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蘇恒遠就這麽跑了一夜,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蝴蝶結女孩形成的黑霧比分出一半之前已經胖了三倍不止,在快速飛進小布袋的時候,蘇恒遠好像還聽到了打嗝的聲音。
他有些一言難盡的看向腰間,總感覺就連小布袋都胖了一圈。
汪隊除了偶爾跟着蝴蝶結女孩一起行動,大多數時候都是守在蘇恒遠身邊,不過不再是之前以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小心觀察,而是真的在認真盡己所能的照顧着蘇恒遠。
像是之前和大蛇對峙的情況根本不存在,甚至發展到最後,蘇恒遠都有椅子、沙發和地毯選擇了。
指引箭頭沒再出現,蘇恒遠松了口氣,跑了幾個小時,雖然操縱的角色擁有強大的力量,邊趕路邊玩也挺有意思,但也架不住趕了幾個小時的路,他都覺得這一晚他跑遍了這個國家的每個角落。
還真不是他吹,什麽賭場、鴨店、紅燈區和一些更挑戰道德底線的場所他都見識了一遍。
精神是真的疲憊,要不是他偶爾可以進斧頭幫的窩點裏面,在蝴蝶結女孩端掉那個窩點後,有不少被欺壓的可憐npc像他表達感激。
不知道是因為場景太真實,還是那些npc真的太可憐,亦或者是蘇恒遠開始入戲了,總之那爆棚的成就感讓他支撐到了現在。
蘇恒遠靜靜望着太陽升起,天邊的紅霞暈染整片天空,太陽升起了,蘇恒遠深吸了一口氣,暗道,真好。
不熟悉地形只是跟着地圖跑的蘇恒遠不知道,現在他所在的這個小村寨不遠處,富貴村的村民才完成最後的遷移。
而這個不起眼的小村寨,早已逃之夭夭的人中有兩個還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三人誰也想不到,日後他們還會再見。
蘇恒遠眼前再次出現文字框:“恭喜玩家完成任務,獎勵結算中……”
蘇恒遠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畫面迅速暗淡,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熱帶雨林都化為泡沫,随之而來的是眼前一片漆黑。
蘇恒遠許久沒有動作,游戲也沒有出現新的提示,等了好半天,他才取下VR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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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對面幕布上已經出現任務結算清單。
‘苦修士’人物卡牌故事獎勵結算:
主線任務完成度:100分
支線任務完成度:90分(出發支線任務三個)
特殊任務完成度:20分(收容所只在少部分人中流傳)
角色貼合度:90(你曾觸發了多次ooc警告,好在你沒有一意孤行)
分數總和為:300分
最高分數:300分
最低分數:0分
最終獲得複蘇點數:20
人物傳說度:10(傳說度效果待玩家自主發掘)
評價:作為‘未來無限可能’新手玩家,你第一次就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希望再接再厲!因為您不錯的角色貼合度,您獲得了人物卡牌‘苦修士’的認可,他們願意為你效力,您的下屬卡牌已為您放入卡包。
蘇恒宇拿起手柄,随意摁了一下,結算界面消失,熟悉的卡池再次出現,唯一的不同是,右下角出現了一個放大的卡包樣式的圖标,這個圖标就是一個卡包上印着無數小星球。
蘇恒遠點開卡包圖标,卡包瞬間放大,無數透明頁面翻過,最後畫面定格在卡包裏唯一的一張卡牌上,卡牌上是熟悉的苦修士的形象。
光标放在苦修士的卡牌上,一大串文字出現,蘇恒遠認真的看完,這是關于苦修士的背景故事,蘇恒遠算是了解了苦修士的經歷以及收容所到底是什麽。
就光一個苦修士卡牌的背景,游戲就設定了許多可以深挖的細節,足以看出這個游戲的世界觀會多麽龐大。
“天花板游戲,”蘇恒遠給出評價。
退出卡包,卡池上方出現游戲提示:“請問是否抽卡?”
蘇恒遠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五點,但現在他還毫無困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通宵!
蘇恒遠點了‘是’,卡池的星辰湧動。
“恭喜您抽中扮演人物卡:花精靈(精靈族),召喚人物卡需30個複蘇點,您賬號複蘇點不足,系統已為您自動放棄。”
星辰再次湧動。
“恭喜您抽中扮演人物卡:馬家族長(神筆一脈),召喚人物卡需60個複蘇點,您賬號複蘇點不足,系統已為您自動放棄。”
蘇恒遠:……
星辰接着旋轉,縮小再綻開,蘇恒遠知道,這次抽中了。
“恭喜您抽中扮演人物卡:宗門弟子(守門人),因特殊原因,召喚人物僅需要1個複蘇點,請問是否召喚?溫馨提示:當玩家複蘇點滿足召喚人物所需複蘇點時,玩家放棄此次召喚,再次召喚需要支付1個複蘇點。”
還是1個複蘇點?這明顯不符合一般游戲設計的邏輯,難道真的是特殊原因?
蘇恒遠有些驚訝,但手上不停,選擇了召喚。
卡池中的人影由虛轉實,是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後還背着一個寬大的盒子,盒子邊角有些磕碰的痕跡,但沒有一點兒毛邊,顯然是主人極為愛惜,蘇恒遠調整了好幾個角度,還是看不出盒子裏放的是什麽。
雖然粗布麻衣,但這宗門弟子氣勢不凡,長相雖然粗犷但并不影響他特有的俊朗,倒是有些華夏俠客的豪邁氣度。
這次游戲是用手柄操作,蘇恒遠有些遺憾,但興致不減。
摁下手柄摁鍵,游戲開始。
………………
熟悉的訓練場,苦修士依然盤膝而坐,身上不時發出瑩瑩白光,與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腰間的小布袋也在吸收黑煙。
“你倒是悠閑。”男聲道。
苦修士睜開眼睛,眼裏含笑道:“多了兩個鬼物朋友的幫助,自然心情愉悅。”
男聲冷哼一聲,開門見山:“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苦修士顯得極為驚訝,道:“號稱算盡天下一切的神算子,怎麽開始問起我的打算來了。”
“愛說不說,”訓練場的地板由黑色轉為森白。
苦修士看到眼前場景搖搖頭,閉上眼睛繼續修煉,沒一會兒,訓練場上的地面又染成黑色,苦修士頗為無奈的睜開眼睛。
“無甚打算,我歸元一脈向來無欲無求,我入了收容所,也不過是所長于我有恩,他的心願是回複收容所的榮光,那我自然也會以此為己任。”
無人搭話,苦修士只好現場盤算起自己的今後打算,道:“如今本源世界靈氣漸漸複蘇,這對于光複收容所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如果您允許,我應該會四處走走,多收容一些鬼物,為未來的收容所打下基礎。”
“就這些?”男聲問道。
苦修士思索了一下,堅定的點點頭,肯定道:“就這些。”
訓練場地板再次變成蒼白,苦修士安心的閉目修煉,以他對神算子的了解,那家夥短時間應該是不會再搭理他了。
與訓練場相隔不遠的另一處懸浮空間內,無數顯示屏放大縮小,數據在這個空間以一種玄妙規律運轉,在這一切的正中間,一個身着小黃人睡衣的青年席地而坐。
“這游戲設計怎麽就這麽麻煩呢,也不知道他察覺出不對勁兒沒有。”
“為什麽完成任務就要給獎勵,這年頭怎麽還有這種好事,付出了就要有回報,童話書都不敢這麽寫,有我就是他最好的獎勵!以後不寫什麽狗屁獎勵了。”
一串數據流随着青年的話轉瞬消失。
“不行,不行,他那麽愛玩游戲,要是沒獎勵不願意玩了怎麽辦?”
消失的數據流再次出現,與其他數據流不同的是,這串數據流自始至終沒有流轉。
“大不了直接給點兒現實獎勵,網上不是說,這個年紀的人都希望擁有不凡的力量嗎?可要是吓到他了,他又不玩游戲了怎麽辦?”
“算了,還是按照大數據推算,等他自己發現吧,也快了,他周圍那幾個鬼物就沒幾個安分的。”
青年閉上眼直接倒在地上,空間中的數據流也随之虛幻直至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越拉國。
穿着灰色制服的警察們在街道上來去如風,各個神情嚴肅,頗有些全城戒備的架勢。
不少越拉國市民搞不清狀況,總覺得有大事發生,努力用自己的渠道打探消息,一時間整個越拉國都充滿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越拉國富貴村臨近的小村子,一對母女回了家,要是蘇恒遠在這裏,就會驚嘆這對母女和他在游戲裏遇到的那對五個代表之二東南亞長相的母女幾乎一模一樣,不過這只會讓蘇恒遠更篤定這裏是未來科技取景現實石錘。
“薩拉,你真的不知道維飛那混賬去了哪裏嗎?不然你想想維飛可能去的地方,告訴斧頭幫的人。”佝偻着身子,後背還鼓起一個大鼓包,老态龍鐘的老妪叫住薩拉母女建議道。
薩拉苦笑着搖搖頭道:“李米阿姆,我要是知道維飛那畜生去了哪裏,我早就說了,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麽會為了那個人渣,帶着我可憐的女兒去富貴村避難。”
“唉,維飛真是個畜生!薩拉你放心,如果我看到那小畜生,一定立馬讓我家小子去斧頭幫報信。”
薩拉聽到這話,面色有些古怪,但還是點點頭,和女兒收拾完東西,又匆忙離開了。
李米阿姆看着母女離開的背影,再次嘆氣,薩拉可真是個苦命的女人,無父無母流落到他們村子,好不容易靠着勤勞肯幹養活了自己,又嫁給了村霸維飛當老婆。
維飛這人長得五大三粗,在他們吃體力飯的農村,這對一個家庭來說應該是天大的好事,可維飛不是,他自小仗着體格好招貓逗狗,等長大了,就升級為打架鬥毆,這還不算完,在和薩拉結婚前更是染上了賭瘾。
維飛的父母本來還寄希望于維飛結婚能變好一些,在維飛強娶薩拉的時候,不顧村子裏人的風言風語,助纣為虐。
結果,結婚之後,更是家宅不寧。
維飛一不如意就會對薩拉動手,但薩拉身為一個孤兒能養好自己,也不是一個任人搓揉的肉包子,雖然薩拉打不過維飛,但耐不住她敢豁出命啊。
這麽一來二去的,兩人都被折騰進醫院好幾次,後面維飛便越發不着家了,薩拉也一心要離婚,但奈何她被檢查出懷孕了。
他們這裏女人是無法流産的,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懷孕,有了孩子就要生下來。
後來的日子薩拉就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女兒身上,他們這段貌神離合的婚姻也維持了十幾年。
維飛的父母早幾年就因為維飛欠賭債的事被斧頭幫抓走過,一番折騰,等兩個老人再回村時直接就病倒了,沒幾天人都沒了。
就這樣,維飛也沒回家,薩拉因為還住着維飛家的房子,倒是簡單給二老操辦了一場葬禮,後面維飛倒是又回來了,在父母的墳墓前痛哭忏悔,狠狠老實了一段時間,但誰能想到,這才過了幾年,他又因為賭債的事跑了。
作為維飛的妻女,維飛僅剩的親人,薩拉母女自然是躲不過斧頭幫的。
好在他們村離富貴村近,大家對富貴村的情況心照不宣,薩拉母女便跑去富貴村避難。
平時薩拉母女也會不時回來拿些東西,村子裏的人見怪不怪。
“不過,薩拉她們這次帶走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兒太多了?難道她們不打算回來了?”李米阿姆轉身回屋,顫顫巍巍的拄着拐杖,心裏嘀咕,“她們不回來又能去哪兒呢?不過是兩個鄉下女人,換個地兒,她們可活不下去。”
“維飛也是個混不吝的東西,家裏兩間好好的房子不要,就這麽跑了,別到時候真便宜了外人!”
“十幾年就生了個女兒,也就薩拉這種沒腦子的女人還寶貝的不行,要是聰明點兒,把那丫頭賣給斧頭幫,說不定還能留下一筆錢,也不算白養那丫頭十幾年。”
另一邊,被李米阿姆盤算的薩拉母女大包小包的走在土路上,在走下土路前,薩拉謹慎的四下打量,确定周圍就她們母女二人,才拉着女兒快步鑽進了林子。
“媽媽?我們不跟村子裏的人告別嗎?”十七歲的女兒問道。
薩拉搖搖頭,像是想到什麽笑了一聲,道:“當然不,他們可不會感激我們,咱們也管不了別人,要想順利離開,我們只能這樣。”
女兒似懂非懂的點頭。
很快,兩人熟門熟路的在森林裏繞來繞去,終于聽到了人聲,繞過幾棵大樹,她們來到了一片空地。
有幾百號人呆在這裏,各式各樣的物品,被褥、鍋具擺的到處都是,就像是一個小型難民營,但薩拉母女神情卻放松了下來。
這裏正是從富貴村撤出來的一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