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想
第4章 夢想
剛才她為什麽要同意錄制！趙導背後一陣顫栗，強忍着想要關掉攝影機的沖動，她扯出一個笑容：“林小姐這話就說笑了，我們節目主打的就是一個公平公正公開，怎麽可能暗箱操作呢？林小姐剛才的表演，是有目共睹的。”
“我就說這是謠言嘛。趙導這麽好的人，看到我受驚吓忘記原來選曲怎麽唱，都貼心地幫助我協調換了歌，怎麽可能砸自己招牌做這種事情呢？“林素素臉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所以剛剛向趙導求證了一下，趙導可千萬不要介意呀。“
這小姑娘，是在扮豬吃老虎。趙導松了口氣，背後已經汗濕了一片，仍在不斷打量着她。在她表演之前，趙導确實有打過主意，她這麽胖，又臨時換歌，不管她表演得多差，用她晉級海選來作為補償，把她拉到同一戰線上來封她的口。所以，她也就沒向其他人交待這個想法。
誰能想到，她居然能表演成這樣！微博前排熱搜好幾個都是相關詞條，節目又是直播，她欣喜于這個熱度的同時，腦袋都大了：原定的籌碼沒有了，她要怎麽談！趙導看向對面的人，清了清嗓子，決定拿回主動權，刷刷在手機上按了幾個數字，翻轉向她，左手拿起兩份文件：“林小姐，你看，我們賠償你這個金額如何？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就把賠償協議和參賽協議一起簽了？”
一萬？林素素下意識動了動腿：總感覺，再晚一點兒談，自己這疤就要結痂了。不管節目組到底是想要給封口費，還是後面被扒方便賣慘，林素素都不打算順着他們。
她微微一笑，接過趙導左手的文件，翻開後一目十行地看完，擡頭笑道：“趙導剛才說過，等會兒會親自陪同我去檢查，也會承擔後續治療費，所以賠償金這塊就不必了。這參賽協議我也沒有什麽異議，只是我想要增加三個小條件。趙導放心，一定是不會影響節目公平公正的個人小條件。“
她終于提條件了！趙導松了一口氣，雙手搭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笑容加深：“林小姐說來聽聽。”
林素素又掃了一眼協議，笑道：“第一條，我知道貴節目有直播版和錄播版。希望無論是哪一版，都如實地反應我的參賽情況，這樣，也免得給我們雙方帶來一些不必要的困擾，對吧？”
這就是不惡剪的意思嘛。趙導沉吟一瞬，點了下頭：“可以。節目播出後，我們也會有每一期的觀看reaction環節，如果你覺得剪輯版有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
說着，她拿起名片刷刷寫了一行字并簽了個名：“拿着這個找選手管理人員，他們會帶你來找我。”她頓了頓，意有所指：“至于直播版，那就不取決于我們了。”
“多謝。”林素素雙手接過那張名片，鄭重放好，微笑道，“多謝趙導提醒。至于第二條，我還是個學生，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找學校報備。你也知道，我們學校很嚴，不允許我們私下簽約。所以，在節目結束之前，我暫時不會加入任何公司。”
趙導雙眸一眯。“如果你能走到最後成團，團隊的約是由專有公司來履行的，那個約你必須要簽。”
林素素點頭：“這一點我自然會跟學校溝通。我說的公司，也是除此外的其他公司。”
趙導本打算簽下她以絕後患，聞言頭腦快速轉動，随即道：“可以，但是我想要在這一條上增加一點——如果你要簽公司，在同等條件下，我們公司享有優先簽約權。”
果然如同自己所料。林素素心中明鏡似的，又遲疑了半天，才道：“可以，這一點我會向學校統一報備。”
這top類學校，管這麽嚴？本來她還想用她學歷的熱度炒一波，看起來也要謹慎一點，學渣出身并不知道top類學校情況的趙導心裏如是想着。她點了點頭：“好，那這一條我們達成共識了，第三條呢？”
林素素背輕靠椅背：“第三條，相信趙導也看到我現在的模樣了，我希望節目組能提供專業的營養師和健身老師指導。”
正嚴正以待的趙導立刻松了一口氣，露出今天最真誠的一個笑：“這個你放心，這是我們節目本來就配備了的。只是，這條路很辛苦，希望你能堅持。”她頓了一下，提高聲音喚了助理，讓她把這幾條加上。
等待的同時，趙導好奇地問道：“對了，今天在舞臺上，你問沈淮城老師那個問題，黑夜是景白老師生涯中最特別的歌曲，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林素素微微一笑：“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趙導思索了一下：“你能詳細說說怎麽特別嗎？”
林素素好整以暇：“我記得有樂評說，景白老師這首歌，發聲方式，演唱方法全部都不是她最熟悉的，有一種創新的颠覆，所以被稱為她最特別。”她特意停頓了一下：“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她單單這一首歌，跟其他歌不同呢？”
趙導也疑惑了起來：“對啊，為什麽這一首歌不同呢？”
林素素正要說話，門從外面被推開，助理拿着新協議進來了。兩人抛開這個問題，開始看了起來。
幾分鐘後，林素素和趙導簽好字後同時擡頭，趙導微笑伸出手：“林小姐，合作愉快，期待你後續的表現。”
林素素回握着她的手：“合作愉快。集合時間是晚上對吧，那晚上見。”
林素素剛要抽回手，手卻被握住了。她擡頭，正對上趙導的微笑：“林小姐，我還要陪同你去檢查呢。再說了，合同第一條，節目期間選手擁有保密義務，需要接受節目組的安排。所以，在海選結束前，除了我陪同檢查之外，選手不能獨自離開攝制地！同時，還要上交手機。”
大意了！林素素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想要回去一趟，給父母說一聲，順便收拾一下行李。”
“節目組準備了一應生活用品，這點你不用擔心。節目中的訓練服和舞臺服裝，我們也會安排，至于換洗衣物，我等會兒陪你去采購。至于父母那邊，因為我陪同着，所以你可以這會兒跟他們溝通。”趙導微微一笑，“林小姐，走吧。”
她本來還想回去理理目前的情況，再思索一下未來的路，這下全被打亂了。算了，反正自己都晉級了，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吧。只是，林素素翻找着通訊錄，心中祈禱着：希望原主父母那邊也能順利交差吧。
樓裏信號不好，林素素播了好幾次都沒通。走出大樓後，她還沒開始播，原主媽媽就來電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剛接起電話，就聽見電話那頭和不遠處，同時傳來了響亮的女聲：“素素，媽媽在這裏！”
林素素被這二重奏給吓得一抖，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機，下意識轉頭。只見不遠處的圍欄外，一個面容姣好的栗色大波□□性，正沖她笑着瘋狂招手：“素素，媽媽看到節目了！你太棒了！你的腿怎麽樣了！”
上一世，林素素很小的時候就外出求學了，和父母姐姐的關系都不太親密，老師是個脾氣古怪的小老頭，所以她還沒感受過如此熱情的親情。
林素素暈暈乎乎地跟着趙導和媽媽去檢查完身體，回來的時候趙導和媽媽一點兒也不累，她倒是氣喘籲籲的。告別時，媽媽從嶄新閃亮的跑車上拖出了好幾個箱子，說是時間匆忙，只給她準備了這點兒衣服，讓她先穿着，後面再給她寄。最後媽媽給她挂上一個小包，低聲吩咐她不要擔心，也不要委屈自己，想吃什麽就買。媽媽還說一定會發動身邊所有親朋好友給她投票，每次公演都會來支持她，讓她不用擔心家裏，好好比賽！
看着揚長而去的車，林素素還有些懵：這樣熱情的母親，原主是怎麽養成那樣性子的？
她一邊思索，一邊磕磕絆絆将幾大箱子挪去臨時宿舍。她一進門趕緊坐下，打開包想要拿點兒紙，入手卻是冰涼的觸感。她拿出來一看，一長溜的卡正閃着亮光。錢！林素素翻找了一圈，摸着唯一的兩百塊錢，差點兒沒有哭出來：媽媽啊！你的确想得很周到，但是可以再周到一點兒的，節目組這裏只有小賣t部，怎麽刷卡啊！
這只是暫住的宿舍，明天初舞臺錄制之後，她們會統一入住選手宿舍。手機被收，電視也沒有，好在原主媽媽塞了個她慣用的筆記本電腦進去。可是沒網啊，難道她要玩玩掃雷和蜘蛛紙牌嗎？
林素素如此想着，但開機看到桌面後，她愣住了：原主的電腦上居然還有編曲軟件？她打開後更是一臉懵：雖然并不是什麽專業軟件，但是裏面滿滿都是原主自己做的歌。她點開第一首，聽到那簡單而稚嫩的編曲手法，忽然明白原主為什麽會被兩個同學騙來了。
夜色降臨，燈一盞盞亮了起來，星星也爬上了夜空。一時之間，她竟分不清，今夕何夕，身處何地。穿越前卡了許久的半首歌忽然來了靈感，她忙拿起紙筆。
動筆時，她按住穩穩跳動的心髒：既是你的夢，也是我的夢，我一定會為我們，努力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