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心想,這位大哥,我臉上都是灰你都能覺得好看,可見你平日裏見到的女人是有多有礙觀瞻呀。
林小富又忍不住自我陶醉,唉,我美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王富順:“……”
許明深:“……”
空氣裏安靜了幾秒,林小富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把內心OS說出口了。
“惡心。”王富順的話充滿惡意,一雙滴溜溜的眼睛不客氣地打量林小富,眼裏滿是厭惡。
許明深擋住了他的視線,問:“張嬸呢?讓她出來解釋一下。”
王富順笑了:“我媽忙着給我們做飯呢,你想聽什麽解釋,我給你說說。”
林小富:“行啊你說啊說啊。”
王富順:“……”
林小富鄙視狀:“怎麽又不說了。”
“你讓我說,我偏不說。”
林小富:“哦,我剛只是配合你一下。”
王富順:“……”
全程一言不發的王國慶忽然上前一步,摁住了氣得跳腳的弟弟。
“這地方現在是我們的了,不想死的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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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順舉起刀:“哥,跟他們那麽客氣幹嘛?平時媽可沒少被他們差遣。”
許明深冷笑,剛想發作,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後頭。只見林小富擋在了他的身前,盯着那把水果刀,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拿着許家的工資,不被差遣,難道還要被供着嗎?”
許明深:“……”被人護在身後的感覺真新鮮。
王家兄弟對林小富算不上一無所知,張嬸平日裏可沒少跟他們聊起許家主人養男人的事,據說這位是長得最漂亮的一位,得寵的很。今天一見,看他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想必是被寵過頭了。
林小富又說:“再說了,什麽時候這地方成你們的了?”
王富順嗤笑,這種小白臉也就說話橫一點,實際收拾起來,指不定有多容易。
林小富的目光落在王富順的拖鞋上。
“……”那不是他最喜歡的小熊拖鞋嗎?為什麽會穿在這人腳上?
他接着發現,這個王富順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眼熟。顯然在許明深不在的日子裏,他們将別墅裏的東西統統占為己有了。
王國慶的臉色十分陰沉,看人的眼神裏帶着兇光,明顯跟他弟弟王富順不是一個檔次。他沒想到這兩人面對刀子,還敢這麽橫,不過不要緊,所有想躲進別墅分一杯羹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
這人看起來真可怕。林小富心想,換做平時他肯定要慫了。
但是現在……呵呵。
不就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嗎?他有槍有刀有棍子,還有異能在身,這王國慶是想吓唬誰呢?
張嬸躲在後頭,偷偷看着裏面的情況,見雙方氣氛越來越僵,暗暗抹了把汗。喪屍爆發後,附近的人好幾個被咬了,自家屋子周圍游蕩着好幾只喪屍,家裏的米和水都沒存,她就想到了這間別墅。
別墅後頭有個花園,裏面有幾片菜地,附近還有栅欄圍着,關鍵是偏僻人少。而且,主人家一年也就住上個把月,平日裏都不回來。現在鬧出了這麽多怪物,指不定對方是生是死。
她當下叫了老伴和兩個兒子,跟他們說了這事。當夜,他們收拾好家當趁人不注意,離開家門,搬進別墅一住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大兒子也曾出去過幾次,知道外面的形勢不樂觀。不過他們在這裏,有菜地,還有她從家裏帶過來的幾只家畜,倉庫裏還有不少油米鹽調料,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可是沒想到,主人家突然就回來了!
張嬸心虛的同時,又有點不悅,反正這時讓他們搬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林小富掏出了軍刀,虛虛劃了幾下。搖了搖頭,又把刀收回去,掏出背後的棍子,“還是這個更順手。”
王國慶:“不自量力。”他指了指屋外,“看到外面的那攤血跡了嗎,上一個想闖進來的人已經被我埋地裏了。”
林小富咽了咽口水:“……”這人真的好兇啊!
許明深說:“別墅很大,你們可以繼續住在這裏。我回來取點東西。”
王國慶:“什麽東西?”
許明深:“這就不用跟你說了。”
王國慶:“柴米油鹽,一個都別想帶走。”
林小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占了主人家還理直氣壯趕主人走。
這時,張嬸的大兒媳從房間裏出來了,“怎麽回事呀?媽,粥煮好了沒,這麽久都不拿過來。”
她的嗓門很大,走過來看到雙方對峙的場面,頓時臉色一變:“又是進來讨食的?沒有沒有,半粒米都沒了,趕緊走!”
林小富心想,他都好幾天沒喝過水了,你們竟然還有粥喝!
許明深說:“張嬸,許家怎麽對你,我就不多說了。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張嬸終于站出來,眼神閃爍:“少爺……現在日子不好過,我也是沒辦法呀。”
林小富補刀:“沒辦法到要把我們趕出去?”
張嬸說:“這地方我們住了半個月了,家裏糧食也不夠吃,實在供不起別人了。”
林小富頓時被這人的臉皮給震撼了。
這時,張家兒媳說話了:“少爺?媽,這就是您東家啊。哎呀,怎麽把人堵在外頭了,國慶,還不把人請進來?”
王國慶皺眉:“你瞎摻和什麽?”
張家兒媳将他擠到一旁,“你們是從市裏逃出來的嗎?”
許明深和林小富對視一眼,林小富說:“是呀。”
“那可真是命大。來,進屋裏坐坐。”張家兒媳引着兩人進了屋,又對王國慶說:“還不幫人把東西放放好。”
王國慶眼神一暗,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
林小富抱緊了手裏的酒壇,說:“不用了,什麽東西該放哪兒,我很清楚。”
他當初可是用自己的肉體,熟悉了這裏的每一寸土地的!
張家兒媳嘴角笑容一僵,又接着說:“那行,你們坐着,休息休息。”
張家兒媳名叫陶春蕾,她公公王強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打着扇子。陶春蕾熱情地介紹了一下,招呼他們坐下休息,舉手投足之間,仿佛她才是這裏的女主人。然而這位“女主人”卻連一杯茶水都沒給他們倒。
許明深面無表情地靠在沙發背上,林小富将酒壇放到茶幾上,又把裝着稻谷的麻袋和雙肩包一股腦兒扔到了腳邊。王家兄弟圍在他們周圍,面色不善地坐了下來。
許明深仿佛對他們的心思沒有絲毫興趣,開始詢問起最近的情況。
陶春蕾唉聲嘆氣:“都沒見幾個活人,十幾天前有軍隊進了市區,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
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陶春蕾又說:“你們……打算在這裏住多久呀?”
許明深看了她一眼。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糧食不夠吃,一直住這裏也不是辦法。別說你們了,我們都想去遠一點的地方找食物。”
“三天。”許明深說,“三天後我們就走。”
陶春蕾眼睛一亮,說:“行,那我給你們收拾房間,不過現在大家都不容易,我提供了住處,你們總得也……”
她的眼睛落在他們的大小包裹上。
林小富不爽了:“現在是大老板在給你們提、供、住、處。”他重讀了最後四個字。
王富順:“哼,給你們住幾晚已經不錯了,收點利息不算過分。”
許明深掃了他一眼,對林小富說:“那我們就回房間了。”
別墅分三層,許明深的卧室在兩層,不理會王家人在身後的叫喚,他帶着林小富直接上了樓。
王富順不悅:“嫂子,幹嘛讓他們進來?”
陶春蕾說:“你別忘了,我們進不去三樓,媽也說了,上面有一池子的水!”
王富順:“那讓哥直接把他們解決了,更方便。”
陶春蕾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自己上,不怕報應!”
張嬸忽然“哎呀”一聲:“壞了,小寶還在裏頭。”
林小富推開房門,就被房間裏的景象給震住了。地上到處都是随意堆放的雜物,最中間的大床上,還睡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那個小孩跟王國慶一樣,都是黝黑的皮膚,胖乎乎的,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玩積木。
林小富:“……”別問他為什麽許明深的房間裏會有積木。
菊花會流淚。
許明深的臉一黑,別墅裏客房很多,他沒想到王家人竟然敢住進他的卧室裏。
小孩見了他們,問:“你們是誰?粥呢!小寶餓了!”
許明深:“出去。”
他的臉色難看得吓人,林小富知道那是許明深狂怒的征兆。
小孩被他的樣子吓到了,嘴一扁,嚎啕大哭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小寶,誰欺負你了?”張嬸擠進房間,抱住哭得一塌糊塗的孫子。
“張嬸,我強調過很多次,我的房間,誰都不許亂動。”許明深一字一句道,“你把這東西放到我床上,就不怕我丢出去嗎?”
張嬸一聽,不依了:“小寶可不是東西,吓唬一個小孩算什麽本事,有什麽沖我來啊!”
小寶哭得更委屈了:“奶奶……他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