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非典型反派

第52章 章

第 52 章

第二十一章來自癡’漢的傷感

“無論是否還有下一次，我都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站在夏洛克前面，畢竟……保護自己的歐米伽不是阿爾法的責任麽——伊娃”

……

“什麽？你是指我的手臂嗎？”她擡起胳膊，看不出幾分在意，反而有點嫌棄的小心脫下那件皮衣。

“幫我拿一下夏洛克，謝謝。”

她裏面的T恤是短袖，所以夏洛克可以十分清楚地看見在這場混戰她得到的那枚勳章——

“沒有傷到骨頭，子彈完全穿過去了。”他從死人身上強行撕下一條布條，襯衫獨特的柔韌感勒的人手疼，伊娃呲着牙不忍心看夏洛克手上那一道道紅痕，剛想說什麽卻在注意到他的臉色後心虛的收聲。

哎她為什麽要心虛(⊙o⊙)

“手臂伸過來，還是你想體會一下缺血的暈眩感。”

夏洛克的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情緒，尤其當他平靜看過來的時候，那雙寶石一樣突然溫潤的眼睛收起所有的淩厲，就好像……好像密謀着什麽陰謀一樣。

額……溫潤

伊娃腦袋裏一個大大的紅色警報不斷閃着“嘩嘩”的聲響。

她眨了眨大眼睛，乖乖地伸過去:

“可是，不是說回去才包紮的嗎？”

“止血。”夏洛克輕輕吐出兩個字，用白布條緊緊地在她肩膀與手臂的交接處纏了幾圈，羊絨大衣在移動中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傷口。

穿透比彈殼碎片卡在肉裏的情況好多了，相對的，看上去也要可怕的多，氣壓帶起的灼燒以那個彈孔為圓心，黑色的皮肉外翻着，間或夾雜着暗紅色的血液。

很疼，而絨毛看似輕飄飄地從那裏擦過，但無形中無疑是将疼痛又放大了十倍。

至少，伊娃“嘶”的一聲叫出來，淚眼汪汪地看着他。

——行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癡漢的直覺已經告訴她，這貨絕逼生氣了。

夏洛克冷眼無視某些人裝可憐的行為，修長的手指靈巧地系了一個結，卻在過程中，默默放緩了動作。

——簡單的止血，具體的上藥包紮還是要回221。

晚冬最後的陽光眷戀一樣停留在他身上，夏洛克黑色西裝外套着的略淺一點的、同樣式的羊絨大衣，哪怕經歷了硝煙彌漫，也依舊齊整的連一絲褶皺也沒有。

而她灰頭土臉地站在一邊，連那頭泛着綢緞的光澤感、順滑柔軟的長發，也因為血液的糾纏而泥濘不堪。

真是非常鮮明的對比。

夏洛克看着她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皺了皺眉，深得如溝壑一般，低沉的聲線毫無波動:

“看來你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了？”

伊娃谄媚地笑了笑，也不打算拍拍身上的浮灰，大着狗膽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緊緊抓住夏洛克的袖子，眯了眯眼後，更加惡劣的把手上的血在上面抹了抹。

——雖然傳播了不少細菌，但是心情意外的好呢o(≧v≦)o

“當然回去，這不是剛剛正在想你為什麽生氣了嘛。”

伊娃毫無心理負擔地甩着鍋。

夏洛克淡淡地說:

“你為什麽認為我在生氣。”

“……”

她說不知道會不會又得到一個背影要知道等回到221B，還是夏洛克給她包紮呢，得罪醫生可不是什麽聰明的事，誰知道包紮完會不會順手給系個蝴蝶結呢

伊娃憂郁的想，作為一名從裏到外的禦姐，她真是無法欣賞這種比較幼齒的美。

所以，約翰呢幸好我們還有個前軍醫╮(╯▽╰)╭

仔細比較了二者的得失後，伊娃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實話:“我不知道就是感覺。”

夏洛克平靜地“是嗎”一聲。

“你一共打死五人，傷敵11人，其中3槍擊中頭顱，2槍射向心髒，5槍射向……”

“我錯了。”伊娃深吸一口氣，在眼睛變成一圈圈蚊香盤之前，果斷承認錯誤，微低着頭，俨然一副悔不及當初的模樣:

“我不應該擅自抛下你，一個人獨享冒險的快感，我應該帶上你……但是夏洛克，這次比較危險，我就一把貝雷諾，還是從地上撿的別人的勃朗寧，我……”

我可能顧不上你……

剩下的話消失在夏洛克日漸加深的目光中，伊娃雖然對夏洛克時情商低了點，但察覺危險的本能還是在的。

她第一個念頭是，完了。

越抹越黑。

她甚至有種詭異的丈夫在外面偷吃，被老婆發現，正在面臨審判的詭異感……

這是什麽破比喻……

……

夏洛克神色不動，仿佛伊娃沒有說什麽拉低智商的話。就好像按了暫停鍵一樣，他們每一個人畫面一樣被定格在這一桢，伊娃低垂着頭，有點沮喪的樣子，自然就錯過了夏洛克眼裏一閃而逝的起伏。

就像裂了一道細紋的鏡子被飛速地撒上了一層銀粉，轉眼間就沒有了。

“伊娃·倫敦。”

如大提琴優雅厚重的聲音輕聲呢喃着叫出她的名字，伊娃過電一般抖了抖，可能他們說好的談談要再加一項了。

這一切都怪莫裏亞蒂!

沒事打什麽襲擊(ーー゛)

“是的，夏洛克。”

“按照普通人的習慣，加之五年前包括現在你曾說過的話，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曾無數次向我傾訴忠誠。”

夏洛克說着順便把衣服披在對方身上，從伊娃這個角度，能看見他低垂着眼，長長的睫毛，遮掩住所有情緒。

伊娃慢慢擡起頭，她感覺有什麽東西，就要沖破厚重的泥土，而生根發芽了。

夏洛克這是什麽意思？

伊娃不敢多想什麽，他們以前無數次的與這個問題擦肩而過，凝聚了福爾摩斯家最怪異個性的夏洛克，她以前覺得，比起兩性繁殖，他本人恐怕更傾向于自己有絲分裂。

單純的以繁衍來斷定愛情的理由似乎太過刻薄了，那換一個好了，伊娃楞楞的，微偏着頭看着他。

夏洛克的眼睛裏藏得住整個星空。

這次似乎是不一樣的。

陽光在動。墨綠色的遮陽棚和鐵藝的桌椅與街景相得益彰。麥考夫的人，正在把這裏恢複成原樣。

咖啡，硝石和面包。

還有着清新劑的味道，很快這裏就會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有人會匆忙地端着咖啡推開木質的店門，揚起一陣風鈴的清脆聲響，還有淡淡的咖啡香氣。

沒有人往他們身上投以好奇的目光，只有夏洛克。

他擡起頭，清俊的面容看不出情緒，只深深地、深深地注視着她。

披着皮衣的女人，突然窘迫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緋紅的嘴唇一開一合，嚴肅而鄭重地說:

“夏洛克，你是否記得我上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恕我直言，你說話就像金魚在吐泡泡，無時無刻，随時随地。”

“……”

夏洛克冷淡地看着她:“我假設，你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怎麽可能!我想啊!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簡直想死了在想啊!

幹涸的嘴唇，怎麽也舔不濕一樣，忽略掉這麽不解風情的話:

“我是說在貝克街的時候，我說你是我的太陽，我的愛情，我生命的二分之一。”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撓了撓頭發，盡管她已經甩着節操告白過很多次了，但是再說一遍還是有些害羞。

她笑着:“23度26分，這是黃赤交角的度數。”

夏洛克皺起眉，眉眼間流露出一絲不耐煩，伊娃看着他，輕松地笑了出來。

——她就知道，夏洛克絕對不知道這些東西!

“如果你還不打算說清楚，約翰就要餓死在家裏了。”

“沒關系，再餓一會好了，我現在連手臂都感覺不到疼了。”她笑眯眯的，收斂了所有的漫不經心，認真起來:

“太陽光落于地球的直射點在南北回歸線之間永不停歇的輪回，即使地球公轉軌跡再長，只要這個角度不為零，太陽的光芒總會回來。”

她的聲音是一種清脆的婉轉。

她的眼睛有着最剔透的光彩。

她又一次認真的宣告自己的承諾。

——你是我的太陽

——只要這個角度不為零，太陽的光芒總會回來。

伴随着短信提示的聲響，伊娃擡起頭，卻看見夏洛克傲慢地擡起下巴，左手還插在口袋裏:

“但是你總是把我擋在身後，愛的前提是平等，人格和靈魂上的平等，和力量無關。”

伊娃看見他在說到愛時，眉毛擰成一道深深的溝壑，盡管對這個反理性的詞有着深深的反感與不屑，但還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說了出來。

……這真的是夏洛克

別逗了……那家夥剛剛不還說自己反社會嗎，一轉眼就成情聖了？

斜眼打量着這個面無表情還在控訴自己的男人，伸出手，往兩邊一拉——

“……你在幹什麽，伊娃。我假設那群人打中的是你的手臂而不是你為數不多的智商。”

夏洛克冷淡地睨着膽大包天的某人，沒有阻止，只是放在口袋裏的左手捏緊了手機。

————攝像頭另一邊————

“顯然你的辦法并沒有用。”麥考夫饒有興致地抿了口咖啡，對雷斯垂德所謂的“正常人”的方式并不予以好評:

“伊娃的表情真是令人值得回味。”

雷斯垂德:“……”

這不怪他!都是夏洛克的錯!他是建議了可以直接把想法說出來，但是哪有面無表情告白的!

————

伊娃:“……”這個口吻确實很夏洛克啊。

伊娃一臉嚴肅，加大了力氣往兩邊拉扯:

“我知道有種人皮面具，非常薄，貼在臉上很難看出來。快說，你是不是別人假扮的，有什麽目的”

“所以，這是不同意的意思？”被拉着臉果然很難說話，夏洛克拉下對方還在作死的手掌，并不是一般人包養得當的手，長時間持槍磨出來的繭子，幾乎是消不掉的。

“不行!”伊娃猛的跳起來，不可避免地拉扯到手臂的肌肉，血液繼續如溪流般潺潺湧出，她一把拽住夏洛克衣袖:

“怎麽不同意!我等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不同意!”微微擡起下巴，做足了一個無理取鬧的戲份，卻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我不管!就算你是騙我的!反正我是當真!今後你要是反悔了，哪怕是在世界內被通緝，我也會把你一起帶走。”

她的愛情就是這麽自私，不允許背叛，不允許後悔，就是當初選錯了人，也得一條路走到黑!

夏洛克看着他的助手小姐快要紅了的眼，過了許久才露出一個微笑:

“既然不同意，那就重新開始。”

夏洛克你是耳鳴了嗎我明明說同意了你別裝不同意啊啊啊!

伊娃心不甘情不願，還沒怎麽搞清情況，夏洛克卻已經提着購物袋，往221B的方向走了。

“夏洛克，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約翰發短信說他要餓死了……”

“這不可能，你別想騙我，赫德森太太還在家呢。”

“她去約會了。”

“我從剛才就想問來着，麥考夫投資的這家店，生意不怎麽樣啊。”

“上班期間不允許吃東西。”

“那……”

“方便請閉嘴，伊娃。”

“……”

“不方便亦請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