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向晚(16)
向晚(16)
顧向晚不知他心中所想,胸口悶了口氣堵着幾乎快抓狂,始終壓制着心底洶湧的情愫。
這個人怎麽能這樣…
眼中怒火對上傅盛錦眼睛時悶氣又詭異的消散,随之湧來的是心疼。
傅盛錦抿了抿嘴唇,濕潤的睫毛成一揪一揪,似乎很難受身體所有的力道都撐在他身上。
“對不起。”顧向晚也哽咽起來。
他又一次弄傷了傅盛錦。
幾乎無措的松開雙手,傅盛錦手腕處被握出很多條紅腫的印記,每一條指印在肌膚上都十分清晰猙獰,脖頸處也冒出幾個密密麻麻的血孔。
見到傷口的那刻顧向晚近乎絕望的開始發抖,他似乎有些瘋了只要想到失去傅盛錦這一種可能就會抓狂。
忍不住的傷害傅盛錦…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更不想看見傅盛錦身上自己弄出的傷痕,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開始遍布全身。
如果傅盛錦開始鬧脾氣,打他罵他都能讓顧向晚心裏的愧疚少些。
可他就這麽任由顧向晚摧殘,像只綿羊柔軟順從的不掙紮,被弄的滿身傷痕也只小聲的盡量不讓聲音溢出來。
傅盛錦太乖了。
乖得讓壞人也會心生噩夢般的愧疚。
“盛錦不哭。”顧向晚剝開他額前的發絲, “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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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傅盛錦面色蒼白,感受到眼皮薄薄的一層隔着溫熱的指尖,他沒說心髒突然又刺疼一下了,面對顧向晚突然起來的慌張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小幅度得點點頭,虛弱的說出心中所想, “你可以偷偷來找我。”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控制不住的哭腔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雙手搭上顧向晚的肩膀,俯身在鎖骨處也使勁咬了口。
他力氣不大,報複的動作弄得像是在調情。
顧向晚雙手把着他的腦袋突然悶哼一聲,低啞的聲音染上情。欲, “好,我會保護好你。”
“在背後做影子,讓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你,接近你。”他頓了頓, “我也不能。”
感覺顧向晚的話有點奇怪,傅盛錦疑惑的問, “你不讀書了”
顧向晚沒回答,他想讀,但是沒辦法讀。
顧舟山不會允許廢棋子的人生過的順遂…在需要他之前,顧舟山就算知道顧向晚住在鐵皮屋身兼多職艱難的活着,也不會給予一絲保護,反而會從心理感到愉悅。
“讀。”他發覺手臂失去控制,指尖抓緊傅盛錦的衣尾怎麽也松不開,像是要将衣物撕裂似的, “要高考了我想你和要同一所大學。”
傅盛錦沒懷疑多久,語氣興奮起來, “a大!”
“我想學表演專業,感覺挺有意思,賺的錢也多,雖然累…但是只要找不到我了你就根據我的ww賬號聯系我!”
想起他們加了好友傅盛錦眼睛一轉,補充道, “你随時都能看見我,賺來的錢養晚哥。”
顧向晚胸腔震了震低笑兩聲,點頭, “那我也考a大。”
見天色過晚,夜裏溫度較低傅盛錦今天只穿了見衛衣會凍感冒,顧向晚站起來拍了拍沾上的枯葉, “回家。”
顧向晚拉起草地上坐着的傅盛錦,見他臉色不好看,便蹲下身, “我背你。”
初春冬雪寒意未消,夜裏的溫度凍的腿腳發麻,傅盛錦身體本就不舒服也沒有逞強聽話的趴到他背上。
顧向晚身體好,隔着淡薄的長體恤都像個熱水袋似的暖烘烘的,之前站快被凍僵的手緊緊抱住腰幹。
四肢都在顧向晚身上扒着,惹得對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屁股。
巴掌打下來那刻傅盛錦腦海裏頓時炸開了,渾身一個激靈被雙大手牢牢摁住。
“草。”傅盛錦忍不住用腿狠狠夾了一下顧向晚的臀部, “別拍我屁。股。”
見傅盛錦炸毛模樣,顧向晚心頭像是被一把鈍刀磨着,又甜又痛,回憶着手感,意猶未盡道, “如果你是女孩子一定很好生養…”
“樣貌也不差,一看就有很多人想娶回家當老婆。”顧向晚掌心狠燙拖着傅盛錦的腿根,快燙穿了似的。
“不許說…”傅盛錦急忙道。
傅盛錦想捂住嘴巴,但顧向晚閃躲的太快根本捂不住,他氣急敗壞的狠狠夾了夾腿,動作太激烈向前猛得一滑,把臀部送到顧向晚的手上。
顧向晚揉了兩下才停下。
其實不大但就是摸着手感很好,原本想逗逗,見傅盛錦氣得渾身僵硬解釋道, “要懷也是我懷,每次沒帶那東西時都弄進去了。”
“我給你懷。”
傅盛錦簡直氣笑了,天知道他們還都是學生。
“不許講騷話。”,他都不敢想象顧向晚如果懷了的樣子。
像是網戀面基萌妹結果對方掏出來比你還大的既視感。
傅盛錦臉皮薄,顧向晚壓根沒臉皮。
他停下腳步側頭輕輕的咬了下傅盛錦的耳夾,酥酥麻麻的感覺不同于前兩個咬帶來的疼痛,這個更加溫柔。
随後趁傅盛錦沒注意又握着傅盛錦的手摁着自己的胸口暗示他, “沒說騷話,确實弄進去了。”
按下去的瞬間傅盛錦瞳孔震驚,像是想起了什麽。
有種羞澀又無力的感覺,他剛剛怎麽會覺得顧向晚蠢!
明明浪得他招架不住。
回賓館後,傅盛錦洗澡時顧向晚接到個電話。
原本撤訴的康亮和秦朗又開始追訴,是誰在背後操作不言而喻。
直覺告訴顧向晚如果他還和傅盛錦保持聯系那顧舟山會像上輩子一樣,他現在太弱根本沒辦法保護傅盛錦…
顧向晚趁着傅盛錦還在洗澡拔出了電話卡,收拾了行李,兩個箱子幾乎塞滿了傅盛錦的東西。
等傅盛錦從浴室出來,顧向晚便說, “騎摩托兜兩天風,想玩嗎”
……
傅盛錦和顧向晚在普安待的最後那兩天回了鐵皮屋,也騎着摩托感受過普安的初春微暖的風,幾乎把這個不大的城市玩了個遍。
他回去那天車站人不多,但站牌依舊黑了一片,只看見個日字。
顧向晚沒送他進去,到車站口就騎着摩托走了,快得讓傅盛錦沒反應過來。
手機震動兩下傅盛錦看到他發來的消息。
〔日免:回京城後忘記普安發生的這些垃圾事吧。〕
〔日免:貓貓摸頭。jpg〕
車站他的車次在廣播中響起,傅盛錦沒來的及回邊匆匆忙忙的趕車。
傅盛錦就該過衆星捧月的生活,顧向晚發出這條消息時幾乎喘不過起來整個人倒在摩托車旁,緊緊攢着衣領的手始終無法dj删除好友。
摩托停在巷子裏,顧向晚五指緊緊抓着後座的鐵架,胸口悶痛,他哭的幾乎快斷氣。
四肢百骸都發麻僵住,模糊得視線裏是傅盛錦越走越遠的背影。
意識到是什麽後,顧向晚從口袋裏拿出了個紙袋罩住口鼻,弓着腰躺在水泥地上,灰土沾一身,幾個喘息聲後才平複下來。
手機還沒有消息回複,估算着傅盛錦應該在車上信號不好,顧向晚手指僵硬的又發送了條短信才動作遲緩的将傅盛錦删除。
等傅盛錦找到座位坐穩,周圍除了旁邊的一聲灰色運動服的人其他位置都沒人坐,還好不擠,只是旁邊人帶着頂黑色鴨舌帽靠在車窗看不清臉,但應該也是個年輕人。
傅盛錦打開手機看見新的消息,注意力全在信息上,雖然還沒看見內容,但就和要分離的小情侶一樣,看見對象的消息臉上不自覺的癡笑。
〔日免:我朋友幫忙找了個封閉式學校,這個學校顧舟山插不了手,這段時間都沒法聯系了。〕
傅盛錦算了一下高考日期,還差一年,封閉學校基本管的很嚴,高考後他們再談戀愛也不遲,只是他會想顧向晚…
〔人甫寸:我等你晚哥。〕
〔人甫寸:騷氣貓貓jpg〕
但消息并未發出去,兩個紅色感嘆號讓傅盛錦神思恍惚一瞬。
他猶豫了會指尖撥打出顧向晚電話,緊繃的那根線斷開,傅盛錦後知後覺
——顧向晚把他拉黑了。
只是去讀個封閉式學校,為什麽要删除聯系方式呢
傅盛錦不明白,但混亂的思緒讓他怎麽理也想不出答案,他要下車回去找顧向晚。
身體才剛站起就被旁邊的人拉着又坐回去,傅盛錦這才注意旁邊坐着傅生深。
他血緣上的哥哥。
傅生深穿的比在京城低調很多,一身運動服讓他第一時間沒認出來。
在傅盛錦的視線下摘了鴨舌帽扔在面前的桌子上,語調有些煩悶, “給你們留了兩天時間,沒玩夠”
“這節車廂都安排了人,鬧出這麽大的事回家等着被罰吧。”
他身下鋪了件衣服,似乎嫌髒,維持着之前的動作又睡去。
閉眼後還不忘提醒道, “你答應的條件沒做到,我們依舊能讓小野種蹲大牢,所以乖一點。”
傅盛錦頭腦發漲,渾渾噩噩說了句好,身體靠在座椅上,側着臉,眼眶微紅。
顧向晚會來找他的。
他不信對方真的會放棄…
傅盛錦握緊了小摩托鑰匙扣,昨天晚上顧向晚還咬着他的耳垂,吐息噴灑在肌膚上,每弄一下都在懇求傅盛錦等他。
一遍又一遍。
現在回想每一字都帶着痛苦和無盡的愧疚。
但低啞的嗓音像是要将烙印刻進傅盛錦心底聲音一次比一次虔誠的祈求。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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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要去蹲牢了,出監獄即是獵殺時刻。這個故事快完結,迫不及待開蟲族那個小故事了,我想寫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