馬家族長,自稱神筆一脈脈主都沒有一點問題。
蘇恒遠觀察了一下手中的畫筆,什麽都沒看出來,這個畫筆的樣子跟市面上販賣的不同2b鉛筆沒有區別,蘇恒遠小心把畫筆放進上衣口袋。
他停留在原地的行為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就耽誤了這麽一會兒功夫,有兩個熱情開朗的女孩就用英語上前打招呼,蘇恒遠婉拒了漂亮姑娘想留一個聯系方式的請求。
“那麽,可愛的亞洲男孩可以告訴我你來自哪裏嗎?”棕褐色頭發的姑娘用碧綠的大眼睛看着蘇恒遠。
“華夏。”
“華夏,那應該是個很美麗的國家,因為那裏有你這樣的人。”姑娘說道,帶些嬰兒肥的臉上露出兩個明顯的酒窩。
“謝謝。”說完,蘇恒遠就想離開,還沒轉身又被漂亮姑娘叫住。
“嘿,你背着這麽大的畫板,是要去寫生?你是德利拉美院的學生?”
寫生?蘇恒遠腳步一頓,大佬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這次的任務更為簡單,就是憑借着類似‘神筆馬良’的神筆天賦,在這個國家造成足夠的轟動和影響。
那或許以‘寫生’之名更容易一些。
“是的,我是要去寫生,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再見了。”
“等等,你是要去迪卡拉爾湖寫生嗎?正好我們也要去,要不一起?”姑娘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的真實性,還真跑到不遠處的自行車裏指了指捆在後座的畫板。
這次蘇恒遠倒是沒有拒絕,女孩很是開心,她們騎着自行車走在前面,沒一會兒就要回頭看看,如果離蘇恒遠的距離比較遠,她們還會停下來等一會兒。
也就十來分鐘,蘇恒遠就到了有着許多美麗傳說的迪卡拉爾湖,蘇恒遠之前雖然沒有來過這個國家,但哪怕遠在華夏,他也聽說過不少有關迪卡拉爾湖的美麗傳說。
等真正站到迪卡拉爾湖面前,蘇恒遠深吸了口氣,真美啊,一望無際的巨大湖面,夕陽西下,暖橘色的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再加上因為地質的緣故,湖面泛着淡淡藍色,這麽看着就像是被撒上了金粉。
“太美了,真的每次來這裏都能被震撼到。”漂亮姑娘在一邊感慨道。
“是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蘇恒遠應和。
要聯系方式已經被拒絕,漂亮姑娘倒也沒有糾纏的想法,又和蘇恒遠聊了幾句,便和一起來的朋友找了另一處地方開始認真擺放畫具。
蘇恒遠倒是沒有那麽麻煩,直接取下背後的畫板,背後的畫板上自帶一個非常簡易的支架,這要是換做正兒八經的畫具,那質量肯定是不過關的,但誰讓這是神奇的超凡物品呢。
蘇恒遠兩下搭好架子,突然一愣,他沒有凳子可以做啊,總不能照着畫吧,他已經在心裏打好的底稿,哪怕是以馬氏族長的水平都是要畫幾個小時的,更何況馬氏族長的超凡能力是作用在畫完後,而不是縮短作畫時間。
蘇恒遠只是糾結了一會兒,立馬調整了一下畫架的高度,站直身子拿起筆快速作畫,沒一會兒,一個漂亮的精致極具古風感的高腳椅躍然紙上。
蘇恒遠收起筆,手伸向畫紙,下一秒一個高腳凳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上。
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在湖邊,其中一個金發青年盯着某處連路都不看了,他身邊同伴好奇也往那個方向看了看,并沒有什麽發現,不由好奇道:“嘿,皮爾特,你在看什麽呢?”
有同伴起哄:“難不成在看那兩個湖邊寫生的漂亮女孩,看背影感覺不錯,要不我們去看看她們長什麽樣,要是好看,就幫皮爾特要個聯系方式。”
“不是,”皮爾特皺着眉,一反常态,沒有跟着應和,“我再看那個亞裔男生,他剛剛,剛剛好像憑空變成了一把高腳凳,就是他現在坐的那個。”
“街頭魔術?這有什麽奇怪的。”同伴看了一眼那個已經開始作畫的亞裔青年,就收回視線,又不是女的,有什麽好看的。
幾人推搡着皮爾特準備離開,皮爾特取下同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道:“你要先去夜色吧,我一會兒再去。”
“嘿,皮爾特,我今天可是約了不少身材火|辣的漂亮姑娘,你不想馬上看到麽,她們可要快到了。”
“不了,你們先去吧。”皮爾特根本不理同伴的挽留直接朝蘇恒遠的方向走去,被他留在原地的幾個人傻了,等反應過來,說約了好幾個漂亮姑娘的寸頭花臂男罵了幾句髒話。
“那咱們先去夜色?”之前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青年道,這個青年和皮爾特光看外形,就是這夥人裏的異類,在一群花臂鼻釘眉釘唇釘滿身重金屬的人中,只有他們兩個打扮的清爽簡單,特別是這個青年面容格外清秀。
“TMD,去什麽去,沒有皮爾特,你去買單?”寸頭花臂男想到自己約到的那幾個辣妹,一臉心疼,但還是朝皮爾特追去。
剩下的人對視一眼,也趕緊追了過去,只留下那個面容清秀的青年,寸頭花臂男回頭,又罵了一句,大聲道:“嘿,利德,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難道你還想去夜色?你來買單麽?”
“哈哈哈哈,利德可買不起,夜色裏一瓶酒可就是他一周的生活費了。”
“夥計,也不能這麽說,他說不定不用自己花錢,他那個樣子不是好多妞都願意倒貼跟他睡覺?之前你追的那個籃球寶貝不就是?哈哈哈哈……”
“瞧他那腎虛樣兒,怕是不行吧。”被戳到痛處,寸頭花臂男低罵一句,同伴笑的更大聲了。
利德就像是不知道這些‘朋友’說的是他,面色平靜的快步跟上,大部隊很快來到皮爾特旁邊,衆人離蘇恒遠有十米左右的距離。
蘇恒遠的畫稿上只有一堆清淺的線條,紋身男們站着看了一會兒自覺無趣,有的跑到兩個漂亮姑娘周圍看他們畫畫,有的則在湖邊亂逛,唯獨皮爾特和利德站在蘇恒遠不遠不近的位置。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蘇恒遠畫筆不停,來湖邊散步的人越來越多,圍在蘇恒遠旁邊看他作畫的人也有不少,有的人感嘆一下精湛的畫工,有的人就是好奇聚過來看看,還有的人被馬家族長的容貌氣質吸引。
皮爾特站起身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腿,他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湖邊倒是布置了不少長椅,但那裏都離蘇恒遠有些距離,皮爾特不願意離蘇恒遠太遠,就讓利德跑腿買了兩個小凳子過來。
“利德,他話的怎麽樣?”皮爾特小聲問道。
此時蘇恒遠的畫紙上已經出現了迪卡拉爾湖,皮爾特的水平只能看出來這畫的很逼真,就像是沒有上色的照片,但再多他就看不出來了。
身為家世顯赫還不是指定繼承人的富二代,皮爾特主業就是吃喝玩樂,他知道蘇恒遠這樣的畫工很不錯,但以他幾近于無得藝術鑒賞能力,皮爾特更好奇蘇恒遠的畫放在藝術界是否也算高端。
旁邊的利德自然是個不錯的人選,德利拉美院的高材生,皮爾特可聽說有不少人願意出幾千塊上萬塊買利德的一幅畫,當然也可能是傳言。
皮爾特不着痕跡打量了一下利德有些破舊的衣着。
“很厲害,他的光影處理手法成熟到……”利德語氣一頓,本來有些激動的語氣歸于平靜,只是道,“很厲害,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畫家。”
皮爾特點點頭,本來還有些不耐煩,現在倒是又生出了一些耐心。
利德津津有味的看着蘇恒遠作畫,時而眉頭皺起,時而拿出一只鉛筆比劃,等畫布上迪卡拉爾湖上方畫的東西初見雛形,利德更疑惑了,這是寫實加上幻想的畫作?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和蘇恒遠一起來的兩個女孩已經開始收拾畫具,蘇恒遠面前的畫布也漸漸被填滿。
“媽媽,快來看,這個哥哥畫的是鯉魚跳龍門。”小孩子說的是華夏語,因為激動聲音有些大,吸引了不少周圍的人看過來,孩子媽媽面色尴尬的快步跑過來,輕輕捂住孩子的嘴巴。
倒是因為小孩子的話,周圍不少黑眼黃皮膚的亞裔朝蘇恒遠這邊聚過來,不少人站在蘇恒遠身後的不遠處小聲用華夏語讨論。
“好像是鯉魚跳龍門。”
“應該是,迪卡拉爾湖的魚可不長這樣子,這小夥子畫的真好啊,把迪卡拉爾湖和華夏古典傳說結合,還能融合的那麽好,現在的年輕人,厲害啊。”
“誰說不是,肯定別國的好,也弘揚發展自己國家的文化,咱們國家現在真的越來越好了。”
甚至也有德利拉美院華夏留學生開始猜測馬氏族長是不是他們的學長,有人認為是,自然有人認為不是,理由很簡單,馬氏族長的畫技放在德利拉美院也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更何況馬氏族長外形還很吸引人。
在太陽的餘晖即将落盡之時,蘇恒遠畫出了最後一筆,看到蘇恒遠的動作,不少知道這幅畫作已經徹底完成的圍觀群衆鼓起掌來,連帶着一圈的人都開始鼓掌。
“小夥子畫的好啊。”有人用華夏語開口誇獎,這一下子打開了周圍誇誇群的開關,甚至有人直接報出價格想要購買這幅畫。
“謝謝大家的喜歡,”蘇恒遠笑道,“不過這幅畫不能賣,我還要用。”
報價的人臉上露出可惜,不過沒人在意蘇恒遠的最後一句話,只當是不想賣客氣拒絕了。
蘇恒遠再次開口:“如果大家不敢時間,我想請大家親眼見證這畫上的一切。”
周圍的人還沒明白蘇恒遠的意思,只見蘇恒遠把手摁在畫布上,五指輕輕合攏像是在抓取什麽,在蘇恒遠手離開畫布後,朝虛空遙遙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