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

第1章 嗅覺

嗅覺

下一刻果然細雨綿綿，至少這老天是來真的。

想着快沒內褲換了，溜的時候還不忘順手把阿亦的髒衣簍拎了出來。

咚咚咚下了樓，發現洗衣機裏的衣服還沒拿出來晾就幹了。他換上新褲子，再把內褲塞進阿亦的髒衣簍裏。他先塞到最裏頭，又拿出來，再塞進去，而後又翻出來。這下他總算搗鼓完了，全都給扔進洗衣機，默認的5檔，40度水溫，來個痛快。

周彥長嘆一口氣，仰着頭。

才閉眼沒一會兒，樓上就咯吱咯吱地響。

下雨的午後，天色尤為昏暗。周彥來了感覺，這會兒坐到地上，敞開着兩條腿。他斷定阿亦是因為他才想做的，即便剛剛就壓根沒碰着，他肯定和他一樣，***了。這麽想着想着，他哆嗦了幾下。

洗衣機在不知疲倦地攪拌他和阿亦的髒衣服，一圈又一圈，不停翻滾，碾壓。天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轟隆聲，床在有節奏地承受着兩個成年人的重量。

周彥仿佛躺在了那張床上，正面朝天，***，死死地固定着。他似乎感受到這股力量，來自阿亦的力量，***，不知疲勞，無休無止……他想他是得了病，一種叫做阿亦的病。

最後他***，趕忙起身，抽出幾張紙巾，慌張地去擦拭。這要是被阿亦發現，又會被他說了。

他回到房間，時間怎麽過去的他不知曉。他只知道夜裏他又犯口渴，經過阿亦的房間，正準備下樓，這回被阿亦逮在了樓梯口。

阿亦還是那副拽樣，吊兒郎當，不可一世。

這刻皺緊眉頭，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完又別過頭，目光不知飄在哪方。

阿亦啊就像極了一個臭小孩，一天管着他，全身心投入又招他煩，一刻不看着，姑且放松又巴巴地過來過問咋了。

成，他說：“衣服洗了，門關上了，你早點睡。”

阿亦握住樓梯扶手，繞到另一邊，回他話：“沒問你這個。”

“那……你是問哪個？”周彥小心翼翼。

“你猜。”

“我不猜。”

“那你就沒糖果吃。”

糖果？哪來的糖果？周彥停頓片刻，只見阿亦用舌頭頂起一邊臉頰。

他指的是那個？

成，他又接着說，低低的：“在，在廚房***，你滿意沒有？”

阿亦也頓了下，然後湊近去嗅他。

他在嗅什麽？

周彥其實想推開他，他可是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不想又被招惹着，且沒完沒了。

“你在聞什麽？”

阿亦慢慢，慢慢地湊到他耳邊，小聲地回：“我在聞，你有沒有女人。”

“我沒有女人，”周彥當即否認，這還不明顯？

“我給你找一個？”

“去，去你的，”周彥說話都硬氣了，他這會頭腦清醒，可是忍着一個月沒***呢。

“你，讓我下樓。”

“我沒不讓你。”

“你杵在這，我怎麽下？”

“我杵哪兒了？”他都快呼吸到他臉上去了。

阿亦又低低地悶哼：“嗯，你要怎麽做？”

他并沒有想玩阿亦的小把戲，都多大了。可他要是不玩，阿亦要不高興了。阿亦要是不高興，他也別想過什麽好日子。

不都說有些事老天讓你做不成，是在保護你，這麽想來，周彥投降了，“如果不讓我找，我忍一個半月。”

阿亦聽後狐疑地看着他，歪着腦袋像在思考。

“怎麽樣，你說成不成？”

他說成不成，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什麽都聽他的。

“不要。”

不要？

“不夠。”

“不夠？我耐力沒那麽好！”周彥哪做得到，一個月都要了他的命。

“那是你的事，”阿亦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周彥嘆一口氣，表情略為難堪。

對方可是高興了，大大方方讓出一條路，他就是一根筋，認定他忍不了就會出去找。

周彥來到樓下，屋外，雨滴打濕他的臉。頭習慣性地微仰着，雙眼閉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向上彎起。