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次出游
第一次出游
東盤山位于寧城的東邊,山脈綿長,山頂有一條連綿各群山的風車公路,在網上很出名,這裏尤以日出和日落的景色聞名。
有許多年輕人喜歡來這裏拍照打卡,甚至連電視劇都會來這取景。
山腳下圍繞着一個大湖,名為南千湖。
要想上山就得先經過這個湖,周末有許多情侶在湖邊穿着隆重拍照,衛梨不解,看着猶如木偶般被攝影師折騰來去的人們似乎都肢體僵硬,表情勉強。
這不是花錢找罪受麽。
不過衛梨決定入鄉随俗,今天是老板一家帶她玩,他們是東道主,而她只需靜觀其變。
魏蘭和路樂山今天放孩子們睡了懶覺,吃完早飯從家裏出發已經近十點,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南千湖附近。
湖邊已經有許多人在草地上鋪席野餐,好不熱鬧。
他們要燒烤,最好找個靠水遠草的位置,方便清洗也不會造成火災。
最好還有樹蔭遮擋,臨近正午烈日當空,雖然氣溫已經下去了許多,但頭頂太陽燒烤還是異常炎熱,難免中暑。
“你們想不想去劃船?”魏蘭看有小鴨形狀和天鵝形狀的小船泛舟湖上,遠處還有能容納十幾人的一艘古式木質花船,轉頭問向孩子們。
路炎看了眼湖中央,果然有很多人,“我不去。”
他的視線盯着在湖裏玩帆船的那些人,這個是專業人生玩的運動項目,他剛好會一點。
“我想去!”路珍小孩子心性,暑假在家關了一夏天都沒有出過遠門,此刻顯然頗有些激動。
“衛梨姐姐,你也想去吧!那咱們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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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
“噗嗤。”路炎聽到啞然失聲的路珍,心中莫名的暢快,女孩子的情誼說變就變,哪裏談得上堅固。
路珍沒理會他,更不敢招惹他。
“為什麽呀,劃船多好玩呀,你看他們都快劃到對岸去了,湖中心還有天鵝寶寶呢。我們一起去呗。”女孩子甜糯糯的嗓音猶如棉花糖,一般人很難招架。
但這車上有兩個奇葩,顯然都不吃這一套。
“當然是嫌幼稚,你也不看看,那都是家長帶着寶寶在劃船,你都幾歲了。”路炎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魏蘭看了看和自己相隔着女兒的衛梨,只見她的眼睛盯着南千湖上的游人一眨不眨,分明也是心動了。以為她是擔心要花錢才不想去,想到她之前連住處都沒有,連忙說道:“小離,你想去玩就去吧,魏姨去買票。”
衛梨:“魏姨,我們什麽時候開飯呀?”
原來衛梨一直盯着的都是那些在湖邊野餐的人們,她倒是不知道這些人這麽會享受,眼前的美景配合食物,似乎格外下飯。
路樂山似乎對這一片很熟悉,笑呵呵的說道:“再往前走一點有一個好位置,你們要是不劃船我們就直接過去。”
路珍看沒人陪她一起去湖上玩,撅起了嘴,難得出來散心,這些人怎麽都這麽無趣。
一行人直接到了路樂山經常到的地方,這地方靠近一片淺水區,草叢邊有一塊黃土地,背後是大片的自然生長樹木,再适合他們不過。
衛梨眯眼環視,這地方也不錯,要說南千湖附近十步一景,随便找一個地方都不會差,只不過這裏已經有人先到,他們只能去邊上找個空地。
先到的人邊上停着兩輛衛梨不認識的越野車,型號相同,一輛是銀灰色,一輛是松綠色,本就招人眼球,在他們這個小貨車的襯托下更是格外大氣奢華。
凡是她覺得好看的東西都很貴,這是衛梨對這個世界的新認知。
他們也不拘泥于樹蔭,早早搭好了天幕還有桌椅,都是年輕人,在天幕下暢飲聊天很是歡快。
路炎到這就後悔了,他剛剛手機滑進了座椅下,等他撿起手機才發現,這裏停的其中一輛路虎衛士是他眼熟的,這邊的年輕人裏有他認識的人,時家朋友的兒子,霍決。
霍決比他年長了五歲,和他只是打過照面的關系,但是霍決的妹妹霍宛曾是他的發小,準确的說,路炎從小都很招人待見,霍宛從幼兒園開始就喜歡粘着他,也不準別的小女孩來找路炎玩。
只是路樂山和魏蘭都已經笑呵呵的下車開始搬東西了,此時他說換地方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祈求那邊的人別注意到他。
他從換了身份開始,就再也沒有和因為時家認識的那圈子有過聯系,霍宛因為學習不好,在高一那年就被父母送出了國,一開始倒是很喜歡給他發微信,只是路炎自換回身份開始,就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的消息。
衛梨有時候很嫌棄自己的耳朵好,比如她聽到了那群人中有人說了一句:“怎麽有人找到這了,我還想一會無人機飛一圈拍個視頻呢,這車也太破了,簡直就是好湯掉進老鼠屎。”
“下次有空咱們還是得出國玩,寧城的人可真多。”
衛梨皺了皺眉,假裝沒聽到,幫着路叔和魏姨開始搬東西,路叔笑呵呵的指了指一片大樹蔭:“這地方之前經過就覺得不錯,咱們一會就在這燒烤。”
路樂山帶了很多吃的,鹵雞爪已經在店裏用高壓鍋煮熟,連骨頭都十分軟爛,烤一會撒上辣椒粉和醬料滋味誘人,還有雞翅、五花肉、牛肉、茄子和一些蔬菜,甚至還有兩條魚。
衛梨兩眼簡直飽含激動之淚花,看着這些吃的仿佛已經看到了待會吃飽喝足十分餍足的自己,幹起活來十分得勁。
“這家人也太能生了吧,你們看,居然有三個小孩诶。”
“你沒聽過嗎,越窮越要生,你看邊上那輛破車,現在竟然還有人開這種車。像這種窮人就喜歡多生幾個,散養就行。哪像我們這樣,生一個都要花費巨大精力來培養。”
“但你還別說,這家的小孩都挺好看的。”
“那個個高的女的差點意思。”
衛梨的耳朵實在是好,即使隔了有七八米遠依舊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心道:嘴巴不幹不淨的,也沒看出來花了多少精力培養,還不如路珍小可愛,嘴巴裏像吃了蜜一樣甜,何曾有過龌龊心思。
就連讨厭鬼路炎,都比這些人的嘴要幹淨些。
衛梨不想再聽到這群人的廢話,飛了個眼刀子過去,示意他們可以閉嘴了。
“你看那個姑娘,眼神兇的喲,像是要吃人似的。”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哈哈大笑,他長相還可,但是略顯油膩,笑的時候顯得整個人十分猥瑣。
霍決從手機裏擡起頭來,制止了他們的點評:“好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出來散心,不要因為不相幹的影響心情,這麽多吃的都堵不住你們的嘴啊。”
顯然霍決是這群人的老大,他一發話,一群人立馬就聽話不再調侃。
轉了話頭,沒人再關注衛梨這邊。
魏蘭和路樂山的手腳很快,都是幹慣活的人,把自家用了多年的小桌子和椅子放置妥當後,又接過衛梨手上的燒烤架開始擺弄,找了個避風口。
衛梨看着滿臉寫着不高興的路珍,想了想,問她要不要去打水漂。
“打水漂?可是我不會呀。”路珍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氣性不大,立刻又和衛梨和好。
“我教你。”衛梨帶她走到了湖邊,教路珍挑了幾塊扁平的石片,怎麽可以打出漂亮的水漂。在末世物資匮乏,沒有什麽游戲可玩,衛梨有時經過水域會玩這個,時間一久,加上她力氣大,經常能打出十幾個水漂。
魏蘭喊她們回來戴個帽子再去岸邊玩,“小姑娘家曬黑了就白不回來了。”
衛梨沒有帽子,魏蘭把自己的帽子給了她,是一頂黑色的遮陽帽,只需要別在頭頂,果然戴上帽子後,衛梨的眼睛也不用因為太陽眯起來。
“謝謝魏姨。”
“在水邊玩注意安全啊。”
衛梨對路珍發出邀請:“待會要不要來比賽?”
路珍對衛梨的力量一無所知,歡欣雀躍的應好。
衛梨微微一笑,說起來她也很久沒玩,很是懷念。
看到衛梨先示範了一次,很是輕巧的打出了5個水漂,路珍迫不及待的也拿了一個石片開始丢,結果一個水漂都沒打出來,直接沉底。
幾次下來過後,路珍忍不住氣餒,這游戲怎麽這麽難,明明衛梨姐姐很輕松的就打出來5個水漂啊。
“你要注意彎腰,讓石頭旋轉着進入水面。”衛梨看了看路珍的姿勢,示範給她看自己怎麽做的。
這次衛梨打出了十幾個水漂,很是漂亮,惹得霍決這邊有人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在衛梨耐心的不斷糾正和指導下,路珍終于打出了第一個水漂,激動得不行,她顯然已經愛上了這個游戲,去附近收集了一堆衛梨姐姐口中标準的小石片。
看到她哥路炎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路珍忍不住湊過去問:“哥,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衛梨姐姐打水漂好厲害呢。”
路炎:“不去。”
路珍黯然,果然她哥一如既往的還是拒絕了她。
很快她又折回來:“哥哥,你是不是不會打水漂呀,我可以教你呀,我現在已經會了呢。”
路炎:……誰說他不會,他什麽體育項目拿不下手,騎馬、射箭、滑雪他都堪稱精通,一個小小的打水漂有什麽難的。
看着妹妹略帶懷疑的目光,路炎果斷起身:“這種東西有什麽難的。”
路珍:……她這個哥真的受不得一點激啊。換成時澤早就識破自己的小伎倆了。
路炎戴着一頂棒球帽,大半張臉都被帽檐遮住,別人只能看到他鋒利的下颌角和紅潤的嘴唇。
衛梨看路珍去撿石頭還撿回來一個路炎,沒說話。
路珍将剛剛衛梨教她的要點一字不落的給哥哥說了一遍,路炎果然是很擅長各類體育運動,第一次就輕松打出來三、四個水漂。
他就說這沒什麽難的嘛,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衛梨挑了挑眉頭:“要不要來比賽?”
路炎回她一個挑釁的笑:“得有個彩頭才有意思。你們先說說贏了的人有什麽獎品。”
他第一次就能打出水漂,控制好力道和角度,練習幾次只怕是能打出十幾個來。
路珍提議:“要不待會比賽,第一名的人今天做老大,咱們都聽他的?”
衛梨和路炎異口同聲:“就這麽定了。”
衛梨和路珍一起看他,怎麽這會他不嫌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