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園魔影（5）
花園魔影（5）
收拾好祭品，郭萍提着籃子匆匆往墓地走去。沿着禹王河，踏着草叢中的小徑。這芳草遍地，流水淙淙，曾經時她和葛卓陶的初戀之地。那時候，小夥子風華正茂，英俊出衆。郭萍正在讀職校，因為愛情，因為顧及她的前途，為了奉養其老母親，她做了犧牲，到處打工做兼職，一心供他讀書。誰知職校還沒畢業葛卓陶心比天高想考公務員，結果公務員沒考上勉勉強強進入鎮三中成為一名教師。但是他并不安心這種平凡的教學生活，又要自修考本科，傳出一條路，她時全力支持的可誰想得到這堂而皇之的背後居然隐藏着一場卑鄙龌龊的騙局？
臨近墓地的時候，郭萍忽然聽見女人的哭聲：“？”于是加快了腳步。
正在墳前哭泣的真是蕭晴。她一擡頭，看見郭萍一雙憤怒且鄙視的眼睛。她羞愧地低下頭，怯怯地打了聲招呼：“萍姐。”郭萍冷冷地看她一眼，沒有吭氣，變跪在墳前，自顧自擺出祭品，焚燒紙錢。對于聲名狼藉的蕭晴，郭萍是憋了一肚子氣的。但是退一步想：蕭晴一個未婚女青年，又是大學生，葛卓陶如果品行端正，她難道會找上他嗎？葛卓陶能殺死德高望重的孟校長足可說明他的狼心狗肺，蛇蠍心腸了。道理雖然是怎樣，郭萍還是按不出一股子怨氣不願搭理這個道德敗壞的女人。
“萍姐！”蕭晴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說：“你恨我，罵我，打我都應該。可是，你要知道，葛卓陶害了你，也害了我，殺害了孟校長.....”蕭晴一語一淚，泣不成聲。郭萍看見她面色蒼白，頭發淩亂，渾身發抖，那顆善良的心一下子軟了，拉了她一把說：“葛卓陶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提那些傷心事。”
“不不，他還活着，根本沒死！”
“什麽？”郭萍目瞪口呆：“這怎麽可能？”分明記得那天，她和婆婆接到通知去認屍————雖然屍體腦袋被砸破，血肉模糊，可是，那頭，那胖瘦，那內外着裝分明就是忘恩負義的葛卓陶呀。他穿的那件灰色夾克衫是她在商場買的，能有錯嗎？她覺得蕭晴是不是精神失常了。此時此刻，蕭晴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口氣把昨夜葛卓陶在玫瑰園的突然出現以及對自己的威脅，軟硬兼施，全都講給了郭萍聽：“我就去公安局報案，只要能替孟校長報仇雪恨，他就是殺了我，我也心甘情願！”
“等等。”郭萍卻比她有心計，沉思許久：“葛卓陶這個人渣我了解得很。他狡猾着呢！能想不到脫身之計？你現在報警去抓他，肯定會撲空。他既然想讓你同他一起走，若不到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地步，他是斷然不會加害于你。這樣吧......先來個緩兵之計，你穩住他，我去報案。”然後又低聲向蕭晴叮咛了一番，讓她小心，兩人便匆匆分手了。
葛卓陶從玫瑰園溜出來，胡亂找了一點吃喝。又從禹王河邊上的一個古代留下來的破廟裏面打了個盹，天很快就亮了，他急忙離開。這地方距離雲溪鎮比較遠，地處偏僻的河灣，柳枝茂盛，野草叢生。除了防汛期間巡視的值班員，偶爾在破廟裏避避風風雨外，平常是無人光顧的。在蕭晴那段失去理性的灰暗日子裏，曾經和葛卓陶在這裏幽會過，所以葛卓陶稱那裏為“老地方”。
為了安全起見，葛卓陶找了一個既能隐蔽自己，又能監視別人的絕佳藏身點，心急如焚地等待蕭晴的到來。在難熬的等待中一個上午過去了，直到紅日當頭的正午，他才看見柳林中閃出了蕭晴的身影。他心頭不禁一陣狂喜，旋即又穩住了自己。他想在這生死關頭，得多一個心眼兒，這個騷娘們靠得住靠不住還是一個問題。常言說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她一手。于是他右手緊緊拽着一把雪亮的水果刀，再一次觀察好逃脫的小路。
“陶哥。陶哥！”蕭晴撩起裙子，露出滾圓的小腿肚子，跳過一叢野荊條，來到破廟門口，卻不見那人渣的影子。她心裏暗暗佩服郭萍比自己精明，想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候人渣出現，但環顧四周全是塵土和爛泥只好拎着包包站在破廟門口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那人渣才從玉米地裏“嘩啦嘩啦”鑽出來：“阿晴。”他看見她手裏的包包，問，i裏面裝的什麽東西？“哼，我猜你肯定沒吃飯。專門給你帶了一些。”蕭晴把包包遞了過去他結果打開一看裏面裝着壓縮餅幹，點心和飲料等充饑的東西，很高興：“阿晴我果然沒看錯你！太謝謝啦。”
“謝我？”蕭晴則板着臉孔一臉責怪：“你躲什麽？懷疑我對吧。”
“诶呀，想到哪裏去了？”人渣撕開餅幹包裝袋狼吞虎咽：“我畢竟不方便露面嘛。”
“你是怕我不來，還是......”
“5年了......我可不能麻痹大意。你知道我這次回來是為了接你。TM的，離開你，我就像孤魂野鬼一樣，簡直沒法活！再說，不是為了你，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好吧。說說看你能接我去哪裏？幹什麽？以後怎麽過日子？”蕭晴故作一副認真的模樣，讓人渣信以為真逐漸打消了戒心：“我不會讓你吃苦的。放心。親愛的。只要離開這條禹王河，我葛卓陶有的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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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蕭晴嘆了一口氣，繼續陪他演戲：“無所謂了，反正我在雲溪鎮的名聲也臭了。不過，陶哥，你要讓我把一輩子托付給你，可不能欺騙我。”
“當然當然。人心換人心嘛。”
“那你告訴我，孟校長真是你.....殺死的？”
葛卓陶臉色微變：“你，問這個幹什麽。”蕭秦故意使出一招激将法刺激他：“哼，葛卓陶，我就知道你是花言巧語，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對啊，是老子幹的。”葛卓陶果真上當，拍拍胸脯瞪着兩只血紅的眼睛，大聲承認：“老東西是老子用斧頭砍的，還有那個替死鬼，也是我用石頭砸的，老子實話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出賣老子喲，嘿嘿嘿！你知道老子的為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