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蘇恒遠沒多猶豫選擇了‘收容’,腰間的布袋再次脫離掌控,朝上方飄去,緊接着布袋瞬間變大,布袋口子大張,直接朝快遞員兜頭罩下,快遞員甚至來不及反抗,便被布袋吞下。
天臺邊被白煙黑煙保護着的作戰小隊目瞪口呆,他們本以為會看到一場大戰,誰成想這代號‘快遞員’的鬼怪,苦修士動動手指就解決了。
他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随着‘快遞員’被布袋吞噬,苦修士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也消失不見,保護着他們同時也束縛着他們無法離開的煙霧也随之消失。
“可惜……”作戰小隊有隊員道,其他幾個隊員也是一臉遺憾。
戰友蘿蔔還在昏迷,他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人平安送下去。
作戰小隊行動起來,耳邊之前已經聽不見聲音的耳麥聲音再次清晰。
“呼叫貍花貓,呼叫貍花貓,聽到請回答。”
“貍花貓收到,苦修士已把快遞員用腰間布袋鎮壓,苦修士随之消失,蘿蔔還在昏迷,我們正在下樓。”作戰小隊隊長代號‘貍花貓’三言兩語說了大致情況。
同時他們也知道了外面的情況,在苦修士出現,蘿蔔被他救回來後,天臺的位置就被朦胧的白霧籠罩,同時何隊等人便也和作戰小隊斷了聯系,白霧剛剛才陸續散開。
所以除了當事人沒有人知道被白霧籠罩的天臺發生了什麽,何隊等人緊張的同時也略微松了口氣,畢竟他們還沒準備好讓這些奇怪的事情公之于衆。
樓棟周圍所有工作人員忙碌的做着善後工作,而被他們惦記的苦修士則來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蘇恒遠剛看着腰間布袋收容完快遞員,緊接着便是眼前一花,等意識重新掌管身體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訓練場。
熟悉是看周圍結構他之前來過這裏,還跟着苦修士走了一遍新手引導,至于陌生就是這裏變化太大了,地方擴大了數倍甚至一應設施都被翻新了,之前那破舊的兵器架那還有破舊的樣子,木質的架子被金屬的冰冷光澤取代。
七八兵器架上各式各樣的武器擺的滿滿當當,蘇恒遠見都見過的奇形怪狀的武器便也罷了,甚至常見的刀槍都有的幾十種樣子,看到蘇恒遠眼花缭亂,忍不住走到兵器架前一個個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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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酷了。”蘇恒遠想要伸手摸摸神兵手感。
甜美的機械提示音響起:“請問是否租借白龍吟,租借費按時計費,一小時以貢獻點。溫馨提示:武器脫離兵器架的那一刻開始計費,放回結束計費,不足一小時按一小時計算。”
蘇恒遠默默收回了手,貢獻點是什麽,他只有複蘇點,還已經所剩無幾了,他又不會舞刀弄槍摸摸行了。
蘇恒遠邊走邊欣賞,遇到感興趣的兵器就伸手摸一摸,七八把兵器架被逛完了,蘇恒遠的視線又被旁邊近似展櫃的展覽架吸引,一時吃驚的差點兒眼珠子瞪出來。
那裏竟然是熱武器!每個展櫃有五層,長度應該不超過兩米,但裏面的槍械與蘇恒遠在影視劇裏看到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他們體型更大,将近兩米的展架上也就只能容納兩三個武器。
這些武器每一個都充滿了窮極想象的科技感,造型之華麗甚至超越蘇恒遠玩過的所有科技游戲,在蘇恒遠的注視下,第一層獨占一層展架,外形似龍的紅色武器身上金光流轉,要不是龍首未被點睛,蘇恒遠甚至都懷疑這個武器是活着的。
“實在是,太酷了,我願稱之為最強。”蘇恒遠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這個龍形武器,羨慕的口水都要憋不住從眼睛裏流出。
他在這個展示櫃面前駐足了好幾分鐘,也嘗試想要打開展示櫃,可惜這次就連提示收費的甜美機械音都沒有出現,蘇恒遠只能無奈放棄。
之後蘇恒遠又參觀了其他武器,形狀各異的槍械武器除外,展示櫃裏還有形狀似雲朵一般的扇子,看表面只是做工非常精致的油紙傘,一排細細密密最細的針甚至他都看不太清的排針,蘇恒遠參觀完,還是忘不掉他的心頭寶,又在龍形武器前留戀了一會兒。
而除了這個擴大數倍的訓練場,修煉場的南邊還屹立着幾棟同樣充滿幻想感的大樓。
與訓練場連接的大樓形狀像是個不斷向上擴大的喇叭,層層疊疊,蘇恒遠大致數了一下,少說應該有三十層往上。
這大樓建的完全就是對地心引力的挑釁,哪有地基最小,一層層向上面無限擴大的。
“這麽蓋樓,不怕塌了嗎?”
“收容所初建本只是一個兩層小樓,是偉大的第一任所長陶先生用于研究鬼物的地方,陶先生天縱之才在隐居之前本就有不少應對鬼物的方法流傳于世,雖然陶先生因構陷被迫隐居,但還是吸引了不少有識之士追随。”
“他們緝拿作惡鬼物,但并不以所有鬼物為敵,他們宣揚鬼物有善惡不可一概而論的思想,漸漸,被他們的信仰理念吸引來的人越來越多。”
“許多善良的鬼物也願意成為研究員們的夥伴,研究員們與善良鬼物相伴,不斷緝拿作惡鬼物,收容所的名聲越來越大,收容所也從一開始的兩層小樓擴建到如今模樣,被陶所長命名為收容研究樓。”
苦修士的聲音在蘇恒遠耳邊徐徐說完,蘇恒遠不由對這第一人所長充滿了敬佩,毫不遲疑進入了收容研究樓,在他剛踏入大門的那一刻,樓裏大廳的雕像發出淡白色光芒,一束光上下掃射蘇恒遠。
“檢測完畢,歡迎回家,二級研究員苦修士大人,能在大災難後再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因為您是收容所在大災難後第一個回歸的高等級研究院,按照所長規定,您将暫代所長一職,如一年中沒有更高等級研究員回歸,您将被正式認命為所長。”
“願您能破除黑暗,不忘初心,與世間的善良正義同行,以實現收容所的最高理想為己任,不負先輩們的流血與犧牲。”
“還有,歡迎回家,苦修士先生。”
銅制的雕像散發的光芒減弱,蘇恒遠努力壓抑着胸腔不自主泛起的激蕩,總算看清了雕像的樣子,雖然游戲一直在告訴蘇恒遠收容所的歷史悠久,但這雕像卻如同剛剛雕刻而成的。
雖然是個人形雕像,但雕像卻沒有面容。
“陶所長說,這雕像不應該是為紀念某一個人而存在,而應該是紀念所有為了世界不再黑暗的先輩們,雕像沒有雕刻人臉,但每一個研究員應該都可以看到這雕像上的面容。”
“那些面容可能是帶領他們前行的師長,可能是他們的同袍,也可能是個曾力挽狂瀾的英雄,這個雕像在我心裏,一直都是陶所長。”
苦修士說完,蘇恒遠若有所思,看來苦修士的人設是很崇拜陶所長的,不過光聽苦修士說的事跡,這個陶所長确實是個偉大的人。
蘇恒遠在一樓轉了一圈又去了二三樓,苦修士再次提示他往上樓層功能都大致相同,無非就是關押鬼物的地方和研究鬼物的實驗室,‘快遞員’此時正被關押在二樓。
蘇恒遠還在大廳發現了一堆據說是分發給新任研究院的空白身份銘牌,根據游戲介紹,這個身份的銘牌屬于超凡物品,打上研究員專屬的能量波動後,收容所不僅可以獲得研究員願意提供的基本身份信息,還可以定位研究員的位置,及時獲取研究員的身體信息。
關于獲取身體信息,至于大病小病啊,心情不好這些身份銘牌是無法獲取的,銘牌唯一能獲取的是那種生死攸關的情況。
其中銘牌還有個作用讓蘇恒遠驚嘆,那就是通過研究員的能量喂養,銘牌可以收容等級比研究員更低的鬼物。
研究員按照等級劃分,總共是一到十級,最強大的則是一級。
而鬼物則恰恰的相反,也被劃分為一到十階,一階才是墊底。
那苦修士是二級研究員,是有多強?蘇恒遠剛起了心思,便看到游戲及時打的補丁,苦修士重傷未愈,實力恢複中。
等基本熟悉了收容所和身為臨時所長的權柄後,蘇恒遠把賈念念和汪曙宇放了出來,讓他們在這裏自由活動。
反正不該他們動的東西他們也沒有實力和權限去動,蘇恒遠也沒有交代別的。
賈念念剛出來,便興奮的在收容所裏上蹿下跳,汪曙宇還是一如既往地穩重。
“苦修士先生,冒昧問一下,那個快遞員裝扮的鬼物,您要如何處置?”
“我剛重啓收容所不久,收容所的一切運轉都需要能量,這快遞員手上血案不少,執念太深,等級甚至還不到一階,沒什麽留着的必要,我已經把他分解了,他的能量應該足夠現在的收容所運轉一陣子。”
蘇恒遠自覺這話說的和和氣氣,可他話剛說完,本來還嚣張的飄來飄去的賈念念老實了下來,汪曙宇倒是沒什麽表示,只是态度上對他更尊敬了些。
熟悉了收容所後,蘇恒遠很快離開,威脅他生命的東西已經消除,甚至已經魂飛魄散,但蘇恒遠并沒有立馬結束游戲,游戲像是也在縱容他一樣,這一次沒有像之前完成任務了後,便開始結算。
蘇恒遠心念一動,眼前一黑,等再看到光亮時,他已經來到了一個熟悉的綠化帶角落,他自然熟悉這裏,之前鍛煉身體的時候可沒少在這裏跳繩。
蘇恒遠左右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他便小心翼翼從綠化帶裏走了出來,小布袋在沒有太多樹木遮擋的地方升天,下一秒,小布袋膨脹到的一個籃球大小,緊接着一堆細小白光從裏面飛出。
這些細小白光便如同天女散花般四處飛散,在發出去一百米後,便連白光都看不到了,小布袋也重新變回了香囊大小,老老實實的挂在蘇恒遠腰間。
蘇恒遠大大方方的從小區主路上往小區大門走,在離開的時候,往想要阻攔的門衛手裏塞了二十五個沒有名字的銘牌。
剛上任沒兩天的年輕門衛慌忙接住這些銘牌再擡頭,便發現那個穿着長袍氣質斐然的人消失不見了,門衛甚至連苦修士的背影都沒看到。
小區監控室,何隊看着一小堆銘牌安慰道:“不要內疚,苦修士這樣的超凡者,想不被我們發現的離開自然有千萬種方法,之前咱們那麽大力度的全國搜查不也是一無所獲麽,結果你們看怎麽着,無心插柳,人苦修士直接出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了。”
“不要想了,人現在不想跟我們有太多接觸自有人家的考量,我們在明很多事是沒有辦法的,說說這些銘牌吧,苦修士把這些銘牌塞你手上的時候,有說什麽嗎?”
“什麽都沒說。”年輕的門衛還穿着一身保安服。
“什麽都沒說,那只能咱們自己研究了。”何隊嘀咕,手裏拿起一個銘牌端詳,本來空白的銘牌上浮現出何隊的名字。
同時,何隊腦海裏聽到了一道聲音:“請問是否綁定銘牌?綁定銘牌,您将獲得收容所編外人員權限,編外人員權限有可以免費使用收容所關押房免費關押鬼物,當您遇到等級比您低的鬼物時,銘牌可充當您的臨時關押鬼物地點,銘牌可以檢索到您周圍方園三公裏的鬼物等級,詳細信息需要您自己收集。”
“編外人員可以共享鬼物地圖,同時也可接取收容所發放的一定範圍內的任務領取獎勵……”
“在享受編外人員權利的同時,您也應履行相對的義務,如積極所能羁押作惡鬼物,維護和平,積極更新鬼物地圖信息,搜集超能材料,努力學習超凡知識,争取早日晉升一級研究員,為實現收容所最高理想而拼搏努力……”
“如果我拒絕呢?”何隊下意識在心裏反問,沒想到那神秘聲音還真的回答了。
“您當然可以拒絕,可綁定人:何勇志拒絕綁定。”
何隊手上的銘牌暗淡下來,之前上面浮動的字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何隊不信邪,本來想換另一個銘牌試試,但他擔心這個銘牌被他糟蹋了,便只能繼續抓着手上的銘牌嘗試對話:“那我要是同意成為編外人員,但後面幹着幹着不想幹了怎麽辦?”
何隊等了好一會兒,還以為銘牌不再理他,沒想到那聲音再次出現:“收容所編外人員本來就只是個臨時職位,收容所不會幹涉任何研究員的意願,編外人員亦然。”
“這樣啊,那苦修士也是你們的研究員?”
銘牌:……
“我要是成為了編外人員,是不是和苦修士就是同事了?”
銘牌:……
“我可以申請跟着苦修士同志學習嗎?”
銘牌:……
何隊見再問不出其他信息有些可惜的嘆口氣,殊不知蘇恒遠也在另一邊吐槽,這銘牌只是一個簡單的入職答疑小系統,不是的百科全書和許願屋啊何隊。
當然哪怕何隊羅裏吧嗦,獲得銘牌的消息他們自然也是第一時間上報給了上京特管局,關于他們今天遭遇的所有事情,特管公署自然也已經知曉。
很快特管公署就給了答複,讓他們支隊留一部分人做好後勤處理工作,剩下的人則需要連夜坐飛機護送銘牌回去。
幾個小時後,二十五個銘牌很快被分作各項研究。
水藍星的各個地方,從苦修士布袋裏飛出的流光也選中了合适的人。
嚴謹國,知名理工大學一個階梯教室裏,享譽世界的物理學家柯爾克拉教授剛結束一堂物理課,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一個學生抱着筆記本走過來,問道:“教授,關于起塔科易原體能否被運用,國內外學者一直争議不斷,您在一年前一直堅定的認為這種原體很難被人類運用,比起研究起塔科易原體,不如把目光放在別的上面。”
“為什麽一年後,您卻突然改口,認為起塔科易原體的出現很可能改變世界呢?”
“這個問題啊,我為了回答這個問題,已經發表了三篇論文,你為什麽還要來問我這個問題呢?”柯爾克拉教授溫和的問道。
問問題的學生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道:“您論文裏的一些理論我很難看懂。”
“那你需要去看一些書籍,等你看完這些書還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吧。”柯爾克拉教授說了幾本書名,看學生都記錄下來了,便拿着公文包離開了。
為什麽不過一年時間他會對起塔科易原體這種特殊能量發生天翻地覆的看法?柯爾克拉教授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這只手帶着他這個年紀特有的蒼老。
任讓誰看都無法發現任何不同,但柯爾克拉教授知道他的右手出現了變化,從一年前開始,這種變化雖然緩慢,但卻不能忽視。
就在柯爾克拉教授出神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時,一個銘牌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出現在何隊耳邊的身邊聲音同樣出現在柯爾克拉教授耳邊。
“嘿,柯爾克拉,你在幹什麽?”一只手從身後拍了拍柯爾克拉教授的肩膀,來人是柯爾克拉的同事,同樣是一名物理學教授,不過是學術方面比柯爾克拉差一些,但也不阻礙兩人志趣相同,是柯爾克拉教授難得的幾個朋友之一。
“哦,我遠遠看到你盯着你的右手看,還在想你在看什麽這麽入神,原來是在看這個銘牌啊,他可真漂亮,是用玉做的嗎?”
不怪柯爾克拉好友如此誇贊,這銘牌溫潤如玉,小巧精致,有玉質的通透,顏色又極為清涼好看,光是讓人看着,就會下意識覺得他價值連城。
柯爾克拉教授被好友這麽一拍渾身一個機靈,把右手揣進口袋,拒絕了好友想要把玩的請求,三言兩語打發了好友行色匆匆的回家。
柯爾克拉教授在反複詢問銘牌沒有得到更多信息後,不假思索的選擇了綁定。
很快,柯爾克拉教授的家人學生便發現教授肉眼可見忙碌了起來,除了上課幾乎找不到柯爾克拉教授,不過教授身邊的人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教授一年有大半時間都是在忙碌的。
不過拜在柯爾克拉教授門下的博士們倒是察覺出不對來,怎麽教授讓他們打下手的東西很多都是簡單機械啊?難道教授要手搓一個高達出來,他們之前怎麽沒看出來已經七十歲的教授還有這樣的夢想?
雖然心裏嘀咕,但面對老板柯爾克拉教授的吩咐,他們還是很乖巧認真的完成。
柯爾克拉教授開始了人生新機遇的嘗試,同樣選擇的人自然不少。
華夏國,某處在半山腰的村子。
這裏說是窮鄉僻壤,但早在年前在國家的幫助下通上了水電,村裏原先用黃泥或者雜七雜八東西蓋成的漏雨危房也被拆了重建。
這裏的村民也住上了像電視裏那樣幹淨結實的小平房,對于村裏這短短大半年的變化,村裏人都很是感激。
王招娣便是其中之一,不過她今年不過剛十四歲,沒有能報效國家的能力,王招娣自覺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念書。
她成績向來很好,靠着自己考上了縣裏的初中,哪怕每天需要花三個小時的時間在上學的路上,她也不覺得苦,今年更是直接拿了年級第一,得到了學校五百塊獎金。
當那五百塊獎金到手的時候,王招娣整個人差點兒蹦起來,她實在是太高興了,有了這五百塊錢再加上國家補貼她下學期的書本費和買一些二手學習資料的錢就夠了。
因為這個,王招娣私心裏沒有把這五百塊錢告訴父母,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王招娣獲得還是難得的榮譽。
村裏雖然沒有縣裏初中和王招娣在一個年紀的學生,但其他年級的學生還是有幾個的,知道初二年紀第一是他們班的王招娣,有人回家便把這消息告訴了自己父母。
村裏可沒有什麽秘密,這消息馬上傳到了王招娣父母耳朵裏,對此一無所知的王招娣在地裏忙完,回家迎來的便是父母的混合雙打,藏在唯一一雙看的過去鞋裏的五百塊錢也被翻了出來。
“死丫頭現在還知道藏錢了。”王招娣她媽拿着錢罵道。
“那是我自己掙來的錢,怎麽花跟你們有什麽關系?”王招娣一身灰撲撲的坐在地上,她可不會像上頭的五個姐姐一樣逆來順受,她憑本事掙來的錢,爸媽憑啥打了她一頓還把錢拿走!
“哎喲喲,你還本事了是不是,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我是你媽,你說有沒有關系,你從老娘獨肚子裏爬出來的,你說有什麽的關系?”說完,王招娣她媽還用土話罵了幾句難聽的髒話。
“那我下學期書本費你給我掏!”
“你還威脅起我來了?這學你愛上不上,搞得像是給我們上的一樣。”王招娣她媽撇嘴。
“行了,別嚷嚷那些廢話,拿三百塊錢給我。”剛剛一直坐在旁邊抽煙的男人抽完一支煙,拍拍褲子朝王招娣她媽伸手。
王招娣她媽不情不願從兜裏掏出還熱乎的五百塊錢,分給了她男人三百,男人拿着錢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王招娣她媽忍不住囑咐道:“少喝點兒,錢省着點兒花!”
“省什麽省,家裏就幾個丫頭片子,老子省着錢給誰花?”男人頭也不回的說完就走了。
留下王招娣她媽觸景生情開始掉眼淚,看到一邊坐在地上瞪着她的王招娣破口大罵:“死丫頭片子,要不是你,老娘怎麽生不出兒子!不懂事的東西,非要往老娘肚子裏鑽。”
“說的好像誰稀罕你的肚子一樣!”
王招娣她媽越罵越難聽,下學期的書本費被搶走了,王招娣內心本就焦灼,也不再逆來順受,回嘴道:“你以為我和姐姐們想生在這個家!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也是個女人,還覺得兒子比女兒寶貴了?真是自輕自賤!活該村裏人看不起你!”
“你說什麽,你這個死丫頭再說一遍!村裏人為什麽看不起我,那是因為你們這些賤丫頭,讓我生不出兒子!”
“鬼扯,李二伯家三個姑娘村裏人怎麽沒人看不起!”
“那是他們家有錢!”
“李二伯家的錢難道不是他家三個姑娘給的?人對自家姑娘好,他們家姑娘就孝順,你再看看你,逼着我姐姐她們去打工,逼着她們把前都給你不顧她們的死活,你看她們現在有誰搭理你!都是你活該!”
“死丫頭就是靠不住,你這個白眼狼也給我滾,現在就滾。”
王招娣腫着臉從家裏跑出來,跑到一處不咋有人經過的地方蹲下身,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好半晌才把捂住臉的手放下來,便發現一個好看的銘牌出現在手裏。
這是什麽?
銘牌上出現王招娣的名字,同樣的講解出現在王招娣耳邊,王招娣甚至沒問任何問題便選擇了成為收容所編外研究院。
沒別的原因,她只是想她這樣陷在泥潭裏掙紮不出去的人,也沒什麽東西值得被人觊觎了。
竟然兩手空空,還有什麽怕的嗎?畢竟死亡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越拉國首都機場,薩拉扛着個大布包,她女兒同樣背着個包,周圍還有三四個和他們差不多的人,都是衣衫樸素,大包小包,他們這樣的形象在機場引起了不少矚目。
薩拉抓着身上的打包用力挺身,把快要滑下去的大包有往身上背了背,就來回倒個手的功夫,薩拉輕呼一聲,女兒立馬看過來詢問:“媽媽,你怎麽了?”
周圍的同伴也看過來,薩拉沒注意到有一名同伴也是面色古怪,薩拉不動聲色換了只抓布袋的手,道:“沒事,剛剛行李沒抓好,別着手了。”
等同伴移開視線,薩拉讓女兒看着行李去了趟衛生間,等幾人坐上了飛機,薩拉女兒才小聲問道:“媽媽,你怎麽了?”
“嗯?我沒怎麽啊,我們馬上就會到達華夏的土地,我很開心。”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在開心啊,”女兒松了口氣,小聲嘀咕,“剛剛你從衛生間回來就很奇怪,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薩拉聽到女兒的話愣了一下,因為家庭原因她女兒自小就很敏感,但她手上的銘牌是好是壞,薩拉還無法确定,薩拉便沒有透露給女兒的打算,聽到女兒這話不免有些心虛。
“固賽達叔叔也有些奇怪,媽媽,我們要不要多注意一些?”女兒小聲在薩拉耳邊道。
他們這些被華夏警察從富貴村解救出來的人,除了華夏人外,異國人在華夏的幫助下回到了自己國家,而他們本國人則一部分選擇了留下,剩下的人就像薩拉一樣積極接過了華夏遞過來的橄榄枝,選擇了在華夏幫助下去華夏打工生活。
當然,華夏的善意不是沒有條件的,首先篩選了一波他們的人品,過關的人則在華夏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辦理了簽證,至于機票和前期的一點兒生活啓動資金,他們都是要還的。
但薩拉這些被篩選留下的人自然不會有意義,相反他們高興瘋了。
其實哪怕越拉國與華夏接壤,但在這之前,薩拉是不怎麽了解華夏的,再加上越拉國對于華夏不文明游客的大力報道,薩拉只覺得那只是個地方大點兒,人很多,有錢的人也很多,但不見得有多少文化的國家。
可當薩拉和女兒無奈躲進了富貴村,與不少華夏人接觸了之後,薩拉的看法發現了翻天地福的變化,這些華夏人都不過是華夏最普通的人民。
哪怕被迫害到躲到富貴村戰戰兢兢,但這些華夏人總給薩拉一種天真的感覺,他們哪怕自己已經過得朝不保夕,但在遇到不公或者可憐人是還是會與他們共情。
特別是華夏警察出現後,明明那些人都知道華夏警察很難在異國解救他們,可他們就像是重新擁有了希望,單單是華夏警察四個字,好像就給了他們無限力量。
等和他們相處的久了,薩拉便越發讨厭他們身上那股天真,他們怎麽會因為這麽簡單的理由被欺騙到這裏?別人怎麽說這麽可笑的話他們就願意相信?那些壞人假裝需要幫助,他們就會真的上當前去幫忙,這真是太奇怪了!
要知道,斧頭幫那些騙人的手段,他們村裏的孩子都不會上當,畢竟自己都過得很苦了,為什麽要去多管閑事呢?
後來,薩拉知道,她讨厭那些華夏人的天真,是因為她嫉妒,但現在她不嫉妒了,甚至她很高些華夏人的善良,正是因為華夏人的善良,她們母女才有了可以重新開始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想法,薩拉的思想覺悟格外高,開始更努力的學習華夏語,成為了她們這批越拉人的組織者,為了發揚精神,薩拉母女自願成為最後一批前往華夏的越拉人。
同時,薩拉也兼顧着觀察越拉同伴動态和思想變化的任務,所以才有了薩拉女兒向薩拉彙報有同伴不對勁兒的事。
“不對勁兒?”越拉聲音也壓得極低。
女兒點點頭道:“大概也是你從衛生間回來前後,本來你從衛生間回來我就想跟你說的,固賽達叔叔當時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又或者想到了什麽?反正開始像是有些惶恐,後面很快又高興了起來,是不是也是因為我們馬上要去華夏生活了?”
“可是固賽達叔叔早在前幾天就沒有那麽激動了呀。”
薩拉聽着女兒的話只覺得後背冒汗,這怎麽看都和她當時得到銘牌的心裏狀态很像啊。
薩拉心裏暗暗記下這個事兒,表面上卻是毫不在乎的樣子讓女兒放心,固賽達這人他們都知根知底,為人忠厚老實,又是非常期待能去華夏,在即将登記前行為古怪一點兒能有什麽問題呢?
見女兒放下心,薩拉閉眼佯裝入睡。
這個收容所的銘牌真的來自于華夏警察口中的收容所嗎?如果收容所是華夏培養厲害華夏警察的地方,那自己得到這個編外人員的機會,是不是也相當于自己的表現得到了華夏的認可?
那我一定要更努力才行,銘牌說了她現在還沒有修煉功法,但只要積攢到足夠的貢獻點,便可以兌換基礎功法了。
所以等到了華夏,她也要更加努力,盡可能多走一些地方,搜集一些鬼物的信息積攢貢獻點。
下了決定,薩拉心裏一松,真的睡着了。
分散在各國民間的銘牌都被悄無聲息的消化,其中不乏有拒絕銘牌的人,這些人立馬發現他們剛表示拒絕,那奇怪到怪異的銘牌便又如同突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了。
被拒絕的銘牌很快便又找到了合适的人員,甚至在何隊人帶着二十五個銘牌還沒回到上京的時候,被蘇恒遠分散出去的銘牌便都找到了主人。
蘇恒遠本就是按條件随機分散的銘牌,自然不會限制得到銘牌的人的身份,那得到銘牌的人自然會有國家公職人員或者部隊成員。
有一些人在思慮再三過後,選擇了把這件事上報國家,諸如華夏、漂亮國和毛熊國等國家自然也在短短幾天之內得到了有關神奇‘銘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