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輩的秘密[四代中心]

第103章 牢獄（修完）

第104章 牢獄（修完）

再再過了幾天。就到了4月的下旬。

事關三個大國的條約開始執行, 沒人搗亂。國主也度蜜月去了。那麽到此為止，對于木葉來說，外邊的事情就算又一次塵埃落定。而家裏面的事情？雖然依舊一團亂麻，沒有頭緒。可真要解決起來也容易, 就鳴人一句話, “爸, 和我去住旗木老宅。”

于是，也不管水門先生是不是和卡卡西先生吵架冷戰了，火影長期住在暗部長家裏是不是合适啦, 水門先生是不是甘心離開那個有着美好記憶的波風宅啦。總之, 我們鳴人少爺發話了, 以後再找火影請敲卡卡西的家門。

真是皆大歡喜。

但對于漩渦鳴人卻真沒什麽歡喜的感覺, 甚至不愉快到，現在他站在波風宅的大門口, 手裏拿着鑰匙，就是不想進去。其實他也不願意離開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他很留戀他的床。那可是他從出生起就沒有動過的窩，現在突然讓他改？但很遺憾确實不能在湊合下去——房子是真的不能住人了。

鳴人記得很清楚，那天細雨綿綿, 卡卡西帶着一小盆野蘑菇灰溜溜的來找他。一是讓他來幫忙在爸爸面前說說好話，別再和自家弟子冷戰讓外人看笑話了。對于鳴人來說，卡卡西惹怒爸爸這種事情從小到大都記不得發生過多少次了, 他當仁不讓。可第二件事就讓鳴人郁悶了。卡卡西終于說了實話, 木葉後勤已經确定, 死活也不給火影修房子。原因就是, 沒法修。

沒法修就沒法修吧。其實，這房子确實是個危房，鳴人很清楚。尤其是看到卡卡西從他家邊邊角角摘下的那盆夠吃好幾頓的野蘑菇的時候。可事實是，他當時還是和爸爸同樣認為，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只要還沒塌，就是能住人。于是本着爸爸意願第一的他慫恿着想要趕快讨好老師的卡卡西準備自己開工修房子。本來他們商量着把瓦片牆皮都先扒下來鋪上厚厚的防水塑料布再糊上瀝青，起碼還能撐幾天給爸爸一個驚喜吧。可是好吧，真當他們開始動手做的時候，終于還是在震驚中明白了後勤的大師傅們沒好意思直說的話。

滴答水泛潮漏電養蘑菇也就罷了，不結實變形有裂縫也能加固，可真正的原因還是鳴人一想起來就頭皮發麻打寒戰——牆皮底瓦片下，整個木質結構的房子裏到處都是黑綠綠的黴菌！可不是只有他屋裏那一點點，是大片大片的！尤其是他可憐的爸爸的卧室和書房！感謝大雨，要不是今年漏的實在是過分，他們怎麽會發現整個波風宅都被黴菌包圍了呢！人怎麽能和黴菌住在一起，怪不得他爸爸這兩年一有點感冒要發燒。長期住在這種地方，估計連卡卡西都懸。也就是他和我愛羅兩個有尾獸護身的健壯少年才不會有事吧。

鳴人想着想着又打了個寒戰。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推開門。熟悉的玄關，客廳，餐廳，和樓梯，以及熟悉的媽媽的照片。

窗外溫柔的晨光照了進來，木質的桌面上反着金黃的光。可就是照不到媽媽的身上。鳴人走上前，拿起照片放進陽光裏面。照片裏的紅發女子依舊揚着拳頭活力四射，年輕的臉上甚至還有難掩的稚氣。鳴人時常在想，如果他的媽媽，這個迷的他的爸爸再也不願意正眼看任何一個女人的女子，能活到和爸爸一個歲數會是什麽樣子呢？是不是和鹿丸他媽媽一樣啰嗦兇悍又溫柔賢淑？或者和佐助他媽媽一樣溫柔賢淑又啰嗦兇悍？又或者，因為家裏面有勤勞又細心的女主人，他們的木頭房子因為保養得當根本就不會長黴菌呢？

鳴人不知道，所以他只是撓撓頭，看看表。

現在是早上7點半，距離下忍漩渦鳴人今天的任務集合還有45分鐘。鳴人判斷，這點時間足夠他幹活了。于是他走到冰箱面前，一個深呼吸，關住鼻子嘴巴，猛然打開了門。

果然。

鳴人看着冰箱裏塞得滿滿的食物——變質的，心裏就一陣虛弱。他就知道，那些倒黴的就知道砍人的暗衛向來都靠不住。房子漏電把電斷了是好事，可是麻煩先把冰箱清理幹淨好麽？要不是今天他突然想起來看看，真等到他爸爸忙完了這幾天的公務回來收拾東西再發現。茲茲，估計冰箱裏和房頂一樣都是神奇黴菌了吧。

哎。鳴人嘆氣，套上手套開始收拾——感謝那些瑣碎的D級任務，它們讓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火影家的少爺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成為了一個家政高手。更神奇的是，就連宇智波家的佐助少爺都會做飯了。真該讓那些沒用的火影暗衛統統去做做D級任務。會砍人，砍的好，砍的快，真的有什麽值得驕傲的？一個個一輩子吃食堂去洗衣店的命。不，或許應該是讓卡卡西命令整個暗部都要去做做D級任務，連帶着卡卡西！包了一早上的餃子，我愛羅都學會了，他怎麽就那麽笨！

嗯，卡卡西說，他不過是心不在焉而已。

不過更準确的說，卡卡西其實是有點焦頭爛額。

比如。某些低調的大事件的餘波——你知道麽？火影确實看上了水影。什麽？風影準備把女兒嫁給火影的兒子。啊？原來其實風影和水影才是一對啊？總之，随着三國條約的公布于衆，各種□□黑幕和小道消息仿佛已經不受控制的口耳相傳着。并且大有沖出火之國沖向全世界的勢頭。

那麽作為木葉的暗部長，卡卡西壓力真的很大。放出探子和威脅收買拉攏各種人士，把輿論變得對火之國和火影有利是他任務的最高上線，而保持木葉內部和諧是他必須要做到的。

不過，他覺着，他現在兩個都做不到。所謂八卦之火是注定不可能被熄滅的。所以，他只能放出去更多的奇怪八蓋，企圖把水攪的更混。可水更混了，他的壓力就更大了。

反正卡卡西在連綿的細雨的日子裏，抑郁了——暗部難道不是“暗殺戰術特殊部隊”的簡稱麽！混蛋！

總之，他現在正仰着頭站在巨大的火影岩上，呼吸着清晨雨後好的沒法說的空氣，沖着太陽的方向遠遠的望着。視野一如既往的開闊。除了那個矗立在木葉的中心地點，亦然正在抓緊建造的新火影樓之外。卡卡西不喜歡礙眼的新火影樓，尤其是已經蓋到了的，最頂樓一層——将來會擁有16面鋼化玻璃大落地窗戶的，燈塔式的值班哨崗，同時，也是暗部長，他的新辦公室。想象一下吧，一個暗部長的辦公室居然是要多亮堂就有多亮堂——笑話。卡卡西扯動嘴角推推護額，把手裏的大包子三口兩口塞進肚子，又仰頭灌了一大瓶子熱牛奶，拍拍手，抹抹嘴，跳下去，上了火影岩下頭的老火影樓。

老火影樓頂部其實也挺開闊。本來就是個平臺。可似乎後來因為常常用來打架，所以竟然變得和某些老訓練場一樣地磚斑駁。又因為年久失修，很少打掃，所以縫隙裏永遠都長着肥厚的青苔。尤其是在這是春天長達半個月的雨後，那種瘋長出來的新鮮的綠色，怎麽看都像是一頂綠油油的小扁帽倒扣在木桶身材的食堂大師傅身上。

反正卡卡西從小是一見那些濕漉漉的東西就忍不住要用腳尖捅捅——依舊滑溜溜，依舊牢固的就像木葉森林裏大樹的根系。卡卡西打了個寒戰，他突然就想懷念一下小時候在旗木老宅後院裏一邊和這些小東西較勁，一邊等着父親回家的感覺。于是空牛奶瓶子也不要了，剛和鳴人一起為某人做的愛心早餐也放在一邊。伸手入懷掏出把小短刀就铿起來。

所以，在半個多小時之後，他果斷的又遲到了。

老火影樓，火影辦公室

晨8點15分

每日晨間例會已經結束了5分鐘之久，卡卡西終于低着頭推開了門。

“呦，卡卡西，又扶老蘑菇過馬路了啊。”來替山中亥一開會的總參謀長第一助理不知火玄間叼着他的苦無還沒有離去，他靠在火影的桌子角，幫着還是有點手忙腳亂的宇智波鼬整理着成堆的文件。

卡卡西本不欲理會這等無聊人士，可嘴裏還是習慣性脫口而出，“嗯，萬物衆生皆平等，老蘑菇和老奶奶一樣要注意交通安全。”

玄間聽着卡卡西厚臉皮的回答，牙縫裏一聲冷哼。可鼬已經繃不住輕輕的笑了場。

“呦。”卡卡西白一眼剛成年的衛隊長，“原來你居然會笑的啊，還當你和你那個沒用的老爹一樣起碼能裝面癱到退休呢。”

“我代表我的父親，宇智波的家主原諒您的失言。” 鼬皺眉，嚴肅道， “但也請您注意言行，旗木閣下。”

“哦。”卡卡西聳肩，淡淡的回複着，“好吧我不說了——永遠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宇智波。”

“卡卡西閣下，請慎言。”鼬紅着眼睛盯着滿不在乎的卡卡西，裏面的勾玉轉動着。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卡卡西對鼬擺擺手，如果忽略他手中蓄勢待發的查克拉的話，其實還算友好。

“卡卡西閣下，上天臺吧。”鼬見到卡卡西的手，突然就不氣了，甚至感覺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興奮——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打一架了。

“卡卡西。”但屋子裏還是有腦子清醒的人，玄間低喝，“你的腦細胞呢，又讓帕克吃了嗎。”

“玄間前輩，忍犬怎麽能和卡卡西閣下相提并論呢。”鼬見被阻止了，心裏突然一陣失落，嘴上繼續挑釁。

“鼬，你也少說幾句，想打架麽！”玄間一把拍上鼬的肩膀。

想，真的很想打架，和誰都可以！不過鼬沒說出口。他感覺着肩膀上的壓力，評估着這個常年叼着苦無和卡卡西吊兒郎當在一起的前輩。他覺着，其實不聽話也是可以的，反正如果他和卡卡西真的打起來，這個家夥貌似也阻止不了的樣子。

玄間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後輩看扁了，他見鼬還是能克制下來，安靜繼續動手做正事，滿意的點點頭。

可卡卡西是絕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他剛想再開口說話，就又被玄間打斷了。

玄間推着卡卡西走進火影的休息室，背身關上門，“你這幾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人呢。”卡卡西答非所問，他看着沒有火影在的休息室，氣就不打一處來。

“小會議室。去支援鹿久前輩了。”玄間給卡卡西倒了杯水，柔聲細語，“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別每天露在臉上。你已經是火影的暗部長了。我知道，大人脾氣最近确實很糟糕，有時候也确實是不太講道理，可他一個人頭頂低氣壓就夠受的了。”

“我沒有心情不好。”卡卡西沒動水，自顧自的放下手中的袋子，把飯盒拿出來，“怎麽回事，我專門提醒過鼬，老師昨天睡了不到3個小時就因為緊急情報被叫起來了。上午不開會，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擋了的。”

“鹿久前輩确實壓不住場子。”玄間見卡卡西不喝，自己就端起杯子，“去年不是說要求限制火之國的糧食對土之國的出口嘛。國都的官員就下令限制嘛，可誰知道怎麽搞的，反正奸商們看着大撈的生意不能做有意見了就找國主抗議去了，一抗議官員也有意見了，兩撥人最後打到木葉了——你真沒有心情不好？”

“國都的那個廢物——我一聽到國都的那個廢物就心情不好。”卡卡西冷笑着，摸着飯盒。明明熱氣騰騰的飯盒已經有點涼了——他剛才到底是為了什麽非要在房頂上磨蹭那一會，“說了要談多久麽？他還沒吃早飯。”

“不知道談多久。我說怎麽剛才開晨會的時候一直啃餅幹的。餓了吧。”玄間笑笑，指着飯盒，“鳴人牌溫暖便當？”

“啊。人家現在不樂意吃食堂。”卡卡西打開飯盒，晃蕩着。裏面的煮餃子擠在一起也有段時間，皮都粘到了一起。

玄間看着那些其實不破皮品相也不太好的餃子，有些恍惚，“我說卡卡西，有個兒子其實還真不錯。”

“是啊。”卡卡西最後還是默默的扣上了飯盒蓋，“你今天忙麽。”

“不怎麽忙。四代大人讓我給鼬上上課。”玄間拿出嘴裏的苦無，喝着水，“怎麽了？”

卡卡西把飯盒遞給玄間，“一會找機會給他送過去，幾塊餅幹可頂不了一上午。記着熱一下，別太燙。”

玄間接過，“不用你囑咐。忙去吧。我在，不用擔心。”

卡卡西點點頭，消失。

而玄間深呼吸，站了好一會才忍下了心中熊熊的怒火。

“0.”

“是。玄間前輩。”鼬聽到叫聲拉開門。

“你怎麽搞得，卡卡西都說了讓你把上午的事情都攔下來，怎麽又讓大人去工作了。合理的安排火影的作息是你的職責。是，現在火影衛隊是變得挺奇怪，你的職務也變成火影辦公室主任了。我知道你不服氣徹底變成文職行政人員，可你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吧——前一段時間不是做的挺好嘛。”

“是。”鼬低下頭，他聽着面前這位前輩苦把嘴裏的苦無咬的咔吧咔吧，忍不住把拳頭也咔吧咔吧起來。

“是？”玄間審視着這個貌似恭敬的謙虛的謹慎的後輩，突然開口，“你不會是根本就沒用心做，故意的吧。”

“認真兩個字一直銘刻在宇智波家族的字典上。”鼬擡頭不卑不亢。

“那就好自為之認真一點。”玄間看着鼬就氣悶。夜班隊長是個悶葫蘆，日班隊長是小悶葫蘆。

“是，前輩。”鼬答道。

玄間看着其實骨子還是死不服氣的天才少年，忍不住拍拍他的後背，“反正，你要明白一個事實，你就是做的再差，再幫不上忙，在故意搗亂也離不開這個位置了。不管是四代大人還是你爸爸，都不會允許你調回外勤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盡全力把事情幹好？”

鼬不說話，他承認他确實存着想把事情搞砸讓火影忍無可忍把他踢回外勤砍人的心思。可就算面前這個沒用的前輩說對了，那又怎麽樣。尤其是，他最讨厭的這種，裝的就像個長輩一樣，随随便便就拍你肩膀和後背的家夥——遇見這種自不量力的家夥他就想打架。實力不足就別亂管閑事好不好！

但可憐玄間還是想對最近頻繁出現低級錯誤，有點消極怠工的鼬循循善誘，“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份工作，可是”

“我喜歡這份工作，前輩，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可真心的，能站在金色閃光的身邊我真的很榮幸。”鼬邊說邊想——如果金色閃光不是現在這樣一個每天趴在桌子上，天天拿着筆在文件上劃拉的人的話。

玄間這時才有點意識到自己可能不那麽受歡迎，他盡量自然的讓手離開鼬肌肉緊繃的後背，擡起手中的飯盒，“哈，你明白就好，總之請繼續努力。我就是和你說一聲，卡卡西讓我給大人送飯去。反正更加優化的文件處理流程已經告訴你了，按照我剛才教給你的方法做就好了。”

“十分感謝您今天的教導。”鼬禮貌的微微鞠躬送走了一個響指消失的前輩。嘆氣，轉身關門，低着頭繼續處理文件。他是應該認真，可這種無聊的生活已經快把他逼瘋了，而一個瘋子怎麽可能集中精神呢？

鼬的眼睛不自覺的朝着那個歷代火影做過的椅子看去——很無聊的椅子，很無聊的生活。他覺着自己其實完全可以理解火影每天的低氣壓和漸漸失去的工作效率。畢竟，把一個強大到完全可以走出去做任何事情的人關在這樣一個狹小的屋子裏，束縛到一張那麽不舒服的椅子上——這和坐牢有什麽區別。

牢獄只有在你想出去的時候才是牢獄

木葉61年的4月

雖然連續的大雨和之後的小雨對火之國從走卒到火影都造成了可恨的麻煩。可大家還是真誠感謝，因為今年火之國的雨終于下在了最合适的時間——等到秋天，這片被上天眷顧的肥沃土地就要迎來一個難以置信的大豐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