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溫柔的殺掉精靈

第33章 沉淪

沉淪

“你根本不是精靈吧。”

江戶川亂步一邊說一邊觀察靈靈，很可惜，和往常一樣，靈靈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或者說，沒有他想看到的那種變化，如果說猜測是真的，那麽她真的有一顆很強大的心髒。

這種時候都能波瀾不驚。

不對，并不是猜測，現在可以說是論證。

“靈靈醬，或者我可以稱呼你為——”

“生命之樹嗎”

生命之樹和精靈，完全不是一個物種!

江戶川亂步本來以為自己在靈靈臉上看不到想看到的變化，畢竟她心理強大演技精湛，就算是他也看不出破綻。

意外的是，對面手執棋子的少女輕輕将棋子放到棋盤上，再輕輕一推，棋子倒了下去。

她垂下頭，劉海掩蓋了雙眼。

片刻後，江戶川亂步聽到她低低的笑聲。

就，非常反派的那種笑聲，而且還是在不開燈的那種環境下，标準的反派。

“呵呵……”

江戶川亂步抿了下唇，對面的少女似乎笑夠了，擡起頭，讓江戶川亂步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她。

她眼底沒有任何感情，冷淡的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面無表情， “亂步桑，我就知道，亂步桑可能給我驚喜呢。”

脫離裝出來的模樣，她像個悲憫的神女，卻沒有感情。

江戶川亂步莫名覺得心慌，靈靈的變化讓他始料未及，就這麽突然承認自己，他反而腦袋空白，不知道做什麽反應。心慌也不是因為少女的變化，而是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消失了。

再也抓不住。

“靈……”

靈靈托着側臉，異色的眼瞳看人時再也沒有任何感情，她平靜的問: “亂步桑怎麽知道的呢”

其實在他的記憶裏，靈靈看到很多，但也有不明白的，畢竟她只是看到記憶，江戶川亂步的想法她又不知道，只看到他調查，研究資料，和太宰治讨論。

然而他們讨論的，自然也不是全部，所以靈靈還是比較好奇的。

“首先，太宰先生很早知道我有從前的記憶，這是為什麽我覺得我已經演的很好呢。”

她沒有再笑，讓江戶川亂步不太适應，心頭卻有些酸澀。

他一時間覺得，知道答案未必就好，因為……意識到，應該會徹底失去她吧。

“靈靈看上去沒有什麽問題。”江戶川亂步給靈靈解釋， “很少，但可以注意到，靈靈你在看到小孩子，小動物的時候會不一樣，加上他看的研究資料推測出來的。”

“這樣嗎，看來我的演技還有待提高呢，那麽其他的呢，關于我是生命之樹這件事。”

關于這個，推測出來花了很長的時間。

慣性思維，靈靈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會讓人覺得她是精靈，而攻略者們被協會成員代入，也會下意識覺得她是精靈，而不會想其他的，連太宰治一開始也沒有想到這邊。

是後來猜測生命之樹和精靈以及世界能量關系的時候有過那麽一點點猜測，後面去論證，這個猜測有大概率是真的。

生命之樹和精靈之海都算是異空間，可以說是另一個緯度。

也許只要毀滅生命之樹，世界自然就安全了，但是很可惜，兩千年來，幾乎沒有人碰到過生命之樹，仿佛有一個透明的屏障隔開了，他們這邊的人只能看到，基本不能觸摸到，就算費盡心思可以，也傷害不到生命之樹一點點，這也是為什麽至今還是選擇攻略精靈這樣的方法，而不是去毀滅生命之樹。

因為壓根毀滅不掉，只能治标不治本。

但，精靈卻可以直接降臨到他們的世界，緯度的屏障只阻攔他們，不會阻攔精靈這邊。

生命之樹會吸收世界的能量，随後會用這股能量孕育出精靈。

這個時間大概是百年，百年孕育出一只，所以精靈百年出現。

當精靈誕生，生命之樹耗空，又會自動吸收世界的能量，若是可以及時攻略掉精靈，精靈獻祭，誕生精靈所耗空的能量會歸還給生命之樹，它便會消失，開始孕育下一只。

其實，簡單點理解，用植物來解釋，就是生命樹是普通的樹，世界能量是它的養分，而精靈是它的果實，只是它結果的周期比較長而已，結出來的果實比較特殊而已。

周而複始。

這樣看，如果不是徹底毀滅生命之樹，這樣的循環就不會結束，而世界會因為能量的消失而走向滅亡。

畢竟雖然是循環，但能量守恒中都有損耗來着。

而21世紀本應該出現的精靈卻遲遲沒有出現，直到十年前。

迄今為止，無論是協會成員，還是攻略者們，即便有懷疑，也是懷疑靈靈哪裏不對勁，而不是她的身份。

都下意識以為，她是很特殊的精靈。

而不是覺得她有別的身份，畢竟她外表和精靈一模一樣。

但如果反推的話，就能看到一些問題。

比如，為什麽十年沒有攻略下精靈，世界還沒有毀滅

因為生命之樹沒有孕育出精靈，它的能量還很多，從而吸收世界能量的也不多。

如果沒有孕育出精靈，那麽靈靈的身份就很微妙了。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太宰治找到所有精靈的資料，以及所有攻略者的報告來對比。

哦這裏要說一下，攻略精靈也算是委托任務，需要寫任務報告的。

他找來的不只是攻略靈靈的報告，還有從前。

江戶川亂步也看過，和太宰治一起論證過。

“所以，有哪裏不對嗎”

靈靈問。

從世界能量來反推，這個只要推測出世界能量和生命之樹以及精靈三者的關系，再反推就不難，難得是沒有多少人想到這一點。

靈靈當時讀心讀到太宰治的想法，還在心裏給了肯定。

“是名字，靈靈。”

“名字”

“嗯。”

江戶川亂步忽略心尖的酸澀感，這樣陌生的少女，即便知道她的身份，也還是讓他有點難受。

說不清的難受。

“精靈的名字是生命之樹賦予的，這一點大家都知道，所以我們看過從前二十只精靈的名字，她們名字勉強算是有共同點。”

“都帶着某種植物的字，我說的對吧，靈靈。”

“僅僅從這一方面看還不夠吧。”

江戶川亂步拿起王後棋子，往前移了一步， “轉機在乙骨憂太的任務報告裏，我想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

“哦”

“乙骨憂太的報告裏沒有寫他因為火海消失的幾天去了哪裏，但乙坂隼翼的能力是時間跳躍。”

江戶川亂步接着說: “十年前，靈靈誕生的時候，記錄為一月，但一月下落不明，正式攻略是從二月開始的。”

“我可以認為，靈靈，在一月份的時候，你和乙骨憂太相遇了嗎”

說道這裏，江戶川亂步眼裏閃過什麽， “靈靈的名字，是乙骨憂太給的，不是生命之樹。”

靈靈勾了勾唇，眼底似笑非笑， “就因為這些啊。”

江戶川亂步搖搖頭， “我們看過之前精靈的攻略報告，和靈靈這些攻略者的報告。”

有一說一，那些報告加起來都沒靈靈一個的厚……

“很不一樣哦，靈靈。”

種種跡象，各種事件，聯系到一起，基本可以确定。

聽完江戶川亂步的推理和分析，靈靈再次笑了。

“你說的對，不完全對。”

“我是生命之樹，但不完全。”

“我是生命之樹的另一半。”

關于這一點，靈靈并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

靈靈誕生的時候，記憶一片空白，遇到乙骨憂太，他給了她名字，她也沒有想太多。

後來她摸索自己的能力，發覺自己和別的精靈不一樣，也懷疑過自己。

江戶川亂步他們不知道，如果知道某一點，他們應該可以更早的推測出來。

她看到過所有精靈的記憶。

只有生命之樹才能感知，看到。

當精靈赴死，生命之樹會看她的記憶，感知她的心理，她甘願赴死，生命之樹自然不會發火，不然，生命之樹會發火，會無意識加快吸收世界的能量。

一開始的生命之樹并沒有那麽多意識，只在意可以算作它孩子的精靈，然而吸收世界能量的行為卻不是它可以控制的，這就像是植物的光合作用，人類身體裏的各種系統，本身無法控制。

後來它逐漸有了意識，将意識分割，誕生出靈靈。

靈靈算半個精靈，半個生命之樹。

她是生命之樹的另一半。

所以……

靈靈舔了舔唇，直勾勾的看着江戶川亂步的眼睛，輕聲問， “所以要怎麽辦呢，亂步桑，知道我的身份，就知道怎麽徹底解決兩千年的問題吧。”

“靈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少女冷漠的眼，讓江戶川亂步解釋不下去。

是的。

他這麽聰明，怎麽可能在推測出靈靈的身份問題後還不知道解決的方法。

只要她赴死……像從前精靈那樣赴死……

生命之樹就會消失，從而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靈靈用食指勾着頭發，那雙看穿人心的眼睛讓江戶川亂步渾身發涼， “亂步桑，也想讓我死啊。”

“我沒有!”他立馬解釋，擺擺手，睜開的眼裏多了些祈求，讓她相信他， “我沒有這麽想，靈靈。”

“是嗎，那太好了。”靈靈彎了下唇，但沒有笑意， “不然，你憑什麽覺得，身為母親的樹，會為了殺她女兒的兇手而死”

而且，還是二十個。

那都可以算作她的孩子不是嗎。

江戶川亂步在靈靈的目光下愣了愣，顯然，名偵探只知道推理，根本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你都知道，精靈是生命之樹孕育出來的，那麽身為一個母親，我為什麽要救殺了我二十個孩子的人類”

當然，這種母親和平常的母親不一樣，靈靈對那些精靈的感情或許沒有生命之樹的另一半多，她的意識還停留在自己是精靈這件事，就算是精靈，面對他們，又為什麽要伸以援手呢

從前那些精靈不知道在她們之前精靈的記憶，如果她們知道，她們的同胞是因此而死，還會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的生命嗎

至少不會這麽簡單吧。

“靈靈。”半晌，江戶川亂步才找到自己的思維，青年搖搖頭， “我沒有這麽想過，沒有人希望你犧牲。”

不只是他，還有從前的攻略者，他每份報告都看了好幾遍，那些家夥的文采一個比一個好，全都是“不如找別的方法拯救世界”，以及字裏行間對靈靈的愛意。

文字可以透露出愛意的。

“是嗎，那亂步桑，你覺得要怎麽樣你覺得還有辦法嗎他們找了無數個辦法，都沒有找到，你覺得這個世界還能堅持下去嗎”

“我們會去找!”

江戶川亂步忽然站起來， “一定有辦法!”

他可是世界第一偵探，怎麽可能找不到辦法，給他時間，他一定會想辦法。

“沒有哦。”

靈靈推倒棋子，冰冷的臉上終于帶了一點笑意，她看着江戶川亂步說: “以少數人犧牲，成全多數人，不是你們人類的準則嗎亂步桑，就算你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

“我不會說，也不會寫上去。”

他有些孩子氣的咬了咬嘴巴。

“再和亂步桑說一點小秘密吧。”

靈靈勾起唇，将倒掉的棋子重新拿起來， “亂步桑就算說出去也沒關系哦，是在害怕他們對我用強硬的辦法嗎”

“真是可惜啊……”

靈靈斂了斂眼， “這個世界現在還好着，只是因為我沒有出手而已。”

“你明白嗎只要我想，這個世界随時會毀滅哦。”

“就算你們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加起來，都……不夠我打啊。”

江戶川亂步: “……!”

更多的東西，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都沒有去推測，或者說在推測出她是生命之樹後，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知道她應該會很厲害，但沒想到會這麽厲害。

“靈靈，好酷。”

靈靈: “……”

“我是認真的，亂步桑。”

靈靈的臉再次冷了下來。

“你現在去看窗外。”

江戶川亂步聞言，直起身拉開窗簾，窗外的一幕，讓他平時眯着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除了他們這次，視線所及之處，所有的建築都浮空了。

應該說，除了他們，這個城市，國家，甚至是世界，都浮在了空中。

而他面前的少女神情淡淡，當他再次和她對視，看到她眼底的冷漠，以及一絲怪異的不适。

“亂步桑，只要我再一下，你覺得他們摔下來，會不會死掉啊”

這就相當于全世界同時發生9級以上的大地震，普通人除非運氣好命硬，不然根本活不下來。

“靈靈……”

到了這個時候，江戶川亂步還是覺得靈靈不是會毀滅世界的靈靈。

“來下一盤吧，亂步桑，如果你贏了，我今天就放過他們。”

“我……”

靈靈唇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看你拯救世界了，亂步桑。”

江戶川亂步的眼睛也一下認真起來， “靈靈，一定要下嗎”

“當然，權利在你手裏，你可以選擇拒絕，但是他們。”

江戶川亂步的視線內，一棟大樓上上下下，吓人的很。

他可以判斷出，眼前的場景不是幻境，不是靈靈用什麽手法騙他，而是真實的。

靈靈确實有這個實力，她連動都沒有動，就可以讓所有人悄無聲息的死去。

很可怕。

但江戶川亂步不覺得害怕，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女，莫名的覺得有些痛苦。

是她在痛苦。

也許是錯覺吧。

“我答應你，但是。”

青年從口袋裏拿出眼鏡戴上，睜開眼，視線凝滞， “既然是賭注，就要有籌碼哦，靈靈你的籌碼是全世界嗎”

“當然。”

“如果靈靈贏了，靈靈就要毀滅世界了啊，真可怕，如果靈靈輸了，會放過我們”

“嗯。”

“嘛既然這樣，也有我輸贏的籌碼吧。”

“……這個不就是嗎”

這家夥，在想什麽

“那是靈靈定下的啦，我也要定下，如果我贏了。”

靈靈好整以暇， “怎麽，你贏了讓我拯救世界啊。”

“才不是。”

對面的名偵探露出釋懷的笑，燦爛而耀眼， “我的籌碼是靈靈哦。”

“如果我贏了，靈靈就留下來陪我吧，不然靈靈待會就要走了吧，才不要呢，我還有一天，靈靈要陪我。”

靈靈微怔，随後揚了揚唇， “好，我同意。”

雖然被他繞過去了，不過這種小事，也沒什麽。

兩個開始下棋。

靈靈不久前在演戲，所以顯得笨手笨腳，下棋水平堪比幼兒園小朋友，然而當她認真起來，江戶川亂步一開始游刃有餘，後面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

不得不說江戶川亂步天花板級別的智商還是很厲害的。

一個小時後，靈靈放下一枚棋子，江戶川亂步額頭都出了點汗。

“亂步桑，你知道吧，我回到精靈之海後，不會沉睡，我也不需要睡眠，精靈之海的海面上可以看到你們的世界喔，我會看這個世界，但無聊的時候也會找點事情做呢。”

“比如下棋。”

“難怪靈靈這麽厲害。”

他笑笑，在各種各樣的壓力下，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因為他知道，靈靈不會現在毀滅世界，她真想毀滅世界，也會讓協會那群家夥知道真相的，而不是目前就直接動手，但她真的會走。

他不想讓她現在就離開。

即便他一開始動心的是那個也許單純什麽都不懂的靈靈，可眼前的靈靈，怎麽就不是靈靈呢

只要是靈靈，就可以了，因為是靈靈，所以無論她什麽性格，要做什麽，都可以。

靈靈的被動技能，把所有人變戀愛腦。

“是吧，我也覺得，因為什麽都會，什麽都做得到，所以才陪你們演了十年洗，知道我為什麽承認嗎，因為我感到無聊了。”

“你說得對，要是我演十年戲也會無聊的，對吧對吧，那些家夥根本沒什麽心意嘛，就知道什麽游樂園啦，水族館啦，大海啦，一點意思都沒有的。”

靈靈: “……”

這個小機靈鬼，居然在給別人上眼色。

還怪可愛的。

“亂步桑覺得什麽有意思”

“現在這個棋就下很的有意思。”

因為如果他不全身心去下，不作思考，真的會輸。

不是他不聰明，但對面是靈靈啊!

“好吧，我也覺得覺得挺有意思的。”

靈靈等他落子，執子，在江戶川亂步的視線內往下放。

江戶川亂步心裏嘆了口氣，她下的那個位置，是他賭的二分之一機會，要麽贏要麽輸。

很顯然，靈靈沒有上當，她不可能掉入陷阱。

就在靈靈快要落下的時候，她手偏過去，放在了另一邊。

江戶川亂步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為什麽，靈靈”

随後他理解般的笑，說: “我就知道，靈靈不想毀滅世界的。”

靈靈輕嗤一聲， “不是哦。”

“比起這個，我只是更加想陪亂步桑而已。”

江戶川亂步眼裏閃過不敢相信，此時砰砰亂跳的心髒讓他意識到什麽。

真是栽了。

這誰聽了不迷糊啊!

怎麽拒絕嘛!怎麽不心動啊!

江戶川亂步反應很快，鼓鼓嘴， “靈靈在有意識的反攻略吧。”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清醒，也知道他在做什麽。

“我需要反攻略嗎。”靈靈反問: “你們不都會對我一見鐘情嗎”

“是靈靈的能力嗎。”

“我沒那麽無聊。”

“我就知道啦。”

他露出孩子一樣的笑容。

“靈靈沒有喜歡過別人對吧， 90的好感度是假的。”

“很重要嗎”

“很重要!”

靈靈看向他的眼睛，看到他眼裏的認真，在詢問她。

靈靈輕輕笑了下，江戶川亂步難得有點緊張，連剛剛攤牌和下棋都沒有緊張。

“當然……不告訴你。”

“好吧……不告訴我就算啦，反正靈靈也不可能喜歡過誰啦。”

靈靈沒有說話。

她将城市放下來，恢複如初，也沒有食言，沒有離開，而是在陪着江戶川亂步。

本來江戶川亂步還挺照顧她的，攤牌後變成她照顧他了……

“靈靈，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到時間就回精靈之海吧。”

“這個我不能控制，我會自動回去，只是我回去可以随時出來而已。”

“原來如此。”

所以，到點的時候，靈靈還是消失了。

靈靈沒說實話，這個時候的靈靈已經可以控制了，她不想回去也沒什麽。

江戶川亂步看着靈靈消失的地方，半晌沒有動。

這一次的報告，有點難寫啊。

他應該是第一個見識到靈靈真實性格的人吧，連那個可惡的乙骨憂太都不算。

也挺好的，靈靈。

——

“嗯哼，确定了嗎”

桌子上，癱着的亂步貓貓蔫蔫的， “确定了哦，沒有錯。”

“靈靈承認了”

“與其說承認，不如說靈靈自己不想裝啊，裝了十多年也很累的。”

“真實的靈靈，是個很冷淡的人吧。”

太宰治笑着說，腦海裏浮現少女一臉冷漠的樣子。

“你在畫什麽”

江戶川亂步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道: “世界的能量目前還檢測不出來，如果能檢測出來，再想要制造出來就容易很多了，我們不可以去制造嗎可以的吧，理論上來說，可以制造出來。”

“這樣，我們就可以養靈靈啦!”

太宰治: “……”

他發覺，眼前的青年是認真的。

江戶川亂步居然真的想這麽做

你又不是科學家……太離譜了，目前的科技水平絕對不可能。

太宰治忽然意識到。

亂步他。

比誰都清醒，也比誰都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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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了， 00是生命之樹的另一半是一開始就設定好的，一半精靈一半生命之樹所以她才可以徹底解決生命之樹的問題，因為只要她融合後自我毀滅就行了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