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樣喂
25.這樣喂
駛入禦府七號的大門。
姜蝶珍昏昏欲睡中, 感覺到對方把她撈起來,抱在半空中。
景煾予問她:“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不洗澡嗎。”
姜蝶珍講話還有些顫抖, 被他解掉安全帶, 抱到懷裏的時候。
她整個胸腔都在轟鳴, 像小貓嗚咽:“可是我好累了。”
“我幫你洗。”
景煾予笑了一聲, 咬字有些散漫。
他扣住她的手腕,帶着一些懲戒和訓斥意味的摩挲, 皮膚瞬間紅起來。
“都到家了, 這種事情不要偷懶。”
景煾予像是知道她渴望什麽。
他輕松洞穿她心思的語氣, 讓她緊張。
就像剛才,手臂被咬傷的明明是他。
可是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危險,挑釁, 宛如盯着獵物。
充滿了掠奪意味。
他淡道:“我喜歡照顧你。你在路上叫了我那麽多次老公, 我為你服務不好嗎?”
Advertisement
姜蝶珍聽到這一句話。
她匆忙從他懷裏跳下來, 往家裏逃。
“這哪裏是服務!”
她臉在燒, 脊背也在燒, 耳朵也燙得受不了。
實在是太過羞恥了。
他好像不光是嘲笑她的懶惰, 還說了很危險的話。
景煾予講話的伎倆。
她從來都比不過, 只能被他蠱惑得團團轉。
宅邸地面落雪,被清掃地特別幹淨。
姜蝶珍逃得很快。
但因為沒注意到濕滑的地面。
她差點摔倒。
那人在一旁泊車。
他遠遠的,看見雪地裏那個小小的人,影子踉跄了一下。
“怎麽這麽招人疼啊。”男人語氣懶洋洋的。
他低沉的悶笑聲從身後傳來。
姜蝶珍聽見了他的揶揄。
她心煩意亂地往角落躲。
大廳裏光照明亮。
姜蝶珍不打算上樓了。
她就在樓道進門處,躲起來。
等景煾予過來了。
她就跳出來, 吓他一跳。
可是姜蝶珍等了很久,躲得身體冰涼, 都沒有聽見對方的腳步聲。
姜蝶珍慌了,以為他又抛下自己。
于是她捏着衣擺從暗處走出來。
景煾予的胸膛近在咫尺。
她埋頭走出來。
腦袋撞到他腰腹的時候。
她還因為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心跳慢了半拍。
小乖緊張地吞咽了一口。
姜蝶珍稍微擡起頭。
男人泛白的喉結上下滾動,還帶着路上她哭着吮吸出來的紅痕。
“還躲嗎。”
“我找了你很久。”
他的嗓音沉郁,帶着撩人的啞。
景煾予不厭其煩地陪她玩着幼稚把戲。
還因為哄她。
純粹把姜蝶珍的勝負欲,放在第一位。
景煾予:“像小貓一樣會藏,我還真的被吓了一跳呢。”
他的黑發灑落下來,眼睛盯着她,有些蓬勃又恣肆的年輕男人氣息。
很難想象,在外面各種商業談判中行如流水的他,還有這麽一面。
被他揶揄以後。
姜蝶珍還真是生了一點悶氣。
她從他臂彎下輕快地躲過去,很開心地笑着往電梯跑。
“哼,你是誰呀,我才不認識你。”
男人在身後,把她撈進臂彎裏。
說話帶着凜然的邪氣,有些執拗的壞。
“怎麽還假裝不認識啊?之前在車上,還對我投懷送抱呢。”
遠處有巡邏的安保,正在路燈下來回踱步。
還有晚歸的車輛,在車道上亮着燈。
姜蝶珍想起勖玫也住在這裏。
她有些慌亂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姜蝶珍擡高了聲音,對他正色道:“不要在這裏摟摟抱抱,會被人看見的。”
她話音剛落。
這才意識到,門廊前的青綠散尾葵下面。
光影攢動,的确有人和他們打招呼。
看起來,應該是早到家的勖玫一行人。
景煾予眯眼一看,果然是他們。
男人卻不在意的樣子。
他把她托起來,啄吻她的耳垂。
“寧寧,別躲,讓他們看清你的樣子。”
姜蝶珍咬住下唇,漂亮的眼睛睜得好大。
似乎有些不解:“嗯....做什麽....嗯”
景煾予眉梢微挑,他把她往懷裏摟緊了一些。
男人垂眼,看着姜蝶珍像受驚炸毛的小貓,害羞又別扭。
他倏地笑了:“讓他們記住你的臉。這樣就會知道,我懷裏永遠只會有你一個人。”
她可以在浩瀚洋流裏暢游。
他願意做只停泊她一艘船的港口。
-
聽到這句話,她心尖驀地一顫。
姜蝶低下頭。
她好想問他。
永遠,是不是只有不到三年。
但她什麽也不敢多想,只是環住對方的側腰肌理。
想起今天在雪地裏的任性。
她眸光閃躲了一會兒,還在為他的傷擔憂。
剛進房間,還來不及開燈。
她就跌跌撞撞往櫥窗那邊跑。
姜蝶珍語氣還有些愧疚:“你手上受傷了,我去給你找藥箱。”
景煾予把她放下來,看她稍顯笨拙地在黑暗的房間摸索。
他仿佛很享受這種照顧。
就像被她咬傷的血印,都是她賦予他的功勳章。
他心安理得又嘴角上揚地。
等待在沙發上,享受她的關照。
“沒事兒,我皮糙肉厚的,為你流點血也心甘情願。”
他這個人,哪有皮糙肉厚過。
姜蝶珍又覺得惱。
兩人回家太晚了,憐姨睡覺了。
她這才記起來,之前剛搬進這套房子。
感冒好了以後。
她覺得醫藥箱不常用,于是放在櫥櫃上面去了。
那個人一點也不在意他手腕上的傷。
明明從小錦衣玉食長大,身體比玉石昂貴,一點裂绺都沒有。
他還要鬧她說,心甘情願。
小乖生了幾秒悶氣。
她幹嘛要一個人做道德标兵。
那就不要醫藥箱。
等他自愈就好了。
可想來想去,她還是還是覺得心疼。
她打算t踮起腳,仰頭努力去夠到櫥櫃上的醫藥箱。
男人的灼熱胸膛,忽然抵住她的脊背。
他完全籠罩在她的身上,近在咫尺地覆蓋住了天光。
景煾予的呼吸缭在她的頭頂,讓全身都在發燙。
“嗯?拿不到嗎,為什麽不說一聲。”
“不要,我自己可以。”姜蝶珍慌張地反抗着。
她感覺到那個人下颌抵住她的發絲。
他身上的荷爾蒙味道肆意灼燒着她,
因為身高差的原因。
她的腰脊被他頂得魂飛魄散。
而她只能被禁锢在自己鼻腔的二氧化碳裏。
此刻,維系生存的氧,都要靠他渡來。
她感覺到她的腰肢被扣住。
他手掌支撐着她的腿,把她從地面撈了起來,強制意味地托舉到了半空中。
“這種姿勢,就能拿到了。”
這樣的話,的确。
只要姜蝶珍擡起手,就能碰到上面的醫藥箱了。
可是這種動作,也太奇怪了。
姜蝶珍垂着眼睫。
她看見對方冷白手臂上的靜脈。
就像打碎禁欲痕跡的欲.望溝壑。
藥箱裏面的藥物。
在她手中發出叮咣的響聲。
她的聲音中帶着顫抖,完全靠他的力量支撐自己的感覺,實在太過刺激。
姜蝶珍:“景煾予,你....你放我下來。”
“之前,你在外面說不需要我,現在需要我嗎。”
他舉着她,在悶笑。
男人寵溺裏,帶了一些剛才在外面不乖,引發的警告意味。
掌心施予的力度變重,慢慢梳理脊椎繃緊的骨節。
像是在提醒她。
以後不能再說離開他的話。
因為她的掙紮。
兩人一起跌落在地毯上。
姜蝶珍感受到她的手腕,被他囚困在地毯上。
他的鼻尖摩挲過她的臉頰。
他阖上濃密長黑的睫毛,“現在放你下來了。”
痕癢的感覺,從神經末梢一路往下。
就像過電的感覺,摧枯拉朽地來到順着她的脊椎延展。
姜蝶珍紅着臉:“你不要壓着我。”
她在他懷裏撐起身,看清楚了她之前咬傷的痕跡。
徹底愈合,也會花很長的時間。
但景煾予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咬字危險地強調她的頑劣:“今天是誰,哭着下車,想要離開我的?”
姜蝶珍不想和他說對不起。
可是眼下他手臂上的血腥味。
還是讓她的眼眶稍微有些紅。
“不會離開。”她小聲又痛心地說:“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
男人姿勢随意地坐在她的身後,摩挲着她後頸那一小簇皮膚。
“你打算怎麽補償?”
電流從接觸的皮膚,鑽入她的感官。
細微的痛覺帶來長久地記憶。
姜蝶珍忽然想起上次。
景煾予為了讓她長記性,對她做的那些危險的事。
不想被他當做小孩兒打屁股教訓。
“我喂你吃蛋糕好不好。”
她把絲帶解開。
蛋糕是冰淇淋做的,在暖氣氤氲的室內,微有融化的跡象。
景煾予卻好整以暇地笑了:“就用這個收買我嗎,我在你心裏,就值這點兒價?”
“什麽就值這點價?”
姜蝶珍生氣了。
她用小勺挖走了最新鮮的樹莓奶油。
本來是要獻給他的。
現在她垂下眼,悶悶地送進自己的嘴裏。
她粘稠又含混地細聲說:“我親自喂你你都不要。那就算了,逾期不候。”
微涼的奶油冰淇淋味道在唇齒蔓延。
被景煾予拒絕以後。
這個蛋糕也變得不那麽甜了。
是因為黑加侖巧克力放太多的原因嗎。
微涼的冰融化在舌尖,唇齒浸得遲鈍。
她好像有一點委屈。
委屈也不忘再吃一口。
小勺裏明明滿是愛吃的酸甜樹莓。
可是,可是,他居然不想吃她喂的東西。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姜蝶珍的視線突然天旋地轉。
她漆黑的長發,散落在地毯上。
景煾予扣住她的後頸,強勢又帶着侵占意味的吻,覆落了下來。
“這才是親自喂我。”
他碾磨輾轉地吻她的唇瓣,舌尖長驅直入。
男人感受着她酸甜的果香味道,和今晚在外面的淺嘗辄止不一樣。
他的指腹搭在她的下颌上,看她無處遁逃的模樣。
樹莓冰淇淋微涼的味道,也在他唇齒灼熱的纏覆下,變成粘稠的甜香。
呼吸交織糾纏。
漸漸地,姜蝶珍的瞳孔都渙散了,水霧從眼底漫上來。
她逃避一樣,害羞地撐起身。
用脊背對着他,把樹莓冰舀了一大勺在嘴裏。
姜蝶珍這才感覺到燒到滾燙的臉頰,稍微降溫了一些。
“我示範了,還要接着親自喂嗎?”
他氣息也不平穩,垂眼低笑,把"親自"二字咬得很重。
姜蝶珍從來沒有贏過他一次。
她推開他,把勺子放好,羞恥地說:“你先去洗澡。”
景煾予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
他用手指觸碰她沾着水光的紅唇,也不說話,就是低笑了聲。
随即,他往浴室走。
姜蝶珍在原地臉紅了好久,才徹底平複下來。
她乖巧的搬了一截木凳,想要把醫藥箱放回原來的位置。
姜蝶珍赤.裸着雪白的腳,踩上凳子。
她發現自己,還是稍微有些夠不着。
景煾予實在太高了,可以輕松地把她撈在半空中。
然後,他在她的羞窘中,悶頭低笑。
她雖然緊張得不得了,和他相處的分秒,心裏都溢滿歡喜。
從凳子上下來時。
她差點把景泰藍瓷瓶碰倒。
就在這時。
一張在暗室裏洗過的照片,晃晃悠悠地從櫥窗上跌落下來。
照片上是讀高中時期的景煾予。
他英隽地簡直讓她心碎。
景煾予穿着英式校服,頭頂是鋪天蓋地的鳳凰木。
照片裏,他沒有笑,也沒有情緒。
這種淩駕于人的冷傲。
隔着照片又怎能完全了解。
景煾予側臉在光影中,好看地恍如隔世。
顯然,是偷拍。
姜蝶珍聽到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驟然覺得,和他的距離很遙遠。
她撫摸着照片上的他。
指腹掠過微涼磨損的照片邊角。
她拿着照片。
回到客廳。
澄黃溫暖的光線,鋪陳在頭頂。
她在看了很久。
光亮把他十七八歲,晦暗鋒利的棱角,照得有些柔和。
姜蝶珍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她喜歡得不得了。
把對方的臉,埋在她的心口位置。
如果有一個人出現。
可以和她講講。
那時候的他就好了。
他走過的路,喜歡的事物,當時的愛好。
她都想了解。
景煾予擱在桌上的手機,傳來輕微的震動。
姜蝶珍探出腦袋,好奇地查看了一下。
——消息是景煾予的弟弟,發過來的。
仲若旭:【哥,我把紋身洗掉了。】
仲若旭:【我還在找她,你知道我這個人,心裏有誰,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
仲若旭:【春節我陪你過可以嗎?我孤家寡人的。聽說你訂婚了,我也想嘗嘗她的手藝,怎麽樣?】
仲若旭:【你老是這樣不回我,冷漠得很。】
仲若旭:【我不配。】
随之而來的。
是一個小狗垂頭喪氣的表情。
姜蝶珍想了想,摁下了下面的話筒鍵。
她咬字輕柔地說:“煾予在洗澡,并不是沒把你放在心上。”
“弟弟你好呀,你下次回來和我說,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她并沒有意識到什麽,而是唇角微微上揚。
很快有人可以和她聊聊,景煾予之前的模樣。
姜蝶珍沒有多想。
只感覺到有些甜蜜。
她顯然沒有意識到。
就在剛才的互動中。
她腿間的絲襪。
不知不覺間,被書櫥刺出來的小木屑勾破了。
腿襪絲絲縷縷的稀薄線條,參差不平地歪斜着。
令她瑩潤纖秾的大腿皮膚,在空氣裏若隐若現。
雪白,冰涼,暧昧。
但她渾然不覺,就這樣用一種媚骨天成的姿勢。
雙腿搭在沙發靠背上。
姜蝶珍略微斜倚在沙發邊緣,晃着腿,開始接電話。
兩個人說話的氛圍很好。
仲若旭很會開玩笑。
他們很快就用語音聊了起來。
小乖語氣很甜蜜地,和仲若旭講話。
她用一種,從未在景煾予面前,展露出來的輕快語氣問:“是這樣的嗎?”
景煾予剛洗完澡。
他的頭發濕潤,發絲還在滴水。
聽到她在和別的男人,講電話的那一刻。
他只感覺身上蟄伏的戾氣,被她一寸一寸地勾了出來。
景煾予的眼睛沉得幾乎不見光。
男人浴袍下蓬勃緊繃的肌肉線條,和優越到極致的骨骼,近在咫尺。
那些流暢結實的紋路中,深藏着致命的爆發力。
但姜蝶珍渾然不覺,危險近在咫尺。
她還在溫軟笑着,講述着溫馨日常。
“原來煾予這麽挑食,我之前都沒有發現......”
“這個呀,好,下次給你們做!”
“嗯——”
感受到她t的皮膚,包裹在外面的腿部絲襪。
被人從後面用指尖勾起來一點,又惡劣地彈回去。
發出皲裂的聲響。
姜蝶珍緊張地噤聲,回過頭。
入眼是那人的袖扣散亂的手腕,線條修長的腕骨,還有微微的水光。
加濕器的雲影宛如漣漪,緩慢地浮泛在牆上。
氛圍正好。
“啪嗒。”
姜蝶珍回頭,看到男人的手指,從纏覆着的絲襪網線上掠過。
黑色的絲襪,宛如被摩西持杖分開紅海一樣,從兩邊迸裂開來。
發出一種讓人墜入欲.望深淵之前的破響。
一寸一寸,危險到極致。
姜蝶珍渾身一顫。
她感覺到之前被薄料包裹着的束縛感和窒壓感,瞬間消失。
只剩下他指腹落在腿部皮膚上,讓人戰栗的刺激。
可是此刻,她還沒有挂斷電話。
“嗯?怎麽不說話了。”
電話那段,仲若旭的聲音傳來。
男人的質問聲夾帶着一點疑惑和茫然。
“是我哥來了嗎?”
仲若旭不疑有他。
在聽筒那端,不解地“喂喂”。
他只聽到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音。
接着,是萬籁俱寂,只剩下電流不穩的嘈雜。
電話這頭。
姜蝶珍顫抖着眼睫。
她身上遍布紅暈,像潮水一樣,從雪白的皮膚上蒸騰出來。
黑色絲襪上,質地極好的細線。
從他破壞力極強的指尖崩斷,發出碎裂的響聲。
是一場帶着硝煙意味的侵襲。
姜蝶珍慌了,她沒有握住電話的手指。
小小的手掌,在沙發表面的軟墊上,捏出了一疊褶皺。
她無措地垂下眼。
看他的手掌,從裸.露的皮膚表面,逐步觸碰到她腿間胎記的位置。
他的指腹微涼,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黑色絲襪的阻礙,勾連,後退,消失。
她脆弱雪白的腿側皮膚,徹底暴露在他的眼睛裏。
——露出來那塊很小的,玫紅色的蝴蝶胎記。
但眼前人的目光。
從頭到尾,都是占有的,危險的,挑釁的,盯着獵物,宛如野心勃勃的掠奪者。
景煾予就這樣,當着電話那頭那個人的面。
一字一句又輕描淡寫地。
他用一種訓誡意味十足,又顯得過度威壓的語氣。
——仿佛根本不怕別人聽到。
“不要讓任何人看到這個印記。”
“你只屬于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