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衣女郎謎案（5）
白衣女郎謎案（5）
當鄭勁松走進病房時，看見丁元楚已從昏睡中醒來，疲倦地斜靠在床上。可以看出，一夜之間他憔悴了不少。當鄭勁松亮出自己的身份後，他那雙憂郁的眼睛好像有了光亮，伸出一只瘦長的胳膊，無力地握住鄭勁松的手，沙啞的懇求中帶着幾分凄涼：“同志，我不能沒有塗眉啊！你們要為我報仇．.....”
鄭勁松安慰了他，囑咐他耐心休息。丁家中頻頻點頭并告訴鄭勁松，他有心髒病史，這一次打擊，恐怕一時難以出院。
在交談中，鄭勁松注意到了丁家中搭在床頭的衣服，也看了眼床下的皮鞋，那是一雙瘦型的中跟牛皮鞋，以一個公安偵查員銳利的目光判斷，它絕非42碼，最多，也只有39碼。
“那麽到目前為止，你手上掌握了哪些可疑的情況？”鄭勁松回到公安分局以後，黃局的心情并不比他平靜多少。
“有！而且是我一直思考的一個焦點。第一，在昨天夜裏趕到現場時，我曾在死者緊捏着的一只手裏，摸到一粒男式襯衫上的有機玻璃扣，那肯定是她被害的千鈞一發之際，本能地抓住兇手的衣服時面被抓落在手的。這個細節，我沒讓任何人看見。”
這無疑對破案極為有利，在古今中外的案例中，不要說是一只紐扣，就是一根頭發，也能為捉那兇手打開天窗。可惜鄭勁松說這粒紐扣被塗眉緊緊捏住且又浸在血水裏太久，已無法驗出第二者的指紋。
“剛才海子和小李子去了歌舞團，說是在有關人員協助下，塗眉的更衣箱裏發現了一封署名為李慶彬的男子寫給她的求愛信。信封上的寫信人地址為【內詳】，日期是兩天前，但信封裏沒明白地址。海子幾經周折終于在塗眉中學時的同學那裏了解到這個李慶彬是塗眉初中時的同學，畢業後考入一所北方重點大學，畢業後回到了雲溪鎮工作，塗眉進入劇團後他曾向她追求過一次，但遭到婉言謝絕，兩人再無交往。直到一年前這個李慶彬提升為我們雲溪鎮迅捷電子儀表廠的助理工程師并取得省裏頒發的一項科技成果獎。很奇怪，他為什麽又突然給塗眉寫信？是他覺得自己的地位變了，還是另有原因？巧合的是寄信日期恰恰是在塗眉遇難的前兩天。所以我決定待會再帶趙妹子和老陳一起去李慶彬的單位作一次調查。”
這時何邦正滿頭大汗地敲門闖進來，“不好了不好了。鄭隊，剛才接到李慶彬單位打來的電話，他已中毒身亡！”
案情越來越複雜了。
十五分鐘後，幾輛警車開進了迅捷電子儀表表廠的大門。偵查員和法醫在廠保衛部幹事的陪同下，直奔李慶彬的單人宿舍。門口有兩個保衛人員在保護現場。推開門，各位迅速戴上手套開始工作。
趙宛韻看見李慶彬倒在辦公桌前的地板上臉色灰白，雙眼未閉。看得出，在死前他是痛苦地叫了一聲的，因面嘴巴也微微張開，并在牙床上可以看到血跡。
他的書桌都是書，桌角有一只杯子，水是涼的，熱水瓶裏卻沒有水，另外趙宛韻發現
一包美國名牌紅萬寶路，和煙缸裏半支帶過濾嘴的登喜路Dunhill King Size香煙，這都是世界牌子煙，忒昂貴，非一般人抽得起的，因此可判斷宿舍來過客人，他接受過客人的香煙。
法醫從各個角度拍照，鄭勁松在努力尋找可疑的蛛絲馬跡，但是沒找到。他把死者用過的茶杯，煙缸連同十幾個煙蒂都用紙包好裝進了密封袋，準備帶回局進行化驗，還叮咛廠保衛人員立即将李慶彬送到醫院，未經公安局的同意，任何人不能前去探望。然後他找到和李慶彬在一起工作的幾個同事要求他們詳細地回憶，在敢近一段時間裏有什麽人來找過他。
結果是令人滿意的。鄭勁松得知，大約是10天前，有一位穿短袖衫的戴眼鏡青年曾到技術科采訪李慶彬。因為自從李慶彬在省裏獲得科技獎後，有幾家報紙的記者來訪過。所以這個年輕記者來訪之初，并未引起人們注意。奇怪的是，李慶彬這一次見到他的來訪顯得格外熱情，好像一見如故，聽他們言談，好像是早年的同學。在記者的要求下，李慶彬和他一同到宿舍去單獨談談，所以，談話內容也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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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勁松警覺地問：“那個人是什麽模樣？”
“戴一副流行的鍍銀架眼鏡，細高個，短袖衫，銀灰色的紐扣，一條白色長褲，說話的聲音也不高……”
“你們估計他采訪李慶彬哪方面內容？”
“很可能和慶彬新近搞成的那個【07】項目有關。”
“可以介紹一下麽？”
“可以。”技術科科長把他單獨引到會議室裏，關上門，詳細鋒細地介紹了【07】項目的內容。原來，李慶彬和另一個大學生合作，從去年開始設計，今年成功地試制了一種代號為【07】的紅外線激光自動瞄準儀。這是用于現代戰争中，安置在火炮或坦克上的一種超級瞄準裝置。有了它，敵方的任何目标只要在射程之內都可能擊中，而且命中率竟達百分之九十九。現已經過檢驗，準備成批生産……
鄭勁松聽完介紹，眼睛頓時亮了。這兩天悶在他心裏的一個謎似乎已解開了一半。塗眉之死，情殺的可能已基本可以排除，她和突然出現的李慶彬被害事件連在一起，完全是有敏感背景的謀殺案。
因為情況緊急，時間不允許他久留。鄭勁松匆匆和科長握手告別後，又找到李慶彬隔壁的同事了解一下中午是否看到有人來過。可惜他們都午睡了，只是聽到李慶彬大叫了一聲随之有了倒地的聲音，他們才趕來，那時房間裏是空的。
不過，在門衛處，偵查員們了解到重要情況：在李慶彬死前大約15分鐘，來過一個黑皮膚、厚嘴唇、高額角的中年男人要求門衛幫忙傳話找李慶彬出來見面。他自稱是其同學，有要緊的事和他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