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只外挂
第12章 第一只外挂
“什麽！魯……魯海濤死了？！”昨天分開逃跑的熊雨晴并沒看到魯海濤的死亡，聽到魯夫人的話，瞬間震驚地瞪大眼睛。
“嘔！”
想到那只爬行者長長的舌頭，她直接當場幹嘔了起來。
雲奚黝黑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她說魯海濤怎麽會在工業園，他明明不走那條路回家。原來是專門去‘找’她們的。
治安員一直在暗中觀察兩個小姑娘的表情。
他發現一邊的小姑娘聽到同學死訊表情要淡定得多，連聽到同學的死訊都沒有表現出什麽驚訝。
他幾乎瞬間眯起了眼睛。猜測雲奚肯定知道些什麽。
“小姑娘。你知道魯海濤的情況？”治安員看向雲奚。
“警官！尤其是這個雲奚！一定要好好調查她。”魯夫人抓着自己的脫臼的手腕，看向雲奚的眼睛裏滿是怨憤。
“我聽濤兒說她是一個沒父沒母又沒有錢的窮光蛋。窮酸得只能扒拉着獎學金過活，所以一直提防着我濤兒，擔心我家濤兒太聰明會搶走她的獎學金！”
“？？？”
雲奚心髒仿佛一下被狠狠刺了一刀。
靠！窮怎麽了？窮吃你家大米了。
“你先冷靜下來。”治安員無奈地拉着魯夫人，讓她先去醫務室治療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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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粗略看了一下魯夫人脫臼的右手，驚訝地看向雲奚，“小姑娘看着瘦，力氣還挺大。”
雲奚摸了摸鼻子。這具身體常年營養不良，本來不論耐力還是力量都遠低于聯邦正常水平的。但是自從死裏逃生，她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素質似乎好了許多。
她在想，是不是因為尤克希爾的生命之力大補的緣故？
教室并不是好問詢的地方，因為六班的動靜，其他班早讀的學生甚至伸長了脖子看戲，根本無心讀書。
最後，幾個人被叫去了老師辦公室。
治安員攔着魯家夫婦不讓他們有直接接近雲奚和熊雨晴的機會，将二人保護好，對她們道，
“你們放心，我們就是找你們了解下情況。治安屬會保護你們的安全，沒人敢找你們麻煩。”
他們采取警方最常用的問詢方式，分開詢問。之後再對比兩人的口供，看有沒有出入。
看着熊雨晴臉色蒼白的模樣，再對比雲奚的相對淡定，最後他們決定将隊裏唯一一名女性派給膽子更小的小姑娘，而負責雲奚的則是這次出警的隊長，叫計東鋒。
雲奚觀察，發現這名治安屬隊長不論是站還是坐的姿勢都十分挺拔，身上有股其他隊員沒有的血與烽煙的氣息。
計東鋒沒有直接詢問魯海濤的死因，而是問，
“在放學之前，你和魯海濤産生過矛盾？”
“是。”這點沒什麽好隐瞞的。一查就能查出，雲奚直接将魯海濤搶自己體檢報告、二人發生争執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到雲奚神眷和異能潛力值都為0時，計東鋒沒忍住眼中的驚訝，多看了她一眼。
雖然潛力不高不能覺醒異能的普通人不少，但像這樣零蛋的，卻十分稀少。
“你體質檢測結果低于聯邦平均水平，但你剛才的力氣很大。”計東鋒目光掃過雲奚右手。
“以前沒這麽大的，但是昨天從工業園死裏逃生後，身體素質似乎發生了改變。”雲奚坦然道。
“就是她！”已經治好了脫臼的魯夫人用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雲奚，“她肯定是用了什麽方法祭祀邪神，害死了我兒子，才提高了體質。”
“安靜！”一名治安員皺起眉，不悅得看向魯夫人。
魯夫人蠻橫，再加上魯家有點小勢力，是中央星域魯家的分支，他們打通了關系，上面命令下來，允許他們跟随調查。
不得不妥協讓她旁觀，已經讓他們十分不滿了，她還動不動打斷辦案，讓這群治安員心中的不耐急劇上升。
“再打斷辦案我們就只能請你們出去。這件事還沒有定性，你兒子死沒死還不一定呢！”
“不，魯海濤他死了。”
少女平靜的聲音響起。
如石破天驚。
瞬間，所有人目光望向雲奚。
雲奚臉色波瀾不驚，“我親眼看到的。”
魯夫人瞬間哭天搶地，紅着眼要去抓雲奚，卻被兩名治安員連忙攔住。
“就是她啊！是她害死了我兒子！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你為什麽要害死我的兒子。”
雲奚冷冷的黑眸看向她，嘲諷道，“不是我害死了你兒子，是你兒子自己害死了自己。”
李虎說魯海濤放學去找她們了。魯海濤進去之前肯定不知道工業園有異種，那他專門去工業園裏面蹲着目的是為了什麽，不言而喻。
無非是放學後心有不甘，想攔着她們給她們一個教訓呗。最後卻自己死在了異種嘴裏。
一想到魯海濤出現在工業園的原因，雲奚就升不起任何同情心。
被爬行者追逐時，她腳腕突然纏上了野草，十有八九就是他危機下覺醒的異能，想拖慢她速度讓她留下來給爬行者當口糧為他争取時間，只是他沒想到，裏面竟然還有一只更強大的章魚異種，讓他甚至連逃跑機會都沒有。
叫人攔下情緒激動的魯夫人，計東鋒問雲奚，
“魯海濤是怎麽死的？”
雲奚将在工業園遇到魯海濤被爬行者追殺，三人分開逃跑，再遇到章魚異種的事說了一遍。
包括自己被章魚異種貫穿身體，然後世界樹降臨的事，都一絲不漏說了出來。
只是省略了自己認識尤克希爾這些細節。
這刺激驚險的經歷聽得旁邊的年輕小治安員都一愣一愣。
廢棄工業園在那位神明消失後，早已被聯邦特情處和第六集 團軍接管了。
如今整個星域不知道有多少人關注神明臨世的事，但軍方捂得事實的，禁止任何人探查，甚至連治安屬也只是輔助幫助警戒罷了。
沒想到他們這一樁案子，竟然牽扯到了當事人。
神降之中，離神明最近的人竟然就在他們這邊！
這已經超過他們的權限了。
計隊長出去，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幾名穿着黑色肅冷制服的人從門口進來。
計東鋒對雲奚道，“這是聯邦特情處的人。他們需要找你了解情況。”
雲奚，“好。”
幾名看起來更為老練的黑色制服人站在後面，派出了其中一名娃娃臉青年詢問雲奚。
對方看起來不比她大多少。
看起來像是剛畢業大學生的大學生，一身修身肅冷的黑色制服都掩飾不了臉上那股屬于大學生的清澈愚蠢。
那身青澀稚氣在一衆氣質更加穩重和沉郁的特情處調查員中分外顯眼。
“不要緊張。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就行了。”娃娃臉青年對她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
“好。”雲奚點頭，打起十二分精神又回答了一遍。
“她說的和我們查驗到的痕跡相符合。”楊小六對着雲奚的述說和已經收集到的資料，“他們是遇到了C級異種爬行者和AA級異種邪眼章魚。另一名學生，應該已經是被邪眼章魚吞噬了。普通人不可能在邪眼章魚下活着。”
聽到AA級異種這個詞，所有人都不禁輕輕抽了一口氣。
AA級異種，哪怕是特情處的人遇到，也十分危險，九死無生。普通人遇到，幾乎必死無疑。
“我不信！”魯夫人眼中憤然，發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雲奚，“為什麽她還活着！我兒子卻死了！而且——”
她舉着自己的手腕，“她體質才48，力氣不可能那麽大！”
還不等雲奚說話，特情處的調查員已經開口了。
“因為昨晚降臨的神明。”
“我們在現場采集到了殘留血跡。剛剛已經調出資料，和她以前的體檢數據做了對比，那些血跡确實是她被攻擊後流下的血液。”
“只是，小姑娘很幸運，正好遇到的是生命序列的神祇。”
特情處的人看雲奚的目光中帶着對歐皇的驚嘆和佩服。
“生命序列的神明神力之中都蘊含生命力，她應該是離得近，瀕死的時候被生命神力治愈了傷勢，甚至還被改變了體質。近距離接受神力沖刷，體質會發生一點變化并不奇怪。”
被AA級異種攻擊時，恰好遇到神明降臨，神明正好還是生命序列，這是什麽絕世幸運兒。
聽到解釋，魯夫人反而更加接受不能了。
為什麽活的不是她兒子？！
她的眼睛嫉妒得發紅。
“這次降世的神明，明明是木系神祇。我的濤兒是木系異能潛力！她只是個普通人！如果濤兒活着，肯定會是濤兒得到那名神明的賜福！”
“本來活下來的應該是我的濤兒！她以前體質那麽低，如果不是濤兒為她斷後異種，濤兒怎麽會先死！她怎麽可能這麽幸運！”
“一定是她誘騙我兒子擋在異種前，我兒子為她争取了時間，她才能等到生命神祇降臨！”
你有事嗎？
雲奚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臉上挂着禮貌的微笑，語氣彬彬有禮，“對啊。阿姨，如果不是魯海濤同學在我摔倒的時候，突然覺醒異能，用野草纏住我的腳讓我留下來拖延爬行者，自己先跑了，也許我就不知道裏面有只更高級別的異種了。”
“我真是太幸運了。”
少女一臉腼腆，表情誠懇且——氣死人。
包括治安員和特情處調查員在內的人都默默靜了一瞬。
論陰陽怪氣，她是真的行。
聽到自己兒子覺醒異能卻死了，魯夫人兩眼發紅，被兩個治安員使勁地拉住。
“咳咳。小姑娘，稍微注意一下家屬情緒吧。”有個站在雲奚旁邊的治安員小聲提醒。
魯夫人也有低級異能，情緒激動時，他們都快拉不住了。
雲奚一臉委屈，“她自己兒子什麽性格她不知道嗎？怎麽可能會舍己救人？”
“唉，”少女幽幽嘆了口氣，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落滿憂郁，“如果昨天不是我命大，不等神明降臨，我就被爬行者殺死了。”
她這具身體雖然昨天已經成年了，但是因為常年的貧困和營養不良，發育得比同齡人遲緩，看上十分瘦小，就像是鄰家妹妹。
看着小姑娘憂郁的表情，再聯想到他們了解的身世和情況。治安員一個個都心軟了，頓時滿眼憐愛。
果然之前的鎮定和堅強都是僞裝的。畢竟是孤兒，習慣以堅韌的外殼包裹心靈了，因為沒有任何人會為她撐腰。
其實小姑娘心裏也怕得要死吧？
治安員一個個紛紛安慰雲奚。
“這事當然不怪你。”
“都是異種的錯。”
還有心軟的治安員給雲奚送上小飲料。
看着被噓寒問暖的雲奚，魯夫人更生氣了。
“我兒子平時根本不會路過工業園！一定是她和熊雨晴騙我兒子去的！我兒子是被她們害死的。”
聽到她再次提及這件事，雲奚掩下眼睫，遮住眸底一閃而過的冷芒。
楊小六皺眉看向魯夫人，娃娃臉上義憤填膺。
“魯夫人，關于這點，你兒子的朋友李虎已經全部說出來了。”
“你兒子在教室和人發生口角後不滿，叫了幾個朋友，特地在廢棄工業園等着，想教訓兩女孩。只是李虎膽子小，怕被學校發現通報批評影響高考就半路跑了，沒有去參加。其他人則在在工業園遇到了異種。據我們調查，工業園死的還有兩名青年。我們已經讓治安屬通知另外兩名死亡者的家長了。”
雲奚一驚。在他們到工業園之前，已經有人死了？
再仔細一回想，她早上過來時，魯海濤那群人确實少了幾個。
想到昨天還得意嚣張的人，今天就消失了，雲奚心中升起一股悵然。
這個世界太危險，她想回藍星！
放學路上都能冒出異種，讓她這樣柔弱的普通人怎麽活啊？
她心裏已經考慮要怎麽薅，哦不，順尤克希爾的羊毛，再多薅出幾個助戰或技能，增添點安全感。
不甘的魯家夫婦被特情處的人帶走。特情處不像治安屬一樣，會礙于二人身份會給他們面子。
雲奚看着歇斯底裏的魯夫人，秀美的臉上，黑色眼珠如玻璃一樣冷漠。
魯家之後的麻煩可不會小。她自己尚且無法接受兒子死亡，那些知道自己家孩子是被魯海濤帶進坑裏的另外幾名死者家屬，又怎麽會善罷甘休？
但凡魯海濤他們對其他同學沒有那麽大惡意，也不會自食惡果，連屍體都不剩。
班主任老周嘆了口氣，臉上有些疲憊，對雲奚兩人招了招手，“雲奚、雨晴，你們去上課吧。別有心理壓力，這事不怪你們。”
她們剛準備走，就被特情處的調查員攔了下來，“等一下，雲奚還需要留下配合我們調查。”
雲奚看過去。
就見那名年輕的娃娃臉青年嚴肅道，“雲奚同學，你是這次神降中最靠近神祇的人。需要和我們去做一個全身體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