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

第3章 投喂

投喂

接下來的幾天裏，周彥沒怎麽出過房門。門外偶爾傳來腳步聲，繼而又戛然而止。還掙紮什麽，這和要了他的命沒什麽兩樣。

就在他快昏睡過去時，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咚咚。”

他實在支撐不起身子去開門，門又接着咚咚作響。

好一會兒後，門外安靜了。就在他又重新閉上眼，要睡了，阿亦直接推門而入，來到他跟前。

“……”他想說點什麽，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周彥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自己嘴裏也吐不出一句話。

這會阿亦突然伸出手，掀起他的上衣，鑽進去，揉他的肚子。

“餓不餓？”阿亦發話。

周彥點點頭。

“吃不吃？”

周彥又點頭。

“那就吃，”阿亦話完轉身離開，房間繼而又恢複平靜。

半響人才回來，帶進來一個飯盒子。

阿亦重重坐下在他身旁，先是瞪他一眼，又看看飯盒，十分不情願地把它打開，滿臉一副“你不是要我喂你吧”的表情。

周彥也弱弱盯着他看，一副“就是要你喂我”的樣子。

兩人在這樣的對視下，交流了好一會兒。

最後，“行吧，真服了你，”阿亦的眼神在說，伴随着動作。

“張嘴，”他命令似的，勺子放到他嘴邊。

周彥依舊平躺着，稍稍擡起頭，一口吃了下去，但吃得太快，喉嚨又緊得很，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把飯全給噴了出來，噴得到處是。

“我艹，”阿亦沒料到，随便給他清了清，“還吃不吃？”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吃！”周彥卯足勁說。

阿亦邊喂邊警告：“不準吐，全吃下去。”

這回周彥乖乖地吃，吃了好幾口，飯裏有菜，有肉，是他喜歡的火腿蛋炒飯。這頓吃得還真香。

“明天還吃不吃？”阿亦突然發問。

“吃。”

“後天呢？”仍然不耐煩。

“吃。”

“以後呢？”又問。

“吃，都吃。”

阿亦一頓，“我聽不到，也聽不懂。”

周彥于是提起嗓子，一字一頓道：“我以後都吃，天天吃，吃飯，吃肉，吃菜。”

“還是聽不清，再說一遍。”

“我……我以後每天吃，不能不吃，什麽都吃。”

“再說，”阿亦還不消停。

周彥想了又想，又來一遍：“我，我以後和你吃，一起吃，每天和你，什麽都和你吃。”

終于，阿亦終于肯消停了，這下可算滿意？

第二天一大早，周彥已經能起來。乖乖做了一頓飯，兩人安靜地吃完。

完後，周彥扔過去他的T恤衫，“洗過了，穿上吧。”

對方抓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往身上套。

“你那朋友呢，怎麽不見她來？”

阿亦悶哼一聲，“來也被你吓跑，”說完上了樓。

周彥緊跟着上去，見他像以往一樣，平躺在床上，悶悶的，也不怎麽動。阿亦呢，當然也聽着對方的動靜，不瞅不睬，默不作聲。周彥于是慢慢地爬上床，一點一點向他靠近，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

他俯下身，***，停在這裏，就這麽躺在一旁。阿亦見他總算老實，沒再動，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默默閉上眼睛。

午後，天氣尤為涼快，二人不知不覺相繼睡着，都做了美好的夢。夢裏，有人喊着：“阿亦，阿亦，阿亦…… ”輕輕地，緩緩地，細碎的言語。

【終】【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