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一個禿子陛下

第42章 章

第 42 章

“……或許我有個辦法。”

主控室的平靜被打破，原本應該出現在希臘的克萊爾莫名的站在主控室門口，使用了運動密鑰加密法的大門在她面前形同虛設。

“核彈在哪裏，我去。”

“我就不問那三個特工去哪了，夏洛克教會了你太多。”

麥考夫抓着黑傘的右手莫名一松，他很矛盾，夏洛克為了支開克萊爾布了多大的局，而他在其中又出了多少力，但是他得說——

克萊爾·阿卡珊，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但這個希望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們恐怕會迎來更深的絕望。

“阿拉伯人在他們真主阿拉的腳下放了一枚核彈。”

麥考夫指着屏幕上的一處不斷跳動的紅點低聲說道:

“一群瘋子。”

“他們不覺得這才是對神的不敬嗎？如果要爆炸他們的神會死的最慘。”

克萊爾為阿拉伯人的壯舉吹了個口哨，引來麥考夫不滿的一瞥，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追究這個了:

“只要願意，人類能夠為了自己的行為找出成千上萬個理由，顯然真主阿拉會理解他們的。”

他打趣道:

“就像夏洛克把你送到希臘，他用的是什麽理由？”

“他的折疊放大鏡落在那了，我讓他随便找一個将就一下，說不定下一個會更好，但是福爾摩斯哪裏是會将就的人？”

麥考夫對他兄弟的行為點點頭，淡定的就好像——

他的人民沒有活在核彈的威脅下。倫敦依舊歌舞升平，黑暗裏的交易從未消失，但溫暖陽光仍舊照耀在人的臉上。

除了最開始見到克萊爾他有一秒鐘的松動，很快的，他又把自己僞裝起來。

克萊爾太清楚了，福爾摩斯這一家子，都是最好的僞裝者。

不過現在又得加一個她了。

到現在為止，他們倆都沒有提起耶路撒冷。

……

“這确實是夏洛克一貫的風格，很顯然，他對正常人的理解遠比我來的透徹，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麽看穿我們的計劃的？”

麥考夫冷靜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克萊爾面色不改，卻感到有一股涼氣從腳底逐漸蔓延上來，融進她的骨血。

——冷靜，克萊爾，你早就預料到這一幕了，不是嗎？

看穿？不，她但凡能有一丁點兒智商，早在她發現理查就是莫裏亞蒂時就該一槍崩了他。

夏洛克和麥考夫的計劃簡直堪稱陽謀的典範。

他們什麽都沒做，簡單幾句話就讓她自動離開倫敦。

——耶路撒冷的暴動，莫裏亞蒂的陰謀還有消失一半的代碼。

他們一步步指引着她去傳說中的聖城，而在她感覺到不對勁之前，她真就蠢得，差一點就去了。

等她回來掃描代碼，開始進行反追蹤時，克萊爾都要瘋了。

截取到的代碼不過是個幌子，它真正運用的是布萊葉點手法。

夏洛克在上面留了一句話:

please

他們從頭到尾，就是順水推舟而已。

福爾摩斯先生多麽聰明啊，他甚至還想到了她看穿了一切的可能性，特意給她留了一句話。

please

他有沒有想過，她是懷着怎樣的心情看這句話的？

……

冷靜，克萊爾，你的戰争才剛剛開始。

如果智商是一條食物鏈，那麽現在站在她對立面的，是兩個位于食物鏈頂端的男人。而麥考夫的敏銳比起夏洛克，從來只高不低。

她要怎樣才能騙過英國最聰明的兩個男人？

握着一手虛牌，克萊爾就賭，福爾摩斯先生最後的安排，麥考夫一點也不知道。

……

“楔型隊型。麥考夫，軍情五處就像是上個世紀的英國貴族。”

克萊爾邊飛快的敲擊鍵盤輸入代碼，還不忘轉頭，嘲笑麥考夫:

“親愛的，你要相信，我這句話絕不是誇獎。”

想想看确實如此。

“……這件事結束我會上書女王，請求做一些調整。”

克萊爾手指一頓，看着她名義上的brother_in_law，難掩驚訝:

“為什麽要上書女王，你還沒有統治英格蘭嗎？我一直以為大英政府就是你！”

麥考夫:“……”

“注意你的措辭，即使是這裏，也有攝像頭在忠實地履行它的指責。”

高傲地瞥過克萊爾，麥考夫拿着他從不離手的小黑傘，微微一笑:

“無論是作為女王的密友，還是英國的軍機大臣，我都将對這句話保留上訴的權利。”

克萊爾:“……”

就讓核彈自由自在的爆炸，還以世界一片平靜吧！

緊張的氛圍在這兩句調笑下有了些許的改善，但克萊爾比誰都明白，這只是表面上而已。

莫裏亞蒂真是把世界上最好的黑客都聚攏到一起了，一個接着一個讓人目不暇接的代碼，哦，上帝！這不是她上周剛寫出來的截擊代碼嗎！這才幾天的功夫對方就能應用到反追蹤上了！

如果她沒有一個領先了兩百年的大腦，說不定真就被他們難倒了。

“Ok！”克萊爾話語剛落，屏幕就黑了一下，然後轉瞬出現了更加精細的倫敦地圖。

密密麻麻的人名分布在倫敦各個角落，尚不知發生了什麽的他們愉快的奔走在大街小巷，探索着倫敦，這座孕育出雪萊、濟慈充滿着古典氣息的城市。

“雖然對你的棱鏡計劃早有耳聞，但是真正見到還是……相當出色。”麥考夫挑眉:“或許你不介意我拷貝一份交給軍事部。”

“不僅如此。”直接忽略麥考夫時刻為了大英帝國的提議，克萊爾手指一點，原本密密麻麻的黑點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不斷移動的紅點，那些他們或查到或沒有的阿拉伯人，現在全部出現到了顯示屏上。

克萊爾狠狠瞪了唯一的綠名夏洛克·福爾摩斯一眼，如果不是現在時間緊迫，她一定要寫一份《論夏洛克·福爾摩斯的101種死法》！

惋惜地嘆一句時機不對，她轉過頭，卻發現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麥考夫楞在了原地。

果然，她賭對了，福爾摩斯先生那個全倫敦最任性的魂淡，果真沒有把他的計劃告訴麥考夫。

克萊爾的心，突然揪成一團。

她理解夏洛克隐瞞她，隐瞞麥考夫的行為，卻不會原諒。一句話，福爾摩斯先生這輩子都不要再指望她幫他泡咖啡了！

克萊爾低聲向旁邊的技術人員講解了一下具體操作，對着麥考夫柔聲道:

“麥考夫，棱鏡只能查到了這裏，核彈交給我，剩下的那些的阿拉伯人就只能靠你了。”

突然輕柔的聲音把麥考夫從恍惚中拉回來，他又切回到了大英政府的模式，對着已經打算離開的克萊爾低聲道:

“我很抱歉，克萊爾。”

剛和她交流完棱鏡的具體操作的那個技術人員，正以無比熟練的姿勢拿槍指着她。

就算你是英國政府，過河拆遷也不能這麽明顯吧！

“你确實應該感到抱歉，麥考夫，不過不是對我，而是整個倫敦人民。”

克萊爾平靜地看着同樣出現在這裏的喬伊，那個有着燦爛如陽光的微笑男孩就在不久前失去了他英俊的臉龐。

克萊爾歪頭想了想，應該和麥考夫最近的幾次與阿拉伯人的交火有關，失去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已經讓那群憤怒的阿拉伯人陷入了瘋狂邊緣，而莫裏亞蒂的挑撥則徹底點燃了他們的怒火。

而現在，喬伊正在用那張被戰火摧毀過的臉對她微笑:

“你好，阿卡珊小姐，鑒于我們之間曾經不錯的合作關系，你可以給我一個發揮紳士風度的機會嗎？”

他指的是他們曾經共同把福爾摩斯先生綁上車的事。

“如果我說恐怕得等到下次呢，喬伊？”克萊爾低聲問。

只見那個大男孩有些苦惱地皺眉:

“那我就只能對女士動粗了，這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阿卡珊小姐，我希望你不會因此而讨厭我。”

我不會讨厭你的，喬伊。

克萊爾沒有回話，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對麥考夫冷笑:

“這就是你的辦法？拿7千萬英國人民做賭注？恐怕不僅如此，麥考夫，一旦核彈爆炸，地球都能被捅出個窟窿！”

她的語氣實在是不善，那個克萊爾從未見過的前技術人員甚至擡高了手裏的槍，從胸口移到她的眉心。

不，她要向夏洛克告狀，還有範森太太！她這個準兒媳婦現在居然被她的brother-in-law的手下拿槍指着，一點打入福爾摩斯內部的福利都沒有！

良久，麥考夫低沉優雅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棱鏡可以提供給我們足夠的幫助，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克萊爾。”

“真不敢相信，倫敦都要炸了我還應該去哪裏？嗯，麥考夫？希臘嗎？夏洛克覺得希臘就炸不到我了是嗎？”

克萊爾冷眼看着麥考夫，順便瞄了一眼時間:

“你可以慢慢想，麥考夫，但你多耽誤一秒，夏洛克和整個倫敦人民就離死亡更進一步。”

如果是平時，憑她的口才根本說不過麥考夫，克萊爾的這句話正好戳中他痛腳了，但他仍堅持道:

“夏洛克寧願欺騙你讓你去耶路撒冷，一旦你出事我還要承擔一個發瘋的福爾摩斯的風險，盡管我懷疑你在他心裏的分量，但我不想親自證實一下。”

她預想的環節終于來了。

随手撥開垂在眼前的碎發，克萊爾點亮了自己隐藏了近20年的演技，學着夏洛克的樣子冷冷一哼:

“你以為我是怎麽找到你的，麥考夫，在貝克街被嚴密監視，莫裏亞蒂的黑客在網上時刻等着我上鈎的時候，這個小屋子可不好找。”

“你想說是夏洛克暗示你我的安全屋在這裏嗎？”

麥考夫露出一個假笑，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或許你不知道，我最擅長的應該是審訊，總而言之，期待你編出來的借口。”

這個骨頭顯然比想象中的更難啃，幸好她在預想時，就已經把對方設置成了level e——最高難度。

“編？”

克萊爾不屑道:

“我為什麽要編？麥考夫，這個世界上唯一能騙過你的只有福爾摩斯先生，你有時間在這裏懷疑我，為什麽不去檢查一下他特意寫出來的那半個代碼？”

夏洛克的代碼，是她親自教的，雖然之前沒想過會有拿來對付她的一天，但總不至于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在這方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夏洛克的一些小習慣。

“我不得不遺憾的表示那個代碼我也有參與，所以，你還有換一個理由的權利。”

他看了眼時間:

“同樣，你可以慢慢想，我派出去的兩個小隊已經到達目的地，感謝你的棱鏡，克萊爾，或許我們可以來杯咖啡？”

英國政府像穩操勝券一樣，淡定的指揮他的手下放下手頭的工作，去泡兩杯無關緊要的咖啡，态度……何其鎮定。

“你知道嗎，麥考夫？我把棱鏡設置成了兩種模式。一種和夏洛克有關，另一種則是無關。”

麥考夫對棱鏡的興趣顯然比克萊爾找的理由大的多。但他仍帶着笑意，清楚的表示:

“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換了一個話題了嗎？”

“……但是阿拉伯人的恐怖襲擊我一點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

“顯而易見，根據你的設定來看，這是和夏洛克無關的事。”

克萊爾嚴肅地看着他:

“所以你們為什麽會覺得，莫裏亞蒂一死，那枚核彈的危機就會解除了呢？”

她拒絕了喬伊的咖啡，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聯合國的指令一出，整個耶路撒冷都在蠢蠢欲動，對于失去了家園的阿拉伯人，他們的目标從來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而是背棄了他們的整個英國。”

英國曾經答應阿拉伯在聯合國會談上，支持以色列兩國分治的建議，卻轉身，就在和猶太人的談判中，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內容是，同意猶太人在耶路撒冷的絕對自治權。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倫敦的這枚核彈完全是當權者的咎由自取，但是承擔責任的卻是整個英國人民罷了。

麥考夫沉默:

“我比你更清楚其中的過程，克萊爾，對于這件事，我只能表示遺憾……”

“這不是我關心的事。”

克萊爾毫不猶豫地打斷道:

“我只是想讓你清楚，憤怒的阿拉伯人民才不會管莫裏亞蒂的指令，他們在重演過去。”

他們和莫裏亞蒂的協定缥缈的就像當初的一紙空文，事實上，即使沒有莫裏亞蒂，這枚核彈遲早也會出現在倫敦，而他們依然決定和莫裏亞蒂聯手，就是為了諷刺英國。

“福爾摩斯先生即使贏了，也不過是把死亡時間推遲一會罷了，因為很快，爆炸就會覆蓋整個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