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春琴抄
58.春琴抄
陪着她創作的過程。
對兩人而言。
幾乎可以稱得上, 是一場甜蜜的折磨。
景煾予喂她吃飯,幫她穿襪,照顧她換衣服, 給她洗澡。
他最初還可以, 把她抱在腿上。
在她創作的間隙。
兩人會接長長的吻, 一直到呼吸不穩。
後來, 姜蝶珍在一次邊緣行為後。
忽然意識到。
她對景煾予無法抗拒。
有一天,他喂她喝粥。
她全程都沒有動過手指。
姜蝶珍似乎想起來什麽, 問男人:“你看過《春琴抄》嗎?”
景煾予用修長的手指, 拍下了她不規矩的小小腳掌, 不置可否。
姜蝶珍垂下眼,害羞地說: “你這樣照顧我,好像《春琴抄》的裏伺候春琴的佐助啊,會把我養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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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煾予淡道:“哪有養廢, 他們主仆二人不是樂此不彼嗎。”
姜蝶珍回憶了一下, 臉紅道:“主仆......你怎麽什麽都順着我的話講......這樣也太奇怪了。”
景煾予:“他伺候眼盲的小主人, 很正常。”
姜蝶珍躊躇了半晌, 小聲說:“可是.....可是, 他為了春琴把自己的眼睛刺瞎, 就不正常了。”
她擔心景煾予沒看過, 谷崎潤一郎的這本書。
于是,姜蝶珍補充道:“春琴毀容了,她流淚說,不想讓男人看見她毀容的臉。佐助就把自己刺瞎了。感覺這種感情,很病态的。”
景煾予單手抱着她的膝彎, 把她摟起來: “他們兩個人最後,是一起眼盲了嗎。”
姜蝶珍正在他懷裏埋着, 聞言頓住,回憶道:“是這樣的,他閉上了現實世界的眼睛,永遠活在了理想世界,一輩子都在懷念那個嚣張跋扈的春琴。”
“嗯。”景煾予倏忽笑了一聲。
姜蝶珍有點惱:“你壞笑什麽。”
景煾予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失去視覺才會知道,觸覺會變得無比靈敏。他倆最後那段時間,只靠着摸索探究世界和對方,會很刺激啊。”
姜蝶珍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她有點忐忑地舔了下嘴唇:“你......瘋瘋的。”
男人哦了一聲,把她往樓上抱:“你說我像佐助,他一離開春琴,女人就會坐立難安。你呢,離得開我嗎。”
姜蝶珍被他的邏輯繞的,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她倔強自證,紅着臉強調:“我當然可以!”
吃完晚飯後,姜蝶珍繼續開始她的設計。
景煾予給她端來牛奶。
“寶寶,還需要我陪你嗎。”他沾着欲望的啞聲講話。
她光是聽到他的聲音,能為之動情,陷入囹圄。
姜蝶珍只感覺情潮和靈感攪合在一起,讓她意識混沌她被欲.望吞噬,逐漸離不開他,也無心創作。
于是,她推開他。
姜蝶珍盈滿淚痕抱怨到,再這樣就不要他了。
夜晚。
“好。”在她第三次說不要他以後,男人沉默地給她洗完澡。
他幫她擦完水。
姜蝶珍把臉往他懷裏湊,蹭男人粗粝的手掌,“你今晚抱抱我好不好。”
她要他陪她睡覺。
景煾予垂着手,淡淡道:“誰之前說不要我來着。”
姜蝶珍蹭了蹭他的臉t,又厚着臉皮,快速承認道:“我錯了嘛。”
他腮邊淡淡的胡茬,有點刺她的臉。
但她很着迷這些細微的感覺。
景煾予看了她一眼,不怎麽接受她敷衍的道歉。
但是男人很喜歡她貼上來的觸覺:“姜蝶珍,誰給你的資格,說要就要,說不要就把我撇開。”
他替她換好睡衣,感受她的頭發掠過他的肩膀。
男人忍不住挑開那一縷頭發,在指腹上纏繞一圈。
他的手指從後頸繞上去,按摩她的頭皮,看她像小貓一樣眯起眼。
她依戀地對他又親又蹭,讨好道:“求求你啦。”
景煾予很受用,但面上不顯:“感覺不太誠心啊。”
姜蝶珍舉起手指發誓:“我承諾,等我完成以後,一定會補償你的。”
景煾予拉下她的指節,蹭了她的蜜柚尖。
然後男人垂眼,一根又一根,舔掉她手上的潤痕。
平時都是他在上位。
她在他指縫裏溢出模糊不穩的呼吸,任他揉捏她小小的舌。
景煾予舔了以後,吞咽了一下,問:“小乖會怎麽補償我。”
“我想到會告訴你的。”姜蝶珍紅着臉埋入他的脖頸,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扯了下他的衣服,讨求地軟聲說:“晚安吻。”
景煾予黑發垂落,英隽的五官遮擋住光線。
他纏繞她水紅的舌尖。
在她喘氣不穩的時候,和她分開。
女生幾乎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燙熱,但還沒等她抗拒出聲。
他抽回唇齒,印了一個輕描淡寫的吻在她的額角:“睡吧,我陪着你,不走。”
徒留她兀自情潮洶湧,在他的熱度消失以後,還在不滿足中惆悵。
姜蝶珍閉上眼: “晚安,老公。”
景煾予照顧了她一個月。
從生活起居到吃穿用度,再到給她整理畫稿。
他從不假手于人。
她好像有點離不開他了。
一小點點。
嗯,好像,很多。
到最後,有點徹底離不開了。
不怪姜蝶珍,男人處理完工作,就會去跑步鍛煉。
誰......誰讓他身材越來越好的啊.....
勁瘦的腰和寬肩,臂彎的肌肉流暢自然。
之前景煾予的身材已經很好了。
那些國際男超模跟在他身後,被他的五官襯托的黯然失色,像随行的保镖。
但他這段時間,男人都沒有再碰過她。
姥爺早就對景煾予,做出告誡。
他和姜蝶珍講,如果景煾予對你索求無度,讓你身體消耗,難以專注事業,要告訴姥爺,姥爺為你做主。
景煾予實在是一個欲.望很重的男人。
他早就把一個月一次的約定,抛在腦後。
只要他待在她身邊的時時刻刻,都是黏糊在一起纏着吻着,逐漸情潮湧動,不知道誰先深入往下,他徹底滿足了才能罷休。
一個月的約定。
在姜蝶珍被撞得意識模糊地妥協下,成了一個月不戴套。
一個月,畫兩百多張不同的風格的稿件。
對姜蝶珍實在是很嚴峻的挑戰。
景煾予守在她身邊,來陪着她完成。
在北京,兩個人多看幾眼,眼睛都能燎起火來。
兩人在東京,他處理完公務,就是陪她。
男人欲望重,沒辦法在她身上消耗。
于是他成天撸鐵,消減那些過剩的荷爾蒙。
他想要她。
只能在克制中煎熬。
姜蝶珍很辛苦。
她幾乎沒有閑下來一刻。
任何新元素都會過時,就像“時髦”一詞,也過時了一樣。
對設計者來說,創新是必要的。
她有獨樹一幟的天賦,幾乎看一下當時熱銷的元素,反推當年系列的概念,就能創造出新的款式。
然後姜蝶珍再根據最新系列中,品牌獨有的設計語言,進行創作。
如果品牌強調單色風格,她就用輪廓,拼接,增加層次感和視覺沖擊力。
如果品牌用黑白撞色,她就用俏皮反叛,優雅十足的叛逆美學剪裁,用拉鏈切割泾渭分明的設計。
如果品牌玩轉調色盤,用不同色系交織,她就用漩渦等圖案創造變化,從傳統的懷舊裏,講出有內涵的故事。
從象征主義的夏凡納到達達主義的杜尚,再到抽象表現的波洛克,到極簡主義的安德烈,到後現代的舍曼。
她不是簡單地創作,而是有意識地把作品的魂,提煉出來。
姜蝶珍繪制了平安時代的大和繪,唐代的青綠山水,傳到日本,變成了哀物。
她還原江戶時代的園山四條派的屏,再到和戀人讨論過的葛飾北齋風景版繪。
她希望她繪制的兩百多張設計稿,都存在內核。
去君恩應聘的時候,在蘇娜和其他考官面前。
姜蝶珍忐忑地呈交自己的學生作品,講述和外婆的經歷,
在國際舞臺上,逐漸成長的她。
——不再稚嫩,不再販賣情懷了。
她實在地經歷了一場頭腦風暴。
一個月結束得很快,完成三宅一生創作的那天。
姜蝶珍繪制着到最後,突然情緒崩潰了。
景煾予不在。
她啜泣不已,到最後,撥通了國內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媽媽。
媽媽知道她在東京。
這段時間也叮囑讓景煾予好好照顧她。
姜蝶珍捏着電話,一句話也不說。
電話那天的樊泠,聽到她的呼吸聲,溫柔問道:“是小寶嗎。”
姜蝶珍平複呼吸,小聲說:“媽媽,我還是不懂什麽叫藝術,但我忽然明白了你。”
樊泠有微微地不解:“明白了我?”
九零年代。
樊泠韶華正好,衣櫃裏囤着三宅一生的衣服。
她穿着這種戰袍,奔波于全國各地,進行拍攝和宣傳。
姜蝶珍長大後,樊泠的衣櫃裏就很少出現這種衣服。
三宅一生的理念是女性無拘無束,成為自我。
也正是有了她和姐姐。
媽媽逐漸息影,只拍攝話劇。
她不再屬于自己,而成為母親。
樊泠笑了。
她說,成為寧寧的媽媽,也是“自我”的一部分。
樊泠說。
“你小時候很嬌氣的,經常發燒,生病了也不哭,我心疼得厲害,小小的手指緊緊抓着我的衣服,捏出細微的褶皺。”
“那天晚上,你在我懷裏吐奶了。我是個粗心的母親,才發現你臉色漲紅,呼吸急促,腹鈎有突起的腫塊,後來去醫院,才知道是小兒疝氣。”
“三宅一生的面料很好,我幾乎沒意識到你留下了褶皺。你爸爸在學校帶他的學生。我什麽都沒想,安頓好你姐姐,抱着你往醫院跑。”
姜蝶珍在電話這頭,抽噎着:“......媽媽.....”
樊泠說:“所以小寶,媽媽再也沒穿三宅一生了。”
“不是因為媽媽不喜歡,而是我不想再經歷失去你的恐懼。”
“但這個品牌啊,也是媽媽的戰袍呢,曾經為我小寶現在安然無恙地,在日本實現她的夢想,而戰鬥。”
姜蝶珍淚流滿面。
她抹着眼淚感謝樊泠:“媽媽,謝謝你,我明白了很多。”
女人溫柔笑了,像是和她身邊的姜教授說了什麽,再拿起話筒時,吐息溫熱無比:“小寶,不哭啦,回頭和你先生回來,媽媽給你們煮面吃。”
姜蝶珍吸着鼻子,用力點頭,說,好,一定帶煾予回來。
樊泠又誇獎她道:“你從小學起審美就很好,來往的阿姨都說你是小洋娃娃。”
“你姐姐穿套裝,穿制服,喜歡融入集體,當小領袖。你喜歡一個人玩,在家裏改衣服。什麽刺繡蕾絲,碎花蝴蝶結,吊帶長襪打補丁。很早我就覺得,我家的小姑娘,有自己的小世界。”
女人又繼續溫柔回憶道:“你去學染織,你爸爸不同意,我特別支持,只是遺憾媽媽舍不得你,把你留在北京。現在啊,煾予幫你打開眼界,有在外深造的機會,小乖乖一定要把握住。”
媽媽哄了她很久,感覺她情緒平複了。
樊泠才說:“知道嗎,你即使什麽也不做,也是媽媽的驕傲。”
“嗯,媽媽,你和爸爸要愛惜身體。”
姜蝶珍小聲承諾:“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她想說很多。
說愛她。
說淩晨五點打電話的自己,很任性。
說她想證明給爸爸看,她和姐姐一樣優秀。
說迄今為止,媽媽辛苦了。
可是她什麽都沒有表達出來。
只是媽媽閑聊着,陪自己完成了最後一張創作。
對待最親近的人。
她總是含蓄,欲言又止,講不出口。
挂掉電話。
姜蝶珍整理好了三宅一生的三十六張稿件。
她似乎明白了三宅老爺子的那句話:“我從不把自己當成時尚設計師,設計不是為了哲學,而是生活。”
生活不能只是奢侈品構成,還有平淡日常的點滴。
原來啊。
不光是要抒發自己,還要融入生活,讓大t衆共情。
就像她之前讀餘華《我們生活在巨大的差距裏》,記得這樣一句話,“想象就是從現實裏爆發出來的渴望。”
只有基于現實。
才能不單單是曲高和寡,無人欣賞的藝術。
這幾天裏,她情緒反複了很多次。
在藝術創作頭腦風暴和無法入睡的刺激感中,瀕臨聲嘶力竭。
姜蝶珍分門別類地歸類完兩百多張手稿。
從高樓往外看,太陽高懸,樓幢林立。
姜蝶珍模模糊糊地從一堆手稿的長桌面前起身。
她哭着叫景煾予的名字:“老公,你在哪,老公。”
“煾予.....你人呢....”
這段時間她一直閉門畫稿。
景煾予是她所有接觸外界的渠道。
東京的晨昏一成不變。
最開始感到新奇的朝霞和日暮,逐漸變得枯燥乏味。
但她做到了,一點點也沒有敷衍的完成了。
明明設計衣服就足夠。
可大多數品牌,她設計了套裝,褲襪,絲巾,手套,整個系列。
每一張圖。
姜蝶珍都拿出了一定要登上巴黎天橋的嚴苛。
她好辛苦了,只想和他貼久一點。
之前他睡覺,都會陪在她身邊。
剛才,男人去洗澡的一小段時間。
她就黏糊地開始找他。
肋骨在找腹腔。
春琴依戀佐助。
她渴求他的愛,寸步難行。
對方來得很快。
男人把她抱在懷裏。
她趴在景煾予的胸前,貼合着和他不斷地親吻:“你去哪裏了,你為什麽不在這兒,你明明知道我離不開你。
她沒化妝。
黑發落在瑩白的肩頭,把她整個人承托得無辜稚弱。
她的眼淚融在他濕熱的胸膛前,就像滴落在他的心尖。
姜蝶珍:“煾予,我之前,很淺薄。”
“也許是起點很高,在蘇娜姐的晚禮服設計團隊裏,我從來沒有想過走近生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掙紮在溫飽線,一年換不到幾身衣服。我忽然想起我之前的學生作品,被他們說......像乞丐穿的。”
姜蝶珍破涕為笑,像是長大了許多。
“老公,你知道嗎,我忽然意識到,我們都是平等的人。穿奢侈品的人也是,融入大衆是必經之路,是流行的基本。”
“那些話,根本不是嘲笑。沒有一種職業,或者人生方式,應該被看輕。”
“山本耀司提出的舒适概念,我可能很久以後,才能在我的創作上逐漸了解深意。藝術不是陽春白雪,而是切實地對每一個人,對看到這個作品的人,成為靈魂的接口。”
她噙着眼淚,“如果回到一兩年以前,他們在說我的作品像乞丐穿的。我很樂意告訴他們,我也在浩瀚的藝術殿堂裏,艱難地乞讨着。乞丐并不低等。我渴望得到流量,關注,欣賞和尊重。”
她哭。
她一直在哭。
也許在他懷裏,情感才能得到宣洩,共鳴的靈魂才能被撫慰。
表達,本身就很匮乏。
被誤解是宿命。
她原來嫉妒的。
——不是那些白天鵝,被觀衆簇擁。
——不是她們的作品被欣賞,每個設計都風靡大衆,被追捧。
而是她難過于自己想傾吐的靈魂。
一直以來沒有聽衆。
乞丐也好。
穿梭在車流間拼命生活的白領也好。
職業,能力,家境,被置放在大環境中。
大家都是平凡又用力生活的人,為柴米油鹽奔波。
她啊,作為一個創作者。
更多的不應該是自我表達。
——而是為不能表達的人發聲。
所以,制衣要合身,抒發情感,被周圍的人欣賞,才能流行。
在這一個月裏。
不同品牌,不同流派的藝術,在她腦中系統化地被她運用。
呈現出來。
可是更多的,姜蝶珍開始意識到,自己是一位牧羊人。
如果人人都是上帝的羔羊。
她願意根據不同的靈魂,幫他們修建合身的羊毛。
真的真的沒有人,低人一等。
購買奢侈品的人,和穿着制服在職業中發光發熱的人,從事社會的不同行業,但他們同樣值得被尊重。
景煾予等她抒發完自己,才溫柔告訴她:“小乖,君恩上架的頂奢款,每年都會被各界人士批評。有能力購買的顧客,他們生活的環境,交往的人,都是不同的。他們只是有能力買下這些款式,并不意味着,他們要懂得衣服的底蘊,和傳達的社會意義。”
“我們和從事服務業的人一樣,也會面臨被投訴,被誤解的局面。他們只是來你的店裏吃頓飯,只是很薄的一層交際。就像追星,喜歡上同一個人,背後卻是形形色色的人生。”
姜蝶珍眼睛含淚:“可他們從那麽多衣服裏,共同選擇了某一套作為流行,是不是意味着這件衣服,是有出彩之處的呢。”
“所以如果不被選擇......”
他吻她,揉她的發旋,輕聲說:“被選擇是一件幸運的事,小乖意識到這一點,比之前進步了很多。但沒被選擇,也不用妄自菲薄,時尚是輪回的,大衆眼光也是。不被重視不是說明你不好,而是靈魂對接,總有先後順序。”
“小乖你看,有的畫家,像周漾,剛出道,作品能拍到幾十上百萬。有的畫家,畫了一輩子山川水墨,也許去世以後,畫作都不能賣到四位數。”
“人世間就是存在很多不公,天賦,努力,運氣,都有各自的境遇。我們不能用自己的遭遇去揣度別人,也不能意會到別人的靈魂。所以面對誤解的聲音,一笑置之就好。”
“能和他們在同樣的作品面前,停下腳步,相視一笑,已經是靈魂的對接了。”
姜蝶珍點頭。
她一直抱着他,不願意去睡覺,但意識逐漸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麽:“......謝謝你,老公......”
姜蝶珍攀上去,抱着景煾予的脖頸。
她沒有章法地去吻他,含着他的唇,用小小的舌尖舔他。
她的吻技很糟糕。
她急需要一次睡眠。
完稿和突破自己的極度興奮,讓她神經始終繃緊。
景煾予知道她需要一場疾風驟雨的性,才能跌入香甜的夢境。
他桎梏着她,滾落到地毯上,兇凜急切地吻落下來。
男人把她的腿挽上他結實的手臂,說:“我陪了你一個月,總要給點甜頭。”
她本來就透明脆弱。
連續一個月不見天日,讓她皮膚呈現病态的蒼白。
細細的肢體,一碰就染上薄紅。
适合男人把她雙腳桎梏在一起,捏緊束.縛。
他一寸寸吻下來,腳趾也纏綿舔過。
姜蝶珍模糊地回答;“嗯,要什麽呀.....我都給你。”
她脆弱的翕動眼睫,腦袋一直往地毯邊緣撞。
景煾予一點也沒心軟,嘬着淡紅說:“姜蝶珍,看到‘櫻花冰’”,想到的人是誰。”
“......”
“能為我改變嗎。”
姜蝶珍快睡着了。
她意識朦胧地喃喃告訴他。
“我都聽你的......老公說什麽都好,我只在乎你。”
這個脆弱蒼白的人,在他的幫助下,安穩進入了夢中。
她看起來好乖,就像雪地裏找到溫暖的庇護所的小貓,蜷在他懷裏很小,也很軟的模樣。
只留他兀自患得患失。
他在裴老面前,裝得冠冕堂皇。
說她心裏是誰都不重要。
其實他非常在乎。
他恨不得姜蝶珍只看見他,只屬于他。
陪着她日升月落,給她洗澡穿衣。
看她陷入泥汀,又倔強生長。
姜蝶珍對學習樂此不疲。
可他心裏很明白,對她的占有欲,宛如囚禁。
她在這裏呆了一個月了,幾乎與外界失聯。
她接觸到的人只有他,已經到了不看見他,就會哭着尋覓的程度了。
景煾予覺得一點也不滿足。
他恨不得把她鎖起來,徹底屬于自己就好了。
他這個人很渾的。
把她關在這裏一個月,還是沒有改變初心。
這一個月太快了,他恨不得再久一點。
別人到東京,為了賞櫻。
他真過分啊。
非要櫻花落盡,才肯放她出去。
不想她提到櫻花冰,不願她回憶起別的男人。
周漾配嗎。
景煾予彎唇笑了一下。
他心想,如果她看到櫻花,聯想到的是自己就好了。
“寶寶,很累嗎。”
景煾予看着她在情.事中,被醺得微紅的小臉。
他惡作劇地玩她的睫毛。
姜蝶珍顫抖了一下,把他的手抵在心髒和下颚之間的位置:“老公,我們睡覺好不好。”
姜蝶珍小聲強調掉:“我睜不開眼睛了。”
好乖。
看起來很珍惜他。
不夠,還是不夠,怎麽都不夠。
就像歌裏。
永遠“求而不得和戀人一起回家”的東t京之旅。
誰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他擁有。
櫻花開了幾轉。
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
男人的眼神愈發晦澀難明:“寶寶,我知道你辛苦,放松兩天,我帶你出去轉轉吧。”
五月下旬,室內溫度升高。
姜蝶珍感覺到熱氣薰薰,她難耐地迷糊說:“好,都聽你的。”
一顆汗珠從姜蝶珍的脖頸,滑到她的鎖骨上。
一個月。
宛如時光凝滞。
男人用舌尖卷走了那滴汗,遲到的微涼,終于席卷她的知覺。
“還要舔。”姜蝶珍嗲聲嗲氣的祈求到。
她扭動着:“這裏。”
他又撫慰了她。
姜蝶珍小聲哭叫着:“要被老公....壞...壞掉....再也離不開了。”
終于,她徹底陷入昏迷。
“你真的離不開我就好了。”
景煾予眼睛漆黑。
他望着姜蝶珍的眼底,暗潮洶湧。
這是一個靜谧的,灼燙的,濕熱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