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不為例
第二十一章 下不為例
“娘，娘，你沒事吧？”商末末趕緊把姚氏扶住。
“沒，沒事。”姚氏好容易站定，“那個你快讓王爺坐啊。”
“不坐了，我還是回去吧。”她得急着回去吃飯呢，看姚氏這個樣子怕是給她做不成糖醋排骨了，商末末心中，那個痛啊。
“那個，這次過後，大娘子應該還是有所忌憚，不敢随便打你了。”商末末最後想囑咐幾句，又看了看顧垣，後面的話不好說啊。
唉，算了，商末末從懷裏掏出那二百兩銀票塞姚氏懷裏：“這個錢你留着，買點吃的、穿的，千萬別省着。”
這錢還是商末末上次從賭贏的錢裏面摳出來的，若不是情況特殊，她也不敢當着顧垣的面兒拿出來。
姚氏看着這錢，馬上就去看顧垣的臉色，她一輩子看慣了別人的臉色。
這…女兒偷偷拿錢回娘家，姑爺不得說什麽？
誰料顧垣還笑了笑，又添了二百兩進來：“這次來得匆忙，沒給岳母買什麽，一點小心意，還望岳母別嫌棄。”
商末末：這男人好大方啊，早知道上次多摳幾百兩出來了。
姚氏臉都笑出了褶子：“不嫌棄，不嫌棄。”
看起來顧垣對末末很好啊，姚氏順手把錢收了回去，也就放了一半兒的心。
此時商澈遠也回來了，商末末看了商澈遠一眼，又對姚氏道：“至于哥哥的婚事，你也別強求，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強也強求不來。”
商末末聽了姚氏說商澈遠要娶親了，但是她看商澈遠這個臉色，并不像是犯桃花的樣子，所以刻意提點了一句。
姚氏以為商末末是怕自己問着她要錢，忙道：“你放心吧，娘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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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商末末才跟着顧垣回府了。
商澈遠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覺得她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娘，你有沒有發現妹妹變了很多？”商澈遠問姚氏。
姚氏眼中有着欣慰：“這是有了依靠，有了底氣了。”
姚氏想着顧垣站在自己女兒身後的樣子，她原來不知，給人做小妾也可以是這樣的。
從今往後，她天天燒香拜佛，祈禱顧垣是個寵妾滅妻的糊塗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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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商末末和顧垣坐一輛馬車。
商末末一言不發，趴在車窗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此刻天色漸晚、華燈初上，她的眼中倒映着街上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暖黃的燈光在她的眼中明明滅滅，看起來幾分落寞。
顧垣心中有些不忍，今日之事到底是他存了試探之意。
商末末這樣幹淨純粹的人，竟然被他這樣地惡意揣摩，又想到她先前在商家的遭遇，不免生出幾分同情。
他摸了摸商末末的頭發，像是在撸一只趴在窗前眺望遠處的貓兒。
“沒關系，從今往後你有本王，再不會有讓你受半分委屈的。”顧垣的聲音不由自主溫柔了幾分。
“王爺，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商末末道。
“什麽？”
“我好像忘了吃午飯了。”
顧垣：……
“那些東西我可以吃嗎？”商末末指着馬車外面一排剛剛支起來的小攤販。
那裏賣什麽的都有，臭豆腐、春餅、羊肉泡沫、驢肉火燒…
所以她剛才望着窗外其實只是在看這些吃的？
顧垣一口回絕：“不行。”
商末末：“诶？為什麽勒？”
“那些東西不幹淨，吃了對腸胃不好。”
“可是妾身真的很想吃嘛。”商末末可憐巴巴地看着顧垣。
“妾身午飯都沒吃，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王爺剛剛不是說，再不會讓妾身受半分委屈嗎？”
“你若想吃，等回了王府叫人給你做就是。”
“可是妾身現在就想吃，王爺~~”
顧垣偏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睛，咬着牙蹦出兩個字：“不！行！”
“王~~爺~~”
“讓吟夏帶你去買！”
“好嗒，妾身就知道王爺最好了，嫁給王爺是妾身做得最正确的決定。”
馬屁拍得很到位，顧垣斂着上揚的嘴角瞪着商末末：“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嗒，妾身知道了。”
商末末下了馬車，像一只撲進春天的蝴蝶一般撲進那些商販的懷抱。
炸臭豆腐，來一份。
小馄饨，來一份。
小元宵，來一份。
……
碳烤豬蹄，來一份。
吟夏都快拿不住了：“美人，這些該夠了吧。”
商末末看着吟夏手裏的東西：“夠了，夠了，哦，那邊的驢肉火燒，肯定得來一份啊。”
吟夏：……
“喲，這不是商七小姐嗎？”
商末末正好要往驢肉火燒攤位去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是誰呢？商末末努力搜尋自己的記憶，啊，宋仁禮嗎這不是？和她訂了親又退了婚的那個。
現在剛到晚上，宋仁禮作為最為一個标準的游手好閑的纨绔子弟，正好是他的營業時間到了，這條街又如此的燈紅酒綠、熱鬧繁華，此時商末末和他遇上也不稀奇。
“怎麽？有事？”商末末趕緊護住手上的吃的，萬一他是看上了她手上的豬蹄怎麽辦？
宋仁禮倒是不知道商末末的想法，龇着一口黃牙笑道：“聽說你嫁給攝政王當賤妾了？”
有些男人吧，但凡是跟自己有過那麽一丁點關系的，都當成自己的所屬物。
尤其宋仁禮後面聽說商末末被自己退婚後嫁給了顧垣做了名賤妾，賤妾就是個物品，可買可賣可送人，哪有他伯爵府中的當家主母好？
所以宋仁禮更是覺得商末末是被自己強行抛棄了的，被自己退婚肯定傷心難過了幾天幾夜吧？
宋仁禮看商末末一身衣服不俗：“看來，你把顧王爺哄得挺好的吧？”
他以前見過商末末，瘦小幹癟，總是畏畏縮縮，戰戰襟襟的樣子。
如今再見眼前的女子，眼神中多了幾分膽氣，身材也比以前豐腴了，加上華麗的衣着更給她添了幾分風采，竟像是完全長開了一樣。
于是言語更輕佻了一些：“也不知顧王爺什麽時候把你玩膩了，到時候我也到王府讓王爺把你送給我，讓我也試試，你那個哄王爺的本事。”
夏吟聽到宋仁禮說的這些話，握緊手中的劍就要上前，卻被商末末攔住了。
商末末看宋仁禮印堂發黑，倒是最近要倒黴的樣子，她何必跟一個窮途末路的人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