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是雀哥

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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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五六月仍帶着點春意，微涼的空氣讓人感到無比惬意。

彭格列指環争奪戰告一段落，并盛町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不過這一點，僅能套用在彭格列那群小鬼身上。

……

放學，從超市購物回家的知歲感覺到她家正彌漫着與平日不一樣的氣氛。

“……婆婆？大師兄？我買了可樂餅回來哦？”

剛打開家門，知歲就感覺到她家的氣氛有着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寂靜，有不祥預感的知歲馬上蹭掉了鞋子，并三步拼兩步地往內廳跑去——然後，她瞧見了榻榻米上一些顯眼的血跡。

血跡？！她的心咯地一跳，又馬上打開客廳的電燈。

不看倒好，她一看簡直是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此刻，她的家可謂一片狼藉，除了許多家具擺設都被翻到在地之外，家裏養着的動物都不見了，只剩下兩只倒在榻榻米上的貓與狗，而倒在地上的兩只貓……血就是從牠們身上流出來的，那是足以致死的血量。

她慌忙跑到兩只貓所在的地方，并伸手撫了下貓咪的身體——牠們已經變得異常冰冷、也沒有呼吸與心跳了，而且牠們身上均帶着明顯的傷痕，就像是和什麽東西打架了一樣，但那并非是動物之間打鬧可以造出的傷痕，反而，像是人類使用刀子……

一種莫名的恐懼浮上心頭，知歲先是越過兩只老貓的屍體，又過去看了下倒在地上的柴犬——也是死了，而且牠身上的傷比兩只老貓更嚴重。其餘在她家裏養着的動物都不見了，地上還帶着鹦鹉散落的羽毛，大概是遇到危險所以就逃跑了吧。

她站起身來環顧客廳，此刻，她的家就像是被強盜光顧過一般，櫥櫃裏的東西都被翻出來了，一些帶鎖的櫃子也被砸爛……但是，值錢的東西都沒帶走。

被帶走的，貌似只有她的家人。

婆婆…她的寵物們……

為什麽？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忽然來她家進行這樣的破壞？是針對她？還是針對誰的？

知歲失魂落魄地看着躺在榻榻米上的師父與師母，又嘆了口氣，認命般找來了紙箱，小心翼翼地拿毛巾鋪墊，又把早已冰冷的寵物屍體放進去，再以布覆蓋箱子。

“嗷嗚……”就在知歲琢磨着應該把師父師母與大師兄暫放在什麽地方時，一個柔弱而怯懦的聲音就從她的身後傳來，讓知歲的心一下子緊縮起來——又回過頭去。

“四師兄！”知歲又驚又喜，那是她家小狐貍的叫聲。

她慌忙在室內尋找着叫聲的來源——終于，被她在櫥櫃後看見四師兄的小尾巴。

她三步拼兩步地過去把牠抱起放在懷裏…四師兄明顯也是一副受驚了的樣子，小小的身軀在瑟瑟顫抖，又比平日更拼命地往她懷裏鑽。

“原來你還在啊……”知歲看着四師兄那雙水汪汪的無辜的眼睛：“太好了。”

四師兄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哀傷，又仰頭舔了舔她的臉頰。

“四師兄！你也受傷了！”

知歲一怔，又發現四師兄的後腿上正在滲血，就打算過去尋找可以給牠包紮的東西，可就在她把四師兄舉高來仔細檢查的時候，又發現牠的另一只後腿上綁住了類似紙條的東西。

【三天內，帶着古兵器之書到這個地方，否則我們将把老太婆殺死——死屋之鼠】

……而紙條的末端，是一小撮婆婆的頭發。

知歲只覺冷汗從頭發根上滲出，自打見到這一張綁在四師兄腿上的紙條開始，她就感覺到了一種就像身邊被埋下定時炸。彈般的恐懼，這一惡意是沖着她的家庭而來的——這是個危機，而且她必須馬上想辦法面對。

不然，她在這世界唯一的親人，将有機會死。

……

知歲在家裏來回踱步檢查——她家很多家具都被破壞了，尤其是她最愛待的書房，書櫃和書本都淩亂地散落在地上。

看來敵人是曾經在她家裏拼命搜索着那個“古兵器之書”，結果又找不到，才留下紙條離開的。

還為了她能乖乖獻上那本“古兵器之書”，他們還特地帶走了婆婆，又把她家的寵物都殺了，是想讓她知道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關鍵的古兵器之書……知歲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那大概就是暑假時她陪着婆婆回意大利的舊宅時拿走的那本，以複雜文字寫成的舊書——

最近她都随身攜帶着那本書，都為了在午休的時候偶爾看看，沒想到她這個行為會讓這件事演變成這樣。

……如果那本書當時就在婆婆手上，那麽她也不至于被帶走。

啊，不對…她也不能保證這麽冷血的敵人會在拿到書後就心滿意足地離開，說不定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把她家的人全都滅口也是做得出的。

看來，那本書真的如同婆婆所說的“有很多人想得到”呢。知歲不知不覺就握緊了拳頭，緊張得指甲陷入手心也不自覺。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知歲煩惱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放在客廳的電話就響了，知歲的緊張得心頭一緊，又過去接起電話。

……

“收到指令了吧，三天內我要見到那本書。”

接通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一個低沉冷酷的男聲，操一口流利日語。

突如其來被敵人主動接觸讓知歲背脊一涼，她先是凝滞一瞬，又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等等！我得先确保人質安全，我要和婆婆說話。”

“……也無妨。”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思考片刻，又似乎對自己的夥伴說了什麽——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電話就被交到婆婆的手上。

“知歲……”婆婆在電話另一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而疲累，讓知歲心頭一緊：“婆婆！你沒事吧？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死也不能……交給他們……”

婆婆的嗓音有些沙啞，感覺已是用盡了力氣和她說話，讓知歲不禁鼻頭一酸：“婆婆，你等着，我會來救你的！”

“不用、不要來……”

婆婆那邊傳來痛苦的咳嗽聲，知歲有些無可奈何地捂臉，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婆婆的話。“要有什麽萬一…就把書燒掉……”婆婆接着說。

……

“……混賬！”

“叫你胡說…”

“她不來你別想活了！”

正當知歲打算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些摔東西與男人咒罵的聲音，很快，她就從話筒聽到了一些雜音，最後，電話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那個男人手上。

“指令不變！你敢耍什麽花樣老太婆就死定了！”

那個男人的嗓音異常冷酷嚴厲，讓知歲一顫，害怕他對婆婆作出什麽事情的她慌忙說：“別這樣！不管婆婆說什麽我都一定會把書找出來給你的！但你也不能傷害她，如果交易的時候有什麽不對勁的我就把書燒掉！”

“三天內我沒見到人你就等着我将老太婆分件寄給你。”

與知歲的着急成對比，那個男人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非常冷淡地擱下這樣的一句話就把電話挂掉：“別想耍花樣，我們這邊有上百個戰鬥高手在等着你的到來。”

……

…

挂斷電話。

知歲長嘆一口氣，又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與平日不同，今天她的家要比以往寧靜，空氣安靜得她幾乎要聽見自己緊張得跳個不停的心跳聲，旁邊四師兄察覺到主人的不安與傷心，就安慰性的舔了下她的手背，又鑽進她的懷裏。

知歲感激地看了眼四師兄，又陷入了沉思。

……雖然她剛才在電話內說了無論如何也會找到那本古兵器之書交給對方。

但……那本書，是婆婆很重要的東西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大概，那真的是婆婆“死也不想交出去”的東西。

單單是從上次與婆婆到意大利取這本書的過程就可得知——這本書被藏在空無一人的華麗宅邸中，宅邸的主人更用了多重的機關将這本書鎖起來，甚至給整座府邸施加了咒術。

而宅邸的主人…是婆婆去世的家人。

婆婆一定不希望她把她家人的遺物擅自交出去——雖然目前為止她還不明白這本書的價值，但婆婆一定不甘心這本書被奪去，知歲是非常了解的。

問題在于…這本珍稀的舊書是她唯一能去把婆婆救回來的籌碼。

……

知歲心情沉重地在空無一人的宅邸裏坐了許久，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打了通電話給一個她沒想過這麽快就需要再聯絡的人。

……

“……迪諾，拜托你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