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個紐扣（3）
半個紐扣（3）
專案組連夜進行調查訪問工作。第二天清晨，各路調查組彙集在一起，彙報調查結果。趙宛韻把死者的人際關系說了一下，曹瑛雖然私生活不檢點，但待人熱情，樂于助人，沒有發現和誰結仇，那個和她發生過不正當關系的鄰居，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和她接觸，也未發現曹瑛和他們有錢財糾紛。街坊鄰居反映邱華略對曹瑛的不檢點行為非常惱火，曾多次家暴還揚言要殺掉賤婦洩憤，早在案發前兩天邱華略就不知去向。
祁順海接過她的話說：“他回來了，現在就在廠子裏。昨晚我們六屯機械廠保衛科和車間了解了一下邱某和那幾個扣綠帽的人，開始有幾個嫌疑者人但是後來一一排除了。2月26日邱某就向廠裏請假，說是要去市裏來看一個親戚，但是經過核實，他在市裏面根本沒有親戚。2月28日晚上他回到廠子裏一進宿舍就忙着換洗衣物，這情況很反常。據車間職工說邱某有一把單刃匕首，我們又找到和他關系要好的哥們鄧某，說曾經去向邱某借刀用，可邱某卻說丢了。保衛科人員對邱某的印象不好，說這個人一貫流氓成性，心毒手黑，一直是他們的‘重點監控’對象。”
老陳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然後打開平放在桌上的文件夾，取出曹瑛家人上交的邱某照片，舉手展示被各位偵查員：“你們看看這個姓邱的長相，是不是很眼熟。”他們一看，嘿，很像那張模拟畫像！！李建軍搓着手說：“肯定就是他。聯系那個大嫂和飯館服務員過來辨認，八九不離十。”“這任務交給你，快去吧。”黃局不知道什麽時候推門進來，對老陳說：“市委很重視這個案子，指示我們一定能要在三八節之前破案。”老陳說是需要一點時間，但三八節不至于，黃局說這樣最好喽，反正盡量快些。
當天下午。專案組再次來到曹村六屯，恰逢機械廠組織召開大會，老陳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特地讓保衛科人員找來幾個和邱華略年齡，體态相仿的人和其坐在一起，再讓那位大嫂偷偷站在窗外辨認，果不其然，她只看了一眼就指着邱華略說：“是他，沒錯！”然而，女服務員說邱華略的長相那那天來飯館的人是有些相似，但到底是不是卻不敢肯定？
偵查員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紛紛要求立刻拘捕邱華略審訊，對此，老陳卻持否定态度，心裏很沉重，因為他不相信這個案子居然簡簡單單就破了———如果兇手就是死者的丈夫邱華略，顯然這個案子是早有預謀的，參照犯罪心理學，兇手必須進行一番策劃和僞裝，千方百計轉移警方的視線。在這種情況下，一天就能破案，實在太容易了吧？邱華略真的那麽傻？要知道？過分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是沒有價值的東西。但目前有無法解釋目擊者辨認的結果。老陳仔細審查了一下辨認過程，嗯，不錯，一點毛病沒有。警方采取混雜原則和分別的方法來辨別，為什麽一個人能肯定，另一個人卻不敢肯定呢？何況，邱華略具備作案時間和動機，他那把匕首未必是弄丢了而是故意藏起來了，不敢示人。偏偏我們手裏也沒有确鑿的物證.......
趙宛韻仿佛看出老陳的心事，提議說是否搜查一下邱某的的衣物和宿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李建軍說我們已經搜過，他把衣服鞋襪什麽都刷得幹幹淨淨。幹淨得連儀器都找不出。他還懂點常識沒用熱水洗，否則肯定能找到血跡之類。老陳，這個姓邱的疑點很多，我看還是別猶豫了？即使我們手上沒有直接物證，也應該先控制起來。按照工作原則不算錯，審訊的時候想法子從他嘴裏掏出點東西。”
老陳想來想去，最終也覺得只能先這樣了，馬上拘捕邱華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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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華略坐在拘留室的床鋪上，看起平靜，其實喜憂參半。喜的是把那個賤人滅了，出了一口惡氣；但是一想到公安局肯定要追查自己最近幾天的行蹤，不禁背上冒冷汗，怎麽為自己圓謊，解釋最近幾天的行蹤呢？
審訊連續進行十幾個小時，雖然有些車輪戰的架勢但由于上級對此案過問甚急，程序有些出格也是顧不得的。審訊員換了三批，面對連珠炮一般的問話，狡猾的邱華略故意答非所問，牛頭不對馬嘴，到處的漏洞，但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妻。“哼。邱華略。”祁順海冷笑道：“我看你是故意和我們拖時間，等到拘留滿72小時就無罪釋放對吧？我告訴你——你錯了。”他邊說邊合上文件夾，伸出手指狠狠指了指他：“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放過一個罪人。等着！”
“難喽，難喽。”池秀珊濃眉緊蹙：“雖然我們有人證，但缺少物證。姓邱的肯定清楚這一點，所以不認罪。哎，我說我們是不是辦得漏洞太大？”專案組偵查員坐在辦公室裏絞盡腦汁，想辦法。“這樣的話。”秦曼沉思許久扭頭望着老陳說：“要想找到物證，我們還得重返案發現場。”“是啊。”老陳的想法和她一樣，站起來：“走吧。”
偵查員們回到案發現場，聯系當地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像梳頭一樣将那片山包反複梳兩遍仍然沒有發現能證明邱華略犯罪的痕跡和物品。“見鬼了，這案子......”老陳心裏一涼，嘀咕着。正當專案組都在千方百計地搜索邱華略的犯罪證據，偏偏趙宛韻不知道突然發什麽神經，沒有跟着隊伍走，留在局裏好像故意和自己人唱反調似，為邱華略做辯護，遭到其他同事的駁斥，弄得辦公室裏争吵聲一片，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說服力不強吧，突然一個大膽地念頭在她腦海裏一閃，剛要抓起手機撥號，辦公室電話卻先響了，她拿起聽筒：“我是小趙。什麽？他招供了？那你馬上把審訊記錄送過來讓我看看，你也來。”
“小趙。”她剛挂了電話，黃局闖進來：“老陳他們不在，你瞎嚷嚷什麽呢？”她問黃局你怎麽來了？“哼，”黃局走在桌前坐下，“都快要把天花板給掀翻了，我在我樓上辦公室都聽得見，能不被吸引過來嗎？說吧，到底有什麽想法，這個邱華略到底有罪沒有。”趙宛韻說先等我看過筆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