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向晚
第22章 向晚
【檢測到主角在宿主脫離世界後死亡,所以宿主将被傳送回死亡的一年前...】
系統遲疑片刻又道,【目前任務還未有重開的規則為了保證小世界平衡,與此同時主角也會重生。】
車窗外路燈彙成一條不規律的線條,從通明的高樓到有些土氣的“普安”車站,站牌好似短路了直接黑掉半邊。
傅盛錦穿着件白色連帽衛衣,身材高挑,複古牛仔顯出一雙修長的腿,小地方哪裏見過這樣的帥哥,他拎着行李站在車站口的馬路上,周圍不斷有少女搭讪。
回絕後,他視線灼灼盯着站牌僅亮着的“日”字,感覺這生活真的日了狗了。
他就猜到任務沒那麽簡單。
為了完成任務,傅盛錦改變部分劇情,兩天前從醫院醒來後和家裏人鬧了一頓,回到這個生活十四年的地方。
沒找到親生父母前,傅盛錦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可憐蟲,上學衣食住行全由顧向晚包攬。因為虛榮心也總會向顧向晚讨要一些超出生活水平的東西。
對于他的行為顧向晚總是答應,包容給予。
在這被顧向晚庇護的十年裏,沒人敢欺負他,哪怕如此傅盛錦依舊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悄無聲息和傅良山走了。
丢下顧向晚自己走向榮華。
甚至在高考完,顧向晚找他時,傅盛錦也是決絕的要擺清關系,就好像顧向晚是見不得人的髒東西一樣。
确實如此。
京城傅家被偷走的小少爺回去了就是衆人捧在天上的星星,顧向晚只不過是曾經見證他不堪過往與恥辱的釘子。讓傅盛錦迫不及待的想撬開這顆帶着無盡羞恥落魄的釘子。
但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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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這顆釘子生出鏽跡,也依舊是他瀕臨散架時訂上的。
養母養父對傅盛錦并不好,非打即罵,在沒遇到顧向晚前,傅盛錦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在破爛的出租屋裏看着父母争執不休的吵鬧。除了安靜的等待餘怒降臨,以及身體無休止的出現傷口疼痛,他只能待在出租屋內。
遇見顧向晚後,他身上的傷口逐漸消失,心靈的破碎也被漸漸修補,養父母在一次激烈争吵中點燃煤氣,雙雙身亡。
從哪以後他就只有顧向晚一個親人。
随着時間的推移,總有人會忘記初心,被歲月長河沖刷腐蝕掉那顆赤子之心。
在離開顧向晚後,傅盛錦厭惡起普安這個小地方,也厭惡起見過他狼狽不堪的顧向晚。
千方百計推開昭示着曾經種種的事物,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是傅家少爺不是沒人要而被爛仔撿回家的野狗。
所以在顧向晚來找他時,用語音羞辱驅趕,逃避着所有。
傅盛錦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回憶着之前幹過的事,他自己都覺得心虛。
現在消除怨氣值的第一步就是要傅盛錦先創造接近的機會。
他一身奢品在土氣的車站顯得格格不入,等了半天的車都沒到,傅盛錦打開手機才發現傅家把他卡給凍了,打車錢沒支付成功。
現在十月份開始降溫的天氣,晚上一件衛衣抵擋不住凍人的寒風,晉安雖然不冷但是風多。
傅盛錦猶豫一下就用手機打電話。
嘟嘟響了兩下,沒人接聽。
過了這麽久他早忘記了回家的路,更別說他現在連房子都沒租就被凍結卡,身上只有ww裏面還剩1883.4。
就算現在打車了他也付不起房租錢,傅盛錦點開ww裏面很久沒有聯系的黑色頭像編輯一條短信發送。
〔人甫寸:晚哥我在車站,現在好冷可以來接我一下嘛。〕
〔人甫寸:貓貓歪頭jpg.〕
對面沒有回信息。
傅盛錦等了三分鐘後,電話鈴聲響起,他沒立刻接晾了幾十秒才點擊接聽。
聲筒裏傳來欲言又止的啞聲,“你真來普安了?”
傅盛錦頓了一會,“來了,現在車站風又大又冷,”他吸了吸鼻子,“你再晚點來,我就要被凍死路邊了。”
顧向晚能從手機裏聽到風嘯聲,似乎真的被凍到了,傅盛錦的聲音有點委屈又像是生病的嘶啞。
但這一切又和他有什麽關系。
早在傅盛錦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時候,顧向晚去京城看望他被驅趕的時候,那些僅有的親情都被消耗空了。
只是這一次傅盛錦回來出乎意料,按理來說他應該深深厭惡着這裏,厭惡着自己...
想到這些,顧向晚語氣帶着不善。
“關我屁事。”
“想當少爺的話滾回去,別打擾我。”
傅盛錦聽見這些惡語沉默良久才從嗓音裏喊出,“晚哥,我...”
電話被挂斷。
傅盛錦聽着嘟嘟聲,渾身一僵,氣不打一處來,點開打車軟件支付了23,坐到ww上評分最高的一處賓館。
下車時望見路邊不知名嘔吐物與破舊老的街道時傅盛錦一度懷疑走錯了,直到看見眼前名字不太正經的賓館與目的地名稱對得上才放心。
普安的賓館樓道牆壁上有陳年污垢,黑乎乎的一片,他拿着房卡推開門是迎面而來的是一股老人味。
雖然鋪着幹淨的白色床鋪,傅盛錦拉開抽屜時滿滿的藥盒。一看就是匆匆收拾,連上位顧客的物品都沒清理幹淨,但這價格便宜只要83一晚。
以前就是與顧向晚相依為命時他也不會過的這麽差,更別說在京城那三年了,傅盛錦早就被養刁。
無論如何都不敢躺在床上。
他瞅一眼手機時間,晚上00:12。
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零四十八分。
從京城到普安,他坐了八個小時的飛機又轉火車坐了五個小時。
接連奔波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做足了心理準備打算躺下睡覺時,傅盛錦翻開被子又看見被單上兩點黃色污漬。
很細小的兩點,也有可能是洗不掉的油漬。
但傅盛錦睡不下去了。
厚着臉皮點開ww又發送了條短信。
〔人甫寸:晚哥。〕
〔人甫寸:天黑我害怕,心髒也有點疼,但藥好像被我落在出租車上。〕
〔人甫寸:風也很大,老家的一切都很熟悉,我想見你。〕
傅盛錦沒騙他,心髒預警着身體的疲憊隐隐約約有些抽痛。
藥也确實掉了,但不是在出租車上,應該要更早掉在飛機上了。
他麻溜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拎着行李到賓館門口的路燈下。
剛好對面回了消息。
〔日免:在哪。〕
傅盛錦靠在路燈掉漆的杆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
〔人甫寸:壹夜情賓館。〕
發完覺得不太好,打算加個表情包。
這些表情包是傅盛錦為了裝可愛下的套圖,手一滑把原本要發的乖巧貓貓點成了下方的騷圖。
白色布偶貓窩在床上,不知道怎麽擺成那樣的姿勢,翹臀勾引,配文“來呀,幹啊。”
〔人甫寸:騷氣貓貓jpg.〕
另一邊。
顧向晚差點把手機摔了,踹了一腳桌子,嘴裏忍不住暗罵道,“靠。”
〔日免:艹。〕
随後又噼裏啪啦打字。
〔日免:有病。〕
〔日免:讓我看着你約.炮?還是...找我約.炮?〕
這下輪到傅盛錦蒙圈了,他随手定了w w上評分最高的賓館,沒多想也不知道這是約.炮提供服務的。
回頭看就見剛剛給他房卡的老板娘在向他招手,身邊還有一位化妝濃妝的女人。只是賓館內的白熾燈打在塗滿粉底的面容上,有點像讨債的女鬼。
傅盛錦原地石化,連忙沖着老板搖頭,将行李緊緊靠在身側。
不怪傅盛錦他是真不記得普安還有這樣的酒店。
他打開手機看着那三條消息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滿臉通紅。
晚風呼呼作響,傅盛錦凍得渾身發寒,坐在昏黃路燈下,兩邊街道除了一家百貨店還開着散發着光亮,其餘黑黝黝的融合在吃人的夜色裏。
整條街都是死寂,傅盛錦偷偷轉頭看後面的賓館內,和剛剛濃妝豔抹的女人眼神對上,又立馬轉頭。
一分一秒過去傅盛錦的心髒緊繃着,疼痛越發明顯,他閉着眼趴在行李箱上。
突然感覺震一下,靠着的行李箱被人踹了一腳。
他擡頭看,顧向晚被光線打的陰影分明的俊顏,眉峰有一道傷疤,滿眼戾氣的看向自己。
“我還為死了。”
顧向晚手裏拎着的袋子拿出藥拆開遞給傅盛錦。随後擰開冰水蓋,幾滴冷水飛濺在傅盛錦眼皮上,冷得他直哆嗦。
将水瓶伸到傅盛錦面前,“吃了藥就滾回京城。”
或許是被風吹久了,傅盛錦頭腦昏沉,又或者前天才出院身體沒恢複好。
他最熟悉的人用最惡劣的語氣要趕在他走。
心口的疼痛感越發明顯。
傅盛錦募地蹲在地上,攢着胸口的衣服大聲喘息,密集尖銳的疼痛從心口泛起。
顧向晚扯過手裏的藥喂給他,一只手把他箍在懷裏,另一只手攢着手腕不給傅盛錦動彈的機會。煙草味入鼻息,很濃郁但傅盛錦并不排斥反而心安。
沒有反抗難得聽話任由顧向晚抱着,白淨的面容眼睑垂下,看起來文文弱弱,像只乖巧的兔子。
疼痛淡去,傅盛錦眼神倔強的對着那雙要吃了他似的眼睛,相當欠揍的吼着。
“我就不!”
顧向晚看的火氣直冒。
他以前怎麽不覺得傅盛錦這麽欠呢?
勾着傅盛錦的下巴,視線撇過賓館裏看戲似的目光,想起了什麽,顧向晚痞笑了下,溫熱的吐息噴灑在頸肩,貼着傅盛錦的耳垂挑釁般,“現在去打一炮?”
手不安分的往下摸,勾起衛衣,顧向晚的手就在裏面游走像條蛇,泛着陰寒,懷裏勁瘦的腰肢,曾經在無數個夜晚玩被他抱着入眠。
既熟悉又陌生。
這個擁抱隔了三年,如果加上重生前的話應該是六年。
傅盛錦忍不住罵道,“艹。”
他氣的眼尾發紅,敏感的腰部被涼意的手指捏着那塊癢癢肉抖得不行,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只能去扯衣服裏面作怪的大手。
顧向晚卻不放過他,逮着那塊肉揉撚,傅盛錦剛升起的氣焰就這麽被壓下去,紅着眼眶,語氣軟糯的求饒,“晚哥,別搞。”
曾經幾時他們也是如此,顧向晚眼神暗下去,他穿着黑色短袖,看到消息連外套都來不及穿騎着摩托去藥店買藥,渾身也被風吹的像塊涼玉。
骨感的手腕向上延伸,五指扣着傅盛錦的脖頸不斷收緊,青筋暴起。
傅盛錦沒有掙紮與之對視,神色不見恐懼,而皺起的眉眼反到十分委屈。
顧向晚低吟一聲,“傅盛錦。”
将人掐的喘不過氣來後又像無可奈何松手,蹲着的人得以呼吸胸膛起伏,咳嗽兩聲仿佛要将肺腑咳出來似的。
病恹恹的。
顧向晚從摩托上取下挂着的黑色沖鋒衣扔給他,将兩個行李箱用挂鈎條綁紮在車尾,“上車。”
“不然就滾回去。”
傅盛錦渾身一震,沒從剛剛的窒息中反應過來,慢吞吞走到摩托旁,被顧向晚扣上頭盔才爬上去。
懷抱着他精瘦的腰,疲憊的将臉埋在顧向晚背脊,雙手不安分的向前摸了一把。
得,還有八塊腹肌。
傅盛錦想着又捏一把自己腰上的肉,不胖但是很軟乎。
不死心的想再摸一把,兩只手都松開顧向晚的腰去摸索自己的,還沒摸到,就被一只手抓住放到腹肌前。
顧向晚摩托開的很快,風如尖銳的刀片般打在肌膚泛着疼,風吹久了,聲音也被凍得發啞,“抓緊別亂動,我快被你摸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