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衣女郎謎案（9）
白衣女郎謎案（9）
審訊室的門被無聲地向兩邊分開，兇殘無比的金雕被押了進來。黃局、鄭勁松、老陳和趙宛韻正在等候他。
金雕在對面指定的椅子上坐下。他擡頭用閃着帶綠光的眼睛，打量面前的幾個對手，“你的代號叫金雕！”鄭勁松威嚴地開口了。“哼！”金雕側過頭，愛搭不理，
“你非但潛入我國非法搜集情報，還犯有謀殺罪，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你将受到應有的制裁！”“啊哈，制裁！你們有證據嗎？”犯人講一口夾帶外國口音的廣東話。“請證人進來。”黃局說了一聲，門又開了。電子儀表廠的門衛出現在他的面前，當面指證：“就是他，是他給了小李一支香煙！”
金雕搖搖頭：“哼。這是無中生有。”
黃局請人陪老門衛出去後，用攝子夾起一個煙頭和一張底片：“那麽，在這根含毒的過濾咀香煙上，為什麽會留下你的指紋？”金雕愣了一下，不吱聲了。
趙宛韻說：“如果你還不承認，我可以馬上調取儀表廠門衛的監控錄像。怎麽樣？”
“……”
“你指使丁元楚搞到的07機密膠卷，就在這裏！”黃局把一粒蠟丸剝開，從中抽出了一長條微型膠卷：“看來，你交給丁元楚使用的這只電子打火機還挺管用呢！”說罷出示打火機。
金雕無比懊喪地說："只可惜姓丁的太固執了！要是他十天前同意把東西給我，現在你們再也神氣不了。而你們的坦克大炮今後再也不會達到99％的命中率！”“放屁”鄭勁松嘲諷地說：“你以為我們的有關部門就這麽容易讓壞人鑽空子？告訴你，丁元楚在老同學那裏見到的那個【07】，僅僅是個假貨！”
“什麽不可能！”
“還不死心呢？那好，讓你看看這個！”鄭勁松說着，打開了牆角的錄像機，随即丁元楚那張失血的臉出現了，他絕望的聲音，傳進了金雕的耳朵：
“.....那是去年，在出差北京的列車的餐車裏，我買了三兩飯一個炒菜正吃着，一個奇怪口音的商人坐到我的面前，他買了許多菜，還有一瓶威士忌。在共同用餐的時候他和我天南地北的交談，由于疏忽，我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是記者。他随即驚訝地說：啊？一個記者會如此節儉？老實說，我是很節省的。因為我大學畢業沒幾年，家裏有些負擔，自從認識了塗眉，多少也要花點錢，并且在她的言談中，希望在結婚時，要我買一架普通型號的電子琴和高檔一點的電腦。以便工作使用，而這兩樣東西，起碼也要七千元錢。當時我咽着飯，感到一陣寒酸，不知不覺地嘆了口氣，也就離開了他。但沒想到，下了北京站，這個華僑打扮的人竟提出要和我交個朋友，并建議住到他開好票的飯店裏去，還說：我們香港飛達電氣公司能為你效勞，感到十分榮幸。于是我帶着一種私心，跟着他走了。.....…”
“就這樣，我們開始交往。分別的那天，他說一定幫我采辦需要的便宜貨，不過有個小小要求，要我不定期地向他寄一些國內的商品信息。我認為這不是什麽機密，随口就答應。并在以後的幾個月裏，胡亂地從各地的工業簡報上抄錄一些信息、行情寄到他指定的地點。奇怪的是每寄出一封信，他就客氣地向我彙出一筆錢。我開心了，認為遇到了知心的朋友。誰知有一天他發來短信要我立即到三口鎮，說我要的兩樣東西已托運到那裏，我去了。他約我在八角望江亭見面，想不到這一次相見，他露出廬山真面目，要我設法弄到07機密圖紙。”
“我當時吓壞了，不想幹，但他的回答令我毛骨驚然：假使你不幹下去，我可以将你的微信截圖和接受我們的經費存根統統寄給你的老板。那麽，你的聲譽、地位、妻子、前途。統統都完蛋！當然，他也給了我甜頭：假若你能和我們愉快地合作，得到的何止是電子琴和名牌電腦？而是送你和女朋友兩人出境，永享榮華富貴！……金錢吸引下我喪失了骨氣，接受了他的指令。我考慮到李慶彬是我的同學而且我的身份他也知道，幾經周折接近他并順利地看到了他設計的東西，我自以為得意，可誰知那個看到的東西其實是個騙人的玩意兒！而我蠢到卻相信了，興奮得不能入眠，決定用07膠卷換取金雕的出國護照。所以他向我索取貨物時，我總是不給，要以物換物。對方無奈，答應在三口市當面兌換成交。可樂極生悲，在極度的興奮中，五天前在和塗眉的一次交談中我未經試探就說出了心裏的秘密，我原想她愛我愛得非常深沉，也常常埋怨錢不夠化，會跟我跑的。誰知，她聽了我的話，先是懷疑我喝醉了酒，後是哭了起來。”
“那天我們就這樣不愉快地分手了。一覺醒來，我發覺壞了大事，唯恐塗眉大義滅親去告發我，我是既愛她又恨她，無奈之時，只能把此情告訴了正好來催我作動身準奮的金雕，他一聽立即翻臉罵我遲早不是死在ZF手裏就是死在女人手裏，還說外國的漂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眼前，【07】就是我打開後半輩子命運的金鑰匙，他指令我立即幹掉塗眉，三天後跟他一同出境，一了百了。于是我用左手僞裝李慶彬的筆跡寫封信給塗眉，想先僞造成情殺的前兆，然後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一邊流着熱淚一邊又殘忍地向愛人下了毒手……沒想到，金雕非但要弄到【07】圖紙，還要害死李慶彬，讓他今後再也不能設計出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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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錄像機關上了。鄭勁松問金雕：“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他沒有回答，只有兩道陰森森的眼光。不久之後，他主動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向鐵門走去。“哼。一對異想天開的小人！“趙宛韻看着他的背影冷笑幾聲。
燈亮了，窗戶也打開了，鄭勁松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萬家燈火，默不作聲。黃局來到他身邊，拍拍他寬厚的肩頭說：“忙碌這麽多天也該回去好好歇歇了。”鄭勁松微微地點頭："是的，我很想念爸媽了。”他回轉身，飛快走到審訊室門口，狡黔地一笑：“但願今天晚上，不會再有電話打到我的床頭櫃上了吧？”
黃局哈哈一笑："那可說不準。畢竟幹警察這一行的嘛……都是以為人民服務為己任！”鄭勁松笑了笑，擦擦落在肩徽上的灰塵，入步流星地告辭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