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被南秋戳了一下,霍承一點兒都不覺得疼,甚至有點想笑,但仍然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可是你之前說過,你喜歡年紀大的。”
南秋瞪他一眼:“工作時間,別把私人話題帶進來。而且你不是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嗎?”
霍承啞然,他其實只是為了套話,腦子一熱,早就忘了趙建山是個有婦之夫,剛剛那樣說确實對南秋太不尊重了。
正要開口道歉,就聽南秋鄭重說到:
“我是喜歡年紀比我大的。我也知道現在比我大的男人絕大部分已經結婚了。但是我必須跟你說明白,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出軌的渣男和小三。也許是你現在不懂什麽叫身不由己,我不敢直接駁了趙建山的面子,是因為我需要對我個人的利益和我的團隊負責,但這僅僅是因為工作,我是忍着惡心在工作,請你不要再對我的個人感情問題妄加揣測了,好嗎?”
她嘆籲一聲,在即将轉身往回走之前又補充一句:“霍組長,剛剛那些話,是我以私人立場跟你說的。在工作上我沒有任何要抱怨的意思,如果我語氣不太好,請你——”
“對不起!”霍承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對不起姐姐,我知道錯了,我只是想确認一下。你讨厭他,完全可以跟我說的,我可以幫你,像今天這種場合我可以試着勸他。”
“真的對不起……”
南秋看着眼前這位又高又帥的男孩,低着頭給自己道歉,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眼角似乎還亮閃閃的,頓時有些心軟了。
“拜托,我只是你們供應商而已,大家都是為了工作,你這樣搞得我像是在欺負小孩。”南秋語氣緩和了一些,“算了算了,你才23歲,想法不成熟也很正常。不用想着幫我,你在趙建山手底下,能自保就不錯了,走吧,飯局沒結束呢。”她沒工夫再跟這個小孩講什麽大道理,先回去看看他們聊得怎麽樣了。
霍承落後南秋幾步,也往包間的方向走去,逐漸收起剛剛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濃眉微蹙。
聽了剛剛南秋那一番話,他就如同拿到了金牌令箭。
“喲,南秋回來啦。你看看,還跟我這兒裝清高呢。”
趙建山似乎已經被吳迪和陳昭宇灌得有些醉醺醺的,說話都帶着濃濃的酒氣。
“陳總,你看看你們公司,這吳迪,頭發短的跟爺們兒似的,一說話就讓我喝酒,誰敢惹啊?那個,那個歐沫沫對吧,哎呦富家千金,那麽嬌氣,還滴酒不沾,來這兒幹嘛來了?”
此刻,霍承剛好也進門了。
“就南秋,又漂亮又會來事兒,是吧。那續約啊、尾款啊,不就是我簽個字的事兒麽,不至于你們這麽多人還專程過來陪我喝酒。”趙建山說話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臉上堆滿了猥瑣的笑容,“南秋一個人過來找我就夠了,你說對……”
“趙總您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一個冷漠堅定的聲音打斷了趙建山的油膩發言。
南秋循聲一望,是霍承站在門口,正幽幽地看着趙建山。
“這才哪兒到哪兒,”趙建山沖着霍承擺了擺手,“小年輕就是不懂事,我還得讓南秋陪我去唱歌呢。”
陳昭宇一把扶住趙建山:“趙總,您想唱歌,我陪您!怎麽樣,我陪您去!這麽晚了,咱們組個男人局,就不帶她們了!”說着,瘋狂使眼色,揮手讓南秋、吳迪、歐沫沫趕緊撤。
“別走!”趙建山拍了一下桌子,碗碟磕碰在一起的聲音叮呤咣啷,讓氛圍徹底冷了下來。
“南秋你別走!”他接着又喝了一小盅酒,借着酒勁兒更放肆了,說話間還比比劃劃,“今天你必須得把我陪高興了,這陪吃、陪喝都有了,最後一個你不陪?我早就看出來你想勾引我了,玩兒欲擒故縱是不是?今天我給你這個機會,咱們也別唱歌了,就在樓上開個房,把我伺候高興了,簽字算什麽?明年咱們合作,年框預算再加一倍!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劃算?”
南秋雖然之前就知道趙建山無恥又下流,但還沒有說得這麽露骨過。
本來想着,今天如果他沒太過分,又有陳昭宇幫自己擋着,忍就忍了。
可是現在忍無可忍,生理性地直犯惡心,恨不得當場給他一嘴巴。
“趙建山你別得寸進尺,我當你是個人,你現在……”眼看着趙建山的鹹豬手就要抓到自己手臂,南秋往後一躲,讓他撲了個空,屁股還在椅子上,上半身卻差點撲出去。
“嘩——”
南秋話還沒說完,趙建山臉上就被潑了一杯紅酒。她擡頭看,霍承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晃蕩着一只空了的紅酒杯。
“霍組長……”原本在後面牢牢抓着趙建山的陳昭宇也看懵了,沒懂這是什麽操作,內讧了?
“你幹嘛!你知不知道你是哪邊兒的?!”趙建山瞪着霍承怒吼一句。
只見霍承又從身旁的餐櫃上,緩緩拎起形似天鵝的醒酒器,走向趙建山。
“趙總,我有點喝多了,頭好暈,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麽。你看,他們跟我說,這個是醒酒的诶!”他将醒酒器在趙建山面前晃了晃,近得都要碰到那個泛着油光的鼻子,“我看你好像比我喝得多,你需要,先醒一醒。”
說着,霍承便将這纖長的玻璃天鵝頸向趙建山的頭頂栽過去,裏面深紅的液體順着瓶壁緩緩流下。
“你……不是……你到底在……幹什麽!”趙建山因為酒液源源不斷地從腦袋上流下來,整個視線都變得暈紅。酒又順着臉頰流到鼻子、嘴邊,他好像有點被嗆到了,說話都說不清楚,整個人仿佛被囚禁在了霍承高大的身影中痛苦地受刑。
南秋以為霍承喝酒上頭,怕他一時沖動之後回公司斷了後路,趕緊上前想攔住他。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霍承,你是不是喝醉了,走,我先送你下樓……”
霍承對她笑着搖了搖頭,嘴角流露出一絲邪惡,眼睛裏卻透露着正義,他繼續将剩下的紅酒澆在趙建山頭上。
“趙總,跟供應商吃飯,我怕有些談到的工作細節我記不住,所以我都錄音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集團那邊有直通總裁辦公室的意見箱,我可以把這個錄音發過去……”
“你知道的,集團那邊對內部腐敗、吃拿回扣這種事情抓得最嚴了。而且我聽說,生活作風如果有問題的話,集團也會嚴查的,畢竟現在這個網絡時代,一旦高管被爆醜聞,那損失的可是公司的品牌聲譽呀。當然,可能都等不到網上爆料,待會兒南秋小姐報警的話,你今天晚上就可以住派出所。”
南秋一聽,得了,這哪裏是喝多了,簡直比平時工作的時候還清醒!
只是她不明白,霍承為什麽會這麽做,正義感爆棚?積怨已久?派系鬥争?還是……單純的為自己出頭?
不過,她第一時間把“為自己出頭”這個可能性排除了。
已經徹底懵了的趙建山,僵在原地愣了好久。
陳昭宇努力控制着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平靜,生怕一松懈就笑出聲來,但手還在繼續扶着趙建山,也是怕他一頭栽倒在桌子下面,再出什麽意外。
歐沫沫和吳迪本來已經走到門口了,結果看到霍承這一番操作,簡直像是在看狗血商戰劇一般,內心直呼精彩,恨不得當場給他鼓掌。
趙建山定了定神,拿起桌子上的餐巾抹擦了一把臉,問到:“霍承,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陷害我有什麽好處?佰途賄賂你什麽了讓你這麽做的?”
“趙總,我沒什麽好處。我就是看不慣你這麽對待人家女孩兒,你說咱們吃頓飯,一共三個女孩兒,都被你數落一遍,南總還被你性騷擾,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呀。”
霍承說完,看到餐桌上還放着白酒瓶,便兩指摁住玻璃轉盤輕輕滑動,将酒瓶轉到自己面前。
準備伸手去拿的時候,趙建山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你……你別亂來啊我告訴你!”
霍承做作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像是如夢初醒:“哎喲哎喲!趙總別害怕,我剛剛是喝多了,你看看這不小心的,給您撒了一身紅酒,真是不好意思。”說着,霍承拿起白酒瓶,在自己的酒盅裏淺淺倒了幾滴。
“我給您道歉!是我莽撞了,喝酒誤事!我自罰一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可千萬不能因為我年紀小不懂事,就在公司為難我啊!”說完,還潇灑地将那一杯底兒的酒幹了,“來,我給您擦擦!真是對不住了!”
看到趙建山髒兮兮的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氣得五官都要起飛了似的,南秋憋笑憋的忍不住咳嗽幾聲。
“陳昭宇,給我打車,我要回家!”趙建山也顧不得什麽體面,使勁兒搖着陳昭宇的胳膊,極力躲開霍承拿着紙巾在面前晃來晃去的手。
陳昭宇努力忍着笑,掏出手機。
霍承還在一旁繼續煽風點火:“別啊趙總!躲什麽!您衣服都髒了,讓我給您擦擦!要不我送你吧!哎呀不行,我也喝多了,要不我給嫂子打電話!讓她來接你!前幾天你讓我替您往家裏寄快遞的時候,我正好存了嫂子的號碼!我現在就打!”
“車到了沒有!快點!”趙建山扯着陳昭宇,走路都走不穩,一路扶着牆狼狽地向門口逃去。
“快到了,那我先把趙總送下去。”陳昭宇看着霍承和南秋,“你們剛才都沒怎麽吃,想吃什麽再點。”路過門口的吳迪和歐沫沫,也使了個眼色,讓她們進去繼續吃飯。
歐沫沫在門口一直目送着陳昭宇扶着趙建山下樓,直到消失在自己視線裏時,她才終于松了口氣,回到包間,把門一關,大喊一聲:“走了!”
頓時,整個包間裏的笑聲如同被點燃的鞭炮一般炸裂開來。
“好了好了,我要缺氧了,讓我緩一緩。”南秋輕輕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坐直身子,開始深呼吸。剛剛這場面也太刺激了,想笑不敢笑,憋出眼淚了都。
“太牛了!真的,霍組長,你是我見過最帥的甲方!剛剛猶如天神下凡!”歐沫沫捂着被笑痛的肚子。
“我從來沒見過趙建山這麽衰過!簡直就是喪家之犬!”吳迪已經笑得趴在桌子上。
“吳迪你侮辱狗狗了,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聽說醒酒器,醒的是這個酒!笑死我了!”歐沫沫又開始笑。
“謝謝你,霍組長。”南秋眼睛裏帶着大笑過後的濕潤,在燈的映照下閃亮亮的,她看着霍承,“我就是怕……”
“怕什麽?”霍承凝望着她,語氣溫柔而篤定,“什麽都不用怕。跟你們公司合作的所有合同和款項,我之後會想辦法。你放心,”剩下“姐姐”兩個字,他沒有發出聲音,但南秋看懂了口型。
“秋姐,原來你開心的時候笑得這麽狂啊!我們算是見識到了!”歐沫沫笑着看南秋。
“是啊是啊,平時我們講笑話你都不笑的,非說自己笑了會長眼紋!我還以為你天性不愛笑!原來是我們沒戳到你的笑點……”吳迪說。
歐沫沫:“就是就是,讓我們這群笑點低的人情何以堪!”
霍承笑着起身,開門叫服務員加菜,大家這下才算是要敞開了吃。
等到新加的菜已經上來兩道時,陳昭宇才終于回來。
“宇哥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們還以為你被趙建山那個醉鬼劫持了呢!”南秋叫他趕快坐下一起吃。
“嗨,下樓以後他在隔離帶邊哭邊吐的,網約車司機都等得不耐煩了。”陳昭宇重新落座後,遲遲沒有動筷,而是轉向南秋嘆了一口氣,“真的對不起你們,南秋、吳迪、沫沫,特別是南秋。我作為你們的領導,在這種場合沒有及時讓他閉嘴,讓你們受委屈了。”
南秋:“宇哥,這不怪你……”
“我也有家人,我剛剛就在想,如果今天是我媳婦兒、我妹妹被一個老男人指着鼻子說一些污言穢語,我會不會想盡辦法保護她?”
陳昭宇從桌子上拿起白酒瓶給自己倒了一盅,一口喝了下去:“咱們雖然不是什麽大企業,但也是正經的公司,不是說非得跪舔誰、求着誰才能活下去。我想好了,過了今天,之後如果趙建山還要繼續找咱們麻煩,解約就解約了,領導那邊我去解釋。”
“宇哥,我知道,你挺護着我們的。就是趙建山太傻X了!”吳迪說。
“是。宇哥,我也反思我自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真的給了趙建山什麽錯覺,讓他覺得我對他有意思……”南秋垂下眼眸,嘴角挂着尴尬的笑。
陳昭宇說:“別這麽想,你平時對待工作、對待客戶是什麽樣的,我太清楚了。”
“你沒錯,你不需要反思,錯的是趙建山那個人渣。”霍承嚴肅道,“陳總,你也不必擔心什麽解約的問題。今天這件事,責任都在我,所以後續也由我來處理就好,你放心。”
“好!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什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麽是‘00後整頓職場’了!”陳昭宇又舉起酒杯,“不管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合作,我們敬霍組長一杯。”
……
酒闌人散。
陳昭宇自己打車走,歐沫沫負責送南秋和吳迪回家,霍承以“朋友待會兒來接”為由,先把幾位女生送往停車場。
歐沫沫和吳迪在前面挽着胳膊,走得挺穩當。
霍承輕輕扶着南秋倒是有些晃晃悠悠,怕她摔倒,索性摟住了一側肩膀:“你今晚喝了不少,自己真的可以嗎?”
“我的酒量沒那麽差,真的,你看我都沒吐,睡一覺就好了。”南秋已經有些犯困了,尤其是霍承扶着,她覺得走路都不費勁了,還很暖和。
“每次這種酒局結束,沫沫都會送我們回家的,完全OK!”她邊說邊比劃着手勢。
“那回家以後呢?有人照顧你嗎?”
“當然有啊,我可是有仙女室友的人。”
“那……你每次喝完酒,都會這麽笑嗎?”霍承将頭低了一些,附在她耳邊,“姐姐,你笑起來特別好看,跟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南秋覺得耳邊一陣溫暖的氣息,酥酥麻麻,怪癢癢的,她忍不住聳了聳肩:“我又不傻,幹嘛喝了酒就笑?我今天是真的很開心。謝謝你,你是好個孩子!Good boy!God bless you!”
“你們公關公司說話,都是這麽中英文夾雜的嗎?”霍承笑起來。
“哎,不是,我就是腦子裏突然飄過這句字幕了,我覺得應該讀出來。”
“……”
“對了!”此刻南秋眯着眼睛,說話卻一驚一乍的,“對不起,我之前錯怪你了,前幾天我還覺得你特別煩,就工作那點破事兒你還天天問我,一個海報文案跟我聊八百句,稿子就發五家都得跟我打個電話會議,連去見個媒體都要跟着我!我錯怪你了!你是對工作認真負責!你是好孩子!你是最有正義感的組長!我以後不會嫌棄你了!”
她說得手舞足蹈,時不時還會跌在霍承懷裏,霍承便穩穩接住她。
他看着她笑:“哦,原來姐姐之前嫌我煩呀,沒辦法,我就是這麽認真細致,就是想跟你打電話,想聽你聲音。跟你說話的時候,工作都顯得不那麽枯燥了。”
也不知道南秋聽進去多少,又聽岔劈多少,只是一個勁兒擺手說“別客氣別客氣”。
終于走到停車位,南秋又笑起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你說我交朋友的運氣怎麽這麽好呢,雖然我自己沒錢沒房沒車,可是總能蹭到朋友的車!你的那輛寶馬我看你開着憋屈,但我坐着挺舒服!你看,沫沫這個是保時捷,哈哈,我一定是把桃花運都轉成了朋友運!”
“還有吳迪!天啊,她今天替我擋了多少酒,我都數不清了……她還帶我坐摩托車兜風過呢!超酷炫!你沒坐過吧?你一定很羨慕我哦。”
歐沫沫晚上喝了一肚子飲料,此刻胃有些脹,但是完全清醒。
吳迪雖然喝得多,但屬于千杯不醉的量,今天晚上大概就是個開胃的水平,腦子也清醒得很。
兩人看霍承一路扶着南秋,此刻又似乎難舍難分的,便識趣地先上了車。
霍承一手摟着南秋的肩膀,一手輕輕地撫了撫她頭頂,像是哄小孩一般:“還好嗎?如果不舒服,我就讓歐沫沫他們先走,我帶你去醫院,或者我送你回家?”
“可別了!”南秋揮揮手,眼睛已經困得要睜不開了,“大晚上的,你一個小男孩送我回家,你女朋友不得生氣啊!”
她說完,又皺了皺眉:“對不起!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忘了你已經失戀了……那也不能送我,到時候我說不清了,大家還以為我是變态呢!”她忽然擡手又錘了一下他的胸口,拍了拍,摸了摸,“雖然說你已經有胸肌了,但是我也不能對小男孩兒下手啊!”
霍承沒明白她說的這幾句話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只是耐心地糾正她:“我不是小男孩兒了。”
他兩只手都扶在她肩上,微微彎腰,平視着她。
“我叫你姐姐,不是因為我們的年齡差距,是因為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成熟的魅力,不是外表,不是穿着打扮,是那種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的讓我挪不開眼的魅力,讓我覺得我應該臣服于你,應該叫你姐姐,應該跟你撒嬌耍賴,應該想盡辦法纏着你哄你開心,然後再乖乖求你不要抛下我。這不是一個男孩兒對大人叫的’姐姐’,而是一個男人對他喜歡的女人叫的‘姐姐’。”
說完,他輕輕捧住她的臉,拇指在她臉頰上蹭了蹭。
像是觸摸到了一抹炙熱的玫瑰色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