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向晚(三合一)
向晚(三合一)
天氣溫度驟降,吃完火鍋後渾身泛着暖意,從屋裏出來雨已經停了,落葉從枝頭被雨滴打下,弄得滿地蒼亂。
那點微雪的影子早就沒了蹤跡。
傅盛錦雙手踹兜裏,他的衣服都比較鮮亮,瑩光綠看着挺死亡但穿他身上挺有範,慵懶中帶着精致,因為注意力集中在無名指間的戒指上所以面無表情,靠在火鍋店門口邊。
這個時間點來吃火鍋的人挺多,成批進入,傅盛錦吸引了不少目光。
顧向晚結完賬出門時,一個雙馬尾女孩也在向傅盛錦靠近,二人同時到達。
雙馬尾見一人變成兩人頓時不太好意思,餘光瞟過顧向晚時本就熏紅的臉蛋更紅了。
她激動的想,型男的朋友似乎要更有男人味,視線不斷在顧向晚身上瞟,卻拿着手機向對傅盛錦道, “我可以加你的ww嘛我沒有那種意思,我是…我。。”
顧向晚臉色頓時崩不住,黑了,雙手抱拳繞有深意的看向傅盛錦。
饒夏是顏控,在這個小縣城不是沒有帥哥但帥出天際很的少有,出門吃個火鍋一下子遇到兩,讓她有種撿到寶藏的感覺。
止不住的激動使她面紅耳赤,說話也含糊不清。
“可以。”
傅盛錦定定看了會兒手舞足蹈解釋的繞夏,接過手機輸入了ww號碼,無名指的戒指閃爍着流光,輸好號碼将手機遞給她同時道, “提前說明一下我有男朋友。”
男朋友還在現場,還在看她…
繞夏在他打字就看到了戒指心裏隐約有猜測,她下意識撇了一眼顧向晚,對方抱拳,指間露出枚款式相同的戒指。
繞夏看見了,顧向晚目的達到才将手放下,順勢接過手機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道, “要不我也加一個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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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好友動态只有共同好友才能看見評論和點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繞夏宛如做夢般點點頭,握着回到手裏的手機還沒反應過來,她顏控磕cp。
同時也有點腐。
兩人走後她才後知後覺顧向晚舉動的意思,興奮的在ww論壇發了個帖子。
〔遇到兩個天菜帥哥居然是一對!!哥哥對弟弟占有欲好強!〕
……
顧向晚開車的路上都在慶幸這個戒指送得早,不然就沒法不動聲色讓別人知曉他們的關系。
“戒指是成績考好的獎勵。”他注視着前方,心中覺得十分慶幸, “提前給你。”
像是知道傅盛錦一定會考好似的。
傅盛錦不知道他的心思,摸了摸鼻尖,雖然已經估測到自己的分數還是故意道, “三百多分也能有獎勵嘛。”
他像一只狡猾的狐貍測試着對方的底線, “我突然想起今天考試好像抄錯了題目,明天要考的兩門主課也不太會。”
但很快傅盛錦發現這種測試可有可無。
正常監護人得知孩子成績下降應該是會更加嚴厲,顧向晚卻沒有,反而空出一只手摸了下傅盛錦的腦袋, “考多少都有獎勵。”
顧向晚對他根本就沒有底線可言。
就像是溺愛孩子的家長,對自家的總是帶有濾鏡,傅盛錦不好意思的偏頭,身體靠在顧向晚背上。
天冷坐摩托渾身都和泡冷水一樣,傅盛錦雙手塞進兜裏,不斷擺弄着戒指,越發喜歡。
突然想對顧向晚說自己這次考得不差。
靠,早知道不說沒考好了。
傅盛錦心裏暗罵一句。
他感覺渾身都怪怪的,特別是心髒,太冷了讓他渾身顫抖,衛衣裏面的絨毛被汗水打濕。
摩托在路邊停下。
傅盛錦喘着粗氣感覺有些缺氧,身體微微傾抖,像是在忍耐什麽,顧向晚在身上摸了幾下,又往他袋子裏面摸,什麽的沒有。沒過多久他聽見顧向晚在他面前也破天荒的罵了一句髒話。
“艹。”
“你他媽身上沒帶藥”
傅盛錦搖頭,似乎痛得很渾身無力靠着顧向晚。
怪不得自從上車後他就感覺思維有些遲緩,呼吸不暢,原來發病了。但還未适宜時時刻刻要發病的身體,他基本每次都忘了帶藥。
之前運氣好都剛好到家,現在車開到一半,周圍也比較偏僻基本沒有藥店。
顧向晚脫下外套蓋在傅盛錦身上,衣服把他包住後,用衣袖在腰上緊緊打了個結,固定在身後。
摩托車掉頭後,油門踩的飛快,如瞬發之箭般嗖的一下消失在這條馬路上。
到醫院時,傅盛錦陷入昏迷。
在手術室外顧向晚手腳冰涼,過了許久才僵硬的拿出手機看了時間,騎車回去取錢。
所幸傅盛錦只是因感冒引起呼吸系統感染加重心髒的負擔,引起了心裏衰竭和缺氧。
一夜無眠。
傅盛錦醒來時剛好錯過第一堂考試,顧向晚坐在病床邊阖眼休息,但他眼下烏青一看便知沒有休息好。
這病來的突然,這一折騰弄得傅盛錦面色發白,撐着手虛弱的打算坐起。才擡一只手弄出了點動靜,顧向晚就醒來阻止了他的動作。
“小心走針。”
顧向晚聲音很啞,仿佛才是生病的人是他自己,稍稍向前傾身同傅盛錦靠近,雙手托着腰扶起他。
拿了枕頭墊在腰後面才道, “我去給你買碗粥,休息會兒。”
傅盛錦拉住他,聲音不大, “陪我再睡一會,我還不餓。”
顧向晚掌心的手臂微微顫抖了兩下被傅盛錦抓緊,最後向下摸索十指相扣住,對方的手心也如冰塊般,很涼。
似乎透過肉體望見了顧向晚被遮擋起來的心慌害怕,傅盛錦竭力安撫着。
主動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
顧向晚頓住。
病床躺上去的時候十分擁擠,傅盛錦也躺了下來,将吊水的那只手搭在身前,向顧向晚靠攏。
“睡吧。”
他生着病哪怕才睡醒也沒有精神,渾身沒勁。
二人依偎着,滿是消毒水的房間裏顧向晚嗅到傅盛錦的氣息才安定下心,沒一會呼吸穩定,睡着了。
屬于另外一個人的吐息連綿不斷打在耳尖,傅盛錦睜眼吻了吻顧向晚的眼底,才繼續睡去。
曾經被傅盛錦拼命遺忘的那根發鏽的釘子,又被他撿起釘上,甚至比上次打的還要深入,若要硬拆二者皆會受傷。
釘子将變得彎曲報廢,該散架的依舊會散開破碎。
……
傅盛錦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顧向晚又讓他在家修養了半個月。
等到要上學時又是月考。
安深止和他依舊在同一個考場,由于第二天傅盛錦沒來,整個十考場的人成績都吊車尾集結出的答案就那樣,比傅盛錦多了幾名而已。
傅盛錦在家養了一個月每天睡到自然醒,突然早起有些适應不過來,懶洋洋的坐在座位上,掀起眼皮看向沖他打招呼的安深止,神情不虞。
但臭臉絲毫無法阻擋安深止的熱情,快考試時,他桌子上多了個紙團,打開寫着。
——急急急!在下懇請一份答案。
傅盛錦都能想到對方的語氣,本來煩燥的心理全無,忍不住笑了笑,沖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次考試難度不大,傅盛錦考了兩天找回點手感,成績發下來後他遠超第二名十八分。
六中進門處設置了一面榮譽牆,各年級月考第一名的照片會挂在上面,實時更新。成績剛出來,第二天看的時候傅盛錦的大頭照就挂在榮譽榜上。
顧向晚連拍了好幾張照片紀念。
恰巧高三和高二的是連在一起的,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年級第三看了看, “我下次考你旁邊。”
傅盛錦害羞的點了點頭,本來六中的論壇裏還挂着他兩,如果在考一起不就變相證實了…
但他并不怕別人知道,只是人言可畏,很多事都是由輿論造成,他與顧向晚只要熬過高中,考上遠方的大學,離所有都遠遠的,就能一直在一起。
傅盛錦看着閃爍兩下的消息,是個陌生號碼,他沒有打算點進去看,嘆氣一聲,将手機收在兜裏。
傅家這一個月幾乎每天都發信息讓他回去,他走之前與家裏鬧了一頓,卡被停了,對方似乎也沒料到沒有經濟來源他可以堅持這麽久,而且至今還沒有回去的意思。
任務進度維持在99沒動過,他其實能感受顧向晚的在意,但如此之高的數字還是讓傅盛錦有點茫然。
甚至在想這些人終究是被他傷害才會陷入如此境地,如枝扶風,他本可以成仙遠離是非。
哪怕對方做了再多也依舊是世人口中的堕仙,好似只要入魔了,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終其一切,似乎是他改變了所有人本該大好的前程。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到了寒冬臘月,南方下雪挺少見,這個冬天像是昭示着離別的雪,下得很大,将所有掩蓋為純白。
這個學期過去傅盛錦上課的時間屈指可數,他帶着虎頭帽,圍着一條圍巾,露出張白淨臉頰,身上穿的高奢黑大衣和帽子搭配起來格格不入,搬了條等着坐在門口。
風雪中一輛摩托駛入院子裏,兩邊挂着大袋小袋的物品,等車停好。
顧向晚朝手心哈了口氣,薅了把傅盛錦帽子上的虎耳朵, “外面冷,怎麽不在裏面等。”
傅盛錦從大衣裏掏出了個熱水袋塞到顧向晚手裏, “我有這個。”
“我買了很多東西,過年就不用出門采購了。”,顧向晚低聲笑了笑,走近廚房看見滿屋子被熏的烏黑,才明白傅盛錦為什麽坐門口等他。
他轉頭去看傅盛錦,對方果然表情生硬站在原地不敢動,摸了摸鼻尖,一副幹了壞事心虛的模樣。
顧向晚沒有教訓他反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我還沒了點別的東西,晚點可以用到。”
傅盛錦見顧向晚沒說什麽,默默收拾起廚房,結巴的順着他的話問, “買了什麽我去看看。”
廚房竈臺被火燒了似的,不少糊物沾在鍋底,像是被炸過一樣。
顧向晚大清早就出門了,為了降低任務值數,傅盛錦想到了做飯。當人勞累的回家發現桌上已經最好可口的美食,幸福指數上伸,那怨氣值就會降。
但他高估了自己…
顧向晚給他說了在哪個袋子裏,傅盛錦就跟逃一樣去看買的東西。
在桌子上找出粉色袋子打開看的瞬間傅盛錦大腦待機了。
顧向晚在想什麽,居然買這些東西…
傅盛錦只看了一眼就把袋子合起來了,顧向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齒間黏膩的說出, “晚上試試”
“別怕。”
顧向晚靠近咬了一口他的耳尖,低聲誘哄道。
“我在下面,不會疼的。”
二人早就成年,傅盛錦越是害羞就讓他性。欲越深,他捋了捋喉結,手臂青筋暴起,他可以在下面,只要是傅盛錦似乎什麽都可以改變…
離高考越近,顧向晚懸起的心越發不安,上輩子傅盛錦就死在了考上大學後。
如果能将傅盛錦變小裝近口袋就好了,顧向晚眼神變得幽暗,彎了彎腰将傅盛錦抱在懷裏。
“明天過年,就當做今年最後一炮,明年第一炮。”
傅盛錦瞪大眼睛,轉頭看向,像是再說,你還真敢想。
顧向晚被他的樣子可愛到,嗓子一緊咽了咽口水, “不僅敢想我還敢做。”
上輩子他是抱着遺憾死去,現在有了可以可以抱着傅盛錦的機會,可以觸摸,甚至可以為所欲為。
心理忍不住滋生出很多陰暗的想法。
鐵皮門被風吹動, “碰”的一聲關了。
屋子瞬間陷入黑暗,顧向晚托着傅盛錦到沙發上面朝自己,俯身弄着。
傅盛錦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圓眼蓄滿了淚水,忍受不住洩了力,顧向晚的聲音像惡魔一樣不停挑逗着他,将粉紅色袋子裏的東西被取了出來,幫他帶上。
“敢嗎。”顧向晚尾音愉悅的上揚,伸手将傅盛錦淩亂濕潤的發絲撥開, “盛錦,說話…”
顧向晚故意加重了動作,弄了傅盛錦幾乎忍不住小聲哭泣。
傅盛猛吸一口氣,呼吸微弱斷斷續續。
後半段幾乎是傅盛錦哭斷氣的聲音,眼尾和鼻頭紅通通的,指尖因為顧向晚的動作控制不住收緊,瞳孔放大又收縮。
傅盛錦受刺激的淚水被顧向晚吻掉,對方餍足的發出一聲嘆渭,只有被填滿的時候,顧向晚這顆懸起的心髒才能放下,此時此刻是從傅盛錦回來為止,最有安全感的一次。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逃避現實失去傅盛錦的可能。
緊緊包裹着對方的身體,烏黑中傅盛錦勾着顧向晚的臉頰,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哭得嘶啞的嗓音聽着十分可憐。
說完便疲憊的縮在顧向晚懷裏,任由對方抱着去洗澡,渾身清洗幹淨後,傅盛錦累的不想擡手。
顧向晚意猶未盡的閉眼吻他,平息的欲望通齒間燒的滾燙,抵得牙關下颚都發酸。
傅盛錦費力的睜眼,突然想起顧向晚上輩子也是英年早逝,可劇本上他的一生本不該如此之短。
對方埋首在他身上不斷留下痕跡,将無法宣之于口的愛通通轉為猛烈的性。事。
他突然有點後悔,上輩子在任務完成後就任由別人将他推下水中,沒有掙紮的死去。
哪怕知道自己是顧向晚的藥也依舊決絕脫身,留給顧向晚一捧骨灰。但是劇情大多都是不可違抗,就像他和顧向晚這輩子也終将會分離一樣。
他們還太弱了…
……
寒假很短只有半個多月,傅盛錦和顧向晚溫存了半個月,他迫不及待的等到開學了。
畢竟老師教的和顧向晚教的方法不太一樣,後者讓人面紅赤頸,一個寒假傅盛錦都不想在看見藍精靈。
高二下期要學考,學考成績考好了說不定可以單招上一個好點的大專,考差了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到,學習氛圍這是開始緊張起來。
康亮從醫院回來,沒換位置依舊坐在傅盛錦旁邊的位置。
田虛也變得謹言慎行,不敢亂動,一節課下來都老老實實對康亮有應必求。
〔日免:還難受嗎〕
傅盛錦看見這個這條消息,氣不打一處來,指尖噼裏啪啦打着。
〔人甫寸:不想和你說話,破皮了。〕
〔人甫寸:貓貓哭泣jpg〕
某一處火辣辣的疼都是因為顧向晚的不節制。傅盛錦現在走路都慢吞吞的,生怕被別人看見姿勢怪異。
顧向晚除了剛做完合不攏基本沒有什麽難受的。
康亮在坐旁邊偷偷瞟了一眼傅盛錦,看見他在聊天,眉毛一擰,狠狠地踹了一腳田虛座位,直接将人踹的往前一趴。
巨大聲響引起得傅盛錦瞅了眼。
“長眼睛嗎別靠我桌子上,再靠你就死定了。”康亮不敢對傅盛錦兇,将之前受過的所有屈辱發洩在田虛身上。
傅盛錦眯起眼睛,見田虛沒什麽反應只是将身體往前傾了些遠離康亮桌子邊緣。
班上大部分都在學習,沒人有空看這出鬧劇也沒人敢。
傅盛錦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下,只見顧向晚發了條消息。
〔日免:別看學校論壇。〕
他是典型的別人讓他不要做什麽,偏要做的那種類型,顧向晚越不讓他看,他就越好奇。
乖乖的給顧客打電話回了好,就自己偷偷搜索puan六中小程序打開。
不知道是搜得不對還是上次顧向晚在他手機上操作了一番,導致根本不找不到這個小程序。
剛剛本打算說的話也不合時宜起來,就沒說,期間傅盛錦一直在和顧向晚偷偷聊天,上課不準玩手機是對方說的,現在來找傅盛錦聊天的也是他。
〔人甫寸:晚哥,你把雞關好了嗎。〕
過年的時候傅盛錦突然想養雞,買了放院子裏養,但十只雞對院子得殺傷力太強,一天回去就遍地雞屎,還摻雜着濃厚得臭味。
所以後來傅盛錦學聰明了,去學校之前會把他關在籠子裏,在家的時候就會讓小雞放會兒風。
〔日免:關好了,放心。〕
〔日免:貓貓摸頭jpg〕
傅盛錦到消息笑開了花,因為顧向晚放假的時候太過分,所以他才要買小雞故意折磨顧向晚。
暗戳戳的使壞沒被發現,他把手機收好準備認真寫一套卷子。
寫了一半,康亮拿着手機湊了過來,熱度第一的還是之前那條他被顧向晚傳成摸屁股的帖子。
“你和顧向真炮友”他視線不懷好意的往傅盛錦身上打量,看見領口上的吻痕更加确定。
雖然害怕傅盛錦但似乎為了找場子還是挑釁道, “牛逼,別以為榜上顧向晚這個大腿你就飄了,等着吧,會有人要收拾你。”
康亮之前聽龐聲說,有人花錢讓他在學校裏傳顧向晚和傅盛錦的謠言。
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了,像這種家庭,拿的出十萬的肯定背後有點家底,搞他們輕而易舉。
傅盛錦知道康亮和龐聲認識,上次那人走之前就讓他等着,現在還沒來,有顧向晚在他一點都不慌,翹起二郎腿微微擡頭看向康亮說了一句。
“哦。”
他一只腳踩在康亮的鞋子上,傅盛錦看了眼黑鞋心想,恐怕自己鞋底都比這幹淨,嫌髒又踩着對方的凳子。
如同當初對方對他做過的, “你裝什麽,關你屁事。”
康亮被怼的怒不敢言。
他還記得渾身塗滿青草膏的那天,顧向晚握着根鋼管,逼着他說出對傅盛錦做過的事。
踩鞋子,被鋼管敲在小腿上。
抽巴掌,被連抽數十掌。
塗青草膏拍照,他全。裸被許多人看了紛紛嘲笑…
那段記憶他幾乎不敢去想,成為他的噩夢,待着極大的屈辱感導致康亮脾氣難以掌控,時常暴躁。
但被打怕了,像是被刻在骨子裏懼怕傅盛錦這個名字,不敢遷怒與對方。
康亮嘴裏不停說着罵街的髒話一巴掌抽到了田虛腦袋上,将對方一掌從凳子抽倒在地。
傅盛錦連忙阻止道, “別打。”
桌子被推到一旁,拉出刺啦的聲響,周圍離得近的人紛紛移開生怕牽扯上自己。沒人動,哪怕辦公室就在隔壁不遠。
田虛趴在地上恐懼的看向康亮,空氣似乎靜止住,意識到傅盛錦可以幫他連忙用求救的眼神像他看去。
傅盛錦剛要阻止,相處了一個學期田虛經常提醒他很多班級裏的事,也常聽他講學校那些八卦。
“媽的你踏馬別管。”康亮諷刺道, “別看他這樣,知道他私下你怎麽說你的”
康亮雙眸猙獰狠狠地踩在田虛肚子上,沒理會他的哀嚎,繼續道, “他說你長得夠騷,耐操,天天看你和顧向晚聊天,那模樣就像在勾引他,忍不住硬。了。”
“想不到吧”
康亮說完就蹲下,對着田虛啪啪來了兩下, “你敢拿聊天記錄給他看嗎現在給我裝什麽裝,還想讓他找顧向晚揍我你這種人去死了算了。”
全班鴉雀無聲。
還是有人忍不出瞧了眼傅盛錦,因為他們知道這群人了最沒殺傷力的就是傅盛錦了。
所有人心知肚明,如果沒有顧向晚,那麽他就是取代霸淩的那一個,可惜人家命好,被人看上了,眼裏多少摻夾着鄙夷。
田虛被打的眼冒星光,如果這樣下去他會被打死的,他不知怎麽的來了反抗的勇氣一把推開康亮,向傅盛錦撲去。
“幫幫我,那些話我沒話過,真的!!你都幫許夏安了,幫幫我,我告訴你是誰在傳謠言。”
腦子都不用想是龐聲。
傅盛錦才意識到,人是一種不能輕易相信的動物,康亮全盤托出的那瞬,田虛面容的驚詫不安全數落入傅盛錦眼裏。
現在又口口聲聲說沒說過,傅盛錦覺得有些惡心,低頭從田虛手裏扯出衣物。
傅盛錦滿不在乎的開口, “随便了。”
如果顧向晚在場就知道傅盛錦不是生氣,而且難過,只有難過的時候他才會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像贏家一樣。
康亮正要拉着田虛去廁所揍時老師來了。
“你等着。”,康亮拍了拍田虛的肩膀笑嘻嘻的回到座位。
剛要坐下凳子被傅盛錦一腳踹開,他落了個空摔倒在地上,課桌的掀翻了,滿地狼藉。
老師沒太在意這個動靜,注意到之後又繼續講課,周遭的人都在幫康亮撿書本,摔得四腳朝天康亮面子上過不去,悍戾的目光直勾勾看向傅盛錦。
課桌扶起後,康亮一支筆在他手裏幾乎快撚斷,滿腦子對傅盛錦的怒火以至于忘了田虛。
既然霸淩別人那就得做好被別人霸淩的準備,因為人心往往就是具有不穩定因素,你無法保證你能永遠站在肉食者的位置去欺辱別人。
因為這個因素肉食者也是獵物,只不過比大部分普通獵物等級要高。
但等級最低的往往都是草食性動物,因為沒有鋒利烈爪,也沒有尖銳的牙齒,只能費勁全力學會逃跑躲避。
傅盛錦提前給顧向晚發了消息讓對方來教室接他。
放學鈴響時顧向晚剛好到,原本對傅盛錦頗有怨氣的康亮頓時和雞仔似的,慫得連頭也不敢擡。
反到田虛喊住了他,顧向晚垂眼看向田虛,對方渾身一震。
傅盛錦顯然不想理,但還是停下腳步等他說話。
田虛見顧向晚在有點後悔現在的沖動,小聲道, “ww上我給你發了消息,記得看一下。”
說完便跑下樓,讓人摸不着頭腦,顧向晚抓緊了傅盛錦的手心故意問, “什麽消息”
“估計是老師布置的作業。”
傅盛錦并不想告訴顧向晚今天的事,因為對方一定會幫他去教訓那些人,打了打去沒必要,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萬一出事的後果,所以下意識隐瞞。
顧向晚沒懷疑,拉着他說去買藥。
傅盛錦不肯去,他現在就能感受到羞恥了,架不住顧向晚磨,還是去了。
剛進藥店他就聽顧向晚沒皮沒臉的問, “請問做太多次,脫皮了用什麽藥嗎”
藥店的空調冷氣發出輕微的聲響,傅盛錦起了一層疙瘩,天知道他建設了多少心裏才能淡定自若的站在店員面前回答病症。
拎着藥回去時傅盛錦坐在摩托後座,看了眼ww消息。
〔虛無:我承認我是說過這些話,但為什麽你可以幫許夏安,不能幫幫我,她也一樣做過那些事。〕
〔人甫寸:沒必要聊了。〕
指尖輕輕戳了兩下,田虛被他删除。
在六中傅盛錦很少交友,除了上次考場認識偶爾聊天的安深止,就是田虛了。他雖然和他并不算是很好的夥伴,但是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還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指責自己。
确實沒必要聯系。
到家後顧向晚給他燒水洗澡後拿出要幫他上,被傅盛錦拒絕。
顧向晚手不安分的向下摸被傅盛錦一把抓住, “萬一有沒塗到的地方我還可以幫你…”
“不會!”
就在前面哪裏會有塗不到的地方。
傅盛錦強力拒絕後自己拿着藥膏塗抹,疼得他龇牙咧嘴,突然後悔剛剛将顧向晚趕走。他下手沒輕沒重,不如顧向晚溫柔,塗完眼眶挂着淚水。
顧向晚進來,剛洗完澡渾身冒着熱氣,看傅盛錦喪着的臉坐過去拇指擦掉淚跡。
“我的錯。”
兩人抱着入夢,彼此身體散發的溫度在冬日裏似乎格外溫暖,傅盛錦躲在被窩裏滿臉悶的微紅。
他們本以為熬過高中便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們,生活柴米油鹽,離別之苦他們似乎都體驗過,卻還是被深深拆開。
……。。
傅盛錦醒來時被窩只有他一人,顧向晚不知所蹤。
他迷糊的點開手機瞬間彈出無數條消息,安深止發了99+,田虛也加了很多次好友。
點開安深止的聊天框裏面的一張照片讓他愣住。
傅盛錦和顧向晚的榮譽榜上被人紅筆畫滿艾滋病同性戀,兩人中間有一張在步行街四不像下接吻照。
“怎麽回事,全校人都知道了,你們老師聯系你嗎”
傅盛錦慌亂的點開手機電話,才發現手機被打爆了,顧向晚幫他把卡拔了出來。
手一滑不小心點開了未知號碼消息。
——真惡心。送你一張照片,嘻嘻。去死啊!
配的圖文是傅盛錦和顧向晚的黑白照。
傅盛錦被吓到了。
手機掉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從裂開的屏幕定格在兩人的黑白照上。
他忍不住捂眼哭泣。
語言是一把刀刃,它能精準的抛開人心,在不停辱罵的文字浪潮裏,最終被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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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要開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