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膽戰心驚（3）
膽戰心驚（3）
“......我們也覺得巧，所以上報了鎮分局。不過，失竊的并不是藍宛琴家，”楊桃村派出所的民警陪同他們3人來到失主淩玉的家。淩玉是村小學的教師，她親自開門接待了一行人。老陳進屋後雙手叉腰環視了一圈，陳設非常簡陋，2層高的小樓房，從正屋開了一道門通到廚房，竊賊正是鋸斷廚房的窗條，從廚房進入正屋的。“屋子裏面不算寬，何況鋸斷窗條會發出很大的聲響。”老陳問淩玉：“你不可能一點聲音也特別聽不見吧？”
“按常理應該是這樣。可，”淩玉回答：“昨晚我不在家，去大橋村當伴娘了。”“大橋村？伴娘？”秦曼驚詫地問：“是姜永水和苗紫若的婚禮的伴娘？”淩玉點點頭：“是的，我去給苗妹當伴娘了。”祁順海問：“那新娘請了幾個人當伴娘。”
“兩個。我是其中之一。”
“另一個呢？”
“同村的藍宛琴。她的未婚夫恰好是苗妹的表哥，而我和苗妹是中學同學，既然彼此都認得，就一起邀請了。”
“那我問你。”老陳問：“昨晚大橋村發生了什麽事，你知道嗎。”
“知道，現在網絡信息這麽發達......藍宛琴死了，被人殺了。怎麽樣，兇手抓到了嗎？”
“吃香蕉還要剝皮，哪有這麽快的。”老陳和她寒暄起來：“韋冬也是老師，他在那邊有宿舍，你呢？”“學校給過我名額，”淩玉回答：“可是我沒要。我阿奶年紀大了需要照顧，我一直住在家裏。”
“噢，家裏就你和阿奶兩個人住？”
“是的。我小時候父母離異，我媽改嫁到市裏面，我爸前幾年也患癌去世了，家裏只剩下我和阿奶。”
“阿奶呢？沒在家裏？”
“昨天我出門前交代她看家的，可晚上回來以後沒看見她，隔壁嬸子說看見她去姑媽家。”
“原來如此......昨晚你們家空無一人，正好給竊賊創造了可乘之機。”
“我們想勘察一下現場。”秦曼對淩玉說。“好的。”淩玉馬上就同意了：“現場什麽都沒動過。”老陳他們3人仔細勘察了現場，廚房隔壁就是老阿奶睡的地方，那床古老的麻線蚊帳，不知道懸挂了多少年之久，又黑又黃還釘着幾塊巴掌大的補丁，客廳右側一條散發着潮濕氣味的高高的水泥樓梯通往2樓，就是淩玉的房間。奇怪，這樣的人家在農村充其量屬于中下等水平，哪來的幾萬元讓竊賊惦記呢。老陳漸漸感到疑惑。
屋子裏的所有鎖頭全部被撬開，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真是連主人平時都沒注意到的那些角落和那些不可能藏值錢品的地方，也都被翻動過。不如老阿奶的針線簍子，床底下那些陳年舊壇破罐，都有翻動觸摸過的痕跡。從那沾滿灰塵的壇子上留下的手印看來，賊是戴着棉紗手套行竊，說明不是一個新手。但他也有疏忽的地方，就是在牆角的灰塵裏留下了一雙清晰的腳印。這無疑是一條重要線索！“海子，現在你想到了什麽？”老陳小聲詢問旁邊的祁順海。“這不是一樁尋常的失竊案。”祁順海亦小聲回答。“嗯。”老陳點點頭：“竊賊并不是單純的偷盜。而是在尋找某種，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既然如此，很多謎團接踵而至：孤女寡老兩個人。會有什麽重要或珍貴的物品引得竊賊半夜破窗而入？農村小學老師工資不高，老阿奶沒有養老金，她們哪來3萬2千元現款？為什麽這麽巧，她們祖孫兩昨晚都不在家裏，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巧合？老陳心裏不禁打起一連串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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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登記好丢失的財物，提取了鞋印，老陳正準備返回局裏，老阿奶突然回來了，原來她從淩玉姑媽家裏返回的路上聽村民說家裏被撬，急急忙忙趕回來，80幾歲的老人家，進門時已經氣喘籲籲。“玉啊，玉！我被人家奚了，我的那對玉镯子還在不在？”她站在門口大聲詢問，明明一大把年紀了，聲音洪亮精神抖擻，确實少有。
“在個鬼。哪有這麽傻的強盜，翻出來還給你留着！阿奶，偷了就算了，你不是常說破財消災嗎？消消氣，先坐坐，公安同志在呢。”裏屋傳來淩玉的聲音。“诶喲，公安同志噢！你們來抓賊？抓抓個鬼噢！”老阿奶很生氣的樣子，用力跺着拐杖說。這一跺真要緊，只見她腳邊那塊青石板“铛”閃出一串眩目的火花來。老陳他們3人吓了一大跳，不約而同将目光移向那只拐杖———那是一只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拐杖，從上至下明光铮亮地閃着紫紅色的光澤，杖頭上雕着一個笑容滿面的大肚米彌勒佛，下頭箍着一圈銅箍，目睹此物，就知道其主人肯定并非等閑之輩。
“阿奶。”秦曼微笑着禮貌地詢問：“您坐下來慢慢說，是誰奚你？”老阿奶坐下來，氣呼呼地回答“哼，還有誰！宛琴她舅媽！”“阿奶，您慢慢說。”老陳馬上在對面坐下來：“她舅媽怎麽奚你了？”“昨天，”老阿奶說：“昨天她去大橋村吃喜酒，天黑以後回來告訴我說我家老大有要緊事，讓我過去看看，我真以為老大出了什麽事，結果急急忙忙趕到老大家，什麽屁事也沒有！我回來也趕不及了，時間太晚了，老大一家子也不放心，我不得不留下來住了一晚，你們知道不知道，昨天一晚上我老太婆是一夜沒睡好啊，也不知道玉去做伴娘回家沒有，家裏沒人看，會不會出什麽事？”
“您擔心家裏會出事？”
“是啊！昨天我去老大家的半路上，有一個後生，以前從沒見過的，居然纏着我老太婆要買什麽熊膽，還說願意出大價錢呢，叫我一定賣給他，神經噢，我們家老實本分，哪來什麽熊膽？這年頭，不是以前了，家裏藏一把獵槍都犯法，更不用說拿獵槍去打熊取膽！公安同志，你們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