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落落
落落
落落覺得闌玱太倒黴了。
不過就是生在血瞳族這一支罷了，生在妖族，他們肯定養的起。成為千歲又怎麽樣！
“為什麽我不該在這裏呢？”
寧溪說的那句話真的是大快妖心！
落落早就對人族深惡痛絕了。
說一套做一套無恥混蛋！
嘴上說要天下蒼生，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險就說沒辦法，真遇到危險就怨天尤人。
打得好！
聽曠說寧溪下了決心，打得天昏地暗，沒打過。
落落很是傾佩。很是仰慕。傾慕地搖尾巴。
是報了必死之心去打得架嗎？
像妖！
顏曠拒絕了他的提議。
“你們太瘋了。”顏曠想的是落落的群族幾乎都在打架。
落落甩甩尾巴，翻了個白眼:“也有氣質溫和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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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曠:“太溫潤了。”顏曠想起的是說話溫吞一句半天的那位。
落落唉聲嘆氣，翻來滾去:“我想養嘛想養嘛。”
顏曠捏碎了盒子:“出去。”
落落嗖地跑了。
妖靈客棧幫落落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壓力。它很想請教一下。
樂可回它:“沒空。”
落落:“嘤。”
顏曠總覺得這位妖王還沒長大。對他頗多包容。
顏曠教了落落很多東西，但也告訴他，我畢竟是一只魔。妖未來的道路，你自己需要知道。
落落很冤枉。明明人族也要吃東西，妖族吃東西就不行嗎？
那蜂妖呢？它們食花而生，又和人族有什麽關系？
落落很納悶。
他去請教顏曠。
顏曠很為難。
“魔族食靈而生，食物譜系和人族不互通，實在無法告訴落落答案。
“如果妖族死去，我會難過的。”
他想了想，這樣回答他:“如果帶着愛去追尋，交流溝通，那麽結果就是愛吧。”
落落更困惑了。
那些食靈而生的妖呢？
為什麽人按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就可以，妖按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人族就要幹涉？
顏曠:“價值觀不同吧。”
他具體解釋了一下人間的話本。并且建議落落去一去人間。
落落:“那麽蜂死去人會難過嗎？”
顏曠:“會吧。”
落落明白了。
“顏曠顏曠！我請你吃葉子。”
顏曠樂了。“有桑葚嗎？葉子的味道我不太喜歡。我們不吃葉子。”
落落耳朵耷拉下來了:“可是桑葚是果子诶。”
顏曠:“好吧。這又是誰家的葉子？”
落落嗖地一下擡頭，豎起耳朵，大眼睛亮亮的:“叔叔。”
顏曠:“……這不太合适吧？”他記得落落的長輩大概都是什麽樹，或者什麽鳥。
落落很驚訝:“我是一只松鼠啊。”
顏曠……
寧溪哈哈大笑。前仰後合。
顏曠怒道:“我怎麽知道他用人形是為了和我個子差不多高好看得見！最重要的是可以說話！”
寧溪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你、你可以問，妖族不把這當成私事。”
顏曠憤憤不平:“這在魔族就是隐私。要是有人問我，我要打得他嗷嗷叫。我以為他不想被問。”
寧溪笑得又捂肚皮。
落落眨了眨大眼睛。
顏曠:“你長什麽樣？”他好奇地問。
顏曠想起妖族和魔族起名不同，語言不通，又改口:“你叫什麽名字？落落不是你的名字吧？”
落落開口，唱出森林的月升。
顏曠記住了。
“luo.”
顏曠:“我叫你luo可以嗎？”
落落彎眼:“可以呀。”
落落以前聽說寒淵一劍并稱兩大無情劍，寒淵無情，一劍一念，很是不屑。
寒淵劍術倒是不錯，然而公平公正，對妖不出劍。恨得落落牙癢癢。他曾想打一架，特地去溯鴻尋湛夅。湛夅:“我有事。”
落落大詫異，震驚的眼睛溜圓:“什麽事比打架重要！”
湛夅:“今天要和師兄玩。”
落落慘敗而回。
一劍笑眯眯地，竟然不打架！什麽道理！
寧溪:“我為守護出劍。不打架。我只對敵人出鞘。”
落落逼得和顏曠動了手。
顏曠笑了他好幾天。
落落憤憤不平，向顏曠訴:“這叫什麽劍！”
顏曠:“你再磨一磨他們就答應了。你不從來都不到手不松口嗎？為什麽不再問？”
落落很是震驚:“那不是小人嗎？”
顏曠也很是震驚:“你又看什麽話本了？他們各有訴求，這和小人怎麽會是一個意思呢？”
落落:“我聽說人族一諾千金。從不出爾反爾。說出口的話怎麽能騙妖呢？”
顏曠愣了下，哈哈大笑。
顏曠解釋給他聽。
“湛夅心如赤子，”顏曠，“他一定特別想和你打架，他有沒有和你約時間？”
落落很是震驚:“什麽事比打架重要？”
顏曠噎了下。他慢慢說:“所以其實他約了嗎？”
落落點點頭，愛搭不理喪喪的:“說明天。我們打起架來肯定幾天沒完沒了。然後我和他打了一架。然後就被打出來了。湛夅看起來很生氣。”
顏曠緩緩道:“對湛夅來說，确實有比劍重要的事。就比如說，在我們之間，你選我還是選打一架呢？”
“當然是打架了。”
顏曠又噎了下。這在他意料之中。
“好吧，那麽在湛夅心中，打架就和你熱愛葉子一樣，你今天來找我玩，覺得打架比玩重要嗎？”
落落當然不覺得。他今天想打架，就來了。
落落明白了:“那他就是個壞人。”
顏曠:“啊？”
“他不喜歡劍，太壞了。”
顏曠大概理清落落的邏輯了:“你想打架，所以來打架？他想打架，卻沒有打架，所以他不愛劍。”
落落失落地點點頭。
顏曠:“我不認同這個觀點。那你下次再去試試吧。問問他對劍道的感悟。”
“那麽寧溪呢？”
顏曠無奈:“他逗你玩呢。”
落落興趣缺缺:“太無趣了。”
就這樣，落落最終和寧溪打得天昏地暗。心滿意足。
湛夅也和他打了一架。
落落倒是覺得湛夅是個不錯的人。
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呢？
“為什麽我不該在這裏呢？”
寧溪說的那句話真的是大快妖心！
落落早就對人族深惡痛絕了。
說一套做一套無恥混蛋！
嘴上說要天下蒼生，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險就說沒辦法，真遇到危險就怨天尤人。
打得好！
聽曠說寧溪下了決心，打得天昏地暗，沒打過。
落落很是傾佩。很是仰慕。傾慕地搖尾巴。
是報了必死之心去打得架嗎？
像妖！
顏曠說，寧溪被血族長老處死了。
落落很是不解魔族的作風，“你不是魔王嗎？為什麽你不管？
“在我們妖族，誰打架好就聽誰的。”
顏曠:“我們各族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打架雖然比他們厲害，但不能靠打架讓他們聽我的。”
落落說:“那你打一架啊。那你想辦法嘛。”
顏曠愣了下。他輕聲說:“你說得對。”
他低頭看落落問:“你會怎麽做呢？”
落落想了想，說:“我先和血族長老打一架。”
顏曠點頭，恍然大悟:“先救下人再說嗎？”
顏曠給他解答:“大家都反對龍昭的做法 ，之所以不願意出手，是因為他們覺得這是血族的事。他們不能幹涉，這過于侵犯血族的領域。”
落落大驚:“太冷漠了！你們生活這麽危險嗎！孩子天天開心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顏曠搖頭:“只是很害怕吧。”
落落想了想:“那你們怎麽進步呢？龍昭錯的那麽離譜，你不管嗎？不告訴他什麽是正确嗎？”
顏曠愣了愣。他緩緩說:“你說得很有道理。”
顏曠虛心求教:“血族長老之所以處死寧溪，是因為他覺得問題無法解決。寧溪想為戮瞳而戰，那麽他們就是敵人，未來必然成為魔族一大禍患。”
落落大驚:“就是想孩子活下去！”
顏曠愣了下。
“就是想一個孩子活下去。”他喃喃道。
顏曠倒一碗檸檬水，放到落落眼前:“請你說說你的想法。”
“落落覺得，寧溪沒有錯。非但沒錯，龍昭才該判。”
“然後養一個孩子嘛！”
顏曠點頭。
落落太喜歡檸檬水了，十分開心。
顏曠也有點開心。
他說:“寧溪還活着。”
落落懵了。
顏曠笑了一下。“這是個秘密。”
“但、但秘密就不要告訴人啊。我不會為你保密的。”
顏曠:“因為龍昭不想他死。那是個決定。”
落落糊塗了:“因為這不是個秘密？”
顏曠笑了笑。
“曾經的英雄隕落了，留下的愛。對于寧溪來說，是個糾結的決定吧。讓執著守護魔族的‘我’去為守護戰死，我去陪伴我的孩子長大。
“又何嘗不是一種新生呢？”
落落聽得似懂非懂。
顏曠愉快地說:“寧溪确實死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在陪他可愛的孩子長大。”
顏曠:“做出這個選擇并不容易，但這個選擇是否令人開心呢？”
落落聽明白了一件事。
“寧溪現在和闌玱在一塊兒？”
顏曠:“嗯哼。”
“那你愁什麽愁。”
顏曠說:“因為龍昭的問題沒解決。”
顏曠:“成為一個英雄？他想做一個父親。然而龍昭不能接受這一點。或者說，他不能接受自己要送死。”
“沒有人該死。”落落如是說。
“但也沒有那麽多該死。”
落落愣了下。
“我們總要多一點溫暖。”顏曠這樣回答。
“就好像你希望闌玱開開心心。”
“我們應該對未來多點希望，對嗎？”
落落有些茫然。
顏曠說:“希望是人創造的。只有我們有希望，我們筆下才有希望。我們是希望的，世界便是希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