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學
32 上學
馬氏準備晚飯，她将買回來的一斤肉切出一半，和家裏種的黃豆一起煮上，晚上，家裏就多了一道黃豆炖五花肉，吃的一家人一臉滿足。
盛滿滿以前是不吃肥肉的，可現在她哪裏還管那麽多，有一口肉吃多不容易，還管它肥不肥。總之她吃的很香，不過也不多吃，她每天都能到空間裏喝牛奶、吃熟食、甜點，家裏的飯菜她現在吃的少了。
馬氏早注意到小閨女胃口變小了，擔心了好久，可發現她不但沒瘦下來，反而臉上有肉了，心中雖然納悶，可也沒再擔心她是不是胃口不好。
看着家裏收的黃豆，盛滿滿開始琢磨起磨豆子的事情。在家的時候，她奶買了一個電動石磨，專門拿來磨豆子，磨出來的豆子糊糊拿來烙餅，特別好吃。有的時候也用石磨磨豆子做豆漿，但因為家裏有破壁機，她奶更多的時候是磨糊糊做餅而不是做豆漿。
村裏的人家沒有人有石磨，高興村那邊倒是有，但是太不方便了。
盛滿滿就問盛朱，高興村那邊有沒有人做石磨的，給錢可以買到嗎。
盛朱告訴她，高興村那邊是有人會做石磨，買是可以買，通過王隊長以高山村的名義購買，那邊高興村就下派任務，讓人進行生産。
石磨的價格不便宜，若是自己準備磨石，倒是可以便宜一些，但以他們家庭現在的經濟狀況是承擔不起這個花銷的。而且買了石磨，如果只是磨黃豆糊糊來烙面餅吃，那真的是沒有太大的必要。至于做豆制品，盛朱想都不敢想，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手藝。要想吃，拿上一斤豆子去高興村換豆腐，可不比打一個閑置的不怎麽用的石磨來得經濟實惠。
這些話盛朱倒是沒有跟盛滿滿說的透徹，他就只說了個價格，盛滿滿就懂事的沒有提買石磨的事。
孩子懂事，盛朱也心疼孩子，以為盛滿滿是想吃豆腐了，當天下午讓盛寶提着半斤黃豆去隔壁村換了半斤豆腐回來。馬氏将之前拿回來腌上的豬五花割下一小塊來，當晚就做了一道五花肉炖豆腐。
短短的時間內，家裏就吃了兩頓肉，可把盛開、盛放、盛寶三個大孩子高興壞了，同過年一樣高興。
盛滿滿就看着她爹笑，盛朱得到小閨女的大笑容，心裏也樂開了花。
一段時間過後，盛滿滿就很少在空間裏見到蘇墨了，空間完全成了她一個人的天下。
随着天氣越來越熱，盛滿滿發現，在空間裏睡覺更為舒服。為了更方便進出空間，盛滿滿提出要分房間睡。
是的，這麽長的時間，她和二姐還是睡在一個房間裏，已然成了一種習慣，沒有人提出，就一直維持現狀。
分房間睡這件事由小妹提出，這讓盛放很是受傷，妹妹這是嫌棄她了嗎？
盛放就說：“等過段時間再分出去吧，現在晚上熱，二姐給你扇風。”
盛滿滿只能胡謅：“我也想和二姐你睡，可這邊屋子太多了，我聽人家說屋子要是沒人睡的話，就被老鼠占了去，啃咬房梁、家具，沒有人氣的屋子壞的也更快，為了守護我們來之不易的家，我才要分開睡的。”
這話總算是說服了盛放，收拾收拾搬了出去，原來的屋子留給盛滿滿。
等到晚上，盛滿滿就将席子和蒲草做成的枕頭都抱進空間裏，在牛奶存儲室打地鋪睡覺。
也是巧了，當天晚上肚子餓的季蘇墨進空間拿吃的，在牛奶存儲室看到了蜷縮在一角睡得正香的盛滿滿。
草席草枕頭，看起來很是寒酸。
季蘇墨揉揉額頭，退出去開放了床上用品區的權限。床上用品區裏有一張床，作為樣板床展示在存儲區，沒想到還能派上這樣的用場。
至于專門的休息區域，季蘇墨沒打算對這個小女孩開放，那是屬于他的私人領域。
将權限開放，季蘇墨将盛滿滿叫醒，告訴她空間裏有床，比睡在這裏舒服。
盛滿滿迷迷糊糊地抱着自己的草席枕頭跟着他去了，當看到柔軟舒适的大床，盛滿滿大呼一聲：“這是什麽神仙空間，這是什麽神仙床，這裏簡直是仙境啊仙境。”
跑過去撲倒在床上，還忍不住打了幾個滾。
季蘇墨忍不住勾了勾唇，對于日子過得很苦的女孩來說，這裏可不就是仙境。
他哪裏知道盛滿滿現實世界的床是專門定做的記憶床墊，死貴死貴，但舒适度簡直絕了。盛滿滿就是太久沒有睡過像樣的床了，因此才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大呼小叫。
空間裏這張床雖然沒有盛滿滿家裏的好，但舒适度也是極佳，季蘇墨離開之後，盛滿滿将草席草枕頭都拿出空間放好，這才再次進入空間，美美地進入夢鄉。
轉眼就到了八月末，八月末的最後一個集市，去趕集的馬氏買回盛滿滿上學要用的紙筆，還扯了幾塊布，一塊軍綠色的布是要給盛滿滿做書包的，還有兩塊布，要給盛滿滿和盛開做衣服。
盛滿滿是因為要去上學，因此要給她做兩身像樣的衣服，上學換着穿。盛開則是到了要相看的年紀，盡管她一再表示要在家裏多留兩年，可馬氏哪裏聽她的，家裏又不是少她一個不行，哪裏就要多留她兩年在家裏幹活的，現在就得慢慢物色相看，如有合适的就盡快定下。
給兩人買布做衣裳的事，馬氏在飯桌上和家裏所有人說過：“先給小開和小滿做身衣裳，等到了秋收，再給家裏每人都扯塊布做新衣裳。”
說是要給所有人做衣裳，其實馬氏是将自己和盛朱排除在外的。
“我不用，我衣服夠穿了。”元老太太說。
盛放也說：“我不用，我穿大姐的就好。”
盛寶也想說不用，可他最近長個長身量，蹿的太快，不做真不行。
馬氏就說：“娘，也不缺您這身衣裳，到時候就一道做了。還有小放，你大姐的衣服都磨成啥樣了，我兩個閨女都穿新衣，就你一人沒有，那外頭人不得編排你不是我親生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盛朱說：“咱家也不像剛分出來那樣困難了，以後只會越過越好，別說今年這一身衣裳，以後年年都可以做一身。”
盛放聽了那叫一個高興，她在盛滿滿跟前掰手指，如果以後每年都有一身新衣服穿，到她二十歲那年就能有多少身衣裳。
為了讓二姐更高興，盛滿滿就說：“二姐，以後說不定可以一個月買一身衣裳。”
盛放瞪大了眼睛，一個月買一身衣裳？小妹真敢說，她做夢都不敢這麽做！
買了布回來，手巧的馬氏和元老太太沒兩天就将盛滿滿的書包和衣服趕制出來。
書包是軍綠色的斜挎包，只縫了一個五角星，再沒有其他裝飾。就這樣一個簡單樸素的書包，卻把林芳給羨慕壞了：“小滿，你的書包真好看！你過幾天就要上學了，以後你就是社會主義好青年了！”
盛滿滿笑：“我還不是青年，我是小小少年。”
林芳笑着改正：“社會主義好少年。”
說完嘆了口氣：“我也好想去上學啊。”
盛滿滿已經了解過林芳家的情況，林芳家有四個孩子，兩個姐姐，一個雙胞胎弟弟，兩個姐姐都沒有上過學，雙胞胎弟弟去年就已經去讀小學。
林芳家的情況比盛滿滿家好一點，但也只是好一點，家裏窮，她娘又重男輕女，兩個姐姐沒一個被送去讀過一年書，到她這也沒可能會送她去上學的。
盛滿滿就拍拍林芳的肩：“等我學會了教你。”
林芳就咧嘴笑：“小滿你真好！”
到九月一日開學這天，盛朱和馬氏将盛滿滿送去高興村小學。高興村小學是附近三個村莊唯一的一所小學，學校面積也不過四個籃球場那麽大，一排校舍，兩間是教室，一間是一二年級生的教室，另一間是三四五年級的教室，其餘的幾間，分別當做辦公室和教師宿舍。
盛滿滿穿越來已經有一年，以為自己對這邊的貧窮程度已經接受度很高，可當她踏進教室，看到桌子是土坯搭的土臺橫上木板，凳子是土疙瘩時，盛滿滿仍是感覺心髒被什麽沖擊了一下，酸酸漲漲的。
一二年級的代課老師就是陳營陳知青，他正在給孩子們辦理入學手續，分發課本，各位孩子和家長們都親切地喊他陳老師。
輪到盛滿滿一家，陳營朝驚訝的盛滿滿笑了笑，然後在登記的本子上寫下“盛滿滿”三個字，詢問盛朱和馬氏要不要給孩子買新課本。
學校有舊課本可供學生免費使用，但這些舊課本有限，上課時學生只能兩人用一本，而且不能帶回家，只能在課堂上使用。
陳知青在高興村小學已經教了三年書，見過不少家長為了省這筆錢，不再另外買課本，這些人有男娃家長也有女娃家長，其中以女娃家長居多。他們送閨女來讀書，也就讀一兩年，只求認得幾個字會寫自己的名字會算數，不做一個睜眼瞎，沒奢望能有什麽出息，因此他們覺得課本這東西根本沒有太多用處。
陳營習慣性地就要在本子上寫下刨除課本後的報名費，就聽見馬氏說：“要的，要課本。”
不帶一絲猶豫，沒有片刻掙紮。
陳知青忍不住擡頭看了馬氏一眼，目光裏多了一絲尊敬。
盛滿滿自己是不想要課本的，她一個大學生，以她的知識水平，小學的知識還不是信手拈來，要什麽課本，她肯定是不看的。
可她想到家裏的姐姐們，姐姐們讀過兩年書，得空時在家裏跟爹娘也學了點，是懂得不少字的，可因為沒有鞏固知識的意識，日子久了，她們把曾經學過的都忘的差不多，盛滿滿覺得有必要帶着她們重新開始學習，而有課本更方便于她們學習。
再窮不能窮教育，課本，買！
報完名，盛滿滿就正式入學了，盛朱和馬氏看着她找了個課桌坐下，翻開新拿到的課本津津有味地看起來，兩人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盛滿滿一開始覺得小學一年級的課本沒啥可看的，可翻開後她就被啪啪打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