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直男的告白
直男的告白
林優優見蓋振舟回答出來了，便趁熱打鐵，也有活躍氛圍的架勢，接着問：“是誰？”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就是想聽蓋振舟自己說出來。
“已經回答了一個問題了。”蓋振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知道他們是故意起哄的，而且…她應該不想知道吧？
鹿歸晚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游戲，但感覺很有意思，只是不知道蓋振舟為什麽說不出來自己喜歡的人。
這個很難回答嗎？
姜青文拿起勺子遞給許遲，說：“許遲，你轉一個玩玩。”
許遲接過勺子，和姜青文對視一眼，故意的。
“你們好好看啊，許遲可是轉勺子高手。”姜青文見許遲接過勺子，鼓掌讓大家看過來。
許遲看着勺子，将勺子放在桌上，拇指和食指按在勺子的兩端，用力一轉，勺子快速的轉動起來。
“好厲害。”鹿歸晚驚呼出聲，這勺子竟然能轉這麽久。
大約過了一分鐘，勺子才停了下來，穩穩地對着一個方向。
“勺柄對着的還是蓋振舟啊。”蔣武率先開口。
剛拿起水杯的蓋振舟聽到是自己，被嗆了一下，有些恍惚的看向鹿歸晚，怎麽又是自己，這次還是...許遲。
“選一個吧。”許遲身體向後仰，笑着說。
姜青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來他帶蓋振舟來沒帶錯，果然有意思多了。
“大冒險。”
蓋振舟毫不猶豫地說，再來真心話，他真害怕一下子掉進圈套裏。
不過是許遲，他應該不會問自己關于喜歡的人這種事吧？
畢竟，他應該也喜歡鹿歸晚？
蓋振舟摸不透，他能明顯的感受到鹿歸晚對許遲的喜歡，可許遲呢？他對鹿歸晚好像也很好，可是這種好又讓人捉摸不透。
“既然有喜歡的人，那給你喜歡的人打個電話吧。”許遲顯然想要把剛剛話題進行下去。
蓋振舟聽到許遲說話，猛然回過神來，問了聲：“什麽？”
許遲把話重新說了一遍。
蔣武和林欽向來都是氛圍組，見狀，一起起哄，嘴裏喊着：“打電話打電話。”
“你不會連人家電話都沒有吧？”林欽還欠揍的說上一句。
林優優倒是沒跟着起哄，在一旁優雅地喝着果汁，視線卻時不時看向鹿歸晚，她還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蓋振舟頓時額頭冒出冷汗，許遲是故意的嗎？這裏的人，除了鹿歸晚和林優優，其他人都是知道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掉入了圈套。
他心裏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比如随便給一個無關的人打電話，比如混淆喜歡的概念，給自己的好兄弟打電話。
可是當他目光對上鹿歸晚清澈又帶着好奇的眼睛，有一種沖動卻泳了上來，再難抑制。喜歡一個人，就算心裏知道答案，也會不停的幻想各種可能性。
那一瞬的熱血，沖散了他的理智，也許鹿歸晚也喜歡自己呢？這是一個圈套，也是一個機會。
自己從沒要到鹿歸晚的微信時，原本就沒打算再繼續，可是，是她主動來給自己撐傘，主動來找自己，給自己送蛋糕，買文具袋。
蓋振舟的臉已經紅的發燙，周圍起哄的聲音更大了，可是他卻感覺自己什麽都聽不見，有些顫抖的掏出了手機。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鹿歸晚。
鹿歸晚對将要發生事毫無知覺，只是覺得有趣，在起哄的同時，還有些疑惑，只不過給喜歡的人打個電話，很困難嗎？
她一下子能找出十個人要打。
然而，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大夥兒都停了下來。
蓋振舟連忙将手機挂了，不很自然地說：“打了。”
蔣武看這情況，也不太明白許遲的想法，這是給蓋振舟助攻？這不對勁啊，這些天他都以為許遲喜歡鹿歸晚，結果卻...
都怪林欽！蔣武幽怨地看向林欽。
林欽察覺到蔣武的目光，聳了下肩，表示他什麽也不知道。許遲這種人是他能摸透的嗎？認識那麽多年，也沒見他正常過啊。
“下一個吧。”姜青文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再難為鹿歸晚，便主動拿起勺子，自己轉了起來，說：“下一個就我來吧。”
鹿歸晚垂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機，上面顯示剛剛打來的電話號碼。
其實，她沒給過蓋振舟自己的手機號碼。
而且，蓋振舟打給了自己。
他喜歡自己。
可這種喜歡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樣，是一種更為複雜，且讓人覺得難為情的喜歡。
如果硬要她想出一種類似的情感感覺，那應該是…
鹿歸晚腦子快速轉動，想要抓住那種朦胧的感覺，她一定在哪兒見過這種感情。
“怎麽了？”許遲側過頭，略微靠近鹿歸晚，能嗅到他發絲的清香。
鹿歸晚思維中斷，愣愣地看向許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蓋振舟坐着，表完白後，他心跳的有些快，又有些期待地看向鹿歸晚，卻發現鹿歸晚和許遲在對視，頓時心跌落谷底。
這場聚餐很快就結束了。
離開餐廳的時候，蓋振舟特意走到鹿歸晚身邊，問她：“能和我去那邊走一下嗎？”
鹿歸晚心裏也不是很平靜，便點點頭，轉身和許遲說一聲，就和蓋振舟往旁邊走。
許遲只看了眼他們兩個的背影，便接着往前走。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啊？”姜青文看着許遲，有時候，他也挺猜不透許遲。
“為什麽要擔心？”許遲笑着反問姜青文。
姜青文聳聳肩，說：“小女生最好騙了。”
“她不好騙。”
“而且，她不喜歡蓋振舟。”許遲沒有猶豫地說。
林優優被林欽送上車，坐在車上，她不自覺的啃着手指甲，許遲這算什麽？他難道真的對鹿歸晚一點喜歡都沒？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會幫鹿歸晚擋鐵網架？
她才不相信許遲是那麽熱心腸的人。
林欽和蔣武一起坐一輛車回家。
姜青文和許遲則一起回學校。
海邊，雪已經停了。
蓋振舟和鹿歸晚走了一小段路。
“那個...”鹿歸晚沒有抓住那種感覺，既然自己想不明白，便要問明白。
“你對我的喜歡是什麽喜歡？”
蓋振舟語塞，他其實一點也不意外，鹿歸晚一直都這樣，事情都是她做的，可她總是一無所知的模樣，就好像一切與她無關。
他有時候也有些怨恨她，如果她不來招惹自己，那是不是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糾結了？
“男女之間的。”
想清楚後，蓋振舟也沒像之前那樣難以啓齒了。
總歸是要說清楚的，這樣他才能不再自欺欺人，不再困擾自己。
“男女？”鹿歸晚仔細地思考男女之間的喜歡，在她短短三百年的精怪生涯裏，她所接觸過的人裏，有這樣的感情嗎？
似乎沒有，她找不出一個例子來，自然也沒有辦法去理解。
“嗯。”蓋振舟突然堅定地說：“我喜歡你，鹿歸晚。”
在說出這一句話後，他渾身就燥熱了起來，但也感覺到一股輕松。
鹿歸晚愣住，她經常對別人說自己喜歡對方，可是現在這個喜歡，不是自己所說的喜歡，但這一刻，她清晰的抓住了那抹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就像是電視劇裏演的一樣。”鹿歸晚喃喃自語。
“什麽？”蓋振舟不明白她這句話，電視劇裏演的？什麽電視劇？
鹿歸晚看着蓋振舟，腦子裏突然冒出電視劇裏女主最喜歡問的問題：“你為什麽喜歡我？”
蓋振舟有些語塞，喜歡這種東西，很難說清，過去種種，再腦海中閃過，球場，教室，蛋糕，雨傘，心裏有千言萬語，此刻卻成了茶壺裏的餃子，倒不出來。
他艱難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因為…你很好，很溫柔。對我一直很好……下雨了給我打傘，還給我送過蛋糕。”
說着說着，蓋振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詞彙量這麽差，但他盡可能的去表達自己。
鹿歸晚聽了蓋振舟的話，原來是因為下雨那天給他撐傘麽？還是自己為了利用他給他送蛋糕的事？
如果是這樣，那錯了，完全錯了。
蓋振舟看着鹿歸晚的眼神，內心非常忐忑。
她似乎不是很滿意的答案，其實她還有很多優點，只是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不是朋友之間很正常的事嗎？我給林漾她們也送過。”鹿歸晚嘴裏喃喃說着：“我也給許遲打過傘。”
僅僅這樣，就能産生男女之間的喜歡嗎？
“不一樣的。”蓋振舟看着鹿歸晚迷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其實他一直都明白，鹿歸晚一直只是把他當朋友，是自己不滿足于此。
“我想，是我讓你誤會了。”鹿歸晚回想起自己和蓋振舟認識到現在，很多事情是她做錯了。
她的胸口很悶，有些事情她一直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卻從沒考慮過別人的想法。又或者是她故意忽略了。
她不是人，沒辦法像人一樣好好處理各種關系，也造成了蓋振舟對自己的喜歡。
“謝謝你。”鹿歸晚擡起頭，對蓋振舟說：“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那些打趣的目光，明白別人問的喜歡，是自己一直誤解了。
“謝...”蓋振舟想問謝什麽，但看到鹿歸晚的神情，還是閉上了嘴。
鹿歸晚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只有從電視劇裏看來的，但她也很清楚，這種事情需要說清楚。
“我對你，只有朋友的喜歡，并沒有男女之情。”鹿歸晚斟酌着話語，想要和蓋振舟說清楚。
蓋振舟卻笑笑，說：“我知道。”
看到蓋振舟笑了，鹿歸晚那顆不安、愧疚的心才放了下來，也對着蓋振舟笑笑。
“我之前給你送蛋糕，只是想讓那些堵在班級門口的人不再來，我卻用了個笨辦法，以為只要表明自己有喜歡的人，就不會有人再來看我了。”鹿歸晚想要解釋清楚送蛋糕的事。
蓋振舟這才明白，原來當初那個蛋糕是這麽來的，但對着鹿歸晚，他生氣不起來，只是有些無奈地說：“是誰教的你辦法？實在是太爛了。”
鹿歸晚想了一下，當時她是去問了許遲，但這肯定不是許遲的錯，他只是讓自己想清楚原因，是自已的做法有問題。
想到這，她對着蓋振舟搖搖頭，說：“是我太笨了。”
兩人說開了，蓋振舟第一次覺得心裏這麽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