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時間規律地逝去，終于到了同學聚會的這一天。
李莞心和洛明川兩個人早早地來到了這次聚會約定的地點。兩個人下午到酒店附近的賓館預定了一個标準式的房間，然後膩在一起等到夜晚的降臨。
“好看嗎？”李莞心透過鏡子，問着那個直直盯着自己換上的精致套裝的樣子而看呆了的笨拙男人。
男人依然沒有什麽表情的變化，于是她輕快地來到他的面前，輕輕在他的眼前晃動了一下手指。
“好看嗎？”她甜蜜地問着他。
男人的眼睛終于動了一下，他回過神來，恢複了微笑的表情寵溺的看着她。
“你真好看。”他将她拉向自己，輕輕地摟着她說。
“那是當然。”她輕輕地刮了一下他挺直的鼻尖，然後跑到了他的懷抱裏。
洛明川溫柔地拉着李莞心的手，很快，兩個人就到達了酒店的門口。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進去嗎？”李莞心最後又試着問了他一次。
男人看着她，淡淡地搖了一下頭。
“那你在對面的咖啡廳裏面等着我吧...，不可以先離開哦...。”她依偎在男人面前，撒嬌地命令他。
“啊...，嗯...。”男人有點害羞，小心地看了一下周圍來回行走的人，偷偷地給了她一個離別的吻。
于是李莞心放開了他的手，走向那個等待她彙集的老同學們。
“哎呀，是李莞心啊，好久不見了...。”剛剛到了包間的門口，李莞心就被從另一個方向的女同學叫住了名字。
“嗯，好久不見了。”她客氣地與她們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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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大家都到了好多了。”她們便親切地挽着她的手臂，打開了關着的門。
“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公司老板，真的是老有錢了，今天開瑪莎拉蒂，明天開寶馬，後天換奔馳，天天中午來公司轉一圈，下午就走，你看看，人家這人生，多好，什麽都不用愁...。”一個已經發了福的看起來都像中年男人的樣子的同學喝下了一杯酒，調侃着。
“就是，所以說嘛，還是得當老板，掙錢多，不然，自己拼命工作，都給人家打工去了，我決定了，今年年底，我就辭職不幹了，回家，做點兒小生意...。”一個仍然很有精神的男同學接着說道。
“哎呦，做生意你可要多操心了，我去年開了一個傳媒公司，頭兩年啊，真是苦啊，這不，一直虧錢虧錢，現在終于看到點盈利了...。”一個感覺都要禿頂了的男人開始抱怨了起來。
“嗨，人活着嘛，總得幹點兒什麽吧，等熬幾年，咱也過過有錢人的日子，苦盡甘來嘛...。”另一個都不記得面容的男人接下了他們的話語。
“哈哈，你們都是有抱負的人，我現在啊就想安穩地工作，我這不是剛剛結婚嘛，老婆都懷孕了，家裏一堆事情都要花錢，人到中年了，沒辦法...。”一個穿着溫和的同學笑着說了一下。
“兄弟，你這已經是人生贏家了，秀恩愛呢不是...。”結果，男同學那桌的男人們大笑了起來。
“哎，聽說你訂婚了是嗎？頭兩天看你發的照片，找的男的看起來不錯嘛...。”李莞心這桌的女同學也相繼問着鄰座的女人。
“還行吧，都這個年紀了，還挑什麽啊？我看對方各方面條件啊都還可以，有房有車的，父母也都是政府工作的，應該結婚以後啊，不用太操心。”那個被問着的穿着時髦的女人微笑着回答道。
“那不就挺好，你們看我，像我結婚結早了，我老公那個時候啊什麽都沒有，結果頭兩年就因為這錢的事情沒少吵架，連剛開始在一起的激情都沒有了，所以啊，婚姻是需要有物質基礎的，什麽有情飲水飽，那都是騙人的...，現在還不是都圍着孩子轉...。”一個看起來打扮地很成熟的同學說着自己的感想。
“就是，談戀愛的時候啊，男人什麽都能答應你，一結婚就原形畢露了，所以啊，這些沒結婚的姐妹們可都要擦亮了雙眼啊，不要跳進那個火坑裏去...。”
“那就找個有錢的不就好了嘛，跟我吵架，給我錢就好了，我光看着那些錢啊，都能消氣...。”一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女人打趣着說着。
“你說的容易，人家有錢的都去找年輕貌美的去了，還能輪到咱們這快三十的女人？你呀，還是趕緊抓緊吧，不然再過幾年，相親市場裏你只能挑選二婚這樣的了...。”
... ...。
“哎，李莞心，你最近什麽情況啊？感覺最近都沒有你的消息似的...。”終于輪了一圈之後，問到了她的現狀。
“我...。”正當她想要說出些什麽的時候，之間旁邊桌的那些男同學們一起朝這邊走來...。
“來，我們來給我們班當年這些曾經清純無比，現在美麗動人的女同學們敬個酒...。”一大群将近三十歲的男人起哄道。
這桌的女人們也應和着笑了起來，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你是...，對不對？”男人們開始一個個認着過去女同學的容貌和樣子。
“呦，這不是咱們班當年人美又聰明的李莞心學習委員嘛...。”男人的目标就這樣輪到了自己。
“可不是，哎呀，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命運啊就是對這種人太偏愛，都過去十多年了，現在還是這麽好看，不服都不行啊...。”
“就是，聽說人家從大學畢業了以後，就直接進了最有名的大律師事務所了，現在可厲害了...。”
“是嗎？哎呦，那看起來，李律師，以後咱們可要多聯系啊，我那剛成立的公司關于法律上的事情可一堆不懂的事情呢...。”
“還有我，還有我，我們公司正好碰到了這種麻煩事，我們老板愁着呢，到時候我給引薦一下，就當幫個忙...。”
“嘿嘿嘿，你們這幫男人可都收斂點兒啊，要是讓你們的老婆碰見了，可是很容易發生家庭矛盾的哦...。”
“那怎麽了？李莞心當年可是我們男生心目中的最好看的，當然現在也是，我們家的那位可比不了...。”
“哈哈...，你就敢在這逞能...。”
活躍的氣氛，在這個包間裏面越來越濃烈起來。
李莞心偷偷躲到了衛生間裏待了一小會兒，總感覺今晚喝的酒有些多，雖然每次都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但是可能是年紀的原因，已經不如之前很好的狀态。
後來，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又回到了包間裏。
“哎，莞心，明川是誰啊？”落座後，旁邊的同學偷偷問着她。
“诶？”她疑惑地看着對方。
“哦，就是剛才，你的手機一直在響，我就看了一眼，但是沒人接聽，對方就又打來了，我就過分了點兒，接了一下，跟他說你喝多了，休息着呢...。”女人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顯示了出來。
“哦...。”李莞心淡淡地回應了一下。
“他是我男朋友。”随後，她又解釋道。
“我就說嘛，對方那邊可擔心了，你也真是的，有了男朋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對方怎麽樣啊？幹什麽的？是不是條件特別好啊？”女人們開始夾擊問着她。
李莞心只是笑着，然後向着門外的方向望去，模糊的玻璃窗上，終于顯示出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洛明川。”李莞心緊忙跑了出來，拉住了男人的手。
“那個...，有個女人說，她說...，你喝多了，你沒有事情吧？”高大的男人滿是擔心的神色看着她。
“我沒事...。”李莞心笑着回答他。
這個時候，兩三個女同學故意走了出來，見到了洛明川的樣子。
包間的門大開着，裏面的人都好奇地向外面看，李莞心開心地笑了一下，然後拉着男人的手，将他帶入到屋子裏。
“這個是我男朋友，洛明川。”她很鄭重地對他們說着。
一時間，原本亂哄哄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些人都開始從上到下打量着身邊的男人，發出奇怪的眼神。
“你餓不餓？我再多叫些吃的？”她轉過身，問着男人。
男人緊張地握着她的手，簡單地搖了下頭。
“那你坐到我旁邊來。”李莞心這個時候心裏開心極了，她終于将男人如此光明正大地介紹給了別人。
兩個人緊緊地挨在一起，李莞心又點了一些吃的，然後興奮地看着大家。
“啊...，我記得之前咱們班裏好像也有個叫這個名字的...。”這個時候，男同學那邊有一個男人提了起來。
“哦...，好像是有這麽個印象...。”其他人附和着。
“對啊，他就是當年咱們班的那個洛明川啊...。”李莞心開心地對那邊的人回答着。
“诶？”所有人都向他們兩個人投向了怪異的目光。
“那個...，坐在最角落裏的...？”
“嗯，是啊。”李莞心很确定地對他們說。
“哦...，呵呵，這麽多年過去了...，都不記得了...。”幾個人尴尬地笑了一下。
“說起他啊，我還想起了咱們當年有個那個什麽一場IQ測試...。”一個人不看眼色地自顧說道。
有幾個人向他投來了警示的眼神，
“嗨，那種東西有什麽可信的，都是那幫老師鬧着玩的...。”
“就是就是...。”
“搞不好啊，人家現在都在社會混出名堂了，那個...，洛明川，你現在做什麽啊？”那邊的人客氣地問着他。
身邊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坐直了身體，然後向着他們的方向平靜地回答着，
“我...，我現在...，在一個酒吧裏...，做服務生...。”
李莞心看着他們那有些尴尬的眼神，馬上回避着他們兩個人。
“哦...，服務生啊...，挺好的，服務行業嘛...，現在正提倡着呢...。”
李莞心的心裏有些難受，覺得他們都開始變得有些冷漠...。
“洛明川工作的那個酒吧裏特別的好，他的老板調制的酒特別的好喝，還有他們那裏的女孩子，人都可好了，都特別的可愛，如果你們哪天想要去玩，我讓洛明川好好招待你們...。”她開始努力地打着圓場...。
可是...，那些剛才還在誇耀她的男人們立即用怪異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們沒有再注意着他們兩個人，開始了一個新的話題聊了起來...。
身邊的男人低下了頭，繼續拿起餐具，吃着面前的東西。
“嗨，這有什麽啊，咱們莞心在大律所工作呢，掙的可多了，人家也不差經濟基礎...。”那個剛剛挑起了這個事端的女人見到這種情景，似乎在幫忙說着話。
“哦，那個工作我去年就已經辭掉了，我現在換了新的律所。”李莞心看着這些同學們，淡淡地說着。
“哦，那是不是現在這個比那個還厲害了，正所謂人往高處走嘛...。”
“不是的，現在的律所就我和老板兩個人，幫助一些底層的人打官司...。”李莞心又補充了一句。
現在，連自己周圍的女同學們，也疑惑地看起了他們兩個人。
身邊的男人又放下了餐具，
“那個...，李莞心...，她...，她之前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她現在...，選擇的工作很好...。”他極力地為她解釋着。
房間的氣氛開始越來越尴尬...，兩個人就如此之快地被隔離了開...。
“我說咱們去KTV吧，好久不見了，去好好玩玩...。”
“好啊好啊...。”
“那趕緊走啊...。”
... ...。
原本亂哄哄的屋子，現在已經冷冷清清，就只剩下李莞心和洛明川安靜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男人似乎有些擔心她的樣子，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