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噩夢的使者
第二十七章 噩夢的使者
木須背着沸鱿與自己的三味線,孤獨的走在水之國境內,身邊甚至連雨都不在。
要問為什麽這麽凄慘,大概是因為木須的忍道太過偉大,以至于被元帥從忍村裏趕了出來。
回到早些時間,木須與雨一身血氣的帶着最後一匹敵人的頭顱回到霧隐村,正好元帥等長老團正在開會,所以木須與雨就在屋外等着與元師見面。
“你們兩個人真是我們霧隐村的驕傲啊。”元師帶着木須與雨兩人來到一家烤肉店,完全不在意桌子上流着鮮血的卷軸。
“元師大人,您贊譽了。”雨在一旁幫忙倒着清酒。
“你這個小鬼,在那一直倒酒摸魚,過來陪老頭子喝一杯!”元師看着雨摸魚的狀态,大聲說着,雨也只好坐過去陪元帥喝酒,至于木須,則被排除在外專心吃肉,畢竟未成年人不宜飲酒。
“小鬼,我讓你思索的忍道到底怎麽樣了?”喝完酒的元師鼻子都變得紅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一直在一旁摸魚的木須,詢問道。
正在夾肉的木須手也一僵,到嘴邊的肉半天沒有吃下去。
最開始出去獵殺敵人的時候木須曾經也真的想過自己的忍道,為此還專門去為了家族裏的忍者。
例如幹柿鳐就是保護自己的家庭不受到傷害,幹柿目的忍道則是不再希望親人在眼前死去。
玉子一家的忍道都跟忍村有關,看其滿門忠烈的樣子也确實如此,倒是玉子這個家夥的忍道很有問題。
什麽叫做“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由他射進去?”
看着一臉驕傲的說着自己忍道的玉子,木須默默的捂上英梨梨的耳朵帶回玉子家,将其交給幹柿蒲,并且盡可能委婉的與幹柿蒲說了玉子的忍道,而幹柿蒲則盡可能平靜的将木須送走。
據說那天村子某一戶家中發出相當凄慘的叫聲,甚至連沙灘上的海龜吓得都不生蛋了。
至于雨的忍道,木須倒是相當了解,就是永遠不放棄任何一名同伴。
為此在與木須多年的合作過程中,雨掌握的忍術大部分都是配合木須來施展的,可以說雨的成長軌跡已經徹底變成木須的形狀。
無論怎麽說,在霧隐村這樣一個大家相互戒備的村子裏,反倒是出現了很多有着十分光明忍道的忍者,或許這就是為何三代在死時仍能保持着笑容的緣故吧。
不過無論木須之前到底思索了什麽樣的忍道,見識到什麽樣的忍道,如今面對元師的詢問,木須仍然沒有答案,也只能硬着頭皮去回答了。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木須前世在種花國上學時的感覺,當老師問你是否預習的時候,你昨天晚上确實預習了,并且還在書上做了一點标記,但是當老師問你這篇文章講了什麽時候你卻忘記了。
這就十分的尴尬。
木須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顫抖,曾經以為拿得起放得下的唯有筷子,如今看來筷子也放不下了。
“大概……是世界和平吧。”木須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着。
不得不說從戰國時期活下來的老家夥們都有兩把刷子,三代如此,幹柿清和如此,飛鳥如此,眼前的元師也是如此。
木須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元帥從烤肉店的包間裏扔了出來,同時還有木須的行李一并被元師扔給木須。
“如果你的忍道真的是世界和平的話,那就不要害羞,不要笑,大聲的給我喊出來,如果做不到那就去給我重新想,想不出來暫時就不要回來了!”元師的聲音在烤肉的包間裏傳出來,木須尴尬的摸了摸腦袋,将行李背在身上。
“麻煩了,真的惹元師生氣了。”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元師這樣生氣也是因為對木須這樣村子的未來抱有無盡的希望,所以看着木須過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忍道,元師也十分生氣。
把手裏的筷子還給店家,木須将老頭子點的食物結賬,一個人從霧隐村離開,也就回到一開頭的樣子。
“先去湯隐村泡一會澡吧。”木須握着沸鱿,與其交流接下來去哪裏尋找自己的忍道。
“老大,我餓了,我想吃烤肉。”沸鱿提議道。
“……行吧,那麽我們就前往火之國看看。”說着話,木須把護額換掉,把霧忍的馬甲收起來,徹底變成一名流浪忍者的裝扮。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旅游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尤其是想要欣賞美景或是體驗當地人樸素的生活在這個時代看來完全就是扯淡。
大家都是一樣的窮,除了拼比窮的程度外完全沒有任何區別,大部分村落更是僅剩下老病殘三類人,年輕人都拖家帶口的将家人們帶進深山裏避難。
木須接過老丈給自己打的一碗井水,碗邊還有一個巨大的裂痕,讓本就不深的碗就只能接一口水喝,而這已經是老人家裏最好的碗了。
不過無論這個世界多麽糟糕,總是會有繁華舒适的地方供人享樂,湯隐村如此,火之國的首都也是如此。
不同忍村那種複古的建築,進入到火之國的首都後,就明顯能夠感覺到一種這個時代別有的繁華,人們普遍穿着合身的衣物,街上的行人也絡繹不絕,叫賣聲也是不絕于耳。
“真是個熱鬧的地方啊,大哥!”沸鱿從刀袋裏露出一個眼睛看着四周的行人。
木須也點了點頭,通過面具看着路上的行人。
似乎正在舉行什麽祭典,所以街上的行人格外的多,不少人更是帶着各式各樣的面具在街上閑逛,入鄉随俗木須也買了一個紅色的大鼻子天狗面具戴在頭上。
“要去吃烤肉嗎?”木須詢問道。
“要吃!要吃!”沸鱿激動的都有些晃動。
木須只好用三味弦壓住激動的沸鱿,按照它的指引朝着烤肉店的方向前進。
正如之前三代所說,沸鱿與鲛肌是同等類型的忍刀,這不僅僅意味着沸鱿是活着的生物,同時也表明沸鱿自身的能力。
沸鱿可是能夠吸取他人體力補充給木須的特殊忍刀,不過這種能力木須并不常用就是了。
不然的話沸鱿真正的使用方法應該是使用秘術加強木須各項能力,然後拉近距離不斷的使用強酸以及榨取體力,最後讓敵人變成待宰的羔羊。
不過木須實在是很少使用這一項能力,所以在每次使用秘術之後才會被沸鱿榨取大量體力,不得不吃很多肉食來補充。
“老大,是那群砂忍暗部。”沸鱿突然出聲,“正前方那個帶着面具的小女孩,還有她身邊扮演父親角色的家夥,那個女人的氣息雖然陌生,但是身上沾着別的砂隐暗部的氣息!”
木須不動聲色繼續前進,而沸鱿則主動拉開刀袋的拉鏈,讓自己能夠随時被木須取出來。
不過木須自始至終都沒有動手,而是任由這群人從自己身邊離開。
“老大,不動手嗎?”沸鱿好奇的問着。
“當然要動手,但不是現在,你不是說那個女人身上沾染着別的暗部的氣息嗎?把他們找出來。”接過攤販遞給自己的炸肉,木須單手結印使用秘術,另一只手拿着一塊炸肉放進嘴裏。
一口咬下,膩人的脂肪味道充斥在嘴中,沸鱿也興奮的開啓秘術四處尋找敵人所在位置。
很快木須就将所有炸肉吃完,而沸鱿也成功找到砂隐暗部住着的賓館。
“走吧,先去吃烤肉。”木須從很遠的地方繞着賓館大致走了一圈,确定周圍全部街道。
聞了聞身上的炸肉味道,木須決定今晚先帶着沸鱿吃肉,等到明天再去看看這群砂忍想要做什麽。
拿定注意,木須扭頭帶着沸鱿前往附近的一家烤肉店,然後就看見了那群砂忍。
“世界可真是小啊。”木須在心中忍不住的感慨。
“砍死他們!砍死他們!”沸鱿在木須的腦袋裏瘋狂喊叫。
無視興奮起來的沸鱿,木須找到一桌空位坐下,很快就有店員為木須端上菜譜。
“老大!那群砂忍在看着你,那個小姑娘似乎認出你來了!”沸鱿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木須無奈的嘆口氣,将沸鱿從後背上連帶着三味線一起卸下,開始烤肉。
“老大,我也想吃。”沸鱿的小爪爪從刀袋裏偷偷伸出來,搭在木須的腿上,畢竟如果沒有木須作為媒介,它也嘗不到食物的美味。
“那就安心吃飯。”木須将沸鱿放在雙腿上,沸鱿滑膩的觸手順着木須的衣服裏爬行直到木須的手腕,露出一個尖尖看着熱鍋上的肉食,指揮着木須想要吃哪些東西。
有着沸鱿的幫助木須也不畏懼是否會吃多,或是吃壞肚子,畢竟沸鱿還是相當能吃的。
于是就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木須身前的盤子逐漸将木須的身影遮擋。
“火花,吃吧。”那群僞裝砂隐暗部看着木須這個大胃王的表現,也不再關注,畢竟食量這麽大的人他們一定會印象十分深刻,而大家記憶中并沒有這麽能吃的家夥,尤其是首先提出來感到代號火花的忍者。
“老大,他們不再看你了。”沸鱿即使吃着東西也管不住它東張西望的性格。
木須也不說話,将沸鱿不喜歡的蔬菜吃完,才算是吃完一整頓飯,舉手想要示意老板結賬,然而面前已經被盤子包圍。
估計店老板也覺得這是一種很棒的宣傳手段,所以并沒有讓人撤走木須面前的盤子。
木須只好起身,拿起沸鱿與三味線,跟老板結賬。
“多謝款待,五花肉很好吃。”在沸鱿的提醒下,木須對飯店的五花肉表示稱贊,離開烤肉店找一家能夠看見砂忍暫住地的賓館住下。
晚上,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木須擦拭完身體,将在池子裏玩水的沸鱿拿出來。
躺在賓館的地板上,地面上早就墊好一層毛毯。
木須的眼睛變成銀色,舉着沸鱿看向砂忍住着的房間。
不得不說這群忍者還是很警惕的,早早的拉上窗簾,并且放了兩個假人僞裝,不過這都難不住現在的木須。
發射第一枚查克拉子彈,砂忍房間的窗戶鎖扣被無聲破壞,夜晚清涼的風瞬間将窗簾吹起。
就是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變得緩慢,木須能夠清楚的看見砂忍們驚訝的表情,甚至連放在桌子上的情報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暗殺大名,真是膽大妄為的行動。”木須說着扣動扳機,熱鬧的夜晚,城市的上空傳來一陣嘆息。
砂忍中一名明顯看着就是領頭的男人左腿完全消失,在身後的牆壁上綻放出紅色的花朵。
如今的木須已經能夠輕松狙殺任一一名上忍,甚至如果給木須足夠的機會,未嘗不能通過狙殺的方式殺死一名影。
當然如果一旦不成功,木須就要面對如同天災一樣的可怕忍術,所以至今為止木須也不打算對任何一名影動手,當然之前已經擊傷的風影不算。
“話說我這個忍術算不算是天災一樣呢?”木須将沸鱿重新扔回浴缸裏,躺回床上睡覺,至于騷亂的砂忍就不是木須需要在意的事情了,畢竟這可是火之國的首都,這群砂忍在怎麽嚣張也不會發瘋般在晚上四處尋找敵人的位置。
所以才說為什麽大家總是忘記狙擊手在戰場上的本職呢?或許狙擊手一開始确實是為了狙殺高價值目标而被創造出來的兵種,但是在二戰的發展過程中,人們慢慢發現狙擊手的震懾力已經超過其狙殺能力。
尤其是當一名狙擊手将你的隊友擊倒,整支隊伍的壓力就會瞬間拉滿。
出于戰友情,從小到大的教育以及你的三觀,都會告訴你你應該救下自己受傷的同伴,可是出于理智,出于經驗,你清楚的知道你的隊友正在敵人狙擊手的瞄準鏡下,有那麽一個隐藏起來的混蛋不僅僅瞄着你的隊友,更是等待你的出現,如同葫蘆娃救爺爺那樣期待着你們一個個出現,然後一個個擊殺。
甚至很多時候你會因為隊友的咽氣而感到輕松,然後就是如同漲潮一般的罪惡感湧上心頭。
更多時候你的隊友軍銜往往比你高很多,畢竟高價值目标一直是狙擊手的追求。
所以你如果不拯救你的長官,那麽等到回去的時候你将面臨可怕的軍事法庭,你将失去全部榮譽,成為大家嘴裏的懦夫。
無盡的煎熬直到你的上司呼救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最後變為漫長的哽咽的聲音,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一個人在渴望活下來的時候求生欲是多麽的可怕。
他會看着你,哪怕全身的血液流進,哪怕已經無力掙紮,他悠長的氣息就好像在你耳邊環繞,哪怕你從戰場下來榮歸故裏,當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你的耳邊都會響起那悠長的喘息。
“所以才說,我們是噩夢的使者,是死亡的報喪鳥。”似乎是做了一個好夢,木須的嘴角微微上翹。
安靜的屋子裏只有沸鱿不時拍打水面的聲音,從商販那買到的小黃鴨足夠讓沸鱿玩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