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的小哥哥突然對我強制愛

第23章 章

第 23 章

番外三：哥哥

01

賀陽十三歲那年，母親和一位著名企業家再婚，他有了一個哥哥。

哥哥叫賀衍。

賀陽對于這個哥哥并不算很好奇，他更喜歡的是繼父送給他的一大堆新玩具，他成了同學中最令人羨慕的存在。

限量版的手辦，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如果繼父送他名貴的禮物，他會收下并且道謝。可他也并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不會主動要禮物，他不想讓母親為難。

很長一段時間裏，賀陽與賀衍之間其實是并沒有什麽交集，多了一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這件事對于賀陽來說并不影響什麽。

直到他在母親的安排下轉學，開始和賀衍就讀同一所學校。

那時他剛上初二，賀衍已經是高一。

賀陽的母親擔心他剛轉學會不适應，所以特地拜托賀衍多加照應，還要一起坐車去上學。

直到這時，賀衍才開始注意到自己的這位新弟弟，注意到他過于白皙的皮膚，注意到他單純的笑容，注意到弟弟的腿很嫩也很白。

那時正值盛夏，賀陽開始學潛泳，洗完澡就随便穿個褲衩從家裏的泳池旁踱步回房間。

身上還帶着新鮮的少年氣。

賀衍擡起眼皮看了一眼，目光一寸寸往上移，直到他看見賀陽眼角的淚痣，目光才終于有了清晰的焦點。

賀衍說：“既然弟弟有要求，我應當的。”

既然是賀陽先開始的，那麽……

他要摟抱他。

他要和他抵死纏綿。

他們要赤|裸相對，弟弟既然已經是他的，那就該永遠都屬于他。他可以把一切肮髒不堪的想法付諸實踐。

可理智終于還是牽制着賀衍的行動，他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該屬于“哥哥的想法。

只是他的痛快答應，也讓賀陽母子感到很意外，沒想到他會這樣輕松答應。

賀陽更先反應過來，“謝謝哥，我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的，報道那天媽媽也會一起去。”

賀衍沉默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賀陽動起來，似乎更好看了。

更想擁有他了。

02

賀陽是很容易讓人喜歡的那種性格，他從小就得到了很完整的愛，知道父母雖然離異，但還是愛他。

因此那種離異家庭的小孩，習以為常的那種陰郁或不快樂在他身上幾乎毫無蹤跡，是真實的陽光又開朗。

哪怕他是轉學生，也很快有一群好朋友。

他和晴天就是在那時認識的，晴天和家境與新家庭相當，很快他就被接納進了新的圈層。

其實對于賀陽來說，那與從前也并沒有多少不同，他還是很讨人喜歡，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相處起來還處于很純樸的“講義氣”的階段，也不會因為賀陽的母親離婚又結婚而有什麽偏見。

賀陽字如其名是個很陽光的少年，吸引到的，與他同行的朋友們也大都是些懂事又善良的孩子。

更何況，賀陽的母親是大美人，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實在很難讓人讨厭他。

賀陽遺傳了母親的美貌，是十分客觀實在的那種好看。

這與家長的擔憂不同，賀陽在新學校實在沒受到什麽委屈，很快就适應了新的集體生活。

他的煩惱其實來自于——

賀衍。

賀陽對于賀衍是很感激的，畢竟不是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他和母親進入賀家，也多少有一些鸠占鵲巢的嫌疑，他以為賀衍是會讨厭他的。

賀陽對此也能接受良好。

他已經有太多人喜歡了，哪怕這個素未謀面的哥哥不喜歡他，對于他來說甚至連遺憾都算不上。

因此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對賀衍保持着疏離又客套的态度，他願意表現得很友好，但從不故意去親近。

如果一直能持續這樣的關系，大概也能稱得上是和睦的。

可自從他轉學開始，這種微妙的平衡逐漸被打破了。事實與賀陽預料不同，賀衍不僅對他沒有不耐煩，甚至還有些過于有責任感了。

他每天上學都會等賀陽一起去學校，放學也要一起回家，甚至連周末和節假日都會關心他的行蹤。

甚至有時候，賀陽都不敢太頻繁跟同學一起約在學校外面見面，如果沒有正當理由，他也不會在放學後留在學校裏。

因為賀衍不管多晚，都會等他。

賀陽一開始也覺得很奇怪，甚至私下和母親商量過。賀陽的母親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路數，最終只能無奈地回答：“或許哥哥只是想跟你表達友好？”

可是哥哥實在太粘人了。

賀陽在心裏嘆氣，最終還是決定不讓自己這些小事打擾母親幸福的婚姻。

賀衍很快就要讀高三，到那時他們就不會在相同時間放學了，關系也會慢慢疏遠一些，回到正常的兄弟間的關系。

是的。

賀陽覺得賀衍不正常。

可是這種不正常并沒有在一開始就引起賀陽足夠的警覺，畢竟除了似乎有一些粘人以外，賀衍在其他事情上表現得都很正常。

賀陽只能把他的疑惑放在心裏。

賀陽本人或許當局者迷，可他身邊的朋友們卻能看得更清楚。季晴天終于再一次約賀陽一起旅行未果之後，很不樂意地說：“你跟賀衍其實是親兄弟吧？他攢了半輩子當哥的瘾，現在要全補回來？連我這樣的未成年少女，都沒有人嚴加看管我，他對你也太小心了！”

賀陽：……

賀陽無話可說，他只能道歉。

季晴不接受道歉，并要求賀陽再去争取一下，他們一群人獨自出國旅行，只少了賀陽怎麽行！

賀陽無法，只能再去找賀衍。

他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需要征求賀衍的同意，可他還是敲響了賀衍的房門。

他此前從未踏足過。

賀衍似乎對他的到來感到意外，暫停了正在播放的視頻，倒扣平板，摘下耳機。

賀衍的表情其實是有一些不自然的，可惜賀陽當時并沒有注意到，他只聽到賀衍問他：“陽陽，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他語氣中的意外和關心甚至都是恰到好處的。

賀陽說出了準備好的說辭，甚至也準備好了如果賀衍反對或者說什麽一群未成年結伴同行而且還要去國外很讓家人不放心之類的話，他也還是要堅持到底。

這一套說辭，晴天已經和他一起練習許多次。

可出乎意料的，賀衍直接就同意了。賀衍實在像極了一位溺愛弟弟的哥哥，他溫和地反問：“你這麽想去，我怎麽會反對呢？”

故事只到這裏，大概沒什麽可說的。

一群人順利出行，他們的飛機降落到異國，但很快找到了住宿的地方，直到辦理入住的時候，賀陽才意外發現他們訂的民宿是賀衍的房産。

那只是個意外發現，可賀陽卻莫名在意。

他找訂房的朋友問，也沒有得到什麽結果。可是懷疑的種子，卻就此種下了。

回國之後，賀陽下意識地疏遠賀衍。

可他還是沒有給這種怪異的感覺找到理由，賀衍到底在想什麽？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件事尚且沒有一個答案，賀陽自己先迎來了中考。雖然對于他來說成績只是個數字而已，可是考得太差也挺給家人丢臉的。

于是他把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學業當中，也因為這個時機，賀衍對他的那些“嚴格管束”似乎也師出有名，好像沒有那麽突兀了。

一年後。

賀陽順利升到高中部，成績名列前茅，而與此同時賀衍也已經高三了。因為早已經決定要出國留學，所以實際上賀衍去學校的時間并不多，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就拉開了。

雖然成為了高中生，賀陽還是有一個愛管他的哥哥。可那又怎樣，哥哥忙得很，不僅要兼顧學業還要開始接手家裏的事業，實在沒功夫像從前那樣天天盯着他。

這樣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賀陽參加完高考，升入大學。賀陽考上了很不錯的大學，自覺已經長大了，可賀衍還是像從前一樣愛管着他，兩個人時常因此争吵，最終總是賀衍妥協。

一切都好像在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可是那些平靜之下的暗流，卻已經湧動許久，只是一直都蟄伏在水面下。

直到獵物察覺危險——

那對于賀陽來說，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直到他百分之一百确定，他法律意義上的“哥哥”，其實一直在暗中觊觎他。

甚至窺伺他。

03

賀衍——

他的人生是與賀陽完全不同的成長軌跡。

幾乎是從賀衍出生開始，他就已經注定是家族的繼承人，他自小接受最嚴苛的教育，伴随着的是冷漠的家庭關系和近乎扭曲的父子關系。他只是延續家族財富的工具，而不是任何人心愛的兒子。

他生來漠視無用的情感，他想要的一定要搶奪。這其實很符合他的家庭傳統，變得市儈與冷漠幾乎是一種孝順。

可他的父親突然再婚，又帶回了一個弟弟。

賀衍一開始對此也是漠然的，可是在對方闖進他視線之後，他卻忍不住暗中觀察對方。

賀陽實在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存在，賀陽的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從皮囊到性格，甚至連那些無傷大雅的少爺脾氣都顯得那麽鮮活又可愛。這樣的人，只要說話喘氣，都是在勾|引他犯罪。

可他很擅長僞裝，也很擅長壓抑自己的情感。

他看着賀陽一年又一年，始終當着一個合格的好哥哥，他一次次看着賀陽疏離他，又一次次打消賀陽的疑窦，重新把人籠絡過來。

他享受這個過程。

他享受賀陽為他産生的每一絲情緒，他要賀陽跟他永遠都綁定，永遠要叫他哥哥。

可他又那麽懦弱，不敢把這種見不得光的愛戀宣之于口。

他只能盡可能地占據賀陽更多的時間，讓他能少交點朋友，尤其是不要談戀愛。

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前提是——

不能讓賀陽發現，好哥哥其實只是一個幌子。

賀衍當然也很清楚，這件事不可能永遠隐瞞下去，他只能越來越小心翼翼，想盡辦法地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哥哥的樣子，讓賀陽能夠在他的羽翼下，被禁锢得更久一些。

04

賀陽成年以前尚且會信服一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可是一旦他脫離高中校園，就不會囿于一方天地了。

以至于，終将有一天要打破賀衍苦心經營的平靜。那原本是很尋常的一天，賀陽和朋友們一起聚會，突然有人神秘兮兮地說——

“你們知道嗎？咱們上次去的那個國家大部分都是信教徒，他們從前會把同性戀給燒死或者亂棍打死！”

“同性戀？”

“男人對男人，也會産生那種感情？”

“兩個男人黏黏糊糊的話，不會很奇怪嗎？”

“不是吧都什麽年代了，你怎麽還恐同！”

“……”

“這不是随便說說嘛，真愛無罪，真愛無罪行了吧！”提起這茬的同學，下意識尋求認同，看向了一言不發的賀陽。

賀陽一直在拼湊的某個真相，終于迎來了最關鍵的一環，他好像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懂了賀衍看他的眼神，那些莫名其妙的管束，多年前夏天的那一棟民宿。

以及此時此刻，總是不會缺席的，賀衍的來電。

沒心沒肺的小黃毛還在調侃：“你哥又給你打電話，怎麽跟查崗似的？”

這句話，再接上剛才關于“同性戀”的話題。

氣氛瞬間變得奇怪，賀陽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他此刻依舊還是保持冷靜的，他按掉了電話，恰到好處地抱怨：“我哥就是這樣，特別愛管人，在公司管那麽多員工還不夠，回家還要管我。”

“還是不接了，他好啰嗦。”

05

一旦懷疑有了正确的方向，找到更多證據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可賀陽為難的是，他要怎麽處理這個場面。

他不喜歡賀衍，當然不喜歡，誰會對跟自己在一個戶口本的人産生那種感情？

至少賀陽不會。

他更希望賀衍能夠打消這種念頭，哪怕他們關系不如現在那麽親近，也至少可以做一對正常的兄弟。

那是最好的結局，一切都能回歸正軌。

賀陽心懷這樣的想法，卻不知道該怎麽實施行動，直接挑明必然是不行的，他沒必要主動去拒絕。

賀衍畢竟對他很不錯，抛開那些不該存在的畸形情感，幾乎是一個教科書式的兄長。

賀陽不想傷害賀衍，他只想改變他。

這樣的機會并不好找，而賀陽又已經答應了要去賀氏實習，那樣會有更多與賀衍接觸的機會。

這令賀陽很苦惱，只能費盡心機地找一個邊緣崗位。

可他卻忘了，賀衍在公司裏是說一不二的，哪怕他去幹保潔，都能被調去打掃總裁辦公室。

這種狀況下，賀陽實在很難主動減少跟賀衍的接觸。

賀陽一籌莫展的時候，靳予年出現了。

靳予年當衆跟賀衍表白。

他說喜歡賀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