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一、
我有個欠揍的竹馬,陳野。
“啊啊啊,陳野,把我掉下來的扣子還給我。”
我仰頭瞪着比我高一個頭的清秀少年,朝他怒喊道。
陳野放聲大笑,胸腔振動,用一根手指抵住我的額頭。
他挑了挑眉,輕佻地開着玩笑,“诶,叫你男朋友幹嘛。”
這就是我和他的日常相處模式。
19年的盛夏,我出國留學。
本想和陳野好好道個別,他卻不願意出來見我。
我在國外談了個男朋友,人挺好的,溫柔體貼。
至少比那個欠揍的好。
回國後,我帶男朋友見了父母。
陳野父母自然也知道了,興致缺缺坦言道。
“之前還想讓你和陳野訂個娃娃親呢。”
我敷衍笑笑,“我和他不合适。”
深夜,一個人影緩緩朝我靠近,是陳野。
他喝了酒,身上沾染微醺的酒氣,少年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裏,清淺的呼吸,讓我有些灼熱。
陳野把頭擡起,貼上我的唇,耳鬓厮磨。
我使勁把他推開,“陳野,我有男。唔唔。”
他将我的手鎖往,剩下的話語盡數變成嗚咽。
“憑什麽,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
三月後,我得知,我在國外的男朋友竟然是個被富婆包養的海王。
陳野不見了。
再次見到他,他在一個木盒子裏。
刑偵隊的隊長将陳野帶血的警服交給我,朝我敬禮。
在這件集無數榮譽于一身的警服口袋中。
藏着我校服上的第二枚紐扣。
二、
穿成高嶺之花早死白月光的我努力茍命。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
謝望現在對我喜歡地無可救藥,誰勸都不好使。
“謝望,別犯賤。”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故意安排的陷阱,可你不還是心甘情願地跳進來了。”
“你這副樣子真讓人惡心。”
放完狠話,我便踏上了出國留學的路。
三年間,謝望跟變了個人似的。
抽煙,喝酒,打架,談戀愛,一個也沒落下。
有意思的是,他交往過的歷任女朋友都是與我截然不同的類型。
有句話說的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特別是白月光這個角色。
我接到了重新攻略謝望的任務。
路過一條傳來打鬥聲的小巷時,一個轉頭,我不經意間與謝望對視。
我微微瞪大了雙目,這麽湊巧。
我面帶微笑地走進小巷內,全然不顧謝望極黑的臉色。
段盛狠戾擦去唇角的血,死死地盯着我。
呀,一敵十。難怪,以前打架那麽厲害,現在臉上居然挂了彩。
我沖到謝望前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掉下幾滴眼淚。
“謝望,三年前,是我對不起你。”
“這次換我保護你。”
眼前的少女長發披肩,背影柔弱單薄,卻莫名有一種不服輸的倔強,雙手打開死死護住他。
謝望冷硬的臉龐微微松動了些。
雙方僵持不下之時。
他大力拉住少女的手腕往後拽,将她牢牢護在身後,暗罵一聲。
少女微微助力,順勢往他懷裏一倒。清淺的呼吸聲在他耳邊響起,女孩勾唇淺笑,“你舍不得我。”
謝望語氣含怒,“老子他媽恨死你了。”
“你恨我,也愛我。”
三、
搬家整理舊物時,偶然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本從未見過的筆記本。打開落了灰塵的首頁,映入眼簾的是滿滿的筆記。
字跡蒼勁有力,像是男生寫的。
是誰呢,帶着這個疑問,我繼續往下翻着。
我猜想過許多人,卻唯獨不敢奢望是他。
握着本子的手逐漸失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遲遲不肯掉落下來。
我顫抖着手拂去書頁上的灰塵。
上面寫着,落款一許繁。
塵封的記憶沖破層層枷鎖穿越回了高三那年。
在高中,我的成績一直不好,特別是高三這個階段,我的成績直線下滑。
而許繁是淩駕于萬人之上的全市第一。
他為了幫助我考上心儀的學校,所以拟寫了這份厚厚的筆記,到了關鍵時候,卻沒有勇氣親手送出。所以,他偷偷塞到了我的課桌裏。
我驚喜,也害怕。
如果他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課桌上刻着一句話。
“許繁,我想和你在一起。”
回憶襲如大海将我壓的喘不過氣。
放空之際,筆記本中突然掉落出了一張紙條,還是許繁的字跡。
“夏初,如果可以,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學。”紙條背後附着一串號碼。
我擦去臉上未幹涸的淚,急切地尋找手機撥打號碼。
接通了,對面安靜地聽不到一絲聲音。
良久,對面傳來一句話,壓抑悲傷。
“夏初,我喜歡你。”
“六年前喜歡,現在還是喜歡。”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似乎想訴說這幾年他對我極致的思念。
我不忍再聽,怕自己會瘋,出聲打斷了他。
“許繁,對不起。”
“我已經結婚了。”
四、
學校轉來了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乖學霸,是我的菜。和他偶遇了。
奇怪,他為什麽總喜歡盯着我,臉都紅到耳根了。這乖小孩,居然跟蹤我。
那人站在黑漆的陰影裏,晦暗不明。他抿緊薄唇,瘦削的肩膀微微發抖,眼神受傷又帶着滿滿的嫉妒,直直地町着少女離去的方向。
“姐姐,為什麽要去那種地方呢。”
“你這麽好看,會被壞人觊觎的啊。”
周野向我表白了。
眼前的少年臉色爆紅,緊繃的手死抓着衣角,另一只手顫抖地拿着一封告白信。
我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想和我談戀愛啊。”
我實在是覺得他的反應可愛,于是生出了逗他的心思。
“可以是可以。”
話鋒一轉,“不過呢,我這個人比較強勢。”
羞澀的少年急切脫口而出,
“我在下面。”
我疑惑地挑了挑眉,随即反應過來。
少年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瞬間臉色漲紅。
“我喜歡你,只喜歡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他又問了一遍。
我勾唇笑了笑,轉身向前走去,沒有給他回答。
少年的神情由欣喜轉化為陰郁,他委屈極了。
我看了看身後在原地不動的身影,朝他喊道。
“走喽,小男朋友還不跟上。”
五、
在葉妄最落魄的時候,我毫不猶豫丢下他踏上了出國的飛機。
人嘛,長的是帥,就是太窮。
臨走前,葉妄曾苦苦哀求我不要走。
他眼中淚光閃爍,睫毛輕顫,白皙細長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角。
“阿恬,別走,求你。”
“…我會有錢的。”
說真的,我都快心軟了。
我故作不舍般拉開他的手,放出狠話。
“葉妄,別犯賤。”
三年後,我居然在一場商圈大佬的聚會上碰見了他。
奇怪,怎麽感覺背後涼飕飕的。
我挽緊身旁哥哥的手臂,打了個寒顫。
聚會中途,我突然被一道黑影拽進了房間。
轉頭一看,是那張多年不見依然驚豔的臉。
現在的葉妄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身上滿是上位者的權威,一身黑色西裝能蠱死人。
我朝他尴尬一笑,“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哈。”
葉妄不語,緩緩走近我,将我扛上肩丢在床上,便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一千萬。”
我使勁搖頭,“葉總,我不是那種人。”
葉妄絲毫不管我的哀求,只顧着身下的動作。
昏暗中,只看得到他的肩膀微動。
“叫出來,叫啊。”
一句一句,一下比一下狠。
“shuang嗎。”
葉妄不斷重複着這句話,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咬唇搖頭,哭着求他。見我哭,葉妄非但沒有憐惜的意思,還惡趣味地逗我。
阿恬真可愛。
只是臉上除了眼淚,好像還缺點什麽。
六、
我是時夏,一家精神病院的實習護士。
奇怪,這個地方說不出來的陰森。
我發現,這家醫院所有病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萬分敬仰神明。
在他們心裏,神明就如同不可侵犯的存在,誰人都不可染指。
偶然一天,我誤打誤撞闖入了一個暗閣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鎖着一位瘦弱俊美的少年。
他膚色白得病态,唯有唇色紅潤。
面對我的突然闖入,少年不但沒有驚慌,反而一副很新鮮的樣子。
他朝我伸手,示意我過去。
待我走近他身旁,少年便朝我張開手,緩緩張口,“抱抱我。”
語氣委屈可憐。
我一臉疑惑,站在原地不動。
少年也不惱,只是撒嬌般又重複了句。
“抱抱我嘛。”
我使勁搖頭,一邊念着清心咒,一邊向外走去。不可被美□□惑。
剛出暗門,就撞到了一位同行實習生的懷裏。
我略帶歉意朝他笑了笑,“學長,不好意思啊。”
被喚作學長的男生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少女的頭,提醒她走路小心。
此刻地下室的少年褪去了人畜無害的表面,眼底翻湧的占有欲正在作祟,周圍空氣冷的仿佛被靜止。
他抱你就這麽開心嗎?我呢,連他媽碰都不願意碰我。
我倒還真想看看你在我身下求饒的時候,還能笑的這麽風光霁月嗎。
夜,我被一股不可控的力量再次送回了那個地下室。
少年依舊安祥地呆在那。
他睜眼,瞳孔泛着淡淡的金色,随後便恢複原樣。
我被他環抱住,少年溫熱的指腹印在我的唇瓣,随後便指了指自己的唇。
我控制不住自己,吻上他的唇。
少年滿意地眯了眯眼,瞳孔不知何時,又泛起了金色。
七、
高中暗戀對象的父親在巷口被連捅十幾刀。
當時,只有我在現場,并且我的手上還拿着一把刀,太刺眼了,那把刀還流淌着鮮紅的血液。
我眼含熱淚朝巷口外的少年使勁搖頭,祁晝,不是我,不是我。
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少年仍舊一如既往冷漠地盯着我,不同的是,這次,他的眼神帶着滅頂的恨意。
我出生的小地方,不允許我反駁辯解。
警察來到現場,二話不說直接把我帶到警局。
最後,我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
在監獄裏的日子好苦啊,可是我沒有思念的人,也沒有人會記挂着我。
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第一年。
第二年。
第五年。
祁晝,南方今天居然下雪了,我最喜歡雪了。
猶記五年前下的那場雪,我還在你身旁纏着你碎碎念呢。
#一名花季少女因監獄霸淩慘死#
祁晝,你應該已經知道真相了吧。
你會後悔嗎,後悔讓我死。
可惜,沒用了,我早就死在三年前那個雪夜了。
青巷街的人都很驚奇,常年不下雪的小地方,來年好幾年卻都下着鵝毛大雪。
那個奇怪的人又去她的墓前了。
八、
在我最黑暗的那年的那年,一位少年突然闖進了我的生活。
他如一束亮光般照耀了我灰暗的世界,一些不良少年路過我時還會突然湊近聞聞我身上,又擺出一副嫌惡的表情。
“一股sao味兒。”
果不其然,耳邊響起刺耳的哄笑聲。
他是新來的轉校生,叫林硯,長得帥,性格也好,幽默風趣,自從轉來在班裏的
名聲一直不錯。
我無意識的發覺,他好多次都想靠近我。
“哥們,我勸你啊,離她遠點兒,不幹淨。”
此言一出,全班頓時哄堂大笑。
林硯卻毫無征兆地發了火,他雲淡風輕般一腳踢翻了那個男生的桌子,力度卻出奇的大。
他嗤笑開口,“沒人告訴過你,狗不能亂叫嗎。”
他笑得張揚,語氣狂妄。
這是第一次。
第二次,在小巷裏,我孤立無援的時候,他又救了我。
“你要學會勇敢。”
第三次,我坐公交車沒錢的時候,他又幫了我。
一來二去,我慢慢發現,我生活中的喜與悲,他都有參與。
他告訴我,他也不幸福,父母離異,爸爸沉迷賭博,是幼時見過的一個小女孩,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林硯為什麽會在天臺。
我奮力跑上樓,發現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全都是血。
我走近林硯時,眼眶已濕的不成樣子。
他摸摸我的頭,讓我別哭。
“周茴,我喜歡你,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了。”
“沒有我在,你要更加勇敢。”
九、
住在我隔壁的鄰居是個眉清目秀的弟弟。
人長得乖,職業倒是狂野。
葉尋,一名職業賽車手。
我見過他在賽場上的樣子,恣意張揚,狂妄不羁,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和熱血。
葉尋摘下頭盔,緩緩朝我走來,臉上帶着笑。
他得意洋洋朝我喊道,“姐姐,帥吧。”
我應和了幾句,一眼瞥見他手上明顯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你手怎麽了。”
葉尋本想說沒事,但是一看眼前的人一臉認真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去逗她。都怪姐姐太可愛了。
“姐姐,我好疼,要你給人家呼呼嘛。”
我一臉震驚,差點當場石化。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我擡起他的手,輕輕吹了吹。
少年愣住了,要是沒料到我真的會那麽做。
他狡黠一笑,得寸進尺道。
“姐姐,就是那裏,我好疼好疼啊。”
“但是有姐姐在我就不疼啦。”
臨市最大的賽車場上,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比拼。
此刻,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令觀衆們震驚的是,賽場上一輛紅色越野車不顧裁判制止的口令,像是瘋了一般,超速開到最大碼,疾風呼嘯之間,它狠狠撞上一輛賽車。
葉尋的紅色賽車服衣擺随風揚起,他開門,下車,摘頭盔,一氣呵成。
少年立于賽場之上,眼神淩厲,開口,暴躁狂妄至極。
“少他媽招惹老子女人。”
“她是我的。”
十、
“警告,警告,宿主已偏離人設。”
耳邊不斷傳來冰冷的電子提示音,我奮力朝海的另一邊跑去。
彌留之際,望着海邊兩抹身影愣了神。
幽藍靜谧的大海前,身穿白襯衫的少年親昵地摟着一位少女,動作小心翼翼,眼神憐惜,如獲珍寶一般。
微鹹的海風吹揚少年襯衫的衣角,他隔着一片世界與我對視。
我揚唇一笑,向後走去。笑着笑着,不知何時,淚水滴答落下,停歇不住。
良久,我使勁抹淨臉頰上未幹涸的淚。
沒關系,我只是個惡毒的繼姐。
自那天之後,我和陳易的關系變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再甜甜地朝我笑,喊我姐姐。
反而像不認識我似的,對我極其冷淡。
我只覺得奇怪,也沒多想什麽。
直到除夕夜那天。
“陳易,今天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十八個年頭,新年快樂。”
少年疑惑地搖了搖頭,“我不記得和你一起迎過除夕。”
我們十八歲前經歷的種種,陳易都不記得。
奇怪,太奇怪了。無論是我穿來前,還是穿來後,只要是有關我的記憶,他都不記得。
我嘗試在原書的劇情中找到答案,可都無果。
我的到來已經徹底改變了這個世界的運動軌跡。
只記得,我在原書的結局是慘死。
我大腦有些發懵,記憶錯亂中,一睜眼,我再次回到了那片海。
大海前,陳易笑着朝我飛奔過來,他小心擁住我,吻了吻我的左耳。
他唇角漾出一抹清淺的笑。
熟悉的場景,我又哭了。
再睜眼,陳易的背影緩緩被幽藍大海吞噬。
十一、
我是朝陽一中的優生代表,溫韻。
我也曾像無數少女一樣,相遇淪陷于一個纨绔浪子。
溫韻喜歡周宿,這是她的秘密。
夏季最是枯燥無聊,烈日當空。
樓梯間的拐角處,一男一女暖昧低語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搬着一摞書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我和周宿,就像兩條永遠不會相彙的平行線。
我搬着書的手漸漸脫力,周宿沖到我身邊單手提起那疊書,帶着一股清新好聞的氣味,他夾着煙的手往後退了退,随後掐滅了煙。
“好學生,搬不動跟哥說啊。”
“哥替你搬。”
我紅着臉低下了頭,匆匆道了聲謝便跑開。
暗戀就是這樣,怕你提起我,又怕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兒時的玩伴轉來了這所高中,我與他暢談着,我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邊,所到之處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清脆的笑聲,學習壓力确實很大,好久沒有和別人傾訴這麽多了。
他摸摸我的頭,揚唇一笑,像春日的暖陽。
“不要想那麽多,我永遠在你身後保護你。”
周宿站在二樓瘦削的背影顯得格外單薄,他握緊了拳,被樓下沒心沒肺的少女氣笑了。其實他也孤單,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光鮮亮麗。他如刺的目光陰沉地盯着溫韻,手腕不經意露出一串紋身。
“Change my life trajectory and love you。。”
“改變我的生命軌跡去愛你。”
十二、
“姐姐,陪陪我。”
溫浔把頭埋在我的頸窩,用發絲輕蹭着我,抱着我撒嬌。
溫浔是衆人眼中的完美男友,他高中便風雲全校,迷妹無數,數封情書更是收到手軟。
他為人謙遜有禮,性格溫柔,做事事無巨細,也難怪他從不把小女生的喜歡當兒戲,每一封情書他都認真仔細疊好,放在一個小箱子裏,而現在,那個箱子由我保管。
溫浔就像,一張幹淨的白紙上沒有任何污點。
如果我那天沒有看到在小巷裏發生的事,我會一直這麽認為。
深夜燈光微爍的街巷口,溫浔手夾着煙,眯着眼打量身前的人。就是這慫逼在學校騷擾我老婆?
“浔。…浔哥,我貌似沒有惹到你。”
倚在圍牆角的清秀少年與周圍昏暗的環境格格不入,他嗤笑一聲,“你是沒惹着老子,你惹到老子女朋友了。”
溫浔掐滅了煙,狠厲的眼神像要把眼前的人刺穿。
他開口,一字一句,暴戾至極。
“騷擾老子的人,我他媽搞死你。”
我震驚地看着這一幕,一時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溫浔不經意轉頭間瞥見我,他的眼中閃過幾絲莫名的情緒,索性也不再僞裝。
他單手插兜,慢悠悠朝巷口我的方向走去,挑眉朝我笑了笑,絲毫不廢話,一個擡手毫不費力把我扛上肩。
“姐姐,抱抱。”
聲音眷戀低沉,同樣的稱呼和之前相比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十三、
“我他媽就是死了,也用不着你來可憐我。”
許厭狠戾擦了擦唇邊滲透的血,扔下一句惡狠狠的話。
他背影單薄高挑,腰線勁瘦而有力。轉過頭,面容白皙冷峻,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引人淪陷。
少女并沒有因這句話悲傷或惱怒,她捋捋發絲,朝許厭的背影揚唇一笑。
自許家淪落後,許厭便參加了多份兼職,每日早出晚歸,再沒有以前的英姿飒爽。
許慶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他的事後,也都一拍而散。
可惜,到最後,他連最喜歡的機器人制造工程都放棄了。
A大今年莫名舉辦了一項工程制作比賽。
雖然許厭不待見我,但我還是經常鼓勵他參加。
他突然轉頭,“閉嘴,你很吵。”
靠,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他抽屜裏字字真情實意的情書,我還真看不出來許厭喜歡我。
十四、
我是中原被迫送去苗疆和親的公主,雲拆。
苗疆沒有那麽多俗套的禮儀,和親大使直接三下五除二把我五花大綁丢進了婚房。
靠,我的屁股。
夜裏空中濃墨重彩,涼風習習。
就這樣,我在新婚之夜獨守了一夜空房。
雲拆:呵呵,欲擒故縱。
翌日,我終于見到了我的郎君,苗疆首領。
好家夥,除了長的不好看,其他都挺不好的。
這五大三粗的家夥左一個美人,右一個美人,好不快活。
首領擡頭望着我,眼中閃過驚豔,揮揮手吩咐我到他身邊。
“這中原女子就是水潤,臉蛋白裏透着紅啊哈哈哈,快過來讓夫君看看。”
為了應付苗疆人的審美,我的大紅婚袍被剪下了中段,成了肚臍裝。身上也挂着各種各樣的銀飾,頭戴紅紗,面若桃李,瞧着倒是像個禍國殃民的妖妃。
夜,雨水滴落屋檐。
隐約間,一個男子靠近了我的床沿。他長得很好看,獨屬于苗疆人的美,眼尾上挑發紅,衣上銀飾的聲音叮當響。
他狀似苦惱地抿了抿唇,雙手輕捏我的臉頰,給我喂下了一個藥丸,他給我下了蠱,是什麽蠱,為什麽給我下,我腦子裏蹦出一連串問題。
苗疆美男啓唇輕聲道,“聽清楚了,你喜歡我。”惱怒般又加了句,“你只喜歡我。”
這樣就不會去招惹別的男人了吧,我的公主。
月光勾勒了他的衣邊,他在我額頭上輕吻一下,翻窗而走。
十五、
齊祁,一心只有權力和天下的少年将軍。
除了蒼天大道,他的眼裏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我與齊祁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待年長些時,旁人便打趣道,我們真是郎才女貌。
可惜妾有意,郎無情。
齊祁何時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似的。
我認為自己已經表達的夠直白了,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他為了拒絕我與他的這樁婚事,竟向皇上要求去寒苦的邊塞打仗,抛頭顱,灑熱血。
我就在殿外看着他,看着他吐露出一字一句冰冷刺痛人心的話語。
齊祁行完禮後走出宮門,我朝他一笑,嗆道,“齊将軍,為了不娶我,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吧。”
一時半會兒情緒上來了,我邊哭邊沖他喊道。
“你不願意娶,本公主還不願意嫁呢,死木頭。”
男子只是疏離一笑,朝我行了個禮。
語氣恭敬。
“公主說的話,臣不明白。”
大雪紛飛時,少年将軍戰死在邊塞遼闊疆土。
他的戰袍上落下了許多雪花,薄唇輕啓,口中的血液緩緩往下流。
“公主,待我回去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