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河岸邊的悲劇（1）
河岸邊的悲劇（1）
禹王河的河面上風頂風浪對浪。一片動蕩不安，還有一些黑糊糊的東西，像是鳥翅的影子，在水面上迅速地從一頭竄向另一頭。“難喽，難喽。”老陳撓着頭感到一籌莫展。現在躺在河岸邊的這具無名女屍，居然難以從她身上，周圍找出任何一點何以提供線索的蛛絲馬跡。死者是被猝不及防的一悶棍擊傷後腦，昏倒在地上。兇手大概是害怕她蘇醒過來，所以用鋒利的□□刺穿了她的咽喉動脈，然後扔到河裏......是清晨起來摸魚的人摸到了女屍的一只手，吓得拖着半邊身子，倉皇失色跑來公安分局報案。
趙宛韻仔細觀察了死者以及案發現場周邊的情況。很不幸，昨夜下了一夜的暴雨，吧腳印沖刷得幹幹淨淨，死者上身穿雪紡短衫，下身是蘇格蘭方格短裙，現在都已經浸濕，緊緊地包在身上。使得曲線畢露。身材這麽好。她會不會是舞蹈演員？死于情殺，財殺還是仇殺？
X侵犯？不像。死者的裙子和裏面的褲衩完好無損，沒有拉掉一顆紐扣，也沒有拉斷腰帶，更沒有留下半點污跡。情殺或財殺？也不像。屬于這種仇恨動機，行兇時往往用刀極狠，甚至會破胸，破臉，不會如現場這麽簡單。財殺？嗯，這種可能性倒很大。這年輕的死者，約莫21，2歲，右肩可能挂過一個棗紅色的挂包———趙宛韻子所以這樣推斷是因為在死者雪紡衫的右肩處有一道半寸寬的淡淡紅印。可能是挂包吊帶褪色的緣故，但是現在現場周圍找不到挂包。
死者也不像死本地人。因為雲溪鎮以及鄉鎮沒有售賣這種時髦的短衫和短裙。她像是剛剛下火車，案發現場距離雲溪站只有4裏之遙。死者身上也沒有發現火車票甚至連小紙片，便簽條等可供追尋的字跡都沒有，短衣裙緊緊包裹的只有這一具富有彈性的僵硬軀體.......韋主任說從屍體彈性觸感來看，死亡還不到12個小時。
“欸。真是一個懸案，比桴口鄉的案子還要懸。”老陳嘆息說：“有經驗的老手都束手無策，別說你們這些後生，我看就是福爾摩斯來也得傻眼。”“千萬不要這樣說,老陳同志！”祁順海嘴溜，“我們各位對你還是抱有很大希望的。你熟悉本地人文地理，是我們這些後生的優秀老師，前輩，向導。”“哼。”秦曼跟着吐槽：“本來是，但他現在說這種話，令我們越聽越洩氣。”
老陳又說：“破了這麽多案子，你們都只知道黃金時刻是剛剛案發的頭3天。不能拖太久，越拖兇手就躲得越深。你們一個個，與其站在這裏發愣，還不如向上級申報，另請高明。”聽着言下之意，是故意采用激将法，激起各位得鬥争信心和戰鬥勇氣？趙宛韻很沉靜，只是還以輕微一笑，依然蹲着腰身仔細觀察屍體，秦曼卻可被激得惱怒，“老陳你是個老同志，不要再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你要知道，要想破案，隔着門縫看總是看不清，鬧不明，我想打賭在48小時以內破案！”
“好啊。拿着煙筒當喇叭，口氣不小。你敢不敢立軍令狀。”
“當然敢！我秦曼說話，只進不退。”
“那就擊掌為憑！”老陳伸出多皺多紋的手，“誰怕誰。”秦曼伸出白嫩的手，兩人都張開五指，手心對手心連拍三下。“你還真敢。”老陳收回手，吹了吹手心：“你是不是練過氣功，3掌擊得我手心痛......好，現在有你這3掌，我也提出3個疑點讓你們參考。”
“什麽疑點？”
“你們過來。”老陳帶領一衆偵查員對着平躺在河岸草叢中得屍體指指點點，他指着頭，指着肩膀，再指着脫落了鞋額光腳尖，說：“我認為要破案，這三處是重要得穴位。”嘿，經驗豐富得老手果然是火眼金星，能看出別人看千百遍都看不出來的奧秘。“你們看看死者的發型。”趙宛韻這時注意到死者的頭發是燙成波浪形的大花，雖然再河水中浸泡，依然保存完好沒有變形。這式樣，像是複古的菊花燙，而且還像是剛剛燙制不久，上面抹的發油和灑的香水，芬香的氣味還依稀可聞。
趙宛韻彎腰把鼻尖湊近死者發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斷定抹的是"安琪兒"和“雪琪”牌的化妝品，這都是在互聯網和電視上大作廣告的時尚品牌，确實名不虛傳，屍體在渾濁的河水中浸泡這麽久，香氣猶在。
肩膀，死者的肩膀怎麽了。剛才發現雪紡短衫上的淡淡紅印。
腳尖，還有什麽特殊？趙宛韻把眼睛湊近死者的腳和腳尖看了看，許久，才漸漸看出了一些門路：平常人的腳總是腳後跟起繭。而眼前這名死者卻恰恰相反，腳後跟的繭很淺很軟，腳尖上，尤其是大腳趾頭上的繭又厚又硬？
“明白了。”祁順海拍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剛開始發現她身形婀娜，我就猜想她很可能是一名舞蹈演員，現在根據這腳趾判斷，她應該是一位芭蕾舞演員。”趙宛韻點點頭，贊同說：“只有芭蕾舞演員才需要時時腳尖落地，支撐全身。據說演員在練功時腳尖常常會被磨破。甚至磨出血。久而久之就磨出了厚厚的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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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眨動着眯得細細的狡黠的眼睛說：“既然你們都看透了奧秘，那麽趕快分頭行動吧。”他指了指蹲在死者旁邊正凝眸深思的秦曼說：“你去雲溪站的那個美發館。就是那個有名的‘媚力絲射’美發館，找一個叫做游雅瑛的女美發師。”秦曼問找她做什麽，老陳說自己是因為家裏那個整日臭美的女兒才知道游雅瑛的美發手藝特別高明，這種有難度的菊花燙，全鎮只有她一個人做得如此精巧出色。”
趙宛韻說所以你對這個美發師有懷疑？老陳說目前也只是懷疑而已，丫頭，你陪着秦曼去找游雅瑛以後就全程聽她的，我安排海子陪着你一起。祁順海問那你呢，老陳說我和其他人留下來收屍，總不能讓這位可憐的舞蹈演員生前在舞臺亮相，死後還在河灘邊亮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