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見初戀
遇見初戀
媽媽選的小鎮，孟妶也很喜歡，小鎮清雅脫俗的感覺，蜿蜒的小河，将這裏分成兩邊。河兩邊的老街質樸清新。
媽媽落腳後開了一個小商店，街坊鄰裏來買個什麽東西後也會聊聊天，媽媽也不覺得日子難過。尤其隔兩間店的那個旗袍鋪子，兩夫妻很是恩愛，老板娘姓裴，人很好，媽媽剛來時，她幫忙許多。老板知識淵博，時常都看到他在教自己孫子讀書寫字。
回到媽媽這裏已經夜深，孟媽媽看到孟妶提着行李箱，微微驚訝後也就釋然了，将孟妶迎進門，再将店門關好，媽媽一轉身，孟妶便将媽媽緊緊抱住，暗暗流淚，媽媽深知孟妶滿腹委屈，默默的用手安撫孟妶，暗自垂淚，不過好在，這些都過去了。
小鎮的時光很慢，孟妶有了許多時間，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将小商店重新裝修，讓媽媽取放貨物更方便，又雇了一個大叔，能幫忙媽媽四處送貨。
漸漸的孟妶适應了小鎮的生活，二十多年的歲月裏孟妶從未如此清閑自在，不再為那幾兩碎銀奔波勞碌，要不出去走走吧……
“媽媽，我們一起出去旅行吧？”
“我年紀大了，四處換地方，身體也吃不消，你自己去吧，就當散散心，店裏有王叔幫忙着，你不用擔心。”
于是，孟妶獨自踏上了旅途。由近到遠，沒有目的随性的方式。
冬季的春城，讓人慵懶不已，孟妶非常喜歡，住在古鎮客棧，白天沐浴在陽光下，惬意悠閑。
晚間踏出客棧在古鎮四處轉悠，看看熱鬧的大街，五彩的燈光，來來往往的游客，每一個人都面帶笑意，讓孟妶也漸漸嘴角微彎，心情大好。
此時，一個閃光，讓孟妶不悅的眯了眼睛，待睜眼看清時，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笑着站在面前。
“孟妶！？你是孟妶嗎？！”
孟妶聽男人興奮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疑惑擡頭，“你認識我？你是……？”
“看來你已經不記得我了！”男人有些哀傷地低下頭，莞爾一笑，又擡起頭，“沒關系，本來我們也就只做了一年的同學和同桌。”
孟妶眉頭微蹙，腦海裏不停翻轉着記憶，“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你是許…許知毅？”孟妶亮晶晶的眼神，在許知毅看來像是等着被誇獎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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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好久不見……”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你出國的時候一句話都沒留…”
兩人本是高中校友，高二的分班又将兩人變成了同班同桌！不過只有短短的一年，後來許知毅就出國了，孟妶也就結束了那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可許知毅難道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感受到炙熱的感覺嗎？
孟妶沒想到會跟許知毅在這浪漫惬意的四方城裏重逢，許知毅也覺得不可思議，都感嘆緣分的奇妙，敘舊多時，說起現在的近況，孟妶得知，許知毅現在是攝影師，在M市自己開了工作室，這次是來尋找靈感的，表示更幸運的是重逢了孟妶。
許知毅也住在古鎮的客棧，說來也巧，與孟妶相距不過一條街的距離，此後，孟妶的單人旅行變成了老同學的相約旅途，許知毅拍照很好，總是在孟妶入迷景色的時候，他早已舉起相機捕捉了最自然美好的畫面。
兩人暢游蒼山洱海，擁抱自然，在蝴蝶泉邊抛銀幣各自許願，輕松的旅游節奏，讓孟妶回憶起許多年少的往事。
那些年少的一點點情意，慢慢的回蕩心間，許知毅與年少時有了許多變化，不過他還是那樣好看，又多了淡然溫和的氣性，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潤如玉。
“小妶，還有想去的地方嗎？”
“你要一起嗎？”孟妶略帶笑意，看向許知毅。
“如果可以，我深感榮幸！”許知毅的眉眼深情專注，孟妶快要沉醉。
當年，許知毅突然出國，孟妶恍惚間等了半個月，才等來大洋彼岸的來信，許知毅告訴她，居所不定，不用回信，此後便再無聯系。
著名的冰雪城市，孟妶早就向往，還記得，高中時的自習，孟妶悄悄地翻動着一本自然風光的雜志，書裏講述的冰雪童話世界，讓她看直了眼。
一旁的許知毅，輕敲了她的腦袋，“別只做夢了，快做習題！”孟妶回過神來，收起雜志，不忘給他一個白眼。
而正當孟妶認真做題時，許知毅又在她耳邊小聲說話，“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都會和你一起！”頓時孟妶兩頰緋紅，耳朵滾燙，不敢轉頭看他。
兩人穿的像兩只笨熊，走在厚實的雪地裏，天空飄着小雪，剛剛打了雪仗，撒歡回來的兩人，呼吸間全是煙霧。
孟妶看着幾步外的許知毅，心中唏噓不已，那個午後自習課時的夢，終于是實現了。
那時想象的畫面便是與他并肩在雪地裏，歡喜相望！
許知毅突然大步走向孟妶，一把将她拉進懷抱：“對不起，讓你等這麽久。”孟妶有些錯愕，難道……？
“我回來的太晚了，你能再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嗎？”許知毅說完，緊緊的抱着孟妶，安靜的等待她的回答。
本來被放在記憶深處的畫面，一個個鮮活的在孟妶腦海浮現。
确實太久了，久到孟妶已經忘記了曾經她深深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不告而別，杳無音信。
可是單身的孟妶，生命裏不只有詩和遠方的向往，還有生活的茍且和逼迫，此刻，年少的情愫在心間萦繞，許知毅出走數年，歸來還是那個少年，而自己卻是茕茕白兔……孟妶沉默了，鼻子發酸，強忍熱淚。
許知毅慌了，“你還在怪我不告而別，毫無音訊嗎？”
孟妶還是不說話，卻忍不住眼淚，嗚咽的哭出來了。
許知毅的心，疼痛不已，又再将孟妶緊緊抱住，安靜的聽着她的哭聲。像從前孟妶每一次傷心的時候一樣，只要她哭完，兩人再一起去吃好吃的，孟妶就又會元氣滿滿！
“許知毅，我…我…離過婚了！”聽孟妶這樣說，許知毅松了口氣。
“我們不能從頭開始，但可以從此刻重新開始。我一直愛你，從開始到現在，甚至到以後的永遠，只要你還能再喜歡我，我們就能好好地在一起。”
許知毅深情地擁抱和表白，差點将孟妶融化。
年少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那時的許知毅沒有說過喜歡，卻是處處寵溺着自己，平凡的兩人沒有表明心跡，卻是甜蜜美好的。
許知毅見孟妶不再哭了，稍稍挪動有些僵硬的腿，“我們先回房間，再站一會兒，我怕你凍傷！”畢竟，孟妶一直都是怕冷的。
回到房間，許知毅将孟妶外套上的雪花拍下，又提醒着她将鞋襪脫下，免得浸透了，冰了腳。
許知毅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不一會兒又來到孟妶的房間，手上多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小盒子，但也能看出精致的細節。
許知毅将盒子放在孟妶手中，“打開看看，看看還喜歡嗎？”
孟妶疑惑的打開，是一枚樣式簡單的銀戒指！
心電圖樣式的設計，孟妶又再次熱淚盈眶，她記得這個戒指，那年七夕，兩人約好一起過，在經過一家銀飾店時，孟妶看中了這款戒指，卻因為價格對當時的兩人來說都太昂貴，孟妶試了試就放下了。
“你…你…什麽時候買的？”
“那天送你回家後，我折回去，先付了一半的錢當定金，等存夠剩下的錢，再去取戒指，老板答應了，可是後來出國太倉促，沒來得及…給你。”
盒子的表面有些磨損都已經變得平滑，看得出主人時常拿出來睹物思人。孟妶拿起小小的戒指，戴在中指上，尺寸有些小了，畢竟過去多年，手指的骨節比起那時大。
“戒指和人都沒有變，手指大了，戒指我戴不上了，我結過婚了，人，我還能擁有嗎？”這句話，孟妶說得心酸。
她與許知毅是同學，他們都是單親家庭，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這讓孟妶覺得兩人平等，更容易生活到一起，她才二十五歲，為什麽不能重新選擇，去過屬于兩個人的平淡生活呢？
在許知毅看來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自己更是憐惜不已，抱緊了孟妶，溫柔地說道，“當然可以，小妶，只要是你，怎麽都可以。”
沿途的風景，兩人相攜相伴，在華山的玻璃棧道上，兩人緊握雙手，許知毅帶着孟妶小心地走着，呼呼的風，都聽不清對方說話，可兩人汗津津的手，沒有分開。
這種感覺真好，孟妶想，不管如何都不放開對方，一起面對，這一刻，秦馭的模樣在腦海浮現，而孟妶的心裏沒有了任何波瀾。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許知毅轉身将孟妶微微攬入懷中，孟妶沉溺其中。
“小妶，我記得那時候阿姨很喜歡我和你一起寫作業的，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
“不知道呢，但是你走後的一段時間，她時常念叨你！”
許知毅緊了緊雙臂，嗅着孟妶頭發的香味，柔聲道，“要不，要不你帶我回家吧。我也想看看阿姨了。”
孟妶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着了許知毅的道了，就像小時候許知毅每次捉弄她的時候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